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人物畫線造型
——“一枝獨秀”與“多元共生”

熊 暢 （湖南師范大學工學院 湖南長沙 41008 1）

淺析人物畫線造型
——“一枝獨秀”與“多元共生”

熊 暢 （湖南師范大學工學院 湖南長沙 41008 1）

在傳統人物畫創作中，線是其唯一的主導因素，通過線條實現其強大的造型功能。線造型對于傳統人物畫來說有著塑造人物面部形象、體現人物服飾的不同質地、體現物象所處的時空和氛圍等功能。因此，本文通過傳統人物畫中線造型功能的分析，探討當代中國人物畫體、面、線、點等造型多元共生的發展發展趨勢。

傳統人物畫；線造型；中國畫

在過去傳統的人物畫造型中，其線條造型被認為是人物畫的靈魂，有著“獨占鰲頭”“一枝獨秀”的綱領性地位，統領著其他造型。而隨著時代的進步，藝術的不斷發展，人物畫突破了傳統的規則，融合了各種造型，實現了體、面、線、點等多元造型共生共存的局面。人物畫由過去線造型的“一枝獨秀”轉向當代線造型跟體、面、點等造型的“多元共生”，實現多種造型的融合發展。下面主要探討傳統人物畫線造型的一枝獨秀到當代人物畫體、面、線、點等造型多元共生的發展過程。

一、傳統人物畫線造型的“一枝獨秀”

在傳統人物畫創作中，線是其唯一的主導因素，通過線條實現其強大的造型功能。如，通過線造型能對人物形象進行有效的界定，實現其分界的功能；通過線造型中線條的虛實和轉折促使人物畫中形體結構的體現；通過線造型中線條的方折圓轉和濃淡干濕促使不同服飾質地的區別；通過線造型中組合線條的張力能有效凸現人物畫的量感和質感；通過線造型中線條的分合、碰撞、急緩、遲速促使人物所處的氛圍、場景以及空間特征。線造型對于傳統人物畫的功能，下面通過舉例進行闡述。

（一）線條能塑造人物面部形象

前面已經講過，通過線造型能對人物形象進行有效的界定，實現其分界的功能，通過不同質感和形態的線條能刻畫出各種特征及形象的人物，甚至能夠將不同的膚質顯示出來。比如在唐代張暄創作的《搗練圖》中，畫家通過柔美、纖細、富有彈性、精謹工致的線條將畫中女子嬌嫩欲滴、細膩白滑的肌膚表現的淋漓盡致，同時也用略帶飛白、稍加粗糙的線條彰顯其飽經滄桑之感。如圖1所示：

圖1 ：唐代張暄創作的《搗練圖》

（二）線條能體現人物服飾的不同質地

前面已經講過，通過線造型中線條的方折圓轉和濃淡干濕促使不同服飾質地的區別；通過順滑、粗糙、曲直、粗細類的線條將人物服飾的不同質地、不同質感彰顯出來。比如東晉顧愷之創作的《女史箴圖》中，其通過細膩的、春蠶吐絲的、緊勁連綿的線條將輕柔的、如絲的侍女服飾的質感彰顯出來，具體如圖2所示。

圖2 ：東晉顧愷之創作的《女史箴圖》

再如北宋時期的李公麟所創作的《五馬圖》，其通過方折挺勁的線條將人物所穿的厚重的、少數民族棉襖描繪出來。如圖3所示：

圖3 ：李公麟的五馬圖之一

（三）線條能夠體現物象所處的時空和氛圍

通過線造型中線條的分合、碰撞、急緩、遲速促使人物所處的氛圍、場景以及空間特征，利用松緊、濃淡、虛實類的線條將物象前后上下的空間關系塑造的淋漓盡致。比如五代時期的周文矩所創作的《文苑圖》中，其通過線條的“虛入虛出”能將人物的頭發、胡須勾畫出來，自然也就能將須發生于皮膚并垂于半空的空間關系表現出來；并且利用線條的“實入虛出”將衣服腰帶上的花紋勾勒出來，從而彰顯出衣紋聚集于身體結構轉折處，而后向非轉折處擴散消失的空間分布特點。再者，線條密集部分表現出“實”，線條疏松的部分表現為“虛”，其中虛實結合，形成對比，實向前，虛向后，從而將物象在空間上的前后關系表現的淋漓盡致。

圖4 ：五代?周文矩《文苑圖》

再如周文矩所創作的《重屏會棋圖》中，其通過細勁曲折的、稍帶有點頓挫的、并且也具有圓潤流暢感的線條，將畫中下棋時的緊張氣氛彰顯出來。

圖5 ：周文矩所創作的《重屏會棋圖》

總之，在中國人物畫造型中，線造型處于主導的地位，不管從楚漢帛畫中看其中的質樸古拙的線造型，還是從唐代吳道子“莼菜描”中看頓挫粗細的線條，都彰顯了線造型在人物畫中的主體地位。他們通過不同質感和形態的線條刻畫出各種特征及形象的人物，利用松緊、濃淡、虛實類的線條將物象前后上下的空間關系塑造的淋漓盡致，通過順滑、粗糙、曲直、粗細類的線條將人物服飾的不同質地、不同質感彰顯出來。所以，傳統人物畫中所涉及的所有關于造型的問題，基本上都以線的形式來完成。

二、當代人物畫“體、面、線、點”多種造型“多元共生”的發展趨勢

當代人物畫創作中，隨著中西文化交流的頻繁，其中的線造型已經不如過去傳統人物畫中線造型的地位。當代人物畫中的線造型要么被弱化，要么被強化，要么跟當代其他材料進行了結合，要么跟西方藝術進行了融合。當代人物畫已不再堅守線造型唯一主導的觀念，其在傳承傳統線造型的同時，也借鑒了許多西方造型的方法，比如綜合材料、構成、水墨實驗、潑彩等等，如對杜馬斯油彩畫的模仿等。所以，當代中國人物畫造型出現了體、面、線、點“多元共生”的局面。比如，吳雪蓮創作的《唯?一》中，她首先通過紅色的細線在白紙上勾勒出人物輪廓線，接著利用銀箔將畫中人物所裸露出來的部分進行成片成片的貼出，同時在貼的過程中要注意到線跟銀箔之間的遮映關系，這樣以來，所創作出來的作品中，銀箔塊面所產生的明暗光影跟紅色線條所產生的若隱若現效果進行了彼此交錯、彼此配合，充分彰顯了不同造型、不同材料的功能。具體如圖6所示：

圖6 ：吳雪蓮創作的《唯?一》

綜上所述，人物畫由過去線造型的“一枝獨秀”轉向當代線造型跟體、面、點等造型的“多元共生”，實現多種造型的融合發展。在傳統人物畫創作中，線造型凸顯了塑造人物面部形象、體現人物服飾的不同質地、體現物象所處的時空和氛圍等功能；而在當代人物畫的創作中，這些功能將由各種造型共同完成。

[1]劉陽春.初探中國畫的造型藝術[J].藝海，2010(11).

[2]李凌恒.傳統中國人物畫研究[J].中國科技信息，20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