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朝鮮半島的大國戰略博弈

袁學哲

（四川理工學院 政治學院，四川 自貢 643000）

做好周邊外交工作，是實現 “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需要。要更加奮發有為地推進周邊外交，為我國發展爭取良好的周邊環境，使我國發展更多惠及周邊國家，實現共同發展①。

朝鮮半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被大國環伺的地緣政治環境決定了朝鮮半島的戰略地位，美、日、俄、中等大國從自身的國家利益和戰略意圖出發圍繞地緣政治主導權在朝鮮半島展開博弈。大國在朝鮮半島的戰略博弈主要是戰略意圖和國家利益的沖突。

一、朝鮮半島的大國戰略意圖

朝鮮半島位于亞洲大陸東北部，從地緣政治環境來看，它北靠中國，傍依俄羅斯，東鄰日本列島，隔海與大洋彼岸的美國遙遙相望，處在中日俄美等幾大國力量的包圍之中。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朝鮮半島三面環海，其東部海域是戰略性海域日本海，日本海作為連接東海和太平洋重要的水上通道，一直以來都是美俄日等大國海軍的重要活動區域，在上述三國的海洋戰略部署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朝鮮半島的南部海域是朝鮮海峽，朝鮮海峽作為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從遠東港口南下太平洋的咽喉要道，同時也作為連接東海和日本海的重要戰略要道早在1986年就被美國海軍部門劃為亟需控制的全球16個咽喉要道之一；其西部海域是黃海，黃海作為屏護我國華北地區的海防前哨，對維護我國的海防安全和東北亞地緣政治的穩定具有重要意義。

朝鮮半島是美國全球霸權戰略上的重要一環，鞏固美國在朝鮮半島的力量存在，對維護美國的全球霸權具有重要意義。從地理上看，朝鮮半島處在美國 “第一島鏈”的關鍵環節，加強在朝鮮半島的力量存在，可以使美國的影響力向東延伸到日本海東北地區，擠壓俄羅斯遠東勢力范圍；向西可以進入東海，進而有效控制臺灣海峽，向南可以對日本一覽無余，牢牢地把握這個盟友。如果保持了在半島的力量優勢，美國就能繼續維護其在東亞地區的主導地位。而從地緣政治的角度上看，美國在朝鮮半島力量的強化，一方面可以極大地威懾朝鮮，防止朝鮮針對韓國采取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另一方面，也可全面檢驗美韓和美日軍事同盟的快速反應能力和聯合作戰能力，防止其他軍事力量滲入，并起到遏制中俄，維護全球霸權的目的。

美國在朝鮮半島的戰略意圖：美國介入朝鮮半島事務，其戰略目標在于利用朝鮮半島緊張局勢遏制中國的崛起和俄羅斯這個昔日的競爭對手，介入東北亞地區事務，從而保持超級大國地位。美國的半島戰略是確保在朝韓統一進程中實現美國利益，特別是不危及美國在韓國的駐軍和部署地區導彈防御系統，從而保證美國在亞太地區遏制中國、俄羅斯的戰略部署，確保實現美國的全球霸權。

日本是朝鮮半島事務的重要參與者，日本的歷史學家曾把朝鮮半島比作 “一把插向日本的匕首”，特別是韓國的釜山島距日本僅180公里，所以南北雙方的一舉一動時刻牽動著日本的神經，鑒于朝韓雙方也一直把半島的統一作為理想目標加以追求，因此未來統一的朝鮮半島對日本是敵是友，將直接關乎日本未來的周邊安全環境。

日本的戰略意圖：鑒于朝鮮半島對其現實安全重要性，日本參與半島事務的首要目標是保持朝鮮半島的政治安全形勢的穩定，保障日本的國土安全。而從長期的國家戰略來講，由于日本不僅僅滿足于成為一個經濟大國，而且更希望通過地區軍事事務的合作，擺脫二戰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成為一個獨立的政治軍事強國。因此，朝鮮半島問題的出現，客觀上也為日本 “普通國家”愿望的實現提供了一定的條件。然而日本盡管與半島在地理上和經濟上有著緊密的聯系，但卻處于一個邊緣化的位置。歷史的積怨、現實的摩擦、國家利益的不同，使日本在朝鮮半島是一個不受歡迎的角色。朝鮮批評日本 “至今沒有就其戰爭行為作過真誠的道歉，拒絕承認并反省它曾強加給朝鮮半島人民的痛苦和災難的罪惡歷史，對朝鮮半島人民要求日本清算歷史和做出賠償的強烈呼聲也置之不理”。日本則抓住朝鮮的導彈、人權、綁架、核問題等不放，朝日關系正常化還任重道遠。

