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兩型社會”理念的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綜合測度研究

張楊，嚴金明，熊浩宇

（1.中國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北京 100872；2.國土資源部資源環境承載力評價重點實驗室，北京 065201；3.哈爾濱工業大學城市水資源與水環境國家重點實驗室，黑龍江 哈爾濱 150090；4.武漢國土資源與規劃局東湖開發區分局，湖北 武漢 430079）

0 引言

進入21世紀以來，由于城市和經濟的快速發展，伴生了資源枯竭和環境破壞等現象，資源和環境問題成為人們普遍關注的焦點［1－5］。近年來我國城市發展迅速，人口數量猛增，面臨著資源、環境承載力等方面的巨大壓力［6－8］。針對城市生態環境問題，國內外開展了大量關于城市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其中關于可持續發展協調性的定量研究較多［9－13］，但是將“兩型社會”理念融入城市可持續發展研究的鮮有涉及。2007年12月，國務院批準武漢城市圈和長株潭城市群成為全國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簡稱“兩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要求兩地以建設兩型社會為目標，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促進經濟社會發展與人口資源環境相協調，切實走出一條新型城市化的可持續發展之路。隨著國家中部崛起戰略和“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綜合改革試驗區”的獲批，武漢城市圈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好的發展機遇，其戰略支點地位也日益凸顯。

基于“兩型社會”理念構建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綜合測度指標體系，研究“兩型社會”理念下的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狀態，對武漢城市圈區域生態建設、引導兩型社會創新實踐、率先建成“生態城市圈”以及實現城市圈整體社會、經濟、資源環境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指標體系建立

基于“兩型社會”理念的城市可持續發展研究必須在區域可持續發展框架下，根據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及資源環境承載力，以“環境友好型、資源節約型”為導向，確定城市可持續發展的限制因素，從而尋求城市良性的可持續發展之路。根據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內涵以及“環境友好型、資源節約型”兩型社會的建設需求，在遵循系統性、科學性、定性與定量、可操作性等原則的基礎上構建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綜合測度指標體系，共選取了38個指標（表1）。

2 改進型熵值法

2.1 熵值法基本原理

假設有n個指標和m個評估年份，形成一個待評估的原始數據矩陣X＝（xij）m，n，在信息論中，用函數 H（x）＝－∑f（xk）lnf（xk）（k＝1，2，3，…，n）度量系統無序程度，H（x）稱為信息熵，∑f（xk）lnf（xk）為信息。信息熵與信息兩者絕對值相等，符號相反［14，15］。若某項指標值變異離散程度越大，H（x）越小，而信息越大，則該指標的權重越大；反之亦然。所以本研究根據各項指標值在m個評估年份中的離散程度，以信息熵作為研究方法，計算各個指標的權重，從而實現“兩型社會”理念下城市圈可持續發展能力的綜合測度。

表1 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綜合測度指標權數Table 1 Comprehensive estimate indicator weight of Wuhan city circl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2.2 改進型熵值法確定權數

在熵值法計算過程中，由于負值不能直接參與計算，極值應做相應變動，對這類指標數據應進行一定的變換。在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測度中，各個指標數值代表的含義不同，正向指標的值越大越好，負向指標的值越小越好，所以采用功效系數法對熵值法進行改進，這樣就避免了負值不能參與運算的弊端。其計算步驟主要包括：

（1）功效系數法改進：設總共確定評價指標k個，當前若包含p個指標呈正效應時，記第i個評價對象第j項指標為xij，則第i個評價對象第j項指標的標準值的測算公式為：

式中：xij為d（xij）第i個評價對象第j項指標的功效系數，d（xij）為該指標的標準值；p為正效應評價指標個數，k為評價指標的總數目。當d（xij）＝1時，指標代表的項目達到最佳狀態，d（xij）＝0時，達到最差狀態。

（4）第j項指標的差異性系數：gi＝1－ej，熵值越小，指標間差異性越大，指標就越重要。

考慮到指標數據的準確性及獲取的難易程度，本研究以2003－2011年為評價的研究時段并選取38個評價指標，按照改進熵值法的計算步驟，確定各個評價指標的權數（表1）。通過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綜合測度指標權重值，可以看出經濟增長因素最為重要，累計權重值為0.250448；其次是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因素，累計權重值分別為0.217135和0.214049；再次是社會繁榮和科技進步因素，累計權重值分別為0.159656和0.158711。這與我國推進可持續發展戰略的指導思想一致。所以武漢城市圈應首要發展生產力，促進經濟快速增長，同時在“兩型社會”建設的目標下，通過科技進步、節約資源、改善區域環境促進社會的繁榮發展。

3 城市圈可持續發展綜合測度

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Urba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Index，USDCI）計算方法為：

式中：m為評價指標個數，pij為第j項指標下第i年份指標值的比重，wj為該指標的權重。

依據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計算公式，可得2003－2011年武漢城市圈各城市評價子項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及綜合指數，結果如表2和表3所示。

