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部門聚會中,大家不知怎么就談起寵物的可憐,一位老海歸觸景生情地嘆道:人類最大的毛病,是不把自己看作動物。此言一出,立刻引起陣陣唏噓共鳴。
人到底是不是動物,在生物學上沒有任何爭論的必要,但在哲學史上,似乎就有絕對的區別標準。動物只有本能的生存與繁殖,而人則有各種意識形態。就是俗話所說的文化與思想,這個不管是多精明的動物,是絕對沒有的。這本是個常識,可是事到如今,我卻覺得很有一番再普及的必要。
如果說虐待寵物的人,是不把動物當自己同類看的緣故,那么善待貓狗的人,難道就把自己定位為貓狗的同類嗎?顯然這是于理不通的。其實,人類是否善待動物,主要是由人類是否具備一顆人道的心靈所決定的,并非是一定要認同與動物同樣的生存狀態。動物是只有生存狀態而沒有意識形態的,人在這一點上,永遠無法將動物改造得和自己一樣,不論那改造的手段是多么的“溫情”。
人無法將動物改造得和自己一樣,但是會不會將自己退化成和動物一樣呢?無須危言聳聽,綜合種種跡象表明:很有這個可能。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一曲“野火燒不盡”的當今“時尚新人”(包括在校大學生)一直熱衷的“粗口歌”,本人從不標榜自己“不食人間煙火”,飲食男女是人的本性,青少年對“性”的好奇未可厚非。但是“粗口歌”讓我不能容忍的是:這些青少年的說詞中,竟充斥著對自己父母的惡毒的謾罵,他們喪失人倫,無父無母!這些演唱謾罵親生父母“粗口歌”的“新一代”(但愿為數不多),沒有絲毫的價值取向與文化德行,真的是禽獸不如!
當人的意識形態處于空虛狀態,那么就出現了“行尸走肉”。這時他們離動物的生存狀態其實是越來越近了。以前在“流金歲月”的老片子里,經常聽到窮人形容自己的日子“牛馬不如”,這儼然是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人雖說也是動物的一種,但是不該過著動物一樣的“生活”。
牛馬不如的生活是什么樣子呢?戰爭片子早有諸多的描述,概括起來也無非是這六個字:吃不飽,穿不暖。而一旦吃得飽、穿得暖了,那“不如”二字就可去掉,但是這時你要說我們過上了“比牛馬還好的生活”,也大概是一種自貶與侮辱。
這又說明什么呢?這說明當人的基本生存狀態還不如動物時,你可以與動物好有一比,這一比強調的是物質生活狀態;但當人的物質生活得到滿足后,卻不可與動物再有一比,因為,人這時需要考慮的是人之所以為人的精神生活是否得到了滿足——千萬記住,這一點與動物沒有可比性!
人類的生活指數,如果簡單得和動物一樣,那么也是極易滿足和“長樂”的。樓盤價位如果完全取代了思想與文化,倒是十分的務實與省事。只是這種務實與那種“務虛”之間,卻決定了人與動物生活本質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