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窘與突圍
——2013年煤市縱覽與述評

文/本刊記者

困窘與突圍
——2013年煤市縱覽與述評

文/本刊記者

跨過2013年的門檻，人們發現，瑪雅人的預言只不過是緊張庸常生活的一種點綴和談資，世界仍在既有軌道和秩序中正常運轉。

然而，進入2013年的煤炭市場，如同多數理性的業內人士曾略顯悲觀的預測一樣，一路下行，寒意十足。煤價在四季度止跌企穩，乃至緩慢回升，但仍難掩全年行業慘淡經營的窘境。

這一年，是煤炭行業最冷寂和平淡的一年，也是最色彩駁雜和喧囂躁動的一年。煤炭形勢牽動著各方神經，國家、部委、行業及地方政府出臺種種涉煤政策措施，力度之大，范圍之廣，前所未有。而一些行業熱點話題和政策舉措所引發的爭議乃至質疑也是異常激烈。

這一年，隨著全球能源格局的深度變革和國家能源消費政策的調整，煤炭行業發展的約束條件不斷加強，全行業外部發展環境更加嚴峻，鮮明地昭示著行業轉型發展的任務更加艱巨。

這一年，“十年黃金期”的落幕，讓煤炭行業重歸理性與平和，自覺躬身自省，尋求突圍之道。在空前的生存與競爭壓力裹挾之下，煤炭人固有的巖石般堅硬的自強意識再次被點燃，裂變為抗擊危機的種種艱辛求索。這種種逆勢求進和自強之舉，匯聚成一種強大力量，讓人們看到行業再度振興的未來與希望。

上篇：“冷寂”與“喧囂”交織的煤市圖景

“冷寂”與“喧囂”，是一對意思大略相反的詞語，用這兩個詞語概述2013年的煤市，則頗為貼切。市場的波瀾不驚，深陷困境，與諸多熱點話題和事件引發的質疑和爭議，共同交織成一幅色彩駁雜的煤市圖景。

經歷了2012年煤市驟然變局的重創之后，業界許多人士對于2013年煤市的前景是持非常審慎的態度的，或者說多少有些悲觀的成分。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在年初對煤炭市場的預測中，使用了較為溫和的表述：“供需相對寬松”。

與業界的預測相一致，2013年的煤市走向呈現一條較為清晰的軌跡：煤價一路向下，危機不斷蔓延，煤企經營困難加大，全行業盈利水平大幅下降。煤價在四季度止跌企穩，乃至緩慢回升，但行業經營大環境短時間難以出現質的改觀，且約束條件強化，未來發展仍面臨諸多困難。

環渤海動力煤價格指數是中國煤炭市場的風向標。年初，環渤海地區發熱量5500大卡/千克動力煤的綜合平均市場價大約為每噸630元左右，之后每周大約以1元、2元、5元不等的幅度下調，直到降到年度最低的530元，比年初下降100元左右。與2012年年初的797元相比，下降近300元。

2013年是電煤市場化并軌改革的元年。受煤市低迷的影響，煤企的議價能力大幅降低，在2013年的電煤產運需銜接工作中，煤電雙方在合同價格中存在較大分歧，博弈激烈，電煤合同的簽訂非常困難。雙方最大的分歧就在對未來煤價走勢的判斷上。

中國煤炭工業協會2013年在不同時段曾舉行多次煤炭經濟運行通報會，每次通報會，都有一些相似的表述，諸如“企業經營困難加大，貨款回收困難，企業成本增加，行業利潤下降，資產負債率上升，全行業去產能、去庫存的壓力大”等等，可以直觀地認識到煤炭企業的經營形勢和嚴峻處境。

7月18日，中國煤炭工業協會通報了2013年上半年全國煤炭經濟運行基本情況。據通報，上半年，全國煤炭產運銷齊降，行業利潤大幅縮水。前6個月規模以上煤炭企業利潤同比下降43.3%；大型煤炭企業利潤同比下降40.8%，其中24家企業虧損，虧損面26.7%，比2012年增加了15.6%，黑龍江、吉林、重慶、四川、云南、安徽、江西等7個省份出現煤炭全行業虧損。部分老礦區的困難企業已經出現了貸款發工資和推遲發工資的現象。同時，貨款回收更加困難。前6個月規模以上煤炭企業應收賬款3308億元，同比增長18.88%。多數企業承兌匯票比例達到70%以上，有的企業甚至在85%以上。企業的資金鏈遭受嚴峻考驗，經營風險增大。

