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小鎮上衛生間

□官學明

前兩年去美國旅游，導游曾幽默地對我們說：“中國人在路上內急了首先想到的是麥當勞，而美國人首先想到的則是政府大樓。”

星期四是旅游團自由活動時間，據說離下榻酒店20英里外有一個叫馬尼圖斯普林斯小鎮，那里從現場音樂會到流行美食樣樣都讓你流連忘返，于是一大早便欣然前往。

在馬尼圖斯普林斯欣賞了一場音樂會，中午品嘗了釀豬排，走出餐廳不久肚子有些脹，可附近沒衛生間。再往前走，看見了鎮政府大樓。我等閑人怎能隨意出入？一位公務人員熱情地問需要什么幫助，我尷尬地說：“想去衛生間。”公務人員告訴我衛生間在五樓，走出電梯往左轉。

找到衛生間我有些手足無措，兩邊的門上沒有明顯的男女標志，每個門上僅僅刻著Toilet(衛生間）這個單詞，Toilet一個是表面凹下的，另一個是表面凸起的。因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沖進Toilet為表面凹下的那個衛生間。剛一進去迎面撞上一位金發女郎，她一聲尖叫從衛生間里跑了出來，這一叫不要緊，馬上引來大樓的保安。英語本來就不好，情急之下更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好在一位華裔公務人員向我問明情況后便向那位女郎做了解釋，女郎大度地表示不追究我的責任，忐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華裔同胞對我說：“這里的衛生間其實是有標志的，它還源于中國傳統文化呢!在中國古代刻在器物上的文字或圖案，筆畫凸起的叫陽文，凹下的叫陰文，我們知道陽代表男性，陰代表女性，這個衛生間的設計者對中國傳統文化很有研究，便將之借鑒過來作為衛生間的標志，Toilet表面凹下的表示女衛生間，反之則表示男衛生間。”

“這么深奧的衛生間標志，我這個地道的中國人都弄不懂，一般的美國人豈不更糊涂了？”我笑著說。華裔同胞說：“這棟大樓的工作人員是不會走錯衛生間的，但是想來‘借光’的路人走錯衛生間是常有的事，正因為如此那位女郎才不追究你的責任，否則告你個性騷擾你就麻煩了。”

后來我得知美國人講究個性，像衛生間的標志總是用Gents、Ladies或者Men、Women，很多人覺得視覺疲勞，沒有創意，于是不少設計者在設計衛生間門上的標志時也會借鑒其他國家的文化，這樣做盡管會造成諸如走錯衛生間的尷尬，可美國人卻樂此不疲。這次美國旅游的如廁經歷可以一笑而過，可美國人異乎尋常的創新精神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