日本與韓國的摩擦也在不斷增加。島根縣議會制定的“竹島日”條例、日本教科書問題等，引發韓國方面抗議情緒高漲。從深層次來分析，看似進入 “新時代”的日韓關系暴露出了脆弱性的一面。自2013年底安倍 “拜鬼”事件之后，韓日關系降至冰點，日本在領土、歷史問題上頻頻挑戰韓國底線。2014年2月12日，安倍晉三就日軍慰安婦問題表示，“將反駁羅列錯誤事實誹謗、中傷日本的做法”；14日，日本政府決定連續第二年派遣高級官員參加在日本島根縣舉行的 “竹島日”活動。韓聯社16日援引青瓦臺一位負責人的話說，在舉行韓日首腦會談前，兩國必須首先處理獨島問題、慰安婦問題和歷史教科書問題等②。

從長遠看，統一后的朝鮮半島將成為東北亞地區一個重要力量，日本如果不能改變在半島人民心中根深蒂固的不良形象，將會把與半島兩國的緊張關系延續為與統一的半島的緊張，其在東北亞的地位將有被邊緣化的危險。這將沉重打擊日本成為世界大國的國家目標的實現。所以日本的朝鮮半島戰略在于干擾朝鮮半島的統一進程，維系半島分裂局面，加強本地區自身的戰略地位和地區影響力。

俄羅斯的戰略意圖：俄羅斯重視朝鮮半島問題，一是為了經濟利益，蘇聯解體以后，俄羅斯雖然繼承了蘇聯的絕大多數遺產，但經濟發展緩慢，經濟結構單一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俄羅斯，朝鮮半島作為俄羅斯遠東的近鄰，發展與朝韓雙方的關系，一方面可以使俄羅斯獲取韓國的資金和技術支持，另一方面也可以打開朝鮮的市場，利用朝鮮廉價的勞動力和豐富的資源為俄羅斯經濟的發展服務。俄羅斯重視朝鮮半島問題也關系其國家安全戰略。俄羅斯遠東地區的第二大城市海參崴就緊靠朝鮮半島，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和第23空軍的司令部就設在這里。北約在歐洲進一步東擴，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遏制俄羅斯的地區利益；在中東，又因為美國推翻了塔利班和薩達姆，也封鎖了俄羅斯的南大門。可以說，俄羅斯只剩下東方的出海口，所以決不會簡單地坐視美國人在朝鮮半島如此咄咄逼人，對自己形成多面合圍的軍事態勢。

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在整個朝鮮半島的影響力迅速提升。中國一直是朝鮮最大的貿易伙伴和對朝鮮影響力最大的國家，并分別在2004年和2007年成為韓國與日本的最大貿易伙伴國，與此同時中國還是東北亞地區所有國家重要貿易伙伴，這也是中國在朝鮮半島影響力提升的實力所在。中國不斷崛起，中國的經濟發展直接關系韓國等東北亞國家的經濟安全和經濟發展狀況。中國在東北亞國際政治格局中政治影響力也日益提升。伴隨著中國硬實力的提高，中國政府提出和平發展戰略，高舉 “和平、發展、合作”的旗幟，積極推動朝核問題的解決，承擔了負責任大國角色，提出 “睦鄰、安鄰、富鄰”的周邊外交政策，贏得周邊國家的普遍贊賞。中國朝鮮半島政策的核心目標是維護朝鮮半島和平與穩定。中國和平發展的國家利益決定了中國將維護朝鮮半島和平與穩定作為核心目標。中國以和平手段、外交手段和經濟手段相互依托，其朝鮮半島政策彰顯出中國和平發展的戰略前景。