整體大盤經營慘淡，局部地區的形勢同樣不容樂觀。“三西”地區（山西、陜西、內蒙古西部）是煤炭資源富集之地，2013年因煤價持續下挫，經營陷入困境。以山西省為例，據山西省煤炭工業廳的相關資料顯示，上半年，山西原煤產量同比略有增長，達到4.69億噸，煤炭行業銷售收入累計完成6326.49億元，同比增長26.64%；利潤方面，全行業累計完成利潤114.10億元，同比下降卻高達52.86%。主要經濟指標“兩增一降”，反差鮮明，被輿論稱為陷入經濟學中典型的“豐收悖論”怪圈。究其原因，是成本與價格的嚴重“倒掛”所致。

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在12月6日通報稱，由于我國宏觀經濟企穩向好，冬季取暖用煤需求增加，火力發電耗煤增加，以及國際動力煤市場出現了企穩回升跡象，國內煤炭市場出現了一些積極變化。9月份以來煤炭價格降幅逐步收窄，10月上旬開始回升，進入11月份回升速度有所加快。中國煤炭工業協會指出，盡管近期市場趨穩向好，前10個月煤炭企業經濟效益仍然下降。規模以上煤炭企業利潤同比下降38.8%，虧損企業虧損額405.54億元，同比增長80.7%。大型煤炭企業利潤同比下降37.03%，其中33家企業虧損，虧損面36.7%，虧損額比2012年增加16.7個百分點。規模以上煤炭企業主營業務成本同比增長4.56%。10月末規模以上煤炭企業應收賬款3334億元，同比增長10.44%。

中國煤炭工業協會預測，2014年我國煤炭消費量增長3%左右。上半年全國煤炭市場供需總量寬松、結構性過剩的態勢難以改變，企業經營仍將面臨較大的困難和風險；下半年，供需或將趨于總體平衡，行業經濟運行狀況或將有一定程度的改善，但仍面臨著很多不穩定、不確定因素，經濟運行的壓力依然存在。

為指導行業發展，有關部門在2013年舉行了多場不同層級的煤炭經濟運行研討會，探討煤炭市場未來走向和應對之舉。有關專家指出，當前走出困境要多方給力，立體應對。

回顧整個2013年，一方面，市場持續低位運行，寒意十足；另一方面，圍繞煤炭經濟運行的一些熱點話題曾引發廣泛爭議，也引起業界的深層思索。

煤價的持續下挫使煤企經營困難加劇，關于企業稅費負擔過重問題也愈發凸顯。煤炭企業紛紛呼吁進一步清理各項不合理涉煤稅費，為煤企“解壓松綁”，創造寬松健康發展環境。3月份，《加快推進我國煤炭稅費制度綜合改革研究報告（修改稿）》在媒體刊發。該報告課題組組長，中國煤炭經濟研究院院長岳福斌談到煤炭稅費改革時強調，當前涉煤稅費嚴重不合理，比如所得稅征繳比重偏高，增值稅抵扣不足，而且很多方面都存在收費過濫、稅“費”化、費大于稅的問題，據初步統計，僅涉煤的稅費種類就不少于109種。

此后，在各地出臺的救市政策和國務院辦公廳下發的《關于促進煤炭行業平穩運行的意見》中，都要求將清理不合理涉煤稅費，作為當前緊迫的工作抓緊落實。

隨著市場的持續低迷，煤企的競爭異常激烈，“價格戰”成為爭奪市場的重要“利器”。6月下旬，神華、中煤帶頭下調5500大卡動力煤價格，環渤海動力煤價格“跳水式”跌破600元大關。其他煤企紛紛跟風，引發煤價恐慌性下跌，不斷刷新近5年的最低記錄。神華、中煤為搶市場率先降價的舉動，引發了業界的爭議。有觀點指出，這將導致市場的惡性競爭，降價降不出市場來，最終損害的是全行業的利益。另有人認為，這是市場主體對煤炭供應過剩的正常反應，是市場競爭的需要。在這樣的降價競爭中，缺乏成本優勢的企業會被擠出市場，有助于盡快扭轉市場供過于求的局面，使市場供求趨于平衡。

