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 華
(南京政治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3)
大眾文化是指在發達工業社會和后工業社會中文化商品化,并以城市大眾為主要對象的文化形態。主要特點是模式化、普及化和批量化等等。大眾文化主要以商業為目的,在技術的支持、市場的支撐下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當今中國的大眾文化在主流文化的指責中發展,在精英文化的批評中壯大,在傳統美學的批判中改進。不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等文化產品,還是追星、主持人等文化現象,又或是行為、風格等非物質文化,都通過大眾文化觸動著人們本就迷茫的心靈。現階段,我國正在處于深化大眾文化階段,到底什么樣的大眾文化是具有中國特色,能夠促進中國特色的發展?對法蘭克福學派思想的借鑒能夠給當今我國大眾文化的“快樂幻象”分析提供諸多價值。
作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代表者之一,法蘭克福學派的社會批判理論的核心話題就是大眾文化。在《啟蒙辯證法》中,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人物霍克海默和阿多諾就大眾文化進行了詳細地分析,認為大眾文化通過現代科技復制和傳播文化的娛樂體系。
1. 社會的經濟需求是大眾文化“快樂幻象”的基礎。大眾文化“表現為商品的美學形態,政治的壯觀化、生活方式的消費主義、形象的集中性,以及最終將文化變成一般商品生產的綜合”。[1]33大眾文化的興起與社會的經濟發展有著密切關系。能表現出時代思想文化的藝術形式莫過于文學作品,但反看現階段的文學作品,貼上了商業化的標簽,走向了消費主義,其中參雜了大量能引起“視覺沖擊”的插圖和照片。這些插圖和照片并不是基于對歷史和生活的感悟,而是由于其有好的賣點,出于商業利潤的增加。在這種商業標準下,文化產品媚俗化日益凸顯,阿多諾定義其為“文化產業”。“文化產業”代表著不論是主體還是作品都拜倒在商業利潤的石榴裙下,如同商品生產一樣,受到工業生產的控制。文化產品程序化后,通過大量復制銷售給消費群體。程序化的文化產品毫無內涵所言,只能緩解人們暫時的生活壓力,給予民眾膚淺的欣賞。藝術本應是“人的存在的一種理想化的、自由的和超現實的領域,它超越了為生存壓力所困擾的、瑣屑的日常生計和程式化的、常規化的社會活動,成為人的創造性的生存方式,藝術是一種個體的、自由的、超越的精神存在物,不同于現實世界,它是否定現實世界非自由因素的精神力量”。[2]當代中國,傳統文化已經變成商品化的文化。文化藝術同商業相結合,形成特有的商業形式,成為文化商品。
2. 大眾傳媒是大眾文化“快樂幻象”的“助力器”。哈貝馬斯曾指出:“大眾傳媒塑造起來的世界所具有的僅僅是公共領域的假象。即便是他對消費者保障的完整的私人領地,也同樣的幻想。”[3]196-197大眾文化在西方的話語中是指“借助電影、電視、廣播、報刊、廣告等大眾傳播媒介而流行于大眾文化之中的通俗文化”。[2]大眾文化是標準化的文化,文化市場的興起使大眾文化的發展有了客觀條件,現代技術的發展使文化產品的批量化生產有了現實能力。大眾文化由此走向了“文化生產線”,生產出來的大眾文化是相互雷同和個性泯滅的,毫無藝術價值可言。大眾文化是制作而非創作出來的。在我國,大眾傳媒一直是輿論監督和思想宣傳的載體。但伴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民營團體和個人參與進了文化傳播大軍中。為了獲取更大的經濟效益,大眾傳媒開始偏向娛樂功能,但同時還要堅持藝術本位。可以說,大眾傳媒在我國的發展并非鐵板,而是在我國國情的制約下扭曲地發展著。
