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世界 探索創新——評陳云賢的《論政府超前引領》和《超前引領》

彭勃 彭松建

一、論著內容概括

近日有幸拜讀了陳云賢博士在北京大學出版社先后出版的《超前引領》（2011年版）和《論政府超前引領》兩書（2013年版，陳云賢，邱建偉合著）（以下簡稱兩書）。兩書字里行間透出作者的探索勇氣，深刻思考和創新智慧。因此深深地吸引了我們，感動了我們，不由得想寫下一些文字來抒發愚見。

兩書洋洋45萬余言，作者陳云賢透徹地分析和闡述了市場與政府之間的關系，重點詮釋了政府特別是區域政府的角色、職能和作用。兩書從經濟學的視角出發，運用經濟學原理對區域政府應該做什么和何以有所作為進行了深入分析和闡釋。實際研究中，經濟學家們很少直接將政府作為研究對象。通常情況下，他們只是在分析經濟運行時，時不時地提及政府或論及政府。至于區域政府更是甚少涉及。然而，陳云賢卻依據自己深厚的學識功底和多年主政區域工作實踐積累的豐富經驗，創新性地提出了區域政府的雙重角色理論：“準國家”角色和“準企業”角色①。“雙重角色”論是對原有認為區域政府只是行政管理者的經濟理論的新突破。

兩書梳理了在一個國家之內的行政管理層次：中央、區域和基層。區域政府是聯系中央和基層的橋梁和紐帶。區域政府代理國家（中央政府）對本區域經濟加以宏觀管理和調控，即“準國家”角色。同時，區域政府又代理本區域的非政府主體，貫徹落實中央方針政策，與其他區域政府展開競爭，以實現本區域經濟利益最大化，即“準企業”角色。雙重角色論是與市場雙重主體論緊密相連的。既然區域政府是“準企業”角色，那么，區域政府就要成為參與競爭的市場主體。按照一般經濟理論，自然人和企業法人是市場主體。陳云賢突破這種理論，提出區域政府是“準市場主體。”這樣，市場有了雙重市場主體：自然人企業法人和區域政府。市場雙重主體論是區域政府雙重角色論的邏輯延伸，符合市場經濟客觀實際及人們的思維邏輯。

區域政府“雙重角色”論和市場“雙重主體”論的前提條件是市場經濟體制和市場經濟環境。只有具備市場經濟體制的國家和地區，其區域政府才有可能具有雙重角色；只有區域政府具備雙重角色，其市場才可能存在雙重主體。深入的認識和理解區域雙重角色理論有利于區域政府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在發展本區域經濟和造福區域民眾方面大展拳腳和大有作為。

二、論著創新之處

在經濟發展問題上，理論界歷來有“無形之手”和“有形之手”之爭，即經濟學理論中的自由放任主義和政府干預主義之爭。二者在一定的條件之下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也都是自成一體的經濟學說。陳云賢的高明之處在于吸收了前人的學術成果，在充分肯定市場經濟的前提下，獨創性地提出政府超前引領理論。一方面，政府依靠市場經濟機制和規則來超前引領經濟，用“有形之手”填補“無形之手”帶來的缺陷和空白，糾正“市場失靈”；另一方面，發揮區域政府作為中觀經濟主體的競爭作用，以及超前引領的事前調節作用，減少“政府失誤”，從而最大限度降低經濟的糾錯成本②。

兩書中闡明的政府超前引領理論既區別于自由放任主義，又區別于政府干預主義。在學術界，主張自由放任主義的學者，完全否認政府干預和調控經濟的作用。陳云賢則認為政府干預和調控是必要的，不可或缺的。同樣，主張政府干預主義的學者，全盤否定自由放任主義，全盤否認市場機制，認為經濟應全由政府來計劃和調控。對此，陳云賢認為在發展經濟過程中，應充分發揮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

不但如此，陳云賢區別于凱恩斯政府干預主義對經濟發展的事中和事后干預做法，而是主張對經濟發展進行事前干預和調控。這是政府超前引領理論的關鍵之所在，也是陳云賢的獨到之處。

三、論著實際意義

面對由2007-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引發的經濟危機和接踵而來的歐債危機，西方學術界不少學者大聲疾呼市場失靈了，他們認為應該打破現有經濟學說的框架去重新界定市場與政府的關系。對此，作者給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對于如何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該論著具有深刻的指導意義。

在陳云賢看來，不能把市場和政府對立起來，而是應將兩者科學的統一，“看不見之手”和“看得見之手”要有機結合。在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中，必須保持一定的平衡和把握適當的度。市場借助于供求關系，價格機理和競爭等機制杠桿，把有限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以最優化的方式配置到社會生產和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快速地滿足人民群眾各種各樣的需求，從而實現效率提高和財富增加。然而，也必須清醒地看到市場不是萬能的，市場存在自發性，盲目性和滯后性。這就要求政府將職能轉向宏觀調控和適當干預，用看得見之手謹慎調控，促進經濟持續發展，實現預定的目標。在推進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忽視發揮市場經濟機制的決定性作用是片面的和無益的。同樣，片面夸大政府的作用，無限擴張政府的職能，也是錯誤的。縱觀西方發達國家經濟發展的歷史，人們不難發現，在經濟發展過程中，某一階段，市場經濟機制占據支配地位，但到了另一個階段政府干預和調控經濟活動又會有較大的增加。無形之手和有形之手究竟誰占主導，這一切都依據國家經濟發展的實際變化和客觀要求而有所差異。

在觀察市場和政府之間的關系時，還有必要處理好國有經濟和民營經濟之間的關系。國內有的學者一提起國有經濟就火冒三丈，多有指責。實際上，人們應該了解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由國有經濟和民營經濟共同組成的混合經濟。我國實行的是以公有制經濟為主，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為了推進經濟持續向前發展，奔向小康目標，實現中國夢，純而又純的國有經濟是不可取的，只要民營經濟，沒有國有經濟也是不符合中國國情的，也是不可取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幾十年內，美國經濟迅速發展和當代新加坡經濟穩定發展都是依賴于混合經濟體制，調動了各方面的資源和力量去發展經濟，從而獲得了較好的成果。在市場經濟體制下，國有經濟和民營經濟不是簡單的相互補充的關系，而是兩者互相合作、相互競爭、相互促進共同推進國民經濟持續向前發展，不斷開辟新天地，造福于人民。

注釋

①陳云賢、邱建偉：《論政府超前引領》，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7頁。②陳云賢、邱建偉：《論政府超前引領》，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