二、朝鮮半島的大國戰略舉措

美國在朝鮮半島所進行的戰略舉措主要包括強化在朝鮮半島的軍事力量，鞏固美日、美韓同盟，以及利用朝核問題建立起美國主導的東北亞安全機制。

2009年11月14日，美國總統奧巴馬在訪問日本期間強調，美國將對引領世界擺脫經濟危機的亞洲予以重視，將積極參與亞洲事務。2012年1月發表的美國新國防戰略報告中，美國總統奧巴馬表示：“在我們結束今天的戰爭之際，我們將會把工作重點放在范圍更為廣泛的挑戰和機遇上面，包括亞太地區的安全和繁榮。”③報告認為：“美國的經濟與安全利益與從西太平洋和東亞延伸到印度洋地區和南亞的弧形地帶有著無法擺脫的聯系，從而形成了不斷演變的挑戰與機遇的混合。因此，雖然美軍將繼續為全球范圍的安全作出貢獻，但是我們必須恢復亞太地區的平衡。”④這標志著美國已經將強化在朝鮮半島與亞太地區的軍事部署作為其國家軍事戰略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為強化在朝鮮半島軍事存在，奧巴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政策和措施：除鞏固美國在朝鮮半島的3.7萬駐軍和繼續部署導彈防御系統外，還成功與韓國達成協議，將向韓國轉交戰時指揮權的日期順延到2015年之后。為應對朝鮮擁核，美國一方面繼續向盟國做出安全承諾，一方面則強化了在半島與韓國的軍事合作力度，例如繼續向韓國出售諸如F－15K、“宙斯盾”艦載防御系統之類先進武器，強化與韓軍的軍事演習，向韓軍提供培訓、戰術援助等，強化美軍在朝鮮半島的軍事部署。2013年1月24日朝鮮宣布將繼續發射衛星和運載火箭，以及進行更高水平核試驗以瞄準宿敵美國，美國白宮和國防部稱 “朝鮮的挑釁沒有必要”，美國對朝鮮核試驗 “已經做好充分準備”。展示著美國在朝核問題上一貫自信的同時，也昭示著朝核問題作為能使半島保持適度緊張的因素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朝核問題作為冷戰后關系朝鮮半島安全的主要問題之一，雖在國際社會尤其是中國的外交努力下，美朝及有關國家舉行了六輪六方會談，為和平解決朝核問題找到了理想的出路。但美國從自身的半島利益出發，企圖利用朝核問題造成朝鮮半島適度緊張，在加強美韓、美日同盟關系同時，發揮美國全球唯一超級大國的作用，通過組織半島周邊大國參與解決朝核問題，謀求東北亞安全機制建設的主導權。

日本的戰略舉措：為實現半島無核化，減少來自朝鮮的導彈威脅，增加自身在朝鮮半島方面的政治發言權，實現由經濟大國向政治軍事大國轉變，日本積極插手和參與朝鮮半島事務。在軍事上，對導彈與核開發問題，日本與美國一起揮舞軍事大棒，表現出強硬立場；在外交上，利用朝美的矛盾，逼迫朝鮮向日本低頭，取得日朝和談的主動權，為日本重新進入朝鮮半島創造條件；同時利用朝韓之間的糾紛，提高在半島方面的發言權，為實現 “普通國家”的宏愿，開始著手眼前的突破⑤。

政治經濟上通過經濟援助、貿易往來等手段，加強同半島的經濟交流與合作。而在處理朝鮮與韓國的關系上，日本采取了向韓國 “一邊倒”的外交政策，2010年6月菅直人內閣上臺執政以后在其首次發表施政演說中專門闡述了內閣的朝鮮半島政策：“天安艦事件”是難以容忍的，有必要在全面支持韓國的同時，從國際社會的角度處理好這個問題。要全面解決綁架、核武器和導彈等問題，清算歷史，實現邦交的正常化。關于綁架問題，國家要負起責任，讓所有的綁架案受害者都能盡快回國⑥。 “天安艦”事件后，日本政府當即宣布 “堅決支持韓國，不能容忍朝鮮的行為；為了地區的和平與安定，日本將繼續與美韓等有關各國緊密合作”⑦。而隨后發生的 “延坪島炮擊事件”則進一步使得民主黨政權對韓 “一邊倒”。事件發生后，日本政府迅速成立了以首相菅直人為首的對策總部，菅直人還指示各閣僚緊密協作收集相關情報。此后，日本加強了同韓國在針對朝鮮方面的軍事合作，2011年1月10日，日本防衛相北澤俊美在訪韓期間同韓國國防部長金寬鎮舉行會談后達成共識：雙方一致同意加強日韓防務合作。兩國防長還就簽署 《物資勞務相互提供協定》和 《軍事情報保護協定》等軍事領域合作協定達成了初步共識，一系列舉動都表明日本正在為重新軍事干預半島事務做準備。

