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勝
(中南民族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政府已實施多階段多項扶貧到戶政策,取得效果顯著,然而也面臨一些問題,包括扶貧資金不到位、扶貧效率低、農戶返貧率高、農戶滿意度低等[1]。對此,進一步衡量致貧原因、完善扶貧到戶政策至關重要。多維貧困理論的提出對豐富貧困測量、完善反貧困策略具有指導意義。武陵山區的發展步伐與其他地區的發展還是不相稱的, 需要我們對過去減貧工作中存在的一些問題進行認真分析[2]。目前我國已有學者應用多維貧困理論對農村貧困地區進行多維貧困測量,也有學者對武陵山貧困地區進行多維貧困測量,以此提出完善扶貧政策建議。
多維貧困理論的提出也對分析扶貧到戶實施效果具有指導意義。武陵山區多維貧困突出,需要全方位多角度實施扶貧到戶政策。我國學者陳琦[3](2012)對武陵山區的多維貧困進行測量,指出武陵山區貧困農戶家庭存在著多個維度的貧困,貧困指數較高,其中住房面積、收入水平、受教育水平對貧困指數的影響較大,表現出多維貧困的現狀。可見武陵山區農戶貧困呈現多維貧困狀況,對此需要全方位多角度實施扶貧到戶。
多維貧困(multidimensional poverty)理論主要創始者為阿馬蒂亞·森,他曾獲得199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首次提出多維貧困理論并致力于貧困研究。為進一步發展其理論,2007年5月由森發起,在牛津大學國際發展系創立了牛津貧困與人類發展中心(Oxford Poverty and Human Development Initiative,OPHI)。而后,該理論的繼承人Alkire[4]建立了研究團隊,并致力于多維貧困的測量。
測量多維貧困首先應選取研究的維度,其次,調查個體(或村)在每個維度上的取值(achievement),將貧困這一概念量化。最后,根據標準給每個維度定義一個貧困線,根據這一貧困線來識別每個個體(或村)在該維度上是否貧困。本研究先以此方法研究單個維度的貧困,然后以多個維度為視角進行貧困的總體評估。
1. 數據來源
數據來源于中國農村貧困監測報告、2011年24個樣本縣(市)村級貧困監測數據、2011年24個樣本縣(市)社會經濟報告以及2011年各縣(市)統計年鑒。
2. 維度背景說明及臨界值確定
(1)維度背景
本研究結合阿馬蒂亞·森[5]提出的“可行能力”的概念以及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MDGs)所要求的全面提高人的生存能力的標準,并結合研究的目的已經所搜集數據的代表性,確定了6個維度的11個指標用于測量。
6個維度分別為貧困率、返貧率、五通率(通電率、通水率、通廣播電視率、通電話率、通路率)、文化衛生事業(衛生室擁有率、文化活動室擁有率)、人力資本、收入狀況。根據多維測量的方法結合各個指標下我國的總體情況,我們進行了維度剝奪臨界值的選擇。
1. 單維度貧困測量結果
根據本節選取的6個維度對武陵山區24個縣(市)2792個村的貧困監測數據進行單維貧困測量,可以得出武陵山區整體的單維貧困測量結果及湖北、貴州、重慶三省市的單維貧困測量結果,見表1。

表1 武陵山區行政村單維度貧困發生率(%)
2. 多維度貧困測量結果
本節利用武陵山區24個縣(市)2792個村的貧困監測數據,按照文中介紹的多維貧困測量方法,估算出武陵山區多維貧困測量結果。如表2

