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國語教材對現代語文教材編寫的啟示

摘 要：民國國語教材是從傳統的“三百千”舊式啟蒙教材向新時代語文教材邁出的重要一步。本文通過分析民國國語教材中27篇有關“太陽”形象的選文，發現它們以兒童本位為編輯思想，具有選材豐富和知識實用、語言別致和文白融會的特色，同時又充滿追求真、善、美、趣的人文情懷。這對現代語文教材的編寫提供了一定的參考：樹立兒童本位的編寫原則，關注日常生活、擴大選文范圍，淡化傳統教化、寄寓人文情懷等。

關鍵詞：民國國語教材 太陽 現代語文教材

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在2005年重印出版了《開明國語課本》[1]（1932年）、《世界書局國語課本》[2]（1928年）和《商務國語教科書》[3]（1917年），自再版以來，一直受到好評。隨著民國國語教材的重印出版，教育界對其關注逐漸升溫。學者力圖從中找到可供借鑒之處，以彌補現行語文課本存在的各種缺失。如華中師范大學雷實等人承擔的教育部課題“民國國語國文教材研究”、華東師范大學范遠波博士論文《民國小學語文教材研究》等。

本文篩選出三套教材中涉及“太陽”形象的課文，共計27篇。從切入視角、選材范圍、語言表達、人文情懷等角度來剖析這些課文，分析它們的獨特魅力，力求為現代語文教材的編寫提供一定的參考。

一、民國國語教材的獨特魅力

（一）從兒童視角切入，表現童真童趣，體現了兒童本位的編輯思想

葉圣陶在《文藝談》中說到“兒童剛剛跨進世界，一切對于他們都新鮮而奇異。他們必然有種種想象，與成人絕對不同的想象。”[4]民國國語教材中的選文，從孩子的視角出發，用樸實無華的文風，展現實實在在的生活態度。這在有關“太陽”形象的課文中有鮮明體現。

1.重視兒童情趣，多采用對話體、擬人化表達

學生閱讀教材是文學審美接受的過程，是作家作品與讀者之間相互作用的過程。然而，受學生自身閱歷的制約，文本提供的信息與讀者解讀時所獲得的信息之間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這時有必要“創造條件通過參與、對話、體驗和感悟使靜態的課本知識轉化為融入學生生態體驗的動態知識”[5]。民國國語教材善于選編“對話”類文章，這些選文以動寫靜，迎合學生活潑好動、好奇心強的興趣特點。如《誰的本領大》本來靜態地描述兩種自然事物——太陽和風，作者卻創造性地加入了風和太陽的對話，使文章擺脫了對風和太陽枯燥的靜態描述。又如《微弱的光》本來是對電燈、燈籠和螢火蟲三種靜態事物的光的描述，編者卻匠心獨運地加入了會飛的天蛾與三者的對話，擺脫了教化類文章的說教性，對話中滲透出兒童好奇愛動的興趣特點。民國國語教材中涉及到“太陽”形象的27篇課文里，“對話”類文章就占了10篇，可見“對話”已成為教材中避免“靜態”描述的有力手段。

民國國語教材中的擬人化表現手法也很普遍，如《誰的本領大》一文中，將太陽和風擬人化，當兩者以獨立的個體出現時，采用兒童的口吻敘述，如“風對太陽說”等，讓孩子以平等的地位審視自然界中的個體——太陽和風。再比如《太陽 太陽》，全文以孩子的口吻敘述，從孩子的思維角度出發向太陽提出疑問，無疑會在同齡人之間引發共鳴，激發閱讀興趣。

2.從兒童的天真視角出發，還事物以真實的姿態

如《太陽是怎樣的一件東西》里借蔣瞎子的疑問描繪太陽，“太陽的形狀是圓的，像銅盤差不多。”“太陽是很光明的，像燃的蠟燭差不多。”這些描寫沒有將太陽抽象化、定型化，而是采用“化無形為有形、化抽象為具體”的手法來細致描繪太陽，符合學生的認知方式，既滿足了好奇心，又留下了思考和想象的空間。

