黃建康, 楊 峻, 紀亞君
(江南大學 商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
我國國家級經濟開發區的發展演變是與跨國公司的嵌入密切聯系在一起的。跨國公司持續不斷地投資并逐步嵌入當地經濟社會環境中,是經濟開發區持續發展的動力之源。開發區以提高吸引外資質量為主,外資帶動內資,加強外資先進技術轉移和吸收,不斷增強自主創新能力,努力提高發展水平,促進了內外資密集增長即園區產業集群的形成與發展。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我國開發區大部分屬于FDI嵌入型產業集群,對跨國公司依賴嚴重,缺乏產業集群發展的內生動力與機制,因此其發展與升級面臨著風險。我們認為,在全球競爭背景下,要實現開發區產業集群的深入發展和升級,必須實現跨國公司與地方產業的雙向嵌入與互動發展,實現共贏。
所謂跨國公司嵌入是跨國公司以FDI形式在東道國投資,建立獨資、合資或合作企業,通過與當地政府、企業(包括內外資企業)以及其他機構建立各種正式與非正式聯系,在當地結網、扎根,并對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產生一定影響的行為。跨國公司對投資地的本地嵌入行為可以分為兩個層面:一是跨國公司與本地的產業網絡發生經濟和社會連接關系的行為,如在當地投資、在當地采購、幫助社區進步、行使社會責任等;二是跨國公司在當地的網絡、制度等融入和根植到當地經濟社會網絡中,如先進的管理理念與體制在當地的擴散、技術在當地的轉移和溢出,同時跨國公司也受到當地傳統文化等的深刻影響。
經濟開發區是我國吸引FDI、承接國際產業轉移和進行出口創匯的重要基地。綜合跨國公司在我國經濟開發區嵌入的種種表現,可將開發區中的跨國公司嵌入類型分為以下三種:一是旗艦嵌入型。即作為全球行業領導者的跨國公司(一般是旗艦企業)出于其全球化戰略安排的需要,在我國某地區進行投資,并扎根于當地逐漸擴張投資規模,帶動國內外關聯企業一起發展。如Motorola、IBM、GM等在我國的投資就屬于此類。二是網絡嵌入型。在這種類型的產業集群形成初期,首先是依靠優惠的政策和成本要素來吸引某些中小型跨國公司進駐開發區,爾后其他一些中小企業由于受業務關系或者地緣與親緣關系等影響相繼跟隨到同一地區投資建廠,使跨國公司FDI型企業在較短時間內達到較大的數量規模,產生企業地理“扎推”現象。如江蘇昆山開發區的臺資電子信息企業群、無錫新區的日資企業群等就屬于此類型。三是聯盟嵌入型。即出于全球化戰略和在中國產業布局戰略安排的考慮,跨國公司以一個主導企業為核心帶動其相關配套企業進入園區進行系統化的投資而形成的企業集群。如北京諾基亞星網工業園和遼寧大連Intel產業園就屬于這種類型。
當下,我國開發區的產業集群成長模式主要有兩種類型:一種是內源型。它主要是由內資企業投資而形成,國內企業是園區的主體;其產品也主要是在國內市場銷售。由于它是依靠當地文化或產業發展傳統等特定的歷史條件和稟賦通過內生發展而形成的,因而具有較強的地域根植性。如內蒙古呼和浩特開發區的乳業產業群、山東青島經濟技術開發區的家電產業群等。另一種是嵌入型。它主要是由跨國公司主導的FDI投資而形成,從事出口加工型的FDI企業是園區的主體;其產品主要是在國際市場銷售,故其外向度高,對外依賴嚴重。這種類型的集群常常表現為大量同一產業中的有前后向關聯的FDI企業在同一地理空間的“扎堆”,因而開發區的FDI企業之間能夠形成相對獨立或完整的產業價值鏈條。由于東道國本地內資企業參與跨國公司主導的價值鏈的配套生產能力比較弱,其產品的研發和設計環節往往又控制在跨國公司的母國,中間產品的采購也大多從配套的其它FDI企業購買,因此當地企業在開始時無法通過前后向的聯系納入到由跨國公司主導的生產或市場網絡結構中。實證研究表明,目前我國經濟開發區內形成的產業集群大多屬于此類型。跨國公司嵌入與開發區產業集群模式的關系如表1所示。
