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農產品比較優勢測度

李勤昌，李 欣

(1.東北財經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遼寧大連 116025； 2.招商銀行大連分行，遼寧大連 116000)

遼寧農產品比較優勢測度

李勤昌1，李 欣2

(1.東北財經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遼寧大連 116025； 2.招商銀行大連分行，遼寧大連 116000)

分析遼寧農業及農產品出口現狀，運用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和生產性指標對比分析遼寧主要農產品比較優勢狀況，得出結論：通過RCA指數測算，遼寧的玉米、干豆、中藥材、蘑菇罐頭等農產品出口比較優勢明顯，稻谷和大米、原棉、鮮干水果及堅果、肉類、食用植物油的出口缺乏比較優勢；通過生產成本指標測度，遼寧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生產在省際比較和國際比較中均占有一定優勢，遼寧主要農產品價格總體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機械化水平和灌溉水平有待提高。指出RCA指數無法準確評價農產品的比較優勢，在分析農產品，特別是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比較優勢時，應當引入生產性指標，從成本、價格、機械化水平、化肥投入量及灌溉水平等多方面進行比較分析。

遼寧省；農產品；比較優勢；RCA指數；生產成本；生產率

遼寧作為東北老工業基地，其農業發展遠遠落后于工業，“三農”問題比較突出，農業有被邊緣化的趨勢。在這一形勢下，明晰遼寧農業真實比較優勢對于調整遼寧農產品出口結構尤為重要。

一、文獻回顧

關于農產品出口現狀，董運來等(2009)從貿易總量、進出口結構以及貿易伙伴三個方面對遼寧農產品貿易的現狀進行分析，結果表明遼寧農產品進出口總額與其他省份相比處于領先地位，出口產品以大米、小麥、玉米為主，貿易伙伴主要是日本、韓國以及東南亞國家。[1]高松等(2003)對遼寧主要農產品生產成本與國際競爭者進行比較，并提出降低農產品生產成本的主要途徑。[2]謝劍鋒等(2009)對遼寧2001—2007年的農產品相關數據進行分析，并與山東省進行比較，發現遼寧農產品出口競爭力有減弱的趨勢，農業科技落后、農業生態環境惡化、貿易壁壘日趨嚴格以及政府監督管理體制缺乏效率等是可能的原因。[3]王佳彤(2011)利用因子分析模型橫向比較了遼寧及其他國內9個省份的國際競爭力的綜合排名，結果顯示，遼寧在10個省份中排名第三，但個別農產品的貿易競爭力指數、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出口貢獻率等指標下降較為明顯。[4]

巴拉薩于1965年提出用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來反映工業制成品的比較優勢，為后來的相關研究奠定了定量分析基礎[5]。此后的研究分為兩個方向，即指標的適用性研究和實證研究。指標適用性研究的代表學者有Bowen(1986)[6]、Ballance等(1987)[7]、White(1987)[8]、Vollrath(1991)[9]、De Benedictis等(2001)[10]、Bojnec(2001)[11]等，他們提出了RCA指數在統計和應用上的缺陷以及相應的修正方法，形成了一系列顯示性比較優勢修正指標，但在學術上并未獲得一致性認可。實證研究則是直接運用RCA指標對具體國家間、行業間或產品間的比較優勢作實證研究。這個方向上的研究文獻很多，因篇幅所限，不再贅述。

二、遼寧農業及農產品出口現狀

1.農業資源及農業結構現狀

遼寧位于中國東北地區南部，處于東北亞地區的中心部位。從氣候條件看，遼寧地處北半球中緯度地段，屬于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全省的年平均降水量為566 mm，年均氣溫8.5 ℃，年平均日照時數為2616 h，光照資源豐富。適宜的溫度和降水量等為農作物的生長提供了良好的氣候條件。截至2009年末，遼寧的常住人口數為4319萬人，其中農業從業人員占52.46%。