3.充分考慮兒童的接受心理，描述形象化的事物

兒童的思維不是抽象的，大多以具象為基礎，兒童的抽象思維要在具象基礎上形成，而且必須在積累生活資料的基礎上才有可能形成。因此，在教授抽象概念時總要以一定的現實生活中的形象為基礎。

編寫者以具象事物“太陽”為載體，告訴學生許多抽象的概念和道理。如《最寶貴的東西》一文中提到：太陽天晴時就可以看到，而時光是無形的，什么時候也看不到。借此類比，啟發學生要珍惜時光。又如《微弱的光》，文中除了太陽這一具體形象，還有電燈、蠟燭和螢火蟲，將四個具體事物進行對比、襯托，告誡學生雖然螢火蟲的燈光很微弱，但仍然可以照亮人們所走的路，進而引發學生深層次的情感共鳴——不要忽視任何一股力量。“太陽”這些生活材料構成了兒童在小學階段的思維基礎，這是其興趣開拓的起點，也是學生理解事物的起點。

（二）選材豐富，包羅萬象，有較強的實用性和知識性

國語老課本的選材是相當豐富的，僅以篩選出的27篇課文為例，就包含了學校故事、民俗故事、人物故事、動物故事、自然界故事、童話故事、歷史故事、戲劇故事、哲理故事、科學故事等。具體呈現如下表：

學校故事 《太陽紅》（世界書局上冊第22課）

《最寶貴的東西》（世界書局上冊第140課）

民俗故事 《清早起》（世界書局上冊第24課）

《小雞棚》（世界書局上冊第79課）

《郊會》（世界書局下冊第43課）

《南風吹》（開明國語第35課）

《競渡》（商務國語下冊第73課）

人物故事 《一個老人白胖胖》（世界書局上冊第48課）

動物故事 《老蚌和水鳥》（世界書局上冊第109課）

《可憐蟲》（世界書局下冊第127課）

《梟》（商務國語下冊第24課）

自然界故事 《太陽 太陽》（世界書局上冊第23課）

《沒有腳的雪人》（世界書局上冊第119課）

《長虹一道》（世界書局上冊第182課）

自然界故事 《小水點》（世界書局下冊第73課）

《泉水到了河里》（開明國語第16課）endprint

《曉日》（商務國語下冊第5課）

《大雨》（商務國語下冊第86課）

童話故事 《誰的本領大》（世界書局下冊第40課）

《微弱的光》（世界書局下冊第59課）

歷史故事 《殺兩只野雞》（世界書局下冊第65課）

《不是我家的梨樹》（世界書局下冊第69課）

戲劇故事 《巨人的花園》（世界書局下冊第116課）

哲理故事 《太陽是怎樣的一件東西》（世界書局下冊第119課）

《時辰鐘》（商務國語下冊第89課）

科學故事 《不用翅膀上天飛》（開明國語第19課）

《方位》（商務國語下冊第35課）

這些選文覆蓋面廣，從古代歷史到民國生活，包含學校、家庭、社會以及自然界等多個領域，給學生描繪了一幅范圍廣闊、內容豐富的生活場景。以民俗故事為例，既有表現民間日常生活的《清早起》，又有描繪民間常見物品的《小雞棚》；既有記敘民間郊游樂趣的《郊會》，又有刻畫民間勞作生活的《南風吹》，還有記錄民間重要節日的《競渡》。這些課文的選入，為學生描繪了一幅幅別有韻味的民間生活畫面。

另外，這些選文體現了選材的實用性和知識性。首先，這些選文與日常生活聯系緊密，帶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如《太陽紅》中寫到了剛剛入學的孩子在學校的所見所聞，貼近學生的日常生活。再如《長虹一道》、《曉日》和《大雨》分別描寫了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彩虹、太陽和雨，使課文體現出較強的實用性。再次，這些選文強調知識性，注重語文學科與其他學科的交融。如《方位》一文“向日之方曰東，背日之方曰西”，啟發學生把太陽作為方向識別的參照物，有效地激發了學生的興趣，普及了科學知識。方位“東西南北”本是學生熟悉的事物，在“迎日而行”這一熟悉的情境中，引入對學生而言相對抽象的方向識別方法，使學生在不知不覺中獲取了新知識。且這種新知識因與具體情境相關聯，能更鮮活，更有生命力。再如《不用翅膀天上飛》，描寫了不怕風吹日曬的風箏的制作原理，語言簡潔形象，字里行間滲透著科學知識和手工知識，比如說“竹做骨頭紙做背”。