3. 商業文化是大眾文化“快樂幻象”的生存環境。大眾文化從本質上說是一種商業文化,目標是利益;功能是娛樂;特征是通俗。在暢銷的誘惑下,大眾文化的審美匱乏,不僅弱化人的思考,更鈍化人的想象。“電影一開演,結局會怎樣,誰會得到贊賞,誰后受到懲罰,誰會被忘卻,這一切就都已經清清楚楚了。在輕音樂中,一旦受過訓練的耳朵聽到流行歌曲的第一句,他就會猜到接下去將是什么東西,而當歌曲確實這樣繼續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感到得意。”[4]40在消費群體面前,大眾文化被劃分為不同形式以針對不同的群體,通過不同的模式和樣式滿足不同群體的不同需求,以表面的繁榮掩蓋現實的空虛,提供不切實際的幻象。此時大眾文化已經完全失去作為思想文化的社會功能,不再追求人生,不再具有崇高理想,不再可以凈化心靈,而是成為文化商人的利潤品,成為商品的附屬物。為了暢銷,文化只能從自身下手,變得更加低級。文化的形式和內容以人的愛好為主,成為精神上放松和思想上刺激的倡導者。在這種商業化的熏陶下,大眾文化不僅降低了人的文化素質,更會使人變得功利化。
1. 娛樂文化的大眾狂歡。如今我國正在處于改革時期,總體形象也在不停地變化。歷數我國的形象發展軌跡,從70 年代到90 年代,中國經歷了“政治中國”、“文化中國”和“經濟中國”等,21 世紀后,“和諧中國”成為我國的又一名稱。但如今,“快樂中國”成為民間對我國的形象評價。在我國經濟的高速發展下人們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物質基礎,公眾在閑暇之余開始追求快樂。在各種因素的混雜下,快樂成為當下人們消解“異化”之痛的主要方法,也成為增長經濟消費點的重要途徑。在文化商品化的運作下,大眾傳媒“娛樂化”成為主流。“報紙、電臺、電視臺娛樂性內容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大,新聞版面受到擠壓,而且新聞節目本身的娛樂性新聞越來越多,連嚴肅新聞也竭力用娛樂性來包裝。”[5]各種以明星為主的節目層出不窮,典型的是湖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收視率最高曾達到33%,廣告價格甚至超過央視。在這種商業“快樂”經濟利益的誘動下,很多以“快樂”為主題的綜藝節目如雨后春筍,“快樂驛站”、“開心一百”和“快樂男聲”等相繼走向取悅大眾的行列。這些節目要么互動、要么選秀、要么訪談,風格十分“雷同”,通過種種快樂表象,滿足大眾的消費欲望,獲得利潤最大化。此時快樂在大眾文化的熏陶下,已經沾染了大眾文化的“錢味”。在這種形式下,代表中國傳統的高雅文化則退避三舍,快餐文化(如網絡文化、地攤文學等)則快速占領人們的空虛的頭腦,形成一場全民的狂歡。大眾狂歡折射出當今國人的心態:緊張、無聊。緊張讓人難以承受生命之重,導致精神焦慮;無聊讓人難以承受生命之輕,導致精神空虛。在這種心態下,“大眾快樂文化”應運而生,并且發展迅猛。
2. 影視文化的虛假審美。我國的影視文化近些年來發展迅猛,進入了中國大片的原創時代。如果細數比較有代表的大片,《臥虎藏龍》可以說是開山之作。2000 年,《臥虎藏龍》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可以說《臥虎藏龍》不論是藝術還是商業都獲得了成功。在《臥虎藏龍》的影響下,一系列好萊塢模式的中國大片迅速席卷全國,如《英雄》、《無極》等。這些大片以其華美的視覺效果,成功的炒作、可觀的票房取得了“虛假成功”,但卻是國人觀看過后無法取得反思的“場面電影”。從電影的內容上看,這些大片以一個簡單的故事為背景,將重點放在視聽打擊點上。主題上只有過去、形式上只有特技、內容上只有虛構,到處充滿了浮華的形式之美;影片中缺少現在、將來、真實、思想,忽視了內涵之美。這些影片可以給大眾一時的快感,超強的刺激,但卻刺激有余感性不足。導演著力追求的是視覺、聽覺上的盛宴,這些大片也的確也狠狠地“震撼”了觀眾一把,但卻沒有人的生存體驗之涵。嚴重商業大片情結迫使其尚未有“會心”和“入神”之時,就采取“感目”的方式為主導。如此下去,大片不僅不能承擔深層表達文化內涵的歷史重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電影的藝術之美。