表1跨國公司嵌入與我國開發區產業集群成長模式的關系
Tab.1RelationbetweentheintrudingofmultinationalcorporationsandthegrowthmodeofChineseindustrialclusters

內源型集群嵌入型集群旗艦嵌入型◇◆網絡嵌入型◇◆聯盟嵌入型◇◆
注:◆表示兩者有密切關系;◇表示兩者關系不大。
總之,在中國改革開放與經濟全球一體化的雙重作用下,在我國外資優惠政策漸進遞推、制度變遷以及跨國公司全球戰略調整等復雜互動過程中,我國開發區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集群經濟初始成長模式,即基于跨國公司嵌入的產業集群園區,并在當下成為了我國各地開發區的主要發展模式。
我國經濟開發區產業集群的形成與發展是抓住國際產業轉移契機,以跨國公司嵌入為起點,有效吸引FDI的結果。但是,由于我國開發區的產業集群大多數屬于FDI嵌入型產業集群,對跨國公司依賴嚴重,缺乏產業集群發展的內生動力與機制,因此其發展與升級面臨著諸多困境。
1.開發區企業具有“松腳性”,使得開發區集群經濟發展存在一定的脆弱性
我國的絕大多數開發區是通過(地方)政府提供土地和優惠的引資政策來吸引內外資企業進區而形成的企業空間集聚。由于這種模式對企業的地理集中并不重視其內在機制建設,使得這些在空間上已形成一定集聚的企業并未顯現出強烈的嵌入性。隨著國內市場的進一步開放,地區競爭的加劇,以及地區引資政策的日益趨同(即政策競爭到底線),這種空間上的集聚就表現出更大的脆弱性。[1]當某開發區的土地成本、勞動力價格等區位優勢及稅收優惠政策發生變化時,開發區內的一些企業就可能會移動它們的生產網絡甚至研發網絡到政策更優惠的園區。如當江蘇蘇州出臺了更加優惠的引資政策后,在廣東東莞開發區投資的臺灣IT企業,或是后續投資或是“連根拔起”遷徙到蘇州昆山地區,就是一個明證。[2]這種開發區產業集群的“松腳型”最終還將導致各開發區產業結構的趨同性,使得各開發區在低水平上進行惡性競爭而難以實現升級。
2.開發區集群企業大多處在價值鏈低端,面臨被鎖定風險,陷入升級困境
盡管我國開發區的大部分企業被逐步納入了由跨國公司主導的全球價值鏈分工網絡中,但它們大多居于難以創造價值的全球價值鏈的低端環節。以正在蓬勃發展的我國電子信息產業為例,該產業在各地的開發區發展都很快,但開發區的絕大多數集群企業處于價值鏈低端的組裝、零部件生產環節,即它們在全球價值鏈中處于“被俘虜”的地位,在國際IT市場上基本沒有控制能力。即使在電子信息設備制造領域,美國、日本和歐洲公司憑借壟斷計算機硬件生產的核心技術CPU和存儲器及其關鍵材料單晶硅的制造獨占著該行業利潤的絕大部分。與此同時,由于進入我國開發區的跨國公司FDI企業大多是處于生產環節,而將研發、設計和銷售等環節留在其母國,因此為跨國公司配套的國內企業也只是FDI企業的協作廠,而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高新技術企業。如果國內企業在開發區長期從事價值鏈低端的生產環節容易引致鎖定效應,將使得企業無力實現向設計、研發和營銷等高端環節升級。而被鎖定在生產環節的企業競爭力極其脆弱,一旦有成本更低的企業加入競爭,勢必引發價格戰,使企業更加無力向高端環節攀升,形成惡性循環,走上不可持續的發展道路。
3. “松腳型”跨國公司對開發區缺乏自主創新能力的本土企業成長產生擠出風險,使集群升級失去微觀基石
