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專業學士學位論文撰寫的問題與對策

萬 華

(上海大學外國語學院，上海200444)

多年來，關于高校本科生是否有必要撰寫畢業論文的討論此起彼伏［1－6］，網上的討論更沒停歇過。2004年教育部辦公廳發出通知，要求各普通高等學校要加強畢業設計 (論文)，確定畢業設計 (論文)對培養大學生探求真理、強化社會意識、進行科學研究基本訓練、提高綜合實踐能力與素質等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是大學生創新能力、實踐能力和創業精神的重要實踐環節。《通知》［7］同時指出，畢業設計 (論文)的質量也是衡量教學水平、學生畢業與學位資格認證的重要依據。2009年媒體上出現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新聞系擬從2010年起在教學計劃中廢除本科生撰寫畢業論文的規定，在國內再次引發了人們對本科生撰寫畢業論文必要性的激烈討論。有人認為本科仍是基礎教育，很難完成一篇真正意義上的具有自己獨立思考、甚至創新觀點的論文，答辯就更是勉為其難［8］。英語專業本科畢業生到底需不需要撰寫論文?本次調查以某綜合型大學2011屆138名英語專業本科生 (含18名春季生)畢業論文為基礎，采用定量實證的方式，從語言質量、結構設計和思想內容幾個方面進行觀察和討論。本文擬回答以下四個問題:

(1)撰寫論文是不是合格本科畢業的必要條件?

(2)學生從畢業論文中能學到什么?有何遺憾?

(3)畢業論文中到底存在哪些問題?這些問題是否可以克服?

(4)問題為修正和制定政策提供了什么信息和依據?

一、數據與質量評價

首先，本研究對138篇所謂合格論文在語言質量和結構思想內容兩個方面的問題進行了統計，發現在這兩個方面需做重大修改的論文數量都比較大，均超過了50%，具體數據如表1。

表1 論文中的主要問題及其百分比Tab.1 Major problems and their percentages

需要說明的是，幾乎每篇論文都或多或少地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有些論文的語言質量偏低，有些論文的結構思維問題突出，還有些論文這兩個方面都存在嚴重問題。就語言而論，有些問題是學生的語言能力不足所致，如對句子結構、詞性類別、時和數范疇、表達習慣等基本語言知識的掌握欠佳;有些是由于粗心所致，如拼寫錯誤、名詞單復數混用、專用名詞的大寫等。因粗心發生的錯誤不在本調查統計的范圍之內。而論文結構設計與邏輯思維上的問題主要表現為結構不完整、層次不分明、整體不系統等，總結情況如表2。

表2 論文中主要問題及表現形式Tab.2 Major problems and their manifestations

以下將對表中的突出問題進行具體分析。

(一)語言質量問題

句法是語言知識重要的組成部分，是語言的三要素之一。中國學生對英語中各類句式的認知大多始于中小學。雖然啟蒙很早，但部分英語專業本科生對某些普通概念的認知卻依然不夠清晰，語言問題成了論文的硬傷。以下是從論文中總結出的典型問題，數量之多及其嚴重程度讓人驚訝。篇幅所限，僅以例代類，予以說明。(注:凡舉例中，未討論的語言錯誤出自學生原文，予以忽略。)

1.句子類型與句子成分概念模糊

句子分為簡單句、并列句和復合句。論文中學生對不同句子類型的差異辨別能力明顯不足。

例1The Victorian novel is a proper point at which to study the unharmonious marriage.

例2CDA is not new，but it has become popular only in recent years.Because it has merged text oriented discourse analysiswith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recent sociological discussions of society，culture and power.

例3I wonder how the reform of the laws about marriages represented in Dickens’s writing.

例1是個簡單句，at which實屬多余，畫蛇添足。例2是個復合句，because不可獨立成句，because前的斷開，使句子成了兩個不恰當的單句。例3屬語態錯誤。有些錯誤的出現是學生對英漢語言體系差異缺乏認知的緣故。漢語與英語的基本句法差異之一是漢語允許流水句 (run-on sentences)，而英語不允許，見例4。

例4Students’autonomous learning consciousness is very weak，the individual who want to learn autonomously do not know how to study and review the words.In a word，students’ vocabulary learning presents blindness and disorder situation，they remember words slowly but forget quickly.