3. 青春文學的偽個性化。如今,文學市場中網絡文學成為主力軍,受到80、90 后的熱捧,青春校園小說、青春玄幻小說等無不證明了這個“怪像”。網絡文學的創作主體都是80 后,如韓寒、郭敬明等都是暢銷作家。這些80 后作家的生長環境復雜,商業化、多元化等無處不在。他們的作品中具有很強的物質生活和文化,耐克、阿迪達斯等名牌、不同時期流行的網絡用語是他們作品中人物的生活主線。這些流行元素既是小說環境的點綴,更是故事情結的發展線索。在他們的作品中,我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青春的迷茫和困惑,具有病態的個性訴求,對現實世界淺顯的把握。看似在作品中充滿智慧,實則缺乏對世事的洞察,作品中到處都有生澀的模仿痕跡。個性是這些80 后作家的不斷追求的生命狀態。在創作中都與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有著密切的聯系,訴說的是人們在城市中的物質生活體驗,反映了生活,卻過于淺顯;反映了時代,卻是錯誤方向;反映了個性,卻缺少精神。若要深層次的審美文學,不僅要有物質,更要有精神的投入,過分的商業化和市場化都無法真正將人的精神與傳統文化形成適應時代的對話。
1. 大眾文化“快樂幻象”的虛擬快樂化和真實商業化。大眾文化以精致的包裝出現,打著迎合大眾審美的招牌,不僅具有欺騙性,更具備了偽群眾性,以市場化為主,憑借著商業手段訴諸于民眾感官上的刺激,放棄了社會理想。首先,“快樂幻象”是一種典型的商業文化,缺乏否定性和批判性。文化主要用來提升人性,但受到商業操縱的大眾文化已經喪失了藝術本性,受到市場規律的影響,具有了商品拜物教等諸多特征。大眾文化的制作者更多的是關注經濟效益,排行榜、上座率是成功的主要標志。特別是文化快餐的興起,更是增添了大眾文化的商業氣息。其次,“快樂幻象”以虛假和幻象來滿足人們的需要。大眾文化現已和產品一樣,以標準化的模式批量生產。“從宏觀上和微觀上所表現出來的統一性,說明了人民所代表的文化新模式:即普遍的東西與特殊的東西之間的虛假的一致性。在壟斷下的所有的群眾文化都是一致的,它們的結構都是有工廠生產出來的框架結構,這一點已經開始明顯地表現出來。管理者根本不再注意它們的形式,它們表現的越是粗野,它們的力量就越是強烈。”[2]大眾文化成為人們逃避現實壓力的一種虛幻滿足。這種滿足是在放棄了現實的深度思考,“在麻醉中消遣、在消遣中沉淪、在沉淪中幻想、在幻想中享樂”。再次,“快樂幻象”是以快樂為原則的文化商品。大眾文化將快樂與物質享受捆綁在一起,“通過娛樂活動進行公開的欺騙,這些文娛活動,就像宗教界經常說的,心理學的影響和婦女連載小說所喋喋不休地談論的,進行裝腔作勢的空談,以便能更牢靠地在生活中支配人們的活動。”[6]135大眾文化在“快樂幻象”的表象下,利用人們的需求來推動大眾持續的消費欲望,實現利潤最大化。
2. 大眾文化“快樂幻象”的非精神化和非人性化。一是以感官感覺為主的非精神愉悅。大眾文化在“快樂幻象”過程中,放棄了文化的藝術和審美,關心的是利潤。“藝術今天明確地承認自己完全具有商品的性質,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但是藝術發誓否認自己的獨立自主性,反以自己變為消費品而自豪,這卻是令人驚奇的現象。”[4]145藝術的深度被大眾文化平面化,嚴肅的東西已經成為過去時,取代的是毫無深度的消遣。因為嚴肅的藝術在這個人心浮動的世界已經被狂歡的娛樂所替代,沒有思想深度的藝術成為主流。