遼寧是一個耕地資源偏緊的省份。2008年全省土地變更調查顯示，全省農業用地面積為1120萬hm2，占全省陸域總面積的75.6%。土地類型多樣，土地資源的適用性廣泛，其中山地與丘陵占58%，平原占33%，濕地、灘涂和島嶼占9%。但是全省人均耕地面積僅0.095 hm2，耕地質量相對較差，且耕地的后備資源不足。如何提高土地的生產力是遼寧農業發展面臨的重大挑戰。遼寧水資源緊缺也是制約農業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全省人均水資源擁有量僅為全國的30%，屬于缺水省份。省內流域面積14.55萬km2，水資源總量170.98億m3，其中地表水資源量137.98億m3，地下水資源量87.57億m3，均不到全國總量的2%，而且水資源時空分布也不均勻，供需矛盾突出。

為分析遼寧農業內部結構，本文將農業行業結構細化為農業、林業、牧業、漁業及農林牧漁服務業。加入WTO以來，遼寧農產品的總產值呈現穩定上升趨勢，農林牧副漁業總產值在10年間翻了3倍，到2012年總產值達到4062.4億元。其中，農業所占比重由最初的絕對優勢地位逐漸縮小至2012年的37.90%，牧業總產值的比重卻保持著良好的上升勢頭，2012年畜牧產品產值占農業總產值比重達到39.91%。2003年開始，農林牧漁服務業興起，雖有小幅波動但一直保持上升勢頭，這對優化農業內部結構具有重要意義。本文計算了以2001年的產值為基期(農林牧漁服務業以2003年的產值為基期)5個子行業的定基增長率，可以看出，5個子行業均呈現出良好的增長勢頭，其中服務業漲勢最為迅猛，漁業和牧業緊隨其后，林業和農業作為傳統優勢行業，產值穩中有升(參見表1和圖1)。

表1 2001—2012年遼寧農業分行業產值比重

圖1 遼寧農產品行業定基增長率變化

2.農產品出口狀況

加入WTO以后，遼寧農產品進出口總值不斷攀升，貿易規模不斷擴大。農產品出口額由2004年的18.64億美元躍升至2011年的44.21億美元，進口額由15.30億美元躍升至2011年的38.81億美元。2011年遼寧農產品對外貿易總額已經達到83.02億美元，比上一年度增長了25.46%，占同期全國農產品進出口總額的7.36%。值得一提的是，2004年中國農產品貿易開始出現逆差，而遼寧農產品貿易則一直維持著順差的態勢，可見遼寧已經成為中國農產品出口的重要省份和農產品貿易順差的來源地(詳見表2)。

表2 2004—2011年遼寧農產品進出口貿易概況

遼寧農產品出口增長波動較大。具體來看，以上一年的出口額為基期，2004年遼寧農產品的出口增長率激增至54.05%，此后的7年間，遼寧農產品出口增長率出現了兩次比較大的降幅，分別是2006年和2009年。其中2006年下降了28.48%，2009年下降了193.37%，增長率為-8.45%，這主要是受美國次貸危機的影響。進入2010年，隨著全球經濟的逐漸復蘇，出口增長率回暖，逐步上升為17.01%。目前遼寧仍然處于一個出口不斷上漲的態勢，參見圖2(根據2005—2012年《中國農業年鑒》及海關統計數據整理而得)。

圖2 2004—2011年遼寧農產品出口增長率走勢

為觀察農產品出口結構，本文從農產品的深加工程度和要素密集度結合的角度出發，將農產品劃分為土地密集型、勞動密集型、資源密集型和深加工農產品四大類。表3反映了遼寧分類農產品2005—2011年的出口貿易結構狀況。可以看出，2005—2011年的7年間，遼寧主要的農產品出口量波動較大。2008年以前，主要農產品的出口穩步上升，直到2008年經濟危機爆發，農產品的出口遭受重創，出口額降幅很大，其中玉米降幅最大，達97.68%。遼寧具有比較優勢的土地密集型農產品如谷物及谷物粉、玉米、干豆、食用油籽和大豆等，出口數量較大，借助于臨海地緣優勢，水海產品也有著較強的出口競爭優勢。相比之下，深加工農產品如烤煙、辣椒及辣椒粉、蘑菇罐頭和食用植物油等出口優勢薄弱，此類農產品的出口還有較大的上升空間。