由于我國開發區的產業集群大多是在跨國公司主導下形成的,因此往往形成另一種極端現象,即由于對跨國公司的過于依賴,而本地企業之間缺產業聯系,自主創新動力缺失。如果長此發展下去,極有可能淪為跨國公司主導的全球網絡中一個喪失了自主性的節點,最終面臨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被淘汰的威脅。以電子信息產業為例,我國是世界集成電路使用大國,占世界使用量的1/7,然而我國自主生產的集成電路產品僅占國內市場份額的1/4。雖然開發區本土企業積極與跨國公司聯系,進行技術與知識的模仿和轉化,但絕大多數廠商仍然只能在芯片封裝等低端環節進行生產與組裝。同時,我國超大規模集成電路及軟件等重大關鍵技術與產業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如手機芯片、計算機CPU和存儲器等都大多數需要進口,而這些元器件的價值常常占到產品價值的80%-90%以上,利潤大多流向了國外。[3]從全球產業鏈地位看,我國開發區的IT產業在國際分工網絡中仍處于低端環節,開發區集群企業的國際競爭優勢主要體現在加工組裝與生產環節。盡管當下我國IT總量實現了大幅度提升,但主要依靠的是歐美跨國公司的獨資或合資項目。由此可見,缺乏自主創新能力的本土企業不僅有被跨國公司擠出全球價值鏈的產業發展風險,而且如果跨國公司又是“松腳型”,其對東道國開發區造成的產業發展危害將更大。
4.跨國公司較弱的本地嵌入性,影響著集群創新網絡的發育與成長
盡管實證分析表明,我國開發區的產業集群大多是基于跨國公司FDI嵌入型的產業集群成長模式,然而在開發區內普遍存在跨國公司當地嵌入不深的現象。這主要表現在:首先是網絡自封閉。這主要指跨國公司子公司在東道國的結網行為。跨國公司子公司的網絡封閉性行為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只限于與母公司原來建立關系的合作成員發生網絡聯系。對核心廠商來說就是表現為供應商網絡封閉;對上游協作廠商來說就是表現為顧客網絡封閉。二是只限于在同國籍企業之間建立新的網絡合作關系。即跨國公司子公司在尋求新的合作伙伴時,傾向于同相同國籍企業之間建立合作網絡關系。這種情形在日本和臺灣地區生產型企業的海外投資行為中表現尤其突出。三是只限于在FDI企業之間建立網絡合作關系。即本地企業很少有機會被跨國公司子公司吸收成為網絡成員,子公司更愿意跟其它FDI企業聯系進而建立網絡關系。其次是不在本地結網。跨國公司沒有建立與本地產業發展的網絡關系,這樣其本地嵌入將是非常有限的。這種現象主要表現出以下兩種情形:一是與上下游以及相關產業等企業之間極少發生網絡聯系。如開發區的“三來一補”企業,由于這類企業的原材料、圖樣設計和生產配件依靠進口,生產完成后產品就出口,難以與當地產業發展網絡產生關聯。二是與政府部門、科研院校以及中介機構等非企業組織之間極少發生網絡聯系。在我國普遍存在的現象是,除了與政府部門發生聯系外,與科研院校和行業協會等聯系更少。第三是網絡學習效應較差。雖然跨國公司子公司的網絡關系已經實現了一定程度的本土化,而且納入了本地企業的交易網絡體系,但是子公司與本地企業之間的關系可能就停留在生產分工與市場交易的關系上,彼此間的學習效應不明顯,網絡協同創新能力差。跨國公司子公司更多是出于降低成本的考慮而非出于學習創新的考慮在當地建立網絡關系,地方供應商沒有參與到跨國公司主導的產品的開發過程中。也就是說,僅僅停留在生產交易網絡,而非協同創新網絡。對于子公司來說,嵌入一個學習性強的創新網絡比起嵌入一個學習性差的生產網絡,其本地嵌入性更高。[4]網絡成員間的社會資本的欠缺,以及本地企業與核心企業(即跨國公司)之間的不平衡依賴關系是網絡學習效應差的重要體現。所有這些必將對集群所在的開發區創新網絡的生成產生阻滯作用。
5.開發區內產業集群度較低,沒有形成本地企業與跨國公司相互依存的集群合作機制