煤市的蕭條致使企業的經營壓力不斷加大，許多地方政府紛紛采取救市措施。5月，河南省政府出臺“煤電互保”政策，要求發電企業優先使用本省煤炭，還推出了獎勵電量政策：在河南省內電煤采購基數上，每增加一萬噸省內煤采購量，對采購企業獎勵1000萬千瓦時電量。繼河南省之后，陜西、山東、山西、安徽等省份也間接或者直接出臺相關政策，鼓勵發電企業使用本地煤炭。

2012年年底，國務院發布了《關于深化電煤市場化改革的指導意見》，明確提出煤炭企業和電力企業自主銜接簽訂合同，自主協商確定價格，地方各級人民政府對煤電企業正常經營活動不得干預。據此，各地的“煤電互保”政策遭到廣泛非議。有評論指出，各地制造的保護壁壘，雖然短期會讓煤炭價格止跌企穩，使地方企業收益，但地方保護并不會起到實質作用，不利于電煤市場化運行和行業的改革發展。煤炭行業遇到的問題是市場的問題，最終還是應該交由市場來解決。

7月底，山西省政府緊急出臺了《進一步促進全省煤炭經濟轉變發展方式實現可持續增長的措施》（簡稱“山西煤炭20條”），被稱為是政府救市，同樣遭到類似異議。

12月9日，國家發改委發出《關于指導做好2014年煤炭產運需銜接工作的通知》，再次強調堅持供需雙方自主協商確定價格，凡是能由市場形成價格的都交給市場，政府不得進行干預。

市場供需失衡，煤價不斷下跌，業界又開始重新審視近年來持續攀升的進口煤。可以說，在2013年，進口煤一直處于行業輿論漩渦的中心。許多煤炭企業建議，鑒于目前煤炭產量相對過剩的局面，國家應調高進口煤門檻，控制進口煤總量。5月中旬，媒體報道國家能源局在京召開座談會，對擬實施的《商品煤質量管理暫行辦法》（征求意見稿）向大型煤炭企業征求意見。有人將其中關于進口煤質量的標準解讀為進口煤限制令，引發了新一輪對進口煤的討論。

2008年，我國取消煤炭進口關稅之后，進口煤量持續增長。繼2012年進口煤達到歷史新高2.9億噸之后，2013年預計達3.1億噸。對此，有觀點認為，煤炭資源不可再生，從國家能源安全的角度考慮，多進口一些煤是必要的。煤炭行業屬高危行業，與很多國家相比，國內的開采條件更復雜、成本更高，能利用低成本、高質量的進口煤，減少國內煤炭開采造成的環境擾動及安全壓力，何嘗不是件好事？

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在8月19日舉行的2013年前7個月全國煤炭經濟運行情況通報會上，對于進口煤問題作了權威性解讀和回應。中國煤炭工業協會有關人士指出，進口煤有利有弊，對進口煤用政策規范還是必要的。當然我國加入了世貿組織，所有貿易行為都不能違背世貿組織的規則，對國內外企業要一視同仁。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進口煤比較散、亂，尤其是對進口煤的質量沒有明確的規定，導致大量的劣質煤涌進了我國。在市場供大于求的形勢下，有必要對煤炭進口進行適當調控。要規范進口，進口優質煤。中國煤炭工業協會提出了五項政策建議：第一，抓緊建立進口煤的調節機制；第二，將所有進口煤種自動納入進口許可目錄，完善進口煤的監控系統；第三，將褐煤列入進口商品法檢目錄，加強對進口褐煤的質量監督；第四，加強進口煤的質量檢驗；第五，完善煤炭貿易的評價標準。建議恢復褐煤的進口關稅。

8月29日，海關總署發布公告稱，經國務院批準，自2013年8月30日起，對褐煤等商品進口關稅稅率進行調整，取消褐煤零進口暫定稅率，恢復實施3%的最惠國稅率。2012年1月1日，海關總署曾將褐煤3%的最惠國稅率調整為零進口暫定稅率。