表3 2005—2011年遼寧主要分類農產品出口情況

103t

從出口市場分布考察，盡管加入WTO以來遼寧農產品的出口市場已遍及六大洲的90多個國家及地區，但是出口集中度仍然很高，對日本、美國、歐盟和韓國的出口占遼寧農產品出口總額的73.3%。據中國海關統計數據，2012年遼寧農產品對日本出口占農產品出口總值的29.0%，對美國出口占16.3%，對歐盟出口占15.6%，對韓國出口占12.4%，對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出口只占26.7%。

三、遼寧農產品出口的顯示性比較優勢

1.指標選取及數據來源

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RCA)是由美國經濟學家貝拉·巴拉薩(Bela Balassa)于1965年提出的具有較高經濟學分析價值的測度指標，后被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普遍采用。該指數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某類產品占該國(或地區)出口總值的份額與世界該類產品占世界出口份額的比率。計算表達式為

RCAij=(Xij/Yi)/(Xwj/Yw)

式中：RCAij表示i國家j產品的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Xij表示i國j產品的出口額；Yi表示i國全部產品的出口總額；Xwj表示全世界j產品的出口額；Yw表示全世界所有產品的出口總額。

一般認為，若某種產品RCA指數﹥2.5，則該產品在國際市場上具有極強的比較優勢；若RCA指數在1.25與2.5之間，則認為該產品國際競爭力較強；若RCA指數在0.8與1.25之間，則比較優勢一般，且處于不穩定狀態；若RCA<0.8，則該產品的國際競爭優勢很弱；若RCA=0，則該類產品不具有國際競爭力。

本文對遼寧省農產品出口的顯示性比較優勢分析包括了所有四大類農產品，貿易數據取自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UN Comtrade)、世界糧農組織數據庫(FAOSTAD)、EPS數據平臺及《中國對外貿易年鑒》。時間范圍基本為2006—2012年，根據數據的可獲取性，個別分析期間略有不同。

2.計算結果

根據前述指標和數據來源計算的遼寧各主要分類農產品的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見表4。總體上看，中國在干豆、中藥材、蘑菇罐頭等農產品的出口上具有極強的比較優勢，食用油籽、蔬菜(含根莖)、鮮蘋果、天然蜂蜜的國際競爭力較強，禽蛋的RCA指數逐年上升，表明禽蛋出口競爭優勢在逐年增強。相反，稻谷和大米、原棉、鮮干水果及堅果、鮮凍豬肉、鮮凍牛肉、凍家禽肉以及食用植物油的國際競爭優勢很弱，其中鮮凍豬肉的RCA指數接近于0，在國際市場上基本不具有競爭能力。

表4 2005—2011年遼寧主要分類農產品RCA指數

3.分析結論

遼寧的土地密集型農產品中，除原棉外的其他主要品種的顯示性比較優勢均呈不斷下降趨勢。其中，玉米的波動最大，2005年和2007年出現了兩次大幅下降，其中2006年玉米的出口額較2005年同期下降了37.5%，到了2008年，受國家對糧食出口宏觀調控的影響，玉米作為重要的糧食作物，出口量大幅度下跌，截至2011年，RCA指數徘徊在0附近。谷物及谷物粉、稻谷和大米、食用油籽和大豆也因國家出口政策調控的影響，RCA指數大幅下降(參見圖3*干豆的RCA數值很高，具有很強的比較優勢。為簡化圖形，未將其列入圖中。)。