從整體上看,我國的絕大多數開發區還處于產業集群的初級階段,開發區企業之間的關聯度較低,分工協作關系不明顯,企業地理“扎堆”了卻難以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產業集群。這一方面由于開發區最初的發展愿景是為了“筑巢引鳳”,初進的企業之間不一定有業務聯系;另一方面是因為開發區內中小企業在某些產業環節上為大企業提供專業化供應配套的能力較弱,使得許多企業尤其是跨國公司所需的零配件特別是關鍵性的配件依賴于國外進口;跨國公司為了利用當地廉價的勞動力,并沒有與當地企業相互結網,形成較為完整的產業鏈,從而進行合理的分工協作,即在我國的開發區出現了產業“集而不群”現象。也就是說,在我國的大多數開發區真正的集群機制尚未形成,這主要表現在:首先是相互依存的專業化分工協作的產業網絡體系還未形成。其次是“產學研”合作機制還不完善。第三是開發區內FDI企業的技術溢出效應仍不明顯。與此同時,伴隨著我國改革開放進程的不斷深化,跨國公司FDI企業在開發區內進行的投資出現了獨資化傾向。[5]跨國公司為了避免核心技術在當地溢出,往往竭力保持對其先進產業技術的壟斷。跨國公司的核心技術大都是在其母國研發,然后移植到我國開發區進行加工組裝生產;其工藝改進與技術創新僅與本國母公司發生縱向聯系而不與當地企業發生橫向聯系,僅將部分技術單項地或分散地傳給我方技術人員。跨國公司的這種過度的“核心技術鎖定”行為,不僅影響了其在我國開發區的深度擴展,制約了其“當地化”進程,而且有礙于與當地企業的深度結網,難以形成相互依存的產業發展網絡。
隨著我國開發區產業集群發展戰略和自主創新戰略的實施,如何借力于外資,通過促進跨國公司的本地嵌入來實現開發區的產業集群與升級,從而發展地方經濟,我們認為重點應在于構建和完善跨國公司在開發區的本地嵌入機制。
1.繼續發揮(地方)政府的推動和引導作用,營造開發區產業集群成長的環境與機制
波特曾經指出,(地方)政府制定政策的主要角度應該是改善生產率增長的環境,如改善地區內企業投入要素和基礎設施的質量和效率;制定規則和政策來促進產業升級與創新等。[6]具體說,政府應在以下幾個方面發揮作用:(1)加大對大學、研究機構以及其他與開發區產業集群發展相關的高端基礎設施(如城市環境、中介組織、研發中心配套設施等)的投資建設;(2)在重點扶持開發區時,應將優惠政策由原來的向區域傾斜轉向產業與技術選擇傾斜;(3)以產業集群為導向有目的地吸引具備產業關聯效應的外商投資項目進入本地開發區,以防止FDI企業的盲目進入而引致過度競爭和產業配置效率的損失。
2.不能盲目引進外資,應該兼顧外資的質與量,建立起新型的產業招商機制,從而對開發區產業集群的內部結構的變遷起到一定導向作用
引資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解決當地產業發展融資瓶頸問題,更重要的是通過引資來提高本地企業的技術和管理水平,同時利用跨國公司的國際銷售網絡在把產品推向國際市場的同時,與國際市場建立起開放型的聯系路徑。如果開發區內的外資企業的產品大部分在我國內地銷售,而地方政府對這類企業仍然采取優惠政策,則對本地企業的成長不僅是不平等的,而且將會抑制本地企業的萌生與發展。因此,在開發區的跨國公司FDI型產業集群發展到一定階段后,地方政府的優惠引資政策不應該再是“撒胡椒面”式地面對本地全部外資企業,而應該是對有先進技術和管理水平以及產品主要外銷的企業實行,“倒逼”開發區配套加工企業的跟進,形成“塊狀經濟”或“鏈狀經濟”效應。這樣就可以起到對開發區企業行為的規制作用,從而促進開發區內集群企業的產品結構和技術結構的升級,推動開發區產業集群的良性發展。
3.積極扶持民營(本地)企業的成長,促進跨國公司與本地民營企業的“對話”與融合,在建立起跨國公司與當地企業互動互聯、合作雙贏機制的同時,提升開發區的自我發展能力