這種文化看似帶給人們的是忘記憂愁,實則是一種對“反抗現實惡劣思想”的逃避。二是社會本質上的非人性。大眾文化為了迎合市場的需求,使大眾在永無止境的影像世界中追求感官的滿足,放棄了原本讓人理性思考的初衷,將“虛假需要”強塞于大眾的頭腦中。大眾無時無刻不是受到大眾文化的控制。這些表面上“驚心動魄”的影像為大眾提供了一個幻想的舞臺,不能對現實社會提出任何要求和反抗。“在醉生夢死的幻影中,只有聲色犬馬的陶醉,只有孤獨的靈魂在徘徊,沒有對社會的整體進步的追求,人人都覺得社會欠自己的太多,只有‘人人為我’,沒有‘我為人人’,獨善其身主義(privatism)大行其道。”[7]97大眾文化本質上否定了人作為選擇主體的存在,對人的存在起到了消極作用,是非人性的本質。
3. 大眾文化“快樂幻象”的虛假審美體驗。當下,繁榮的經濟文化和大眾文化建立在對人性的壓抑之上。現代傳媒技術創造了大量的、標準的“文化產品”來遏制人的審美需求。大眾在大眾文化之下處于被動的位置。“獲得或放棄、享受或破壞、擁有或拒絕某種東西的能力,是否被當作一種需求,取決于占統治地位的社會制度和利益是否認為它是值得向往的和必要的。”[8]97發達工業社會的文化,已經失去了自由和超越的本性。大眾在接受時,處于一種低層次的審美感受。真正的審美是把握歷史和生命的需求,不是虛幻的,更不是讓人們逃避現實,而是通過審美體驗實現肉體和精神的雙重體驗。
1. 個人維度——“快樂幻象”導致個性的喪失和個體欲望的膨脹。大眾文化中處處充滿了無個性的模仿和低水平的重復,在商業化的熏陶下,大眾文化形成了固定的模式。“在壟斷下的所有的群眾文化都是一致的,它們的結構都是工廠生產出來的框架結構。”[4]113這種一致的文化不僅使文化單調,也使得大眾平庸。大眾文化的文化產品整齊而無思想,通過這種“簡單”來迎合人們的需求,通過無限的娛樂消遣人的內在批判理性,“使人們失去思想和深度,從而在越來越平面化的文化模式中逃避現實,沉溺于毫無思想的享樂與現存認同”。[2]當代中國的文化產品也存在這種娛樂至上的風格。細數被好評的書籍和電影,從《上海寶貝》到《色戒》,都與“性”有所牽連。有的學者認為這些作品是個性的體現和歷史的真實體現,宣傳的是本能至上,甚至上升到后現代主義的層面,給這些作品披上合理的藝術外套。實質上這些作品體現的是一種幻影般的遐想,只有孤獨的靈魂在陶醉,人人都覺得社會欠自己的,自己對社會則沒有什么責任。
2. 社會維度——“快樂幻象”導致精英文化的消解和價值觀的重審。詹姆遜曾指出,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在后現代主義階段已經消失,文化已經完全大眾化,藝術成為消費品。從價值內涵的角度,后現代主義大眾文化深度、歷史意識、主體和距離感逐漸消失;從審美的角度,創造被類像替代,成為一種毫無關聯的因素拼湊。傳統文化中的作品無不彰顯了明道濟世,而如今非理性因素的參雜導致文學從人生介入者的身份被掩埋,作家在構建角色時主動向虛無傾斜,在消解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時卻無法提供更有力的價值實踐,導致價值失范。結果,理想主義被實用主義替代,現實反應則是消費的瘋狂。特別是年輕的一代,所有是一切都是不可預測的,只有享樂才是應該追求的唯一。在這種實用主義和享樂主義的引領下,當今思想文化的質量已被忽視,產量成為關注點。“當今中國的大眾文化正試圖把思想文化納入市場,為迎合受眾的低俗的消費需求而抹殺了文化價值的質的區分,讓其按照市場的價值規律為獲得最大的利潤運行,這就等于徹底拋棄和背離了我們的主流文化價值觀。”[9]
隨著全球化和后現代化的發展,中國進入了文化多元化時期,這使得中國文化面臨著極大的挑戰,但也帶來了新的機遇。特別是20 世紀90 年代以來,大眾文化在我國發展迅速。如今,大眾文化已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大眾文化與基層文化密不可分,涉及到普通民眾的日常文化消費。如何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大眾文化是我們不能回避的現實問題。