煤化工一直是近年來煤炭行業的熱點話題，2013年尤甚。隨著需求強度的減弱和市場供需失衡局面的加劇，許多煤炭企業將市場拓展的路徑瞄準了延伸產業鏈，特別是發展現代煤化工產業上。業界專家也紛紛呼吁要將煤炭由燃料向燃料與原料并重發展，作為煤炭企業未來轉型發展的重要途徑。

2013年，“10個新型煤化工項目獲得國家發改委批復”之事曾被媒體廣泛報道。這10個項目投資總額在2000億元至3000億元，包括5個煤制天然氣項目、4個煤制烯烴項目和1個煤制油項目。這是自2009年以來國家發改委首次開閘審批煤化工項目。9月28日，世界上目前單套裝置規模最大的煤制油項目——神華寧夏煤業集團年產400萬噸煤炭間接液化示范項目在寧夏寧東能源化工基地正式開工建設，項目總投資550億元。

對于新一輪煤化工熱，有人冷靜指出，發展煤化工，不斷擴大作為原料的煤炭的利用規模，是一條較好的市場出路。但必須謹慎對待，“逢煤必化”是不可行的。技術保證、人才，團隊、良好的產業結構和布局，是煤化工產業發展的必要基礎。煤化工要在技術、環保和市場允許的條件下適度發展。當前，企業應將更多精力放在技術研發上，不斷提高技術水平，培養煤化工的競爭優勢，讓產業逐步發展壯大。

6月7日，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在京召開現代煤化工產業發展高層專家座談會，分析判斷煤化工產業面臨的新形勢，研究探討煤炭由燃料向原料轉化發展前景。在會上，中國煤炭工業協會會長王顯政分析了煤化工發展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提出了關于推進煤炭由燃料向原料轉化，促進現代煤化工產業發展的思考。王顯政強調發展現代煤化工產業要切實把握以下幾點：一是要把煤炭的燃料向原料轉變上升到國家戰略高度；二是要加強煤炭轉化的科技創新平臺建設，跟蹤國際前沿技術，建立健全產學研相結合的協同創新體系；三是推進煤炭轉化示范工程建設，總結經驗，促進現代煤化工產業化發展；四是要正確處理煤炭轉化產業發展與生態環境的保護關系。

這為煤化工產業的發展指明了科學的發展方向

下篇：在困境中迸發躍升的力量

2013年煤炭行業的主題詞語無疑是“突圍”——在困境中突圍。

應當說，在“黃金發展期”浸淫十年之久的煤炭人，在觀念、心態、思維等方面，多多少少發生了一些變化，多了一些安逸思想，少了一些危機意識。行業的發展也有一些急躁冒進和功利化傾向，少了一些理性的成分。當本輪市場“寒潮”撲面而來時，一些企業一時不知所措，應對失策，經營陷入被動境地。

然而，絕地求生和抗危度困精神在煤炭行業并不缺乏，某種程度講是煤炭行業的傳統和財富。經歷2012年煤市危機侵襲的洗禮之后，煤炭人重歸理性與平和，他們躬身自省，重拾信心，以科學與務實的精神，積極在困境中尋求突圍。

山東能源集團擯棄傳統煤炭企業只注重生產和銷售兩個盈利支點的陳舊模式，創新發展理念，提出了“打造全國首家能源綜合解決方案供應商”的口號，拓展企業發展空間。能源綜合解決方案供應商增加了提供增值服務和售后服務兩大方面，涵蓋了包括資源勘探開發、物流運輸、倉儲管理、裝備制造、煤炭加工、資源廢棄物利用等一系列盈利點，使得一次交易相當于多筆傳統交易，增加了更多的商機和增值空間。同時，創新商業模式，從賣煤炭到賣服務，做到“沒有資源也能為王”。集團旗下的山東礦管集團專門從事大型礦井的勘探、設計、建設、安裝、生產和礦井整體托管業務，通過“賣經驗、賣技術、賣管理”，從“保姆”到“管家”再到“主人”，打造沒有資源的資源開采企業，實現華麗轉身。雖然市場低迷，2013年上半年，山東能源集團實現逆勢發展，營業收入同比增長30%，利潤占山東省管企業利潤總額的一半。

