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董普慶

天陰沉沉的，空氣卻仍干燥得很，人們都睜大眼睛巴望著快點下雨。

在這種讓人焦躁的天氣里，發生了一場車禍。被撞的是一位女子，現在她正躺在馬路邊，撞人的司機早已逃逸。行走匆匆的路人只是望了一眼，嘆一口氣，然后又匆匆走開。

只有一位男子在不停拍打著過往的車輛，喊著：“求求你們救救……”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怎么著，連出租車也沒有停下。雨終于嘩嘩嘩地倒了下來，而他還在嘶啞地喊著。他是她的丈夫。

這時，一輛奔馳車停了下來。一個富態的男人下了車，他的女秘書撐著傘緊跟在他身邊。

“別急，我這就打電話。小艷，把傘給他。”女秘書忙把傘遞給那個男子，然后同富態男人一同鉆進車里。

“市長，待會兒那個會……”小艷發問道。

“別急，我自有分寸……喂？是電視臺吧！給你們10分鐘，快到東風路來，快！”市長一面打著他的如意算盤，一面閑等。

玻璃被那個男人敲響，司機搖下車窗，那人已經六神無主：“先生！行行好，快把我妻子送到醫院吧……她……她快不…不行了……”

“急什么急？市長都沒急！”小艷嘟囔道。

“市……市長？您……您行行好，求您……”

“好了好了，我已經通知人了，馬上就來！喂？電視臺的嗎？怎么還不來？……快點！……”

二三十分鐘后，電視臺的人終于來了，架起攝像機，一切準備就緒。

市長先生打直領帶，擠出笑容，跨出車門。

“傘！”女秘書邊取傘便提醒道。

市長回過頭，堅定地說：“不用！”然后與男人抬起虛弱的傷者上了車，接受了媒體的采訪后，才讓司機驅動車輛去醫院。

采訪車跟隨著市長的車，將市長抬下傷者的畫面拍了下來，才收工。

市長很快也離開了。

那個男人守候在大廳里，電視里很快播出了市長雨天救人的畫面，評價道：“在這樣一個時間就是金錢的時代，這位市長犧牲他寶貴的時間，將傷者送往醫院，是我們的好公仆……”

聽了這些話，男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看到醫生從急救室出來，男人忙上前詢問。

“太遲了，要再早到幾分鐘就好了。”醫生拍拍他的肩。

男人聽完，一下子癱倒在地。

【作者系湖北省監利中學高三（18）班學生，指導教師：董元金、徐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