圖3 2005—2011年遼寧土地密集型農產品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

相比之下，勞動密集型農產品的顯示性比較優勢變化總體比較平穩。禽蛋在統計期間從不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變為具有較強的國際競爭優勢；鮮蘋果的出口能力也實現了向較強出口比較優勢的轉變；中藥材長期呈現很強的比較優勢，RCA指數峰值達到5；其他品種也都具備較強的比較優勢，RCA指數一直維持較高水平(參見圖4)。

圖4 2005—2011年遼寧勞動密集型農產品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

在深加工農產品中，蘑菇罐頭的比較優勢非常突出，RCA指數始終位居高位，2010年的RCA指數甚至達到了10，表現出很強的國際競爭能力。相比之下，辣椒及辣椒粉的競爭優勢在逐年減弱，到2011年已經不具備明顯的比較優勢。食用植物油出口在2004—2011年之間具備一定的比較優勢，但優勢并不明顯(參見圖5)。

圖5 2005—2011年遼寧深加工農產品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

四、遼寧農產品的生產性比較優勢

1.指標選取及數據來源

迄今為止，RCA指數作為比較優勢測度的指標在國內外被廣泛使用。RCA指數是一種事后分析方法，它只是通過計算貿易數據來估算某國當期某產業或產品的出口與世界平均水平的相對位置，指數的設計上隱含了自由貿易假設，即不考慮貿易壁壘對貿易的扭曲作用。事實上，各種市場準入限制、出口補貼和國內支持等貿易政策均會對出口產生影響，進而影響RCA在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產業或產品比較優勢上的準確性。

RCA指數在分析土地密集型農產品比較優勢時更需要額外注意其他因素的影響。土地密集型農產品大都涉及國計民生，關系到糧食安全乃至國家安全問題。因此，為了保證糧食安全和國家安全，為了保證一定的糧食自給率，多數國家會對該類農產品的生產和貿易進行干預，導致該類農產品的貿易規模并非單由比較優勢決定。再者，土地作為一種重要的農業生產要素具有稀缺性。隨著人口的不斷膨脹，人均耕地面積只會越來越少，而人們對于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需求則會越來越大，即使該類產品具有很強的比較優勢，其產量也會被逐漸膨脹的人口內化性消費掉，導致出口量逐漸減小甚至轉為凈進口，這樣RCA指數就很難反映人口大國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真實比較優勢。

基于上述考慮筆者認為，在測度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比較優勢時，有必要用生產率、成本、機械化水平等生產性指標來替代顯示性指標。為此，本文搜集遼寧、國內部分省份以及部分國家的谷物類(HS 10)、稻谷(HS 1006)和大豆(HS 1201)3個主要產品類別數據作為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樣本數據和蔬菜(含根莖)(HS 07)作為勞動密集型農產品的主要樣本數據的貿易及產量數據進行橫向對比。

2.生產率的比較分析

土地生產率是反映土地生產能力的一項指標，通常表示為在一個完整的生產周期內單位面積上產出的農產品數量或產值，它等于某種農作物總產量與播種面積的比值。相似地，勞動生產率是衡量勞動力生產能力的一項定量指標，表示為單個農業從業者生產出的農作物的數量，它等于農作物總產量除以農業從業人口。生產率指標是一種定量指標，通過它的比較可以很直觀地反映出一個國家或地區在某種類型農作物的生產上是否具有優勢。根據《中國農業年鑒》的相關統計數據，本文首先選取了2011年遼寧及國內產量前五名的省份的谷物、稻谷、大豆和蔬菜(含根莖)出口和生產數據，分別計算生產率和RCA指數列入表5。