（三）語言別致精煉，文白融會，滲透著純粹的中國風味

1.韻語豐富、凝練，多以對話體呈現，讀起來朗朗上口

有些選文比較簡短，讀起來有節奏有韻味。如《太陽 太陽》一文，全文僅有24個字，都是常用字。采用“ang”韻，讀起來朗朗上口。學生剛剛入學就接觸漢語拼音，采用韻律相同的篇章，可以起到強化記憶的作用。選文還采用了疊字疊句的用法以加深理解，如“太陽，太陽”和“早上，你在東方；傍晚，你在西方”。這種句子句式短促，便于學生接受，讀起來不繞口，在重復中加深學生的印象。許多選文采用對話體，多為家常話，如《老蚌和水鳥》，“老蚌說：‘今天不放你，明天不放你，看你怎樣跑得掉！水鳥說：‘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看你怎樣能夠過活！”以孩子般的口吻進行對話，容易記誦。

2.文字精煉，文白交融，促進學生形象思維的發展

有些選文凝練典雅，體現了漢語的音樂美和繪畫美。如商務國語下冊《曉日》一文“天初曉，鳥啼樹間，披衣下床，推窗一望，東方已白，紅日上升，流霞成彩，未幾霞散，日光攝入室中，鳥聲漸少。”全文共41個字，先后用ao、an、ang韻，變換韻腳，文白交融，富有節奏性，讀起來具有音樂美感，體現了鮮明的中國風味；從學生的視角描繪所見所聞，勾勒了一副生動形象的初曉鳥啼圖，品味起來具有繪畫美感。教材編寫者也充分考慮到學生形象思維發展的需要，通過“東方已白，紅日上升，流霞成彩”的描寫調動學生的視覺思維；通過“鳥聲漸少”的描寫調動學生的聽覺思維。通過調動學生的多種感官，使學生對初曉鳥鳴的美景有更為形象的感受。

（四）字里行間滲透出濃濃的人文情懷，體現出對真、善、美、趣的追求

1.豐滿事物形象，多角度展現其真實面貌

民國教材中對太陽形象的描繪，實實在在，無矯揉造作，也無豪言壯語，即使是刻意描寫的場景也是如此。在這一套教材體系中，太陽并不僅僅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光輝形象，也可以是某個配角，甚至是不受歡迎的角色。比如說《微弱的光》一文借太陽來反襯螢火蟲的偉大；《不是我家的梨樹》和《南風吹》兩篇文章中的“太陽”都是以消極形象出現的，酷熱的太陽讓逃難的人饑渴無比，讓秋收的勞動人民滿頭是汗。這樣的描寫才是生活的真實展現，寄寓太陽不同的寓意，避免了太陽形象的扁平化，使太陽形象更加豐滿。把太陽從高高在上的神擺正到了普通的位置，拉近了與孩子的距離，便于使學生產生親近感而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崇高感，無形中也培養了兒童的邏輯思維能力。

2.教材自然滲透出人文情懷，重視學生良好生活習慣的養成

“當今人類社會已走入一種非常狀態：蔽于用，役于物，迷于客——被實用蒙蔽，被物質奴役，被表象迷惑，美的東西和善的東西實際已漸漸遠離人的生活和生命。”[6]因此，在教材中滲透善的東西，諸如良好的生活習慣和日常禮儀，便顯得尤為可貴。民國國語教材體系，遠離了“人之初，性本善”的哲理教義，遠離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創世探索，在字里行間傳遞了一種人文情懷。如《太陽紅》，描寫了小朋友身邊熟悉的向老師問好的生活場景；《清早起》描寫了小孩子眼中看到的父母工作時的生活景象；《競渡》描寫了端午節時眾人賽龍舟的熱鬧景象……這些日常生活的記敘和描寫，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教導孩子怎樣面對生活，從而養成良好生活習慣和人生態度。