在嚴峻的市場形勢下，煤企積極謀求煤電深度融合，推動煤電一體化發展再上新臺階。2013年，同煤集團發揮煤電一體化發展優勢，繼續走煤電重組的路子，將煤炭、電力資源的再重組作為兩大主業發展的核心任務和基礎，大力推進大同、運城（臨汾）、長治三大煤電基地建設。同時全力推進9個電力項目的施工建設。到“十二五”末，同煤集團總裝機容量確保1500萬千瓦，發電總量力爭2000萬千瓦時，消耗煤炭7000萬噸以上。5月25日，晉能有限責任公司舉行了揭牌儀式。該公司是在原山西煤炭運銷集團與山西國際電力集團的基礎上合并重組而成的。新公司的組建，是山西省推進煤電體制改革，統籌煤炭和電力兩個市場建設，推進煤電一體化發展的重大舉措。8月8日，繼山西煤炭大集團與五大電力央企簽訂電煤供應中長期協議之后，山西焦煤與大唐集團正式簽訂煤電聯營合作框架協議，成為山西第4個大型煤電聯營項目。

直面煤炭產能過剩，市場供需失衡的不利局面，許多企業積極調整產業結構，把尋求煤炭深層次轉化和循環化、高端化作為應對危機的長遠措施，著力構建高附加值、高技術含量、高回報率的煤炭產業鏈條。2013年，陽煤集團提出了“園區式、一體化”的項目建設新模式，打破了現有產業壁壘，對煤炭下游化工、電力等產業項目充分整合，形成煤、電、鋁、化、氣等產業鏈條的延伸，陸續規劃了壽陽、陽泉、內蒙古和新疆等八個百億級的煤電化循環經濟產業園區。目前，壽陽、晉東、運城煤電化循環經濟園區項目已開工建設。所有項目建成后，年可實現銷售收入965億元，利稅372億元，新增化工產品產能1142萬噸，年可消耗自產煤炭約5000萬噸，占陽煤集團煤炭總產量的50%以上。

面對愈來愈大的經營壓力，為了確保投資效率，煤炭企業經營行為更為理性和審慎，不隨意鋪攤子，不盲目搞擴張，理性把握經營和投資節奏，把有限的資金用在用在最有經濟回報的項目上。淮北礦業集團大力推行安全經濟技術一體化論證，對效率低、質量差、投入大的礦井、煤層、采面，在經濟論證的基礎上，決定開采、緩采、停采。中煤平朔公司在投資項目建設上，根據市場形勢的變化，及時作出調整，做到有保有壓，在加快推進優勢項目的同時，及時收縮戰線，先后核減了粉煤灰綜合利用、建材等一批市場前景不樂觀的項目，同時放緩了物流項目，共核減投資300多億元。重慶能源集團著力鞏固現有六大產業板塊，不再輕易擴張投資新建煤礦、新增業務，控制資金風險，確保投資效益。

產品好不好賣市場說了算。在激烈的競爭面前，為了牢固占領市場，煤炭企業強化市場意識，密切跟蹤市場動態，生產適銷對路的產品，提高產品市場競爭力。冀中能源一些礦井建立產品結構數學模式，按用戶要求的規格生產，用戶需要什么，就生產什么。同時，在集團內部大力發展煤炭洗選加工，全面實施“精煤戰略”，相繼開發出燒結煤、噴吹煤等新品種，使需求穩定均衡，產品結構更加合理，擺脫了淡旺季波動的銷售困境。目前，精煤利潤貢獻率在集團整體利潤中已經突破了80%。不僅提升到井上的原煤統一入洗，邢東礦從井下就開始洗選原煤，成為國內首家具有井下煤炭洗選加工工藝的礦。矸石直接在井下處理掉，相當于減少費用1700多萬元，每年可增加幾千萬元綜合效益。井下采選技術已被列入國家“十二五”重點科技項目支撐計劃。