野田佳彥以及安倍晉三繼任日本首相以后，隨著日本政治右傾化趨勢的不斷加快，以及朝鮮半島核問題的再度爆發，日本已經將朝鮮半島問題作為對外擴張和實現 “普通國家”夙愿的一個重要契機。具體表現在：一方面，重新對朝鮮采取強硬政策，強烈譴責朝鮮核試驗，發動宣傳，煽動國內民眾對朝鮮核試驗恐懼情緒，為日本修憲擴軍做輿論準備；另一方面重新炒熱獨島問題，企圖與韓國將獨島的歸屬權提交國際法院進行裁決，并積極著手調整軍備，為武力奪取獨島做準備。一系列舉動已經表明，在日本政治右傾化不斷加深，政治軍事大國訴求不斷強烈的今天，朝鮮半島已經成為日本實現其國家戰略的政治舞臺。

為維護俄羅斯在朝鮮半島的戰略利益，進入21世紀以后，俄羅斯放棄了在朝鮮半島對韓國 “一邊倒”的政策，而是采取了以重建大國地位為目標，采取了與雙方都建立友好關系的務實做法，俄羅斯明確指出不希望朝鮮半島發生戰爭，因為危及俄羅斯國家安全與邊境穩定，還對俄遠東經濟發展產生影響。普京第一次執政時期，為修復因對韓國 “一邊倒”的政策而受損的俄朝關系，俄羅斯大膽與朝鮮接觸，2000年2月，俄羅斯與朝鮮簽訂了 《俄朝友好睦鄰友好合作條約》，2000年6月批準的 《俄羅斯聯邦外交政策構想》確定，俄將積極參與半島事務，并將工作重點放在 “確保俄平等參加半島問題，同朝韓兩國保持平衡關系”上。

2012年普京再次當選總統以后，俄羅斯繼續將朝鮮半島的穩定、促進朝鮮半島無核化進程和與南北雙方都發展友好關系作為俄羅斯對朝鮮半島政策的重中之重，保持其政策的一貫性和延續性。

中國主張朝鮮半島無核化、防核擴散、和平化解南北沖突、支持朝鮮政權穩定、支持朝鮮正常發展、支持朝鮮改善民生，加強半島南北往來。

中國認為對朝鮮經濟制裁要適度，要有利于推動朝鮮半島無核化進程，有利于東北亞和平與穩定大局。在2009年和2012年，朝鮮進行第二次和第三次核實驗后，聯合國安理會都采取相應的制裁措施，而這種制裁已經構成了朝鮮所處國際環境的常態化趨勢，進而加劇朝鮮政府和民眾對國家安全的危機感與緊迫感。以2013年3月通過的對朝制裁決議為例，對朝鮮從事違法活動的外交人員的制裁和經濟制裁等其他措施，并不能事實上構成促使朝鮮真正棄核的動力，相反，國際社會的壓力會使朝鮮棄核路徑更為狹窄，使得朝核問題漸趨成為國際社會的無解難題。

中國促成六方會談并推動各方落實有關六方會談承諾。2003年8月27日至29日成功促成了第一輪六方會談。至2007年，六方會談共進行了六次。中國以維護和平的安全手段實施對朝鮮半島的政策，構成對他國以非和平手段解決朝鮮半島問題的道義壓力，使他國不會輕易采取非和平手段解決朝鮮半島的諸多問題。國家主席習近平2013年3月24日在海牙會見美國總統奧巴馬。關于朝鮮半島問題，習近平指出：“解決朝核問題唯一正確途徑就是談起來、談出成果。當務之急是盡快重啟六方會談，切實落實9·19共同聲明確立的各項目標。”⑧

三、朝鮮半島的大國戰略博奕分析

作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對朝鮮半島戰略意圖和戰略舉措，對朝鮮半島的和平與穩定以及中國的朝鮮半島政策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維護朝鮮半島的和平與穩定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中美關系的狀況。當兩國關系處于健康狀態時，東北亞包括朝鮮半島的和平與安全就能得到總體上的保障。而在中美關系對抗時期，雙方在朝鮮半島也必然伴隨著斗爭，朝鮮戰爭就給兩國造成巨大影響，加劇了雙方的對立。總體上，目前在朝鮮半島，雙方合作與競爭關系并存。