3.用自然之美和藝術之美打動學生，培養學生敏銳的洞察力

對自然之美和藝術之美的展現，是民國國語教科書里很普遍的風景。《大雨》一文最后幾句，“未幾，雨霽，夕陽返照墻隅，豁然開爽，暑熱盡退。”讀起來回味悠長。雨后夕陽返照，令人神清氣爽，像一首清新雋永的小詩。又如《曉日》中“東方已白，紅日上升，流霞成形，未幾霞散”，淺白的文字如同一幅動態的圖畫——太陽初升，朝霞隱現。生動的描繪有助于提升學生的審美能力，進而用更加敏銳的洞察力發現生活、感受生活。endprint

4.激發學生想象，營造寬松的遐想空間

加拿大著名教育傳播學家麥克盧漢認為媒體有冷熱之分，媒體的“冷”指的是：“低清晰度的傳播，想象力參與程度大。”[7]教材作為一種傳播媒介，也可以有高清新度與低清晰度之分，選用低清晰度的教材選文，可以擴大學生想象力參與程度，進而擴大學生對文本的參與程度。民國國語教材充分考慮到這一點，在編寫中給學生以巨大的想象空間，留有“留白”，語盡而理未了。如《太陽 太陽》以“夜里，你在什么地方”這一問句作為結束語，給學生在興趣激發后留下了思考的余地，整個過程，對“趣”的激發是無形而又意義深遠的。又如《太陽是怎樣的一種東西》，最后也是沒有明確說明太陽是怎樣的一種東西。“同居的朋友，雖然比喻解釋了好幾次，蔣瞎子終究沒有明白太陽是怎樣的一件東西。”文章已有“太陽像銅盤”和“太陽像燃的蠟燭”兩個比喻，編者在最后并沒有將其它比喻列舉出來，而是留下空間讓學生自己思考，想象力就會自然而然地參與其中。

二、民國國語教材對現代語文教材編寫的啟示

民國語文教材這種兒童本位的編輯思想，樸實無華的文風，實實在在的生活態度等，都為我們現代語文教材的編寫提供了有益啟示。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擴大選文范圍，關注日常生活，啟發孩子如何面對生活、面對人生

語文教材“主題組元”的方式有利有弊，可選取的“主題”無限，課文里的“主題”隨意性大，所選的課文不見得都符合編者預定的“主題”。民國教材的選文重視日常生活，從學生熟悉的現實生活中摘取主題，給學生一種可以共鳴的熟悉感，讓學生產生濃厚的求知興趣；針對同一主題，從不同的層面來篩選文章，這樣既可以避免主題扁平化，又可以使學生在語文學習中擴大知識面，開闊眼界，如科學知識的普及和哲理意義的啟發等。較為廣泛的選文內容也構成了語文課程的外延。學生通過學習各個主題的課文，將自己置身于生活的廣度當中，學會面對生活、面對人生，進行不同方面的定位。如在選文中植入歷史故事，可以方便學生進行歷史定位；植入學校故事、民俗故事和自然界故事，可以方便學生進行社會角色的定位。

（二）從兒童的認知特點與學習心理出發，樹立“兒童本位”的原則

當前語文教科書在編寫過程中對于“兒童本位”往往有意而為之，結果往往容易陷入誤區。將“兒童視角”簡單地理解為事物的矮小化處理，如“小樹”、“小松鼠”、“小畫家”，其實兒童看到的就是“樹”、“松鼠”和“畫家”，前面加上“小”字，明顯是成人視角的隱性介入，又如何貼近兒童的心靈，引發他們的心理共鳴？民國國語教材將“兒童本位”作為編輯原則，處處投兒童所好，大量使用擬人化的故事，太陽形象系列中，“太陽”、“雪人”、“風箏”、“泉水”和“小水點”成為課文的主角，真實狀態下的主角對學生具有熟悉感，讓學生在自己熟悉的經驗中學到新鮮的知識，培養探索精神。