表5 2011年遼寧及總產量全國排名前五省份的主要農產品生產率及RCA指數

計算結果表明：第一，從RCA指數看，遼寧在谷物、大豆兩種土地密集型農產品上出口競爭優勢很弱，但是從土地生產率角度來看，谷物和大豆的單產均超過了所有產量排名前五的省份，位居第一，土地生產能力很強，其中大豆的單產是總產量第一的黑龍江省的2.4倍，說明遼寧在大豆的生產上具有很強的比較優勢。江蘇省稻谷的土地生產率排名第一，但其RCA指數竟接近于0，說明RCA指數在衡量土地密集型農產品比較優勢時是失靈的。第二，在蔬菜的生產上，遼寧的RCA指數處于一般水平，但勞動生產率卻處于較高水平，僅落后于排名靠前的江蘇和山東，具有較強的真實比較優勢。不難發現，江蘇省蔬菜的勞動生產率最高，具有很強的真實比較優勢，但RCA指數在6個省份中最低，說明RCA在評價勞動密集型農產品的比較優勢上也存在一定的缺陷。

為進一步說明這一問題，將比較范圍擴展到世界范圍，選取總產量世界排名前五國家的谷物、稻谷、大豆及蔬菜(含根莖)與遼寧作對比分析，計算出的生產率及RCA指數列于表6。

表6 2010年遼寧及總產量世界排名前五國家的主要農產品生產率及RCA指數

分析表6可以發現，第一，如果將遼寧作為一個獨立的經濟體參與比較，遼寧谷物的土地生產率僅落后于美國，排名第二，稻谷的土地生產率超越了所有對比國家排名第一，說明遼寧谷物和稻谷的土地生產率在世界上具有很強的競爭實力。第二，從RCA指標看，遼寧的谷物和大豆在國際市場上均無競爭實力，與其他國家相比差距巨大，這與土地生產率所反映的真實比較優勢水平很不相符。這說明，RCA在測度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比較優勢時是失靈的。以大豆為例，遼寧的RCA落后于阿根廷50多倍，但兩者的土地生產率每畝僅相差10 kg。第三，在蔬菜的生產上，遼寧的勞動生產率僅落后于美國，排名第二。但需要注意的是，美國蔬菜的勞動生產率是遼寧的5倍，是中國的8倍，具有很強的比較優勢，但美國蔬菜的RCA指數卻接近于0，幾乎不具顯示性比較優勢，顯然與事實不符。因此在比較勞動密集型農產品的比較優勢時也不能簡單依靠RCA指標，仍需考慮勞動力生產率等要素比較。

3.價格的比較分析

在產品質量相同的前提下，產品的價格越低，就越容易在市場上受到消費者的青睞從而贏得競爭力。本文選取了遼寧與其他3個參照省份的10種主要農產品的零售價格指數，借以衡量主要農產品價格上的競爭優勢。通過與全國平均指數對比，遼寧大部分農產品的價格指數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只有水產品類、干鮮瓜果類、煙草和油脂類價格在全國平均水平之下，有一定的價格優勢，肉禽及其制品、蛋類的零售價格指數遠遠高于全國水平，價格劣勢顯著。從省際對比來看，黑龍江省在絕大部分農產品上，價格優勢強于遼寧，僅煙草的零售價格指數在遼寧之上。山東省除干鮮瓜果類和油脂類農產品外，其他主要農產品的價格競爭力也都領先遼寧。這是遼寧勞動密集型農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競爭乏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參見表7)。

表7 2013年5月部分省份主要農產品零售價格指數(上年同期為100)

4.生產成本的比較分析

本文選取山東省作為對比省份比較玉米和大豆的生產成本。表8收集了全國、遼寧和山東的玉米和大豆的生產成本數據，從中可以發現，2005年到2011年間，遼寧玉米和大豆的畝均生產成本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山東省則位于全國平均水平之下。從走勢上看，3個指標均呈現不斷上升趨勢。

進一步分析，農產品的總成本包括生產成本和土地成本，其中生產成本包括物質與服務費用、人工成本、家庭用工折價以及雇工費用，土地成本主要是由流轉地租金和自營地折租構成。表9數據顯示，