根據英語語法，在連接兩個獨立句子時，不能用逗號連接兩個命題及結構都完整的獨立句子，而必須使用連詞and或者分號或者句號將其隔開，形成并列句。學生正是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在該用句號或連詞的地方，用了逗號，犯了語法錯誤。有時，學生沒能區分句子的核心成分與插入語的差異，在不該加and的地方隨意添加連詞，見例5。

例5We often do not have a good understanding of their meaning，and not to mention the correct and flexible usage.

not to mention同 generally speaking，to be honest，let alone等結構一樣，屬于插入語，用于引導一個名詞性短語。學生在其前面添加and，誤將不定式插入語當作核心成分的平行結構來處理。

2.詞性認識不足

詞性是錯誤高發區。錯誤大致可歸納為以下幾類:形容詞與副詞混淆、名詞與形容詞混淆、名詞與動詞混淆、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混淆。例如:

例6…truly expression of love and sorrow/his frankly and large amount of descriptions about sex.

例7They cannot be completely objective and justice.

例8As a significant philosophical concept，the translation of De remains plenty of controversies because of its profound connotations./Since the appearance of Dao De Jing，not only the book but also the author has been remained a mystery and controversy.Language is also served to distort realities.

例6兩處把副詞當做了形容詞用;例7錯將名詞當形容詞用;例8則是錯將不及物動詞當連系動詞用。值得一提的是，對名詞和動詞性質認識不清是學習者生造詞語的直接原因。在所調查的論文中，出現了這樣的例子:

例9The poems are almost natural exquisite withoutthe tracement of Lawrence’s deliberately modification in that of his earlier periods/Lawrence is the writer who has got the most researchment except Shakespeare./Thinking in Poetry(1987)is a quite important book on the theme researchment。

以上生造出來的tracement和researchment顯然都源于學習者對常用詞trace，research的名、動兼類性質認識不清。

3.時和數范疇的認識不足

時和數是英語語法中的重要范疇，其特點是在詞的形態上產生顯性的語法標記。在同一語境中未能按要求保持時和數一致將生成不合格的英語句子。然而時態和數量不一致現象在學生的論文中卻十分普遍。

例10In his previous novel Dombey and Son，Dickens told us the marital tragedy of Edith and Dombey and centers on Edith’s desertion of her husband./This novel begins with the waves and end with waves also.該句時態混亂，前后不一致。

當句子結構變得復雜，須付出更多認知努力的時候，學生辨認結構、層次的困難會加大，出錯的可能性也會隨即加大。例如:

例11To study which vocabulary learning strategies can effectively help the students to grasp the vocabulary and how the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to help students master those strategies is very necessary.

4.靈活表達掌握不夠

理據性與任意性是語言的本質屬性。不少結構完整的英語句子可以進行語法語義分析，但不符合英語表達習慣。例如:

例12 Nevertheless，one would be hard to name any other acknowledged major writer with the achievement and a range of quality as broad as Lawrence’s.

顯然，學生是不知道hard在句式結構中的要求:It would be hard for one to…

論文中語言錯誤五花八門，限于篇幅，僅舉幾例，以窺斑見豹，因為本文的目的不是要窮盡列舉學生的各種偏誤類型，而是通過典型的范例說明他們的語言問題，畢竟語言是論文的載體。偶然的語言失誤難以避免，但大量和有規律的錯誤就會由量過渡到質，低質量的語言會影響論文的質量和表達效果。而高質量的語言才是本科英語專業學生的主要培養目標［9］。

(二)結構設計及思想內容問題

衡量畢業論文質量，除了語言表達正確，用詞規范之外，還需考慮觀點是否正確，結構是否完整，概括是否準確，思維是否符合邏輯，論點、論據和論證是否相互支持和印證等等。《大綱》對畢業論文質量與各種能力的關系給出了明確的解釋:“畢業論文是考察學生綜合能力、評估學業成績的一個重要方式。評分時除了考慮語言表達能力外，還應把獨立見解和創新意識作為重要依據 。”［10］“獨立見解和創新意識”就是辯證思維能力或曰評判性思維能力。［11］“所謂評判性思維，說穿了，就是細心應用理性來確定一個假設是否真實的操作 。”［12］它與推理或理性思維的能力有關。“評判思維是在校大學生學習的重要科目之一，無論其學術或專業背景是什么。作業完成的質量，事業付出的努力、對社區生活的奉獻、個人私事處理都有依賴于解決問題和作出決策的能力。”［13］可見，綜合思維能力將直接影響到今后的工作和生活。Moore＆ Parker［12］更是將評判性思維的內涵概括了21條，包括觀點是否正確，概括是否合理，邏輯是否清晰等。然而，138篇論文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概括不全、思路混亂、邏輯不清的問題，有些甚至不知所云。此處，擬以一篇題為On Description of Applied Linguistics on Communication in Business的論文為例，結合論文的相關細節，考查其邏輯和思路問題:

Chapter 1Introduction

Chapter 2The Needs of Communication in Modern Society

Chapter 3A Scientific Way of Study Language in Business

(1)Brief Introduction of Appli-ed Linguistics

(2)Applied Linguistics in Business

1)Features of Business

2)Decode of Applied Linguistics

Chapter 4Two Kind of Learners this Essay Aims to Help

(1)The Pre-experienced and Job-experienced Learners

(2)The Idea of Person-Organization diagram

(3)The Methodology of Applied Linguistics

Chapter 5Real Language in Business Occasions Study

Chapter 6Suggestion

Chapter 7Conclusion

這是一篇在“結構完整性”、 “層次分明性”和“整體系統性”上都存在明顯問題的所謂“合格”學位論文。

從論文題目就可以看出作者的論點不明確，缺少針對性。讀者看不出描寫關于商務溝通的應用語言學的目的是什么。目錄的安排也沒有反映論文的重點，沒有引導讀者去發現并把握論文的要領。從結構上看，論文分為七章，可明顯缺少文獻綜述，也不見研究方法，雖在第三部分提到研究方法——a scientific way of study language in business，可下面有一小節是applied linguistics的介紹，第四部分介紹要幫助的兩類人，顯得很突兀，而這里面又有一小節是the methodology of applied linguistics。不難看出作者并不懂得科學研究通用的方法與自己所選用的方法有何關系，不知道研究方法的選用對于自己要解決的問題起什么作用。第五部分是Real Language in Business Occasions Study，作者要說明或描寫什么很模糊，什么是Real language?為什么是 businessoccasionsstudy而不是 business occasions?前后部分完全不成體系，同樣不能突出論點。而論據也沒有圍繞一個中心來展開。

這篇論文共15頁，第二章 The Needs of Communication in Modern Society篇幅不到一頁，不必獨立成章，完全可以是Introduction的組成部分，單章分述必定沖淡論文的主題信息，使討論重點嚴重偏離主題。第三章 A Scientific Way of Study Languagein Business，下面的小點是 Brief Introduction ofApplied Linguistics， 嚴 格 地 說，language in business不屬于常規定義下的應用語言學研究范疇，起碼從論文的內容和寫作方式上看不到應用語言學的影子。這里可以對照Richards等人［14－15］給應用語言學的經典定義來看，無論是狹義的應用語言學 (對第二語言或外語的學習和教學工作進行的研究)，還是廣義的應用語言學 (聯系實際對語言和言語進行的研究，如詞典學、翻譯、言語病理學等)，核心概念Applied Linguistics的應用價值在論文中都未能體現。作者顯然對應用語言學的應用范圍和指導作用缺乏認識。

從內容可見，作者在Features of Business中概括出了business的三個特點 (目的、交際場合、個人因素)。而在Decode of Applied Linguistics一小節把以上三個特點和所謂的應用語言學“特點”配對起來，加以概括，見下頁表3。

表3 該生論文的商務特點與應用語言學特點對照表Tab.3 Comparison of business features and applied linguistic features in the selected thesis

作者無疑沒有說明商務特點與交際特點的關系。試想，什么交際沒有目的?什么交際沒有場合?什么交際不帶有個人因素?這三個特點是語用學討論語言運用的概念，而不是應用語言學的研究范疇。作者在此把這三對概念連接起來，用于指導公司職員在不同商務場合與人溝通。這就是所謂的scientific way of study language in business(正確的表達是scientific study of business language)。暫且不說作者沒有打好專業理論基礎，不能運用專業知識——語言學或應用語言學理論——來討論和解釋商務交際的原理和特點，論文內容反映了學生缺乏基本的評判思維能力。

論文的第四章Two Kind of Learners this Essay Aims to Help的討論令人費解。作者想要幫助的兩類學習者，分別指從書本上獲得知識的在校學生和在工作實踐中獲得經驗的年輕人，即The Pre-experienced and Job-experienced Learners。然而接下來作者用了兩節的篇幅來介紹企業人員結構圖和應用語言學的研究方法，即The Idea of Person-Organization diagram和The Methodology of Applied Linguistics，這與 Two Kind of Learners this Essay Aims to Help的分主題有何關系?

