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建宇,張洋,晏思雨
摘 要:基于庫茨涅茲曲線,并考慮到各城市的內生因素的影響,研究我國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空氣質量的關系,實證結果顯示,我國省會城市、直轄市的曲線只存在庫茨涅茲曲線拐點后面的部分,且傾斜程度十分微小,即表明近十年內,我國省會城市、直轄市的空氣質量隨著經濟的發展,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但是改善程度十分有限,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對其空氣質量水平并不具有決定性作用,影響城市空氣質量的最主要因素來自城市自身及其周邊地區的工業排放物。
關鍵詞:空氣質量;空氣污染物排放量;經濟增長;環境庫茲涅茨曲線
中圖分類號:F129.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3890(2014)05-0026-06
一、引言
2014年2月,中國大部分城市(特別是經濟發達地區的城市)因高濃度PM2.5引發人群急性死亡率、呼吸系統疾病和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大大升高,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和研究影響空氣質量的因素。其中有人提出,環境惡化是中國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只一味追求GDP增長造成的。那么經濟發展真的會影響空氣質量嗎?Grossman和Krueger(1991)[1]在對貿易、經濟與環境的相關關系進行研究時針對二氧化硫的排放基于庫茲涅茨曲線首次提出來“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簡稱EKC)假說。EKC假說認為,經濟增長與一些環境質量指標之間的關系不是單純的負相關和正相關,而是呈倒“U”形曲線的關系,即環境質量隨著經濟增長先惡化后改善。
對EKC曲線的探討,20世紀90年代國外主要是利用面板數據進行國別研究,對某種污染物排放濃度或人均排放量與人均收入(人均GDP)數據來做統計分析,其中以二氧化硫研究最多。Grossman和Krueger(1995)[2]運用模型y=a+bx+cx2對42個國家1977—1988年的歷史和截面數據進行研究,Panayotou(1997)[3]采用30個發達國1982—1994的歷史數據分析空氣中的二氧化硫。這兩個研究表明,主要的大污染物指標與收入之間存在倒U形關系。Dinda(2004)[4]將環境指標擴展為空氣中污染物、水中污染物、重金屬含量,采用模型y=a+bx+cx2+zit(zit為外部影響因素)研究發現,質量和環境的關系符合倒U形曲線關系。
對此進行實證研究的外國學者還有List和Gallet(1999)[5]等。但是他們的結論大多相似,都得出倒U形曲線關系確實存在的結論。但是仍有部分學者的實證分析并不支持EKC假說。Shafik和Bandyopadhyay(1992)[6]對149個國家和地區的10個指標與人均GDP關系進行研究卻發現污染物指標和人均GDP并不全都呈現倒U形曲線關系。Martinez-Zarzoso和Bengochea-Morancho(2004)[7]根據22個OECD國家1975—1998年二氧化碳排放量數據,發現lny=a+blnx+c(lnx)2+d(lnx)3,對數三次方程模型的擬合度更好,環境質量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為N形曲線關系。Galeotti和Lanza(2005)[8]在對100個國家僅25年二氧化硫濃度和人均GDP關系進行研究時,采用了y=a+bx+cx2+dx3和對數三次lny=a+blnx+c(lnx)2+d(lnx)3,雖然結論也并不均為倒U形關系,但是模型卻做了一定的改進。
通過分析上述學者的研究,發現大部分符合倒U型曲線關系實證研究的數據來源往往是發達國家或地區,而發展中國家或地區并不符合,它們大多呈遞增型或者N型。
因此,目前國內學者研究方向主要是針對我國的實際情況進行研究。根據研究對象不同,主要分為兩類:
第一類是以國內單個省或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環境質量為研究對象。
吳玉萍等(2002)[9]以北京市1985—1999年經濟與環境為研究對象建立計量模型,研究結果表明:各環境指標與人均GDP演替軌跡呈現顯著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特征,但比發達國家較早實現了其環境庫茲涅茨曲線轉折點,且到達轉折點的時間跨度小于發達國家。這表明,北京市已經進入經濟與環境協調發展的后期階段。陳華文和劉康兵(2004)[10]以上海市1990—2001年的經濟與環境為研究對象,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對于多數指標而言,環境庫茲涅茨曲線假說成立,并且不同的環境質量指標對應于不同的轉折點。因此他們認為,從總體上講,經濟增長最終將會改善環境質量,但是需要政府通過政策來協助實現。張軍(2013)[11]以河南省2000—2010年各種時間序列的環境質量、經濟數據進行試算,實證結果表明:河南省的經濟與環境質量的關系不符合庫茨涅茲曲線,曲線呈現N型。
第二類是以多個省份和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環境質量為研究對象。
