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青山對語（外二首）

陶雪亮

如果青山會說話

如果，眼前的青山，學古人樣

說：“吾善養浩然之氣也。”

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我很想知道，這些氤氳天地間

模糊了遠山與天空界線的白究竟

是怎么養出來的

青山笑而不語。良久，我忽然明了：

天機不可泄露

友人送我黃秋葵

在松陽種子管理站上班的徐永健

有一個不被買種子的農民知道的筆名

或者說，樂不思蜀寫詩的樂思蜀

有一個，不為詩友所熟識的真名

那日相聚，他提及一個新品種：黃秋葵

像發現一首好詩，贊不絕口

我和他，有相同愛好二：除了詩歌

都喜歡在自家院落前后，讓不同的種子發芽

只不過他更灑脫：只問播種，不問收獲

不日，收到他快遞黃秋葵種子一包，凈含量10克

感動，那是自然的。忙發短信：“種子收到。謝謝！”

隨即收到回信。有點像一首詩——

“客氣了，一包大概有點多。

一個苗最后要占一平米以上呢！

像棉花、或者蓖麻那樣種。

黃秋葵是好東西。其實

有一株成功，就不愧對一包種子了。”

包裝袋上還印著：

耐熱、耐旱、耐濕，不耐澇

喜溫暖，不耐低溫、霜凍

抗倒伏能力較強，耐蟲病……

這個初夏，我家院子，就此又多了一個新成員

在官埔

又一次不期而遇……我愿意相信

這成片成片的古樹林

就是這個隔世小村

忠貞的守護神。溪水鳴濺濺

一路追趕春天而去

路邊泛黃的枇杷、青澀的毛桃

一門心思，練習成熟

云霧滿山，捉襟見肘——

忽然就想，在這個

叫官埔垟的地方，長住下來

晨釣山坑石斑魚，暮倚窗前習詩文

在蛙鼓蟲鳴中，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