論文的第五章Real Language in Business Occasions Study，作者可能想表達 Study of Real Language on Business Occasions的意思。但通讀下來，發現在此討論了三個案例，而這三個案例都是用來解釋前一章節中的組織人員架構圖的，與本章主題相去甚遠。

Suggestion在整篇論文的安排上看似合理，但細讀內容卻又讓人迷惑不解。作者不是根據主題要求從applied linguistics和business communication的內部關系進行討論的，而與論文題目要論述的applied linguistics和communication的主題嚴重脫節。思維之茫然、邏輯之混亂可見一斑。

結論是論文整體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由論點通過充分的論據和論證推出的，也是全文論述的核心與目的。結論反映的是作者對觀點與討論過程的抽象概括和邏輯關系能力。然而，作者的結論卻是:從組織人員架構圖可以看到“應用語言學的方法”，從案例研究可以發現“應用語言學的核心部分更精確地把理論運用到實踐中，使得商務交際更加有效”。我們無法從論文本身的內容與分析推出這樣的結論，與作者論題中的主要線索完全脫節，沒有聯系。

若要評價整篇論文，則認為:1)論題模糊、論點不明;2)文不對題、張冠李戴;3)邏輯混亂、表述冗余。

以上僅是對一個案例的分析。在這138篇論文中，還有許多其它問題，如名實關系不分，例如:

Chapter 4Research Results and Discussion

(1)Research Design

(2)Research Content

(3)Research Question

(4)Research Steps

(5)Papers Designing and Scoring Method

(6)Results and Discussion

Chapter 5Research Finding and Implication

首先，research results和 research finding雖然用了不同的名，但卻包含了相同的實，是一件事情的兩種說法。從邏輯上說，researchdesign，research content，research question，research steps，papers designing和scoring method都不在research results外延所指之內，列在 Research Results and Discussion的標題下名不副實。如果從正文中去尋找邏輯問題，那么這138篇論文的例證謬誤則更是比比皆是。這里僅舉一例:

The collection includes nine groups of poems such as“Fruits”， “Trees”， “Flowers”， “The Evangelistic Beasts”， “Creatures”， “Reptiles”，“Birds”， “Animals”and “Ghosts”.Every group focuses on one kind of creature…

從語法上看，該句結構完整無誤，但從概念關系上看，以上表達卻存在起碼兩個邏輯錯誤。其一，層次概念不清。在同一個語境中，一個詞不能同時既表示種概念又表示屬概念。第一句中的“creatures”顯然被當成了第二句“creature”的下位概念。其次，類別概念不清。“fruits”，“trees”，“flowers”本屬于植物，卻被歸入了creature的范疇。類似的問題在抽查的論文中實在太多，不一一贅述。

本屆學生被該學院普遍認為是近十年最優秀的一屆。應該說好的論文還是有的，就在本研究抽樣論文時就有兩篇優秀畢業論文正好被學校抽送到校外評估，因此本研究未能查閱到這兩篇優秀論文。

二、分析討論

《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2000年版)在“培養目標”中明確指出:“高等學校英語專業培養具有扎實的英語語言基礎和廣博的文化知識，并能熟練地運用英語在外事、教育、經貿、文化、科技、軍事等部門從事翻譯、教學、管理、研究等工作的復合型英語人才 。”［10］扎實的語言基本功“主要是指:語音、語調正確，詞法、句法、章法 (包括遣詞造句與謀篇布局)規范，表達得體，聽、說、讀、寫、譯技能熟練，具有較強的英語綜合運用能力。扎實的語言基本功是復合型外語人才的首要業務素質”［10］17。學生在打好扎實的英語語言基本功和牢固掌握英語專業知識的同時，須“發展理性思維，……全面提高素質”［10］27。“能力主要是指獲取知識的能力、運用知識的能力、分析問題的能力、獨立提出見解的能力和創新的能力。”［10］16“強調學生思維能力和創新能力的培養，我們要有意識地將思維能力和創新能力的培養有機地融合在英語專業技能、英語專業知識和相關知識課程的教學中。”［10］20只有具備語言和分析能力、判斷正誤和邏輯思辨的能力［9］，才能順利完成論文撰寫任務。說到底，就是要求學生能夠正確而熟練地運用英語表達自己的思想。可以說，畢業論文既是檢驗學生大學學習情況的重要標準，也是培養英語專業學生的重要手段和環節。