表2 2003－2011年武漢城市圈各城市評價子項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Table 2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indexes of evaluation items in Wuhan city circle from2003 to 2011

表3 2003－2011年武漢城市圈各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Table 3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y comprehensive indexes in Wuhan city circle from2003 to 2011

表2顯示：1）2003－2011年武漢城市圈資源節約可持續指數中天門市排名第一，為5.16，從萬元GDP能耗、電耗、工業廢水廢氣排放達標率等指標看，天門市在資源節約方面表現十分優越；而黃石市則排名最后，其工業耗能最高，廢棄物排放達標率則最低；咸寧市、仙桃市和潛江市在研究時段內資源節約可持續指數則表現為下滑，主要是由于這些市在2007年前能源消費以煤電為主，并且消耗量大，在城市圈被確立為“兩型社會”建設示范區后，政府加大了對節能減排的投入，并大力推進節能技術進步，三市資源節約可持續指數開始逐步回升。2）武漢城市圈環境友好可持續指數中天門市仍排名第一位，黃石市仍居末位，咸寧、仙桃和潛江市仍有先下滑后升高的變化趨勢。由于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關系密切，兩者可持續發展指數變化較為接近。3）武漢城市圈經濟增長可持續指數中武漢市穩居第一位（為7.57）。武漢市是中部地區的中心城市，在中部崛起戰略下，近年來經濟發展迅速，承擔著承東啟西的重要作用，其GDP增長率、人均GDP、人均工業總產值等指標遠遠高于城市圈內其他城市。4）武漢城市圈科技進步可持續指數中武漢市排名第一位（為4.23），潛江市排名最后（為1.62）。武漢是我國重要的教育中心城市，高等教育水平居全國第三，僅次于北京和上海，也是全國唯一承擔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管理、交易、產業化及知識產權示范的全面試點工作的城市，其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率是潛江市的6.13倍。5）武漢城市圈社會繁榮可持續指數中武漢市排名第一位（為7.97），仙桃市排名最后（為2.78）。因為社會繁榮程度與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密切相關，所以城市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城市，社會繁榮程度也越高。

從表3看，2003－2011年武漢城市圈各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呈逐年增高的趨勢，武漢市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最高（為28.68），遠遠高于城市圈內其他城市。綜合指數排名依次為武漢市、孝感市、天門市、鄂州市、黃岡市、咸寧市、黃石市、潛江市和仙桃市。變化幅度最大的為武漢市，最小的為仙桃市。

通過表2和表3可以發現：1）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能力總的趨勢是逐年增強，其中咸寧、仙桃和潛江市在研究時段內出現了波動（2003－2006年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評價子項中三市指數下降）；2）2007年在確立武漢城市圈為全國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簡稱“兩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后，各城市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數都有了明顯提高，武漢市在城市圈內首位度最高，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遠高于其他城市；3）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能力綜合指數逐年提高，說明了城市圈內部各個城市正在經歷著由過渡耗費資源獲取經濟增長、以損失環境效益獲取經濟增長方式到節能降耗、循環利用的可持續增長方式的轉變階段，也表明武漢城市圈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的“兩型社會”建設開始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4 結論與建議

本研究基于“兩型社會”理念，構建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指標體系，應用改進型熵值法對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能力進行綜合測度。研究結果表明：2003－2011年，武漢城市圈可持續發展能力逐年增強，雖然在研究時段內咸寧、仙桃和潛江市在資源節約、環境友好評價子項中出現了波動，但是武漢城市圈整體在朝著可持續發展方向邁進，尤其是在被確立為“兩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后，各城市可持續發展指數提高更加明顯。可見以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為目標的“兩型社會”建設是城市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

因此，應以“兩型社會”建設為契機，把武漢城市圈建成我國中部地區最具實力、最具活力的增長極之一，實現又快又好的可持續發展。主要建議如下：1）樹立資源節約、環境友好與經濟發展的雙贏觀念，實行綠色GDP、人均綠色GDP的經濟社會發展指標體制改革，并將其納入區域經濟發展考核指標；2）加快推進“1＋8”城市管理協調體制的改革，構建“兩型政府”、“兩型企業”、“兩型家庭”，將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的各項指標落實到政府、企業、家庭的每項活動中，使“兩型社會”理念成為政府、企業、家庭等內化為執政、生產、生活的核心理念；3）推動產業向優勢區域集聚，優化城市圈各城市產業結構，在“兩型社會”理念指導下，將科技創新與商業創新有機結合，大力發展兩型產業，降低高消耗、高排放產業在經濟結構中的比重，推動綠色產業發展，實現經濟快速增長的綠色經濟發展模式；4）加快推進科技體制改革，優化圈內科技資源配置，促進產學研結合，完善科研成果轉化機制，將科技成果快速轉化為綠色生產力，促進創新成為經濟增長的動力源；5）轉變消費觀念與優化消費結構，通過消費結構變化促進產業結構調整，積極構建城市圈綠色消費模式，打造綠色消費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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