產業集群具有顯著的合作競爭特性。[7]本地企業的發展一方面可以大大提高開發區集群經濟對跨國公司的技術和知識的吸收與轉化能力;另一方面通過其與開發區跨國公司子公司的配套關系促進供應商網絡的完善,在極大地促進跨國公司在開發區的根植性同時,又將增強開發區集群經濟的凝聚力與自生能力。然而,跨國公司及其子公司并不必然想增強與當地產業的聯系,因此地方政府應該通過促進本地企業與跨國公司及其子公司形成適宜的互動關系,促進跨國公司及其全球價值鏈伙伴的深度嵌入,使它們之間開展“對話”,建立產業聯系,把當地企業納入其產業發展網絡中,在競合博弈中實現有效融合。本地企業主動嵌入跨國公司的全球價值鏈,搭上跨國公司的全球價值鏈“快車”,就可以加強開發區經濟的自生能力、吸引力和對外輻射能力,從而有利于開發區產業群的動態演化和結構升級。
4.建立和健全風險投資機制與企業支撐體系,規范中介服務組織,為跨國公司在開發區的生根與扎根營造軟環境
由于技術創新的投資風險比較大,如何建立一套適當的投融資體系已成為產業技術進步中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因此我們必須進一步完善風險投資機制,制定政策吸引風險投資公司進入開發區。在積極引進國外風險投資資本的同時,更要充分利用國內資金尤其是我國的民間資金,成立多元化投資主體的投資基金和風險投資公司,以支持具有企業家精神的創業者創業。與此同時,開發區本地企業與跨國公司的互動集群成長,還需健全的服務體系作支撐,即在跨國公司集聚的開發區內要大力培育、規范和發展各類重要的中介機構,如同業公會、技術咨詢中心、產權交易中心、教育培訓與創業服務中心等。這些高層次的中介服務組織在全球競爭條件下的作用十分巨大。它們不僅是溝通集群企業、開發區和地方政府的重要橋梁,還是鏈接產銷市場、技術市場并使競爭合作在公平有序狀態下進行的一種有效的制度規制。可以說,開發區企業集群軟環境的建設在某種程度上比硬環境建設更為重要,并且還可以驅動硬環境的進一步完善。由此使得開發區企業能夠集聚為一個整體,充分發揮集群的外部規模經濟效應,以獲得特殊的競爭優勢
5.培育社會資本,營建能促進開發區內本地企業與跨國公司子公司集群發展的學習文化氛圍與合作創新機制。
社會資本對開發區創新能力的培育與維持,促進創新植入地方的經濟增長中具有重要作用,其主要表現在:(1)良好的社會資本有助于企業獲取和整合創新資源,從而提高創新的效率;(2)開發區內的企業利用社會資本可以獲取和分享與創新有關的知識,從客戶、競爭者或者供應商那里了解各種生產經營方面的信息,從而降低創新的不確定性;(3)豐裕的社會資本可以有效減少開發區內企業創新合作中的協調成本,大大增進合作的可能性,從而從整體上提升開發區的創新能力。由于社會資本的這些獨特性,使得開發區內集群創新網絡一旦形成,就很難被模仿,從而極大地促進和維護了地區競爭優勢;反過來,競爭優勢又進一步強化了開發區內外各種網絡化的關系,形成一種正反饋效應。因此,在我國各地開發區的建設與管理中,必須高度重視社會資本的培育,要圍繞開發區的創新主體——跨國公司與本地企業構建起一個供應商、客戶群垂直、水平聯系的眾多企業和各個支撐機構之間共同作用,形成知識與技術創新產生與擴散的網絡。從當下我國很多地方開發區建設的實際情況看,這一點遠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因此必須在未來我國各地開發區的創新政策制定中加以更多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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