表8 2005—2012年遼寧主要農產品的總生產成本 元/畝

統計期間遼寧農產品成本較高的主要原因是土地成本遠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拉大了和其他競爭省份之間的成本差距，從而影響了成本上的競爭優勢。

表9 2005—2012年遼寧玉米和大豆生產成本和土地成本對比 元/畝

為了更加詳細了解遼寧玉米和大豆的生產成本情況，本文收集了全國、遼寧和山東的具體成本數據列于表10。對比表10數據可以發現，遼寧的種子成本明顯高于山東和全國平均水平，說明遼寧在種子的研發、新技術的應用和新品種的引入上要明顯領先于其他地區。遼寧化肥的使用量大大高于全國平均水平，這說明其玉米和大豆生產對化肥的依賴性很高，未來依靠化肥投入的增加來提高單產的機會越來越小。農藥的投入上，遼寧低于山東和全國平均水平，說明綠色農業水平具有一定優勢。遼寧玉米生產的租賃作業費、機械作業費、排灌費、工具材料費、修理維護費、固定資產折舊費比較低，這間接說明其玉米生產機械化水平不高，今后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而大豆的機械化水平則高于山東省，與全國平均水平相差不大。從保險費來看，遼寧玉米的保險投入遠遠高于全國和山東，說明其農業保險事業已經得到了明顯的發展。銷售費用較低說明遼寧在農產品營銷上還需繼續加大投入，提高流通效率。

表10 2012年遼寧玉米和大豆費用對比情況 元

5.農業機械化程度、化肥使用量及灌溉水平的比較分析

一個國家或地區農業生產的機械化水平、化肥使用情況和灌溉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該地區土地生產率的大小，因此有必要從這幾個方面進行研究比較。本文收集了遼寧和山東2007—2011年的相關數據列入表11。

在農業機械化水平方面，遼寧在農用機械總動力、拖拉機和聯合收割機數量上都遠落后于山東省。2011年，山東省的農用機械總動力、拖拉機數量和聯合收割機數量分別為遼寧省的4.7倍、5.4倍和25.2倍。農業灌溉上，遼寧的有效灌溉面積和機灌面積均落后于山東省，化肥的施用量低于山東，說明農業生產對化肥的依賴性小于山東省。

五、結 論

本文運用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標和生產性指標對比分析遼寧農產品比較優勢狀況，主要結論如下：

表11 2007—2012年遼寧和山東農機使用情況及農業灌溉、化肥施用情況

(1)通過RCA指數測算，遼寧的玉米、干豆、中藥材、蘑菇罐頭等農產品具有明顯的比較優勢，借助于臨海地緣優勢，遼寧的水海產品也具有較強的比較優勢。相比之下，遼寧的稻谷、原棉、鮮干水果及堅果、肉類、食用植物油不具比較優勢。

(2)通過生產成本指標測度，遼寧在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生產上不僅在省際比較上具有比較優勢，在國際比較中也占有一定的比較優勢。遼寧的主要農產品價格總體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今后應重點從降低成本入手提高價格競爭優勢。在機械化水平上，遼寧雖然實現了較大提高，但是與山東相比還存在很大差距，灌溉水平也有待提高。

(3)在理論上，RCA指數屬于事后分析方法，由于農產品貿易明顯存在貿易政策的扭曲，因而該指數無法準確評價農產品的比較優勢。因此在分析農產品，特別是土地密集型農產品的比較優勢時，應當引入生產性指標，從成本、價格、機械化水平、化肥投入量及灌溉水平等多方面進行比較分析，才能準確地反映出農產品的客觀比較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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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29

遼寧教育廳科學研究項目(W2012169)

李勤昌(1959-)，男，教授；E-mail:liqinchang9@163.com

1671-7041(2014)03-0014-08

F327.31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