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佰興
學好文言文對于中學生來說有著持久而顯著的意義。文言文,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唯一載體。學好文言文不僅可以讓同學們了解中國傳統文化,還有利于提高自身文學素養,豐富人文素養,因為古典詩歌和古代散文就是用文言文來表達的。無論是新課程標準中對文言文閱讀的解說,還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新初、高中教材其中古詩文的比例,都是相當重的,足見文言文教學在中學教育中的重要性,應當引起廣大師生的重視。
那么在實際教學過程中,文言文教學的狀況如何?據筆者了解,情況多是如此:教師教的多,累得死;學生得的少,忙得死。文言文教學成了師生都不愿意觸及的泥潭。要解決這一問題歸根到底是要解決文言文教學過程中的“少教”與“多學”的問題。
學好文言文要積累大量的文言素材,無數語文教育大家對此早已反復聲張和強調。于是教師和學生都行動起來了,轟轟烈烈的去“占有”。但是由于古代文化與現代文明存在著相當大的差異,僅僅靠教師的串講和學生的死讀硬背往往事倍功半。教師教得越多,學生越是茫然,畏懼,最后干脆排斥,學生全然體會不到文言文學習的快樂。我倒是建議教師“少教”一些,學生自己“多學”一些。
教師少教,不等于不作為,不等于不教,而是要精心選擇所教的內容,要有技巧有側重的去處理教材的文言文教學單元,要充分認識到教材不過是一種教學資源,教材的根本作用就是服務于學生的學習,服務于自己的教學需要。學生的多學,不是什么都學,不以最大程度的占有文言文材料為目的,而是以培養文言文閱讀興趣,感受文言文魅力,汲取古代詩文中的精神養料為目的,在教師的精心指導下,自覺養成閱讀文言文的習慣和方法。
教師要少教卻教好,學生要多學且學好,都離不開將文言知識進行整體和系統化。眾多語文教師在進行文言文教讀過程中常常忽視了這一點,而是帶著學生去撿沙般的學習每一篇課文,這顯然是違背學生認知規律的,當然不能取得良好效果。我們早已了解到人在認識事物的過程中,習慣性用自己過去的經驗來補充當時的感覺,而把客觀事物認知為具有一定完整結構的整體。對要掌握的文言知識如果不學會進行分析、理解,而只靠簡單重復的辦法進行機械記憶,明顯低效。一定要教會學生結合較復雜的智力活動——在理解的基礎上,揭露事物的聯系及規律,把新的材料納入已有的知識系統中去,運用有關經驗而認識,從而達到“迅速、全面、精確、持久”的效果。簡而言之就是文言文教學中必須對文言知識進行“整體化”和“系統化”。通俗的解釋,系統化、整體化就是通過分析綜合的思維方法把整體的各部分歸入一定的順序,在這個順序中,各個組成部分彼此發生一定的聯系和關系,構成一個統一的整體。
那么如何來進行文言文教學的整體化和系統化?教師在文言文教學中,就是要少教那些瑣碎的不系統的、形成不了一個小整體的東西,多教一些系統性,整體性的東西。教師少教之中的“教”和學生多學中的“學”的具體內容應該包含哪些?筆者認為在整個中學階段或者說高中階段,教師可以多在以下幾個方面去思考“少教”和“多學”:
1 結合文學史、文化史和通史,將古詩文放入歷史長河中進行教與學,培養學生文化觀
高中語文課本中的文言文部分,往往是根據不同的文體進行單元規劃,每單元選取了某個時代的幾篇較具代表性的作品。課文與課文之間時間跨度較大。雖然相對于綿延幾千年的古代文學長河而言數目為之甚少,但窺一斑可見全豹,透過這些作品我們依然能看到整個古代文學的發展脈絡。由此而言,對于那些在初中時僅零散地學一些古代詩、詞、散文的高中生,在進一步閱讀較深的文言選文之前,最好的做法是為其清理古代文學的主要發展線索,讓他們從宏觀上把握古代各時期的文學風貌。
同時,文學史離不開歷史。古代文學史總是與古代的歷史緊密相連的。離開古代歷史孤立地去看文學是片面的,只有把文學放到當時的歷史這一大背景中去,才能發現文學作品的內在本質。
結論看似繞了一個大彎子才得出來,實際上這就是對零散知識的整體化、系統化,其結果有利于認識事物之間的聯系和關系。經過整體認知的知識,才能牢固地保存在學生們的頭腦中,且能夠達到舉一反三的效果。
2 結合古代漢語的基本語法,對字、詞、句的特殊用法進行歸納并總結規律,培養學生分析歸納的意識和能力,樹立研究性學習觀
文言文的特殊用法具體而言指的是文言文中與現代漢語存在著較大差異的字、詞、句的用法。這種特殊用法通常包括幾個方面:古今異義、詞類活用、通假字、特殊句式。通常我們每學習一課新的古文,往往對這些方面會反復強調,字字落實,每個點都去涉及。其實這種細碎的工作完全可以在教師教完古代漢語的基本語法規律后,放手學生去做。教師完全可以要求學生自己動手按這四個方面來歸納字詞句。當學生們收集了足夠多的字詞句并提出如何去記憶的疑問時,再引導他們總結規律便是水到渠成了。
就拿 “詞類活用” 這一教學的重點和難點來說,學生們在積累的大量的字詞句中發現并總結出詞類活用的一些規律,如:
一是要注意兩個名詞連用的情況。兩個名詞連用,如果既不是并列結構(不能加“和”)又不是偏正結構(不能加“的”),則前一個名詞常常活用為動詞,后一個名詞作為它的賓語。
二是注意“所”字結構。名詞、形容詞放在“所”字后面,則活用為動詞。
三是名詞、形容詞放在“之”“我”等代詞前面則活用為動詞。
…………
把這些規律靈活地運用到練習的古文閱讀中去,學生們在以后的文言文學習中才會游刃有余。
3 結合文學常識之間的聯系,以故事帶人物,進行串聯記憶
古代文學常識瑣碎而繁雜,只有把這些瑣碎的知識串聯起來即利用彼此之間的聯系把它們整合起來才便于記憶,不易遺忘。
在講到《左傳》中的選文《燭之武退秦師》這一課時,須講解此文的出處《左傳》這一文學名著。我讓學生們認真閱讀注解①,并讓他們思考——假如把“《左傳》是我國第一部敘事詳細的編年史著作”中的“敘事詳細”的這個定語刪去,這個說法是否還正確?
結果學生們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許多同學認為在《左傳》之前應該還有一部編年史著作,且為敘事不詳細的。接下來我明確到:其實第一部出現的編年史著作是《春秋》,左丘明以此為綱,加之以詳細的敘述編成了《左傳》,因此,此書亦稱為《左氏春秋》或《春秋左氏傳》。講罷,又趁熱打鐵介紹國別體著作《國語》與《左傳》的密切關系,從而得出《國語》有《春秋外傳》之稱的結論。如此,運用《左傳》、《國語》和《春秋》的聯系就記住了兩書的別稱,同時又清楚的區分出兩書的不同體例。
文言文教學中的“少教”與“多學”的探討的著手點還有不少方面,具體操作可因教師教學風格和學生素質的差異而靈活掌握,此處不再一一贅述。總而言之,在教授文言文時,教師要耐得住話語的寂寞,要學會放手,做一個懂得技巧的甩手掌柜,要多注意引導學生們整體化與系統化地學習文言文,做到“少教”,讓學生在教師的指導下去多學,從而多得,唯有如此才有可能破解文言文教學的瓶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