表2 武陵山區行政村多維度貧困測量結果
當考慮1個維度時,武陵山區貧困發生率為0.973,即武陵山區有97.3%的行政村存在6個維度中任一維度上的貧困,貧困剝奪份額為0.061,多維貧困指數(M。)為0.060;當考慮2個維度時,貧困發生率為0.615,其貧困發生率為0.615,貧困剝奪份額為0.116,多維貧困指數為0.071。此外,所調查的武陵山區2792個行政村沒有同時存在6個維度上貧困現象的樣本個體。
3. 多維貧困指數維度分解
考慮到多維貧困測量結果中當K=5和K=6時,多維貧困指數均為0,本文基于多維貧困測量結果進行維度分解時,選取K=1、2、3、4時的多維貧困指數作為分解對象。表2顯示的是不同的K值(例如,當K=2時,即在6個維度中,若每村同時存在任意2個或2個以上維度貧困就定義為貧困村)所對應的多維貧困指數M。,以及6個維度分別給定的K值下的貧困剝奪份額。以K=2為例,多維貧困指數為0.071,即同時存在2個或2個以上維度貧困的貧困指數為0.116。而在K=2時,貧困率的貢獻率最大,為48.326%;人力資本貧困的貢獻率次之,為21.046%,社會事業的貢獻份額為20.837%。

表3 多維貧困指數(M。)(%)
4. 武陵山區多維貧困狀況
通過以上多維貧困測量數據分析可以看出,樣本中的武陵山區2792個行政村存在著明顯的多維貧困狀況,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行政村在貧困率維度上最為貧困
從單一維度貧困發生率來看,貧困率的發生率高達92.80%,從維度分解的結果來看,貧困率在每個指定的維度下貢獻率均是最高的。與此相關的是,武陵山區2792個行政村中大部分為貧困村,存在不同程度不同層面上的貧困。
(2)人均收入低,收入結構單一
武陵山區多維貧困測量結果顯示,“收入狀況”維度的發生率為22.31%,且與“人力資本”維度一樣,其在不同K值下的貢獻率隨著維度的增加呈現出遞增趨勢。武陵山區農牧民收入主要來源于種植業與畜牧業產值,而該區人均耕地面積不足,自然條件惡劣,許多青壯年勞動力選擇外出務工增加收入。
(3)返貧現象需特別關注
返貧率反映該地脫貧后自我應對風險的能力。盡管多維貧困測量結果顯示,武陵山區返貧率維度發生率最低,僅為0.32%,但重慶這一維度發生率卻達到2.17%,這說明重慶貧困人口因災因病返貧現象尤其嚴重。武陵山區所轄重慶地處三峽庫區腹地,境內地勢復雜,氣象災害常發,尤以洪澇、伏旱、大風冰雹、暴雨對生產生活影響最甚,農牧民因災返貧現象較為突出。因此,提高農牧民抵抗風險能力意義重大。
加大武陵山區與周邊省市的協作與幫扶,完善以東帶西、以富帶貧機制;積極推進區域交通一體化機制,努力搭建以機場、鐵路、高速公路等立體交通網絡,實現物流、人流、信息流、資金流快速暢通;發揮區域各縣市比較優勢,促進產業集群發展,擴大區域內部市場。 瞄準貧困村不僅縮小了原來以縣市為單位的扶貧范圍,扶貧政策實施更有針對性和實用性,而且避免了瞄準貧困戶所帶來的高昂扶貧成本及撒花式的扶貧模式導致的扶貧政策規模效應不能發揮的現實。
建設地區文化中心,整合地區文化資源以創立文化品牌,發揮文化中心輻射作用帶動整個類型地區文化事業的發展。抓住國家實行農村醫療改革的契機,加大農村醫療衛生資金投入以支持農村衛生室建設,完善農村醫療設備;統籌城鄉醫療衛生事業發展,加大城鎮對農村地區醫療設備、醫療人員的扶持力度;完善農村基本藥物報銷制度;抓住“整村推進”等國家扶貧項目,爭取文化衛生事業發展建設資金。
參考文獻:
[1]付英,張艷榮. 蘭州市扶貧開發績效評價及其啟示[J]. 湖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2(5):25~30.
[2] 周應華. 武陵山區新一輪扶貧開發和農業發展的戰略對策—以湘西州、恩施州為例[J]. 農業經濟問題,2005,(4):44~48.
[3] 陳琦.連片特困地區農村貧困的多維測量及政策意涵—以武陵山區為例[J].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報),2012,39(3):58~63.
[4] Alkire, S.Choosing Dimensions: the Capability Approach and Multidimensional Poverty, Chronic Poverty Research Centre,2007.
[5] 阿馬蒂亞·森. 貧困與饑荒[M]. 王宇, 王文玉譯. 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