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馬克思“問題在于改變世界”論斷的思考

董利軍

摘要：馬克思主義哲學是解釋世界的哲學，但更是改變世界的哲學。“解釋世界”向“改變世界”飛躍不僅是重要的，而且是必要的。但是，在強調“問題在于改變世界”的同時，不僅不能忽視解釋世界和理論的重要性，相反，在盲目浮躁的當下社會，顯得尤為關鍵。此外，無論解釋世界還是改變世界，解決問題背后的問題才是硬道理，即滿足人類自身的需要和發展。

關鍵詞：解釋世界；改變世界；武器的批判；批判的武器；需要和發展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4）22-0049-02

1845年的春天，馬克思在布魯塞爾寫了一份以供進一步研究用的筆記《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恩科斯稱其為“包含新世界觀的天才萌芽的第一個文件，是非常重要的”。在這篇文章中，馬克思闡明了實踐是感性的、對象性的物質活動，并且提出了“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1]19的著名論斷。如何全面科學地把握這一論斷呢？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的力量來摧毀。[1]9但如果反過來講，“武器的批判”能代替“批判的武器”嗎？沒有武器又怎么去批判呢？精神力量能簡單用物質的力量來摧毀嗎？一百六十多年后，再來探討這一論斷的科學內涵，對我們科學地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正確地認識世界、改造世界，對我們今天黨和國家方針政策的制定和經濟建設的健康發展仍然具有不可估量的指導意義。

一、馬克思主義哲學是“解釋世界”的哲學，但更是“改變世界”的哲學

哲學是系統化、理論化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既包括對世界的總體看法和根本觀點，又包括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一般方法。總而言之，任何哲學，不論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也不論是舊唯物主義還是新唯物主義，都是在解釋世界，解釋世界的本來面目和存在狀態，解釋世界運動和發展的本質和規律。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馬克思主義哲學也是在解釋世界，因而和其他哲學沒有什么區別。馬克思的天才之處，當然也是其謙虛之處，正是在這里。他把哲學建立在實踐的基礎上，從而使自己解釋世界的哲學養成了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實踐是不斷發展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當然也要不斷地把握規律性、體現時代性、富于創造性。可見，馬克思主義哲學是一個海納百川的體系，是一個開放的、發展的體系，它永遠不會過時，相反，只會隨實踐的發展越來越豐富、完善，這也正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生命力所在。

二、“解釋世界”向“改變世界”飛躍不僅是重要的，而且是必要的

恩格斯把意識比做“世界上最美的花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實踐是花朵的土壤，離開土壤的孕育，怎么可能會有花朵？離開土壤的滋養，最美的花朵還會是最美的嗎？也就是說，“改變世界”是“解釋世界”的根本所在，也是問題所在，沒有實踐，也就不可能有理論的產生，更不可能有理論的發展。毛澤東早就在《反對本本主義》中告誡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做正確的調查同樣沒有發言權”。調查就是解決問題。”由此可見，“發言權”的有無、正確與否，來自調查實踐，而且也只能來自調查實踐。

三、“改變世界”離不開“解釋世界”

“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的力量摧毀，但是，“武器的批判”同樣不能代替“批判的武器”，精神力量也決不能簡單用物質力量摧毀。實踐集中體現了新世界觀的萌芽，實踐的觀點也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首要的基本的觀點。馬克思主義哲學在強調改變世界和實踐的重要性時，從來不否認解釋世界的重要性。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曾經指出“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1]9也就是說，只有通過徹底的解釋世界，才能抓住事物的根本，抓住人的根本，才能說服人、掌握群眾，也才能把解釋世界的成果——理論最終變成物質的力量。列寧在《怎么辦》一文中更深刻、更敏銳地指出：“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運動，在醉心于最狹隘實際運動同時髦的機會主義說教結合在一起的情況下，必須始終堅持這種思想。”[1]241試想，中國革命如果沒有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能克服黨在二三十年代犯的左或右的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錯誤嗎？能推翻三座大山，完成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實踐嗎？鄧小平說得好，“如果沒有毛主席，我們將在黑暗中摸索更長的時間”。因此，我們決不能借“問題在于改變世界”而輕視解釋世界的重要性。相反，在理論混雜、思想多元化的時代，理論的重要性顯得更加關鍵。“馬克思寫信給黨的領袖們說，如果需要聯合，那么為了達到運動的具體目標，可以締結協定，但是決不能拿原則來做交易，絕不能做理論上的‘讓步。馬克思的意思就是這樣。”因此我們一定要反對假借馬克思的名義來竭力貶低理論的人，抵制輕視理論的行為，特別是對物質利益趨之若鶩，對馬克思主義理論卻少有人問津，即便是有，要么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個人利益去問的，要么就是抽象地無目的地去問的，只是起了“留聲機的作用”，“不是為了解決中國革命理論問題、策略問題而到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那里找立場，找觀點，找方法，而是為了單純地學習理論而去學習理論。不是有的放矢，而是無的放矢”，把黨和國家“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方針政策完全極端化、片面化、庸俗化。這種態度和作風是很危險的，“拿了律己，則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則害了別人；拿了指導革命，則害了革命”。可見，在強調“問題在于改變世界”的同時，不僅不能忽視解釋世界和理論的重要性，我們還是老實一點吧！”

四、看到問題背后的問題

對于“解釋世界”而言，“問題在于改變世界”，凸顯了改變世界的重要性，但是，如同單純為了“解釋世界”而去“解釋世界”是毫無任何意義一樣，單純為了改變世界而去改變世界就有意義嗎？不為了我們能有清新的空氣、美好的生活環境，誰會去植樹造林、種花種草呢？不為了政治上自由民主，經濟上共同富裕，誰又會去經過艱苦卓絕的流血犧牲、推翻三座大山呢？所以說，無論解釋世界還是改變世界，問題背后的問題是滿足人類自身的需要和發展。人的需要和發展也正是人類社會不斷從低級向高級發展的永恒動力，沒有這個動力，也就沒有一切。因此，在這里冒昧把馬克思老先生的話補充完整（馬克思在這里沒講，不等于在別處沒講），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問題背后的問題卻在于滿足人的需要和發展，在于實現自身全面、自由、充分的發展，從而使人類成為真正“社會化的人類”，建立起真正的“人類社會”，即實現“自由人的聯合體”——共產主義社會。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