張成等(2011)[12]對中國31個省份1991—2008年的SO2排放量和人均GDP進行整體和分組檢驗,結果表明:全國人均SO2排放量和人均GDP之間符合倒“U”型關系,拐點為6 639元。當時北京、上海和天津的人均GDP超過了拐點,實現了“雙贏”,而剩余的28個省份的人均GDP則尚未達到這一理論拐點。高靜和黃繁華(2011)[13]利用中國30個省、市、自治區1995—2009年的人均CO2排放量和人均實際GDP的面板數據檢驗EKC曲線,研究表明:東部地區存在倒U型的EKC,西部地區存在正U的EKC,中部地區不存在EKC。王西琴等(2013)[14]在東中西部分別選擇兩個典型城市共6個城市,用這些城市1994—2009年的三種污染物(工業COD排放量、工業SO2排放量、工業固體廢棄物)的標準化均值表征綜合環境污染水平,人均GDP標準化值表征經濟發展水平,對各城市的EKC曲線驗證并且分析當前所處的階段。結果表明:東部地區的兩個城市已進入倒“U”型EKC曲線下降階段;中部地區兩個城市處于倒“U”型EKC曲線上升階段的后期;西部地區兩個城市處于倒“U”型EKC曲線的上升階段。
目前,評價環境與經濟協調發展的方法主要有主成分分析法、層次分析法、模糊數學法和系統動力學模型等。由于“環境庫茲涅茨曲線”能夠更好地反映經濟是否對環境造成影響以及造成什么樣的影響,本文將基于EKC曲線分析法,采用我國31個省會城市和直轄市2003—2012年的面板數據,對經濟發展是否對環境質量(主要是空氣質量)產生影響進行驗證。
本文貢獻在于:第一,試圖通過建立基于面板數據分析的EKC模型來量化經濟增長與空氣質量的關系,研究對象是全國31個省會城市、直轄市2003—2012年的空氣質量和經濟發展水平。研究對象涉及我國各個省,地域面積廣,克服了研究單一城市的局限性。第二,采用最近十年的數據,可以為讀者提供最新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空氣質量信息,具有一定的前瞻性,而且十年的數據可以克服單一年限的偶然性。第三,本文在建立EKC模型量化經濟增長與空氣質量關系時,并非只是單純的做空氣質量與經濟增長之間的計量模型,而是首先研究空氣質量與工業排放物等直接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然后在此基礎上引入了個體固定效應,排除了不隨時間變動的一些不可觀測的因素對空氣質量的影響。在直接因素和不隨時間變化的不可測因素都確定的情況下,做空氣質量與經濟增長之間的計量模型能更好地反映經濟發展水平對空氣質量的影響。
二、理論模型
(一)基本模型:環境庫茲涅茨曲線
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是由Grossman和Krueger[1]在1991年參照經濟學中的庫茲涅茨曲線研究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環境影響時首次提出的。List和Gallet[5]于1999年在其研究中提出理論模型,通過數學公式,將經濟發展等因素與環境質量聯系起來,以期發現經濟發展對環境質量的影響力。
其理論公式如式(1)所示:
Pjit=■xi=?茁jkiXjkit+?茲jiT+?著jit
其中,Pjit代表國家i在時間t內污染物j(j=SO2,NO2)的人均排放量;Xjkit代表國家i在時間t內外生參數K的矢量,當K=3時,方程為二次方,當K=4時,方程為三次方(Xjkit=1代表常數項);T代表時間;?著是誤差項。
本文試圖通過建立基于面板數據分析的EKC模型來量化經濟增長與空氣質量的關系。建立引入經濟發展變量后的EKC模型為:
dayit=Xit?茁+?酌ln(gdp)it+?著it(2)
式(2)中,表示對數形式;day表示一年中達到二級質量天數;向量X是影響空氣質量的直接因素,包含3個變量,即二氧化氮(NO2)排放量、二氧化硫(SO2)排放量以及可吸入顆粒物(PM10)含量;GDP是各城市人均實際GDP;?著為隨機擾動項,下標i和t表示第i個城市第t年的數據。
(二)變量選擇
本文選擇1999—2012年每年“空氣質量級別二級和好于二級的天數”作為被解釋變量,以反映各城市每年的空氣質量狀況。二氧化氮(NO2)排放量、二氧化硫(SO2)排放量、可吸入顆粒物(PM10)以及人均實際GDP作為解釋變量。由于北京市城區的統計數據不全,嚴重殘缺,因此普遍采用整個北京市的統計數據(包括郊區)。基于上述模型,本文設定因變量為一年中達到二級質量天數(day),自變量的選取與設定如下:
1. 人均實際GDP。人均GDP較地區生產總值更能體現該地區經濟所處的發展階段,而不同的經濟發展階段往往體現著不同的能源消費強度和對環境保護的意識程度。空氣質量可能會因為人類的經濟活動而惡化,也可能會因生產技術的提高、環保投入的加大而改善。另外,由于我國目前大多數城市的發展主要是以第二產業為主的經濟增長,因此人均GDP也可以反映各城市第二產業的比重,從而反映對環境的影響程度。而人均實際GDP是在人均GDP的基礎上剔除了通貨膨脹的因素,使不同年份下的人均GDP具有可比性。本文選擇的是以2003年的物價水平作為基期。
2. 空氣污染指標。在研究影響空氣質量因素時,李玉敏等(2011)[15]認為主要的因素可能包括經濟整體增長、機動車保有量、第二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重、綠色植被覆蓋率、能源結構和人口總量。本文認為,二氧化氮排放量、二氧化硫排放量以及可吸入顆粒物均是機動車保有量、第二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重、綠色植被覆蓋率和能源結構的直接結果,因此直接由二氧化氮排放量、二氧化硫排放量以及空氣中可吸入顆粒物含量作為影響空氣質量的自變量更加直接和便利。雖然我國目前采取的是空氣質量指數(Air Quality Index,簡稱AQI)AQI來描述空氣質量,然而由于PM2.5指標是近兩年才開始統計,因此缺乏相關數據。我們采取計入空氣污染指數(Air pollution Index,簡稱API)API的三項指標來反映空氣的質量。這三項指標分別是二氧化硫排放量、氮氧化物排放量和粒徑小于10微米的懸浮顆粒物含量。
三、計量模型和分析
(一)模型
根據上面的理論模型,我們把計量模型設定如下:
dayit=Xit?茁+?酌ln(gdp)it+?著it(3)