1. 引導正確的價值追求。大眾文化不應是對大眾需求的諂媚,而應是關注,也就是說文化不應成為媚俗之物,不能成為大眾的追求者和迎合者。要從民眾的現實需求出發,構建具有積極引導意義的人文價值追求。既要認識到世俗需要的重要意義,也要認識到大眾文化消極的一面。大眾文化具有娛樂的功能,但這不是主要方向,而應帶給民眾深層次的思考,少一點庸俗,多一點崇高。大眾文化的媚俗和庸俗是文化轉型期負能量的體現,是一種畸形的審美觀,導致了文化的貶值。這種畸形的大眾文化遠離生活,逃避價值,帶給民眾的是思想的麻痹,判斷力的衰退。在我國當代大眾文化的建設過程中,要“針對當下理想淪喪、道德滑坡、價值迷茫的思想狀況,主流政治意志的表達策略必須建立在積極正面的提升上而不是簡單地反映、認同、迎合現存的世俗甚或庸俗的觀念”。[2]
2. 提升主體意識。大眾文化在發展過程中,受到以文化工業為主的諸多因素影響。培育大眾的理性文化,需要文化創作者和大眾的共同努力,承擔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創作者”要有強烈的歷史使命和道德責任感,堅持道德,堅持正義,堅持價值,堅持人格。“生產者”要堅持滿足大眾和宣揚道德相結合,在滿足大眾娛樂需求時,引導大眾走向理性的思考。要在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中找到一個最佳結合點,既要照顧大眾的需求,又要堅持文化的“非庸俗”。“大眾”要從提高自身需求的層次入手,提升自己的理性精神,抵制低級趣味的“垃圾文化”,從自我做起,凈化社會的文化空間。
3. 培養大眾文化的批判理性。大眾文化媚俗、庸俗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缺乏批判性。培養批判性精神可以有效避免人們精神上的迷茫。如今我國年輕的一代在懷疑上并不匱乏,同樣的說教也會被他們理解成不同的話語,但卻無法上升到批判精神。這種懷疑走向極端就會成為否定,而不是批判精神所應具備的理性價值觀。批判理性的大眾文化,要拓展精神向度,對不良行為和假丑惡進行無情地揭露和批判,弘揚人性中被逐漸掩蓋的真善美,不斷引導大眾進行理性反思,對人的存在進行深層次的思考,揚棄異化,追求本性。
[1]伊戈爾頓.文化的觀念[M].方杰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史雯. 當代中國大眾文化的“快樂幻象”研究[D]:[碩士學位論文].廣州:東南理工大學,2010.
[3]哈貝馬斯.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M].曹衛東等譯. 北京:學林出版社,1999.
[4]霍克海默,阿多諾.啟蒙辯證法[M].渠敬東,曹衛東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5]李永健、劉歡、戚明.傳媒娛樂與大眾文化[J]. 新聞記者,2007(2):23.
[6]馬爾庫塞.工業社會和新左派[M].任立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
[7]里夫希茨.馬克思主義論藝術和社會思想[M]. 吳元邁等譯.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8]馬爾庫塞.現代文明與人的困境——馬爾庫塞文選[M].上海:三聯書店,1989.
[9]聞鳳蘭,劉福森. 文化媚俗:思想文化市場化的必然結果[J].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