為了增強整體競爭實力，煤炭企業深化內部改革，不斷進行管理創新，有效整合內部資源，提升了企業爭實力和發展力。徐礦集團為提升管理效能和執行力，大力整治“機關病”，對集團總部機關進行調整改革，力度之大前所未有。調整之后，處級機構由32個減至14個，科級機構減少68個，減幅達60%。原有科級、副科級人員131人，精簡后設業務主辦、協辦人員70人，減幅達47%。機關工作人員減少71%。由于人員減少，集團機關在崗人員的工作量顯著增加，一專多能、一崗多職成為常態。同時，通過理順管理職能，整合機關部門，下方人事管理權限，提高服務質量和管理效能。山東能源新礦集團建立全員參與、全過程嚴密控制成本的全面市場化管理模式，2013年，集團21對生產礦井中的17對礦井綜合成本同比下降，9對礦井降幅超過100元。

在全球能源領域聯系愈來愈緊密的形勢下，許多煤炭企業放眼世界，加快域外拓展步伐，積極尋求新的商機。神華集團在蒙古國加快產業布局，參與煤炭開發和鐵路建設，開展煤炭貿易。義馬煤業集團積極收購澳大利亞礦權，在澳大利亞已經擁有2座煤礦、200億噸煤炭資源，成為河南省在國外擁有資源最多的煤炭企業。昊華能源進軍非洲煤業，2013年完成收購非洲煤業23.6%的股份，成為該公司第一大股東，以此為契機，昊華能源公司加快打造一流國際化公司的步伐。

結合相關資料，上文大致對一些煤炭企業應對市場下行的舉措進行了梳理，約略可見一年來全煤行業以轉型升級為核心，創新發展理念，轉變發展方式，強化市場意識，走過了一條逆勢求進的自強之路。

值得一提的是，在煤炭企業積極尋求應對之舉時，各地政府先后出臺救市政策，為企業減壓松綁，提振信心，營造健康寬松發展環境。

山西省的救市政策最具有標桿和示范意義。7月底，山西省政府緊急出臺了《進一步促進全省煤炭經濟轉變發展方式實現可持續增長的措施》，措施共包括20條內容，業界稱為“煤炭二十條”。《措施》立足當下，著眼長遠，分三個階段布局施政。繼“煤炭20條”之后，山西省又在較短的時間內出臺了“低熱值煤炭發電20條”和《關于加快推進煤層氣產業發展的若干意見》（“煤層氣20條”）兩項新政，支持煤炭相關產業發展。三個“20

條”被賦予“煤炭新政”的意義。這些涉煤政策接連突破體制障礙，深化能源領域改革，構建起一套保障煤炭及相關產業健康發展的制度體系。這是繼2009年煤炭資源整合后，山西再一次在煤炭行業探索先行之路，是國家資源型經濟轉型綜改試驗的“重頭戲”，對山西能源輸出格局以及全國煤炭產業的發展，將產生深刻的影響。

……

2013年作為一個特殊的時間節點，注定將在中國煤炭工業的發展歷程上留下濃重一筆。煤炭人在逆境中的拼搏探索鑄就行業再度振興的基石。

站在新年的門檻，展望未來，煤炭人如何走好未來的路？

從中國經濟社會發展需求看，按照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部署和“兩個百年”奮斗目標，據初步研究預測，到2020年全國煤炭年消費量將達48億噸左右。煤炭工業發展機遇與挑戰并存，前景依然廣闊。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對全面深化改革作出了系統部署，為煤炭工業的發展指明了方向。不久前，國務院辦公廳下發了《關于促進煤炭行業平穩運行的意見》，從五方面作出宏觀指導，提出目標要求，為促進煤炭行業平穩運行和持續健康發展創造寬松有利環境。

然而，煤炭工業仍面臨諸多挑戰，結構調整與轉型發展任務艱巨，生態環境約束不斷強化，發展不平衡等深層次矛盾和問題仍然制約著煤炭工業發展。行業未來發展仍面臨著很多不穩定、不確定因素，經濟運行的壓力依然存在。

路雖艱難，但堅信前途依然光明。煤炭人要樹立危機意識，確立科學發展思維，轉變發展方式，深化行業改革，以創造性的實踐，推動煤炭生產和利用方式變革，為煤炭工業發展贏得新機與未來。

（責任編輯：厲克龐永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