其中,day為一年中達到二級質量天數,它是反映空氣質量的變量。向量X包含3個變量,即二氧化氮(NO2)排放量、二氧化硫(SO2)排放量以及可吸入顆粒物含量(PM10)。向量X的各變量反映了影響空氣質量的工業排污因素,這些因素是影響空氣質量的直接原因。除了這些因素外,肯定還有其他因素影響空氣質量。我們重點考察影響空氣質量的經濟因素,這個因素我們用ln(gdp)來反映,它是各城市人均實際GDP的自然對數。人均實際GDP反映了城市的人民生活水平,同時也反映了該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我們把X所含變量作為控制變量。我們要重點考察的是,較高的經濟發展水平(用ln(gdp)表示)會導致較低的還是較高的空氣質量(用day表示)。
(二)數據
本文所選取的研究對象包括中國31個省會城市、直轄市,研究區間選取2003—2012年。以人均實際GDP(單位:元)表示經濟發展水平,采用2003年不變價格,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各省統計年鑒、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和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以空氣質量達到及好于二級的天數(單位:天)表示空氣質量,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空氣中二氧化氮的含量(單位:ug/m3)、二氧化硫的含量(單位:ug/m3)、可吸入顆粒物的含量(單位:ug/m3)為三個控制變量,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和國家統計局網站。
另外,關于缺值數據處理的特別說明。本文涉及的數據個別年份數值是缺失的,因此采用了以下兩種方式對其進行填補。一是采用插值法對缺失值處于前后年份數值已知中間的情況進行了填補。二是采用平均速率法對缺失值處于已經年份數值前后的情況進行了填補。第二種方式是通過已知中間幾年的數值計算出該地區的平均增長率,然后預測出后幾年數值和推出前幾年的數值。我們在表1和表2中分別列出各變量的描述統計量和各變量間的相關系數矩陣。從表2可以看出,ln(gdp)和day之間存在顯著的正向相關關系。
(三)計量分析
我們在表3列出計量模型的回歸和檢驗結果。
在表3的第(1)列和第(2)列中,我們對影響二級天數的控制變量進行回歸,考察各種工業排放物對空氣質量的影響。列(1)使用OLS方法,而在列(2)中,我們加入了反映各個城市個體固定效應的30個虛擬變量。可以看出,在列(1)和列(2)中,二樣化氮、二氧化硫和可吸入顆粒物這三個變量的系數均在1%的水平統計顯著,且符號為負。這兩列的結果沒有實質差別,但列(2)調整后的R2比列(1)高0.13,說明固定效應模型比OLS模型的解釋力高大約13%。這說明各種工業排放物對城市的空氣質量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并且,我們注意到列(1)調整后的R2達到了0.768,說明各種工業排放物的變動對各城市二級良天數的變動有很強的解釋力,這個解釋力達到了76.8%,而不隨時間變動的一些不可觀測的因素則可以解釋各城市環境質量變動的13%。當然,這并不是我們主要關心的問題,我們關心的是除了這些因素以外的其他因素,包括經濟發展對城市空氣質量的影響,這種影響體現在誤差項中。
在考察主要控制變量對空氣質量的影響后,我們重點考察經濟發展水平對空氣質量的影響。我們在列(3)和列(4)中加入變量人均GDP的對數(ln(gdp)),列(3)為普通OLS,列(4)考慮了個體固定效應。結果顯示,無論是OLS模型,還是個體固定效應模型,ln(gdp)的系數均在1%的水平統計顯著,并且符號均為正。這說明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對環境質量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較高經濟發展水平一般意味著較好的空氣質量。另外,注意到列(3)和列(4)調整的R2分別為0.775和0.904。列(3)調整的R2只比列(1)高0.007,而列(4)調整的R2只比列(2)高0.009。這種提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說明經濟發展水平并不是空氣質量變動的主要原因,它對空氣質量變動的解釋力還不到1%。
鑒于經濟理論認為,經濟增長與環境質量的軌跡可以用倒U型的EKC曲線表示,初期的經濟增長會帶來環境質量的惡化,到達一定程度后經濟增長將帶來環境質量的改善,即EKC曲線上存在一個拐點,拐點之前人均實際GDP上升導致環境質量惡化,到達拐點時,環境質量最差,之后隨著人均實際GDP的上升而有所改善,其實質是經濟增長短期內能帶來環境的惡化,長期帶來的是環境的改善。
我們在列(5)和列(6)中引入人均GDP對數的平方([ln(gdp)]2)。同樣,列(5)使用OLS模型,而列(6)使用個體固定效應模型。結果顯示,[ln(gdp)]2的系數同樣在1%的水平顯著為正。另外,與列(3)和列(4)相比,列(5)和列(6)調整的R2沒有任何變動。這表明,要說明經濟發展水平對空氣質量的影響,使用人均實際GDP對數的線性形式和平方形式沒有本質差別。
考慮到ln(gdp)有可能存在的內生性,我們在列(7)和列(8)中分別使用OLS和固定效應模型的工具變量法進行估計,作為列(3)到列(6)估計結果的穩健性檢驗。結果顯示,ln(gdp)仍然顯著為正,調整的R2也沒有發生顯著的變化。這說明我們上面的分析是穩健的。
為了更直觀地說明上面分析中ln(gdp)對day的影響,我們用散點圖進行說明。我們首先對以下模型進行估計:
dayit=Xit?茁+?著it(4)
我們可以得到上述模型day的擬合值,我們把它定義為“正常二級質量天數”,它反映了受各種工業排放物的影響應該達到的二級質量天數,記為norm_day。那么,實際的二級質量天數(day)與正常二級質量天數(norm_day)的偏離,反映了工業排放物以外的其他因素包括經濟發展水平對空氣質量的影響。我們把這種偏離定義為異常的二級質量天數,用extra_day來表示,顯然它可以用上述模型的殘差來表示:
Extra_dayit=dayit-normdayit(5)
顯然,extra_day反映了二級質量天數不能由工業排放物解釋的部分。在圖1中,我們畫出了各城市人均實際GDP的對數與異常的二級質量天數(extra_day)之間的散點圖,并用二次曲線進行擬合。可以看出,31個省會城市、直轄市中,大多數城市的異常二級質量天數為正,這說明以我國各城市排放的工業污染來看,大多數城市的環境水平并不算差。而且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城市往往意味著二級質量天數越多。但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對其空氣質量水平的影響并不是決定性的,這從較為平緩的擬合線可以看出。
四、結論和政策建議
本文以中國31個省會城市、直轄市2003—2012年的空氣質量和經濟發展水平為例,研究了經濟發展水平對空氣質量的影響。研究發現:空氣中二氧化氮的含量、二氧化硫的含量以及可吸入顆粒物的含量對空氣質量變動的解釋力超過了75%,不隨時間變動的一些不可觀測的因素可以解釋各城市空氣質量變動的13%,而經濟發展水平并不是空氣質量變動的主要原因,它對空氣質量變動的解釋力還不到1%。雖然經濟發展水平并不是空氣質量變動的主要原因,但它們依舊存在正相關的關系,即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城市往往意味著二級質量天數的增多,但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對其空氣質量水平的影響并不是決定性的。
由人均實際GDP對數和異常二級質量天數的擬合曲線可以看出:我國省會城市、直轄市的空氣質量與經濟發展的擬合曲線是正U型曲線最低點的右邊,但是斜率較小,即2003—2012年,我國省會城市、直轄市隨著經濟的發展,空氣質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但是改善程度有限。根據前人經驗,環境庫茲涅茨曲線是一條倒U形的曲線,即初期的經濟增長會帶來環境質量的惡化,到達一定程度后經濟增長將帶來環境質量的改善。我國省會城市、直轄市的曲線擬合只存在拐點后面的部分,即經濟增長帶來環境質量的改善,并沒有經濟增長帶來環境的惡化部分。分析其原因:(1)本文的樣本點取自2003—2012年,與前人研究相比,時間上具有一定的滯后性。在此時間段內,政府和群眾都已經認識到了保護環境的重要性,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發展經濟。(2)本文的研究對象是中國31個省會城市、直轄市,而不是整個經濟體,空間上具有一定的獨立性。這些城市是我國較發達的城市,政府比較重視環境保護,并采取了相關的措施保護環境。然而在我國很多中小城市,政府和居民對環境的保護意識并不強。在相對獨立的空間里,各個省會城市相互的影響程度并不明顯。(3)居民對環境的保護意識在實際行為上的反應仍然較弱,各個地區對環境保護的宣傳工作作用不明顯。
空氣質量惡化是全民性問題,關乎全國人民的身體健康。從上面的結論可以看出,在我國注意環境保護后,環境污染程度有一定的改善,但是改善程度仍然不明顯,所以,我們若想徹底解決空氣污染問題,還需要做得更多。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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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曹華青
Does the Cities' Economic Growth Affect Air Quality
——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31Cities in China
Chi Jianyu1, Zhang Yang2, Yan Siyu1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2.School of Science,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Kuschnir Azee curve, and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influence of the city's endogenous factor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evel of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air quality.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the curve of our provincial capital city and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exists only behind Kuschnir Azee curve inflection point, and the inclination degree is very small,namely for nearly 10 years, as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in the provincial capital city and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the air quality has improved to some extent, but which remains limited. Moreover, the development of city's economy is not the decisive factor of its air quality level, the main factors to influence the city air quality is industrial emissions from the city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s.
Key words: Air quality; AQI; Economic growth; EKC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2.School of Science,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Kuschnir Azee curve, and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influence of the city's endogenous factor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evel of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air quality.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the curve of our provincial capital city and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exists only behind Kuschnir Azee curve inflection point, and the inclination degree is very small,namely for nearly 10 years, as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in the provincial capital city and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the air quality has improved to some extent, but which remains limited. Moreover, the development of city's economy is not the decisive factor of its air quality level, the main factors to influence the city air quality is industrial emissions from the city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s.
Key words: Air quality; AQI; Economic growth; EKC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2.School of Science,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Kuschnir Azee curve, and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influence of the city's endogenous factor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evel of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air quality.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the curve of our provincial capital city and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exists only behind Kuschnir Azee curve inflection point, and the inclination degree is very small,namely for nearly 10 years, as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in the provincial capital city and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the air quality has improved to some extent, but which remains limited. Moreover, the development of city's economy is not the decisive factor of its air quality level, the main factors to influence the city air quality is industrial emissions from the city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s.
Key words: Air quality; AQI; Economic growth; EK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