日本希望半島和平，但在追求自身安全的過程中又在國內大肆渲染 “中國威脅論”，“朝鮮威脅論”，以造成實現軍事大國化的社會氛圍，從而在貌似正當的理由下，一步步邁出軍事化步伐。這實際上不利于半島的和平與穩定，也為各方所反對。面對日本，中國應一方面與日本合作，共同維護半島和平與穩定，共同維護中日友好的大局，另一方面，也要與日本的右翼化、軍事化進行斗爭。與朝鮮、韓國在對日歷史問題、教科書問題、參拜問題、經貿問題等方面擴大合作，盡可能維護我國在半島的影響和利益。在政治對峙依然存在的朝鮮半島，區域經濟合作的開展于各方有利。為敦促日本在朝鮮半島發揮良性作用，對日大打 “經濟牌”應該成為吸引日本的一個良好方式。近年來，中、日、韓經濟合作日益緊密，未來應該進一步吸引日本的注意力，使其將東北亞作為經濟發展和投資貿易的重點，為東北亞區域經濟理論上的優勢轉化為現實的繁榮做出更大的貢獻。在發展區域經濟的過程中，中日之間在半島存在著競爭，但這是經濟領域的良性競爭。同時，日本如果與朝鮮之間能夠切實履行平壤宣言，實現經濟交流的大幅度發展，也有利于雙方的和解和地區的穩定。

在朝鮮半島周邊大國中，俄羅斯與中國在朝鮮半島問題上最具有合作的可能。兩國都維護朝鮮半島的穩定、促進朝鮮半島無核化進程和與南北雙方都發展友好關系。新世紀以來，特別是伊拉克戰爭以來，中俄雙方在戰略上的共同點正在擴大，都面臨著美國在亞洲咄咄逼人的軍事壓力。伊戰后，美國對駐亞太地區美軍進行大規模調整，以增強未來干預亞太局勢的能力。調整了駐韓美軍的部署和職能，加大了在關島這一戰略中樞的軍事力量部署，將大批先進的戰機和海軍船只部署在此。這種戰略重心向亞太地區轉移的做法使中俄在亞洲的戰略空間受到很大限制。兩國在攜手維護半島局勢穩定，防止局勢失控上有著相同或相似的主張。中國外交部部長楊潔篪2013年2月22日在莫斯科與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舉行會談后指出，中俄雙方仍然認為，六方會談是討論和處理朝核問題、維護朝鮮半島和平穩定和東北亞長治久安的有效平臺，亞太地區各國應該以實際行動致力于維護和促進本地區的和平、穩定與發展⑨。

2013年3月中共十八大后，中國最高領導人首次出訪。訪問的首站是俄羅斯，中俄互為最大鄰國，又同為重要新興經濟體，都把發展作為第一要務，互視彼此為主要優先合作伙伴。中俄在國際及地區熱點問題上相互協調、共同應對，對于維護半島和平及安全穩定具有非常積極的意義。

注釋：

① 《習近平在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上發表重要講話》，新華網，2013 年 10 月 25 日。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10／25／c＿117878897.htm

② 《日本欲修復同韓國關系 歷史問題成關鍵》，中新網，2014年2月18日。http：／／www.chinanews.com／gj／2014／02－18／5853249.shtml

③ ④ 《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2012》，美國白宮網，2010 年 1 月。http：／／www.whitehouse.gov／sites／default／files／rss ＿ viewer／national ＿ security ＿strategy.pdf

⑤ 巴殿君：《日本與朝鮮半島國家的戰略選擇》，《東北亞論壇》，2003年第1期，第37頁。

⑥ ⑦張勇：《日本的 “糾結”》，China Report，2011年第2期，第54頁。

⑧ 《習近平會見美國總統奧巴馬》，新華網，2013年3月25日。http：／／news.xinhuanet.com／photo／2014－03／25／c＿126310874.htm

⑨《楊潔篪說中國將堅定致力于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維護半島和平穩定》，新華網，2013年2月22日。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3－02／22／c ＿12437817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