康德認為“應該讓兒童以游戲方式學習所有東西。”[8]濃厚的興趣是游戲的前提，而身份的平等和對文本內容的熟悉是興趣產生的基礎，這些都需要樹立“兒童本位”，是引發當代語文教材編寫者思考的重要切入口。

（三）淡化道德教化與生活倫理灌輸，還孩子一片真、善、美、趣的天空

當前語文教科書中，對于某些形象和意象，譬如說太陽，總是刻意突出其崇高感，讓學生覺得這些形象都是高高在上的，難以產生親近感，使得知識學習和現實生活之間產生了巨大的斷層，教育與生活開始脫離。民國教材宣揚“真、善、美、趣”，但絕不是道德教化與生活倫理的灌輸，而是將這些寄托滲透在濃厚的人文情懷當中。比如說“太陽”，編寫者沒有將“太陽”懸空，而是將太陽與實實在在的生活聯系到一起，它是引發小孩子無限聯想的神秘物體（《太陽 太陽》）；它是融化晶華雪人的火熱球體（《沒有腳的雪人》）；它還是與時光相比相形見絀的普通事物（《最寶貴的東西》）；它也是秋收時給農民伯伯帶來麻煩的炎炎烈日（《南風吹》）……如此多的角度展示的是一個真實的太陽，一個學生切身體會的生活中的太陽，共鳴自然會觸發。

曹文軒說：“最能打動人的是美而不是思想。”[9]當前語文教材思想性和人文性都已達到較高的水準，如何凸顯美，也許還可以從民國教材中受到啟發。

（四）用清新自然、平實優美的語言寄寓人文情懷，在更高層面上審視語文學科的工具性與人文性

當前教育界針對語文學科的人文性和工具性展開爭論，眾說紛紜。這種爭論將人文性與工具性對立起來，實際上不利于教材的編寫。對于此，錢理群認為要“超越工具派和人文派的對立，在一個更高的學術框架中來研究語文教育的性質和使命。”[10]其實這在民國教材編寫中就有鮮明體現，葉圣陶一直強調這些選文“本身仍然是文學的”，可見他很重視教材的文學性，運用自然樸實、富有生活氣息的中國化語言來寄寓文學性，既強調知識的傳遞，又重視人文素養的培育。

當前語文教材的編寫可以借鑒這種思想，可在助讀系統中多強調“聽、說、讀、寫”的訓練，在文章學習中自然滲透審美人文的學習。

三、結語

綜上所述，民國教材以“兒童本位”為編寫理念，以鼓勵學生追求真、善、美為終極目的，選材豐富實用，文白交融，寓教于樂。這些都對我們今天的教材編寫有很大的啟示意義。在語文教材遭受質疑的今天，重返民國教材，從中吸取養分，是一項有意義的工作。

注釋：

[1]葉圣陶編，豐子愷繪：《開明國語課本》，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5年版。

[2]魏冰心等編，薛天漢等校訂：《世界書局國語課本》，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5年版。

[3]莊俞等編，張元濟校訂：《商務國語教科書》，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5年版。

[4]葉圣陶：《文藝談》，葉至善，葉至美，葉至誠編：《葉圣陶集（第9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17-18頁。

[5]鞠玉翠：《教師個人實踐理論的敘事研究》，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3年，第173頁。

[6]張辛：《時代需要國學，民族需要國學》，語文建設，2014年，第1期。

[7]張志剛：《語文教育文化傳播研究》，山東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2011年，第4期，第163頁。

[8][德]康德著，趙鵬，何兆武譯：《論教育學》，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7頁。

[9]曹文軒：《書香》，新作文·初中版，2005年，第10期，第60頁。

[10]摩羅：《關于新語文讀本的回顧和思考》，社會科學論壇，2007年，第3期，第139頁。

（鹿春陽 上海 華東師范大學課程與教學系 20006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