那么質量未達到大綱要求的論文為什么能夠通過呢?究其緣由，其中既與學生和老師的態度有關，也與管理制度有關。本次參閱了該論文指導老師和論文評閱人的評閱意見。指導教師在指出“用詞和語法”等“語言表達能力”欠缺的問題后，肯定了作者的“動手能力”、“提出問題”和“解釋能力”，給該論文的評定成績是75分。另外兩位評閱人都認為“理論運用欠佳”，“勉強符合要求”，其中一位還認為“結構欠合理”。兩位評閱人給的分數合計68分。雖然成績不高，但也能看出無論是指導老師還是評閱人都高抬貴手了。

外語教學作為一種微觀的生態系統，需要系統內各要素，不僅學生，還包括教師、管理、模式等共同作用，才能取得成效［16］。盡管英語專業的畢業論文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是發現問題是解決問題和制定政策的先決條件。管理者和執行者可以據此制定出更加合理、科學、客觀有效的論文評估標準和方法，教師能給予更多的專業指導和要求，讓畢業論文的培養和評價作用落到實處。讓青年學生在這個良好的生態環境中養成理想和規范的學習習慣。Charles Reade說過:“播種行為，收獲習慣;播種習慣，收獲性格;播種性格，收獲命運。” (Sow a thought，you reap an act;sow an act，you reap a habit;sow a habit，you reap a character;sow a character，you reap a destiny.)當學生的不良行為被多次重復且被默認時，理性的要求都會變得過分。習慣一旦被廣泛接受而下意識地遵守，就會成為行為規范 (norm)，而當規范被官方制定成規則，就是標準/大綱 (standard/syllabus)。如果導師、評閱教師和答辯老師都能認真按照大綱的標準和要求對待學生的畢業論文，學生自然會養成好的習慣，并最終受益，從而使所學知識更加系統和鞏固并得到深化，達到檢驗大學生學科知識、學習能力和思維能力等目的。

三、結束語

本文的目的不是窮盡列舉并詳盡分析英語專業學士學位論文撰寫中的所有問題，而是通過對一些典型的案例來觀察在學生培養中的重大問題。撰寫畢業論文并非中國大學的專利。“大多數說英語的大學都期望學生采用評判思維的方法分析見聞和讀書，甚至當思考學術理論的時候。”［17］我們無意對畢業論文的去留提出看法，但是作為大學教育中的重要環節，本科畢業論文的撰寫過程如果處理得當就能對學生的四年大學學習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從調查分析可見，英語專業畢業生的語言技能和思維判斷能力都存在明顯的不足。這些問題都是合格大學生必須掌握的專業基礎知識和基本分析能力，是他們進入社會相關領域的必備條件。造成問題的原因是復雜多樣的，其中既有學生自身的原因，也有教師和管理方面的原因。但歸根到底，師生對待論文的態度是矛盾的主要方面。作為學習主體，學生自身有不求甚解的惰性思想，對理論的指導作用也普遍存在偏見。作為落實者，教師的個人素質、學術修養、治學態度都有可能影響政策的有效實行。或出于理解和善意，或不想給自己增加麻煩，不少教師對學生的問題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高抬貴手，得過且過，沒有利用好畢業論文這樣一個本來可以借來規范學生語言行為和提高思辨能力的機會。要解決這些問題，教師既要在指導論文的過程中認真對待，及時指出，還要在平時的課堂教學中給予重點關注，加大他們的語言系統知識和邏輯思維能力的培養力度和正面引導。從本科生培養目標的實際情況出發，可以適當調整現行論文評價標準的權重，將語言質量、邏輯結構和思想內容列為評價合格論文的基本參照指標，在保證作者遵守學術道德的前提下，將創新思維和參考文獻規范引用定為本科論文的更高要求或者說學位論文的基本要求。用Paul＆ Elder［18］的一段話作為本文的結束語:“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需要我們不斷地學習新東西、不斷地思考我們的決策、不斷地審視我們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簡而言之，我們面臨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需要我們用頭腦去征服它，去剖析自我，這樣才能一步步地改變我們的生存環境，提升我們的工作質量和生活質量。”

［1］王崇義.加強畢業論文指導，提升學生綜合素質——關于本科生畢業論文若干問題的思考 ［J］.外語教學，2004，25(6):73－76.

［2］楊卓娟，楊曉東.本科畢業設計 (論文)存廢之辨析 ［J］.黑龍江高教研究，2011(9):160－162.

［3］顧冬冬.本科生畢業論文存廢爭議及應對機制 ［J］.科教文匯，2008(8):37，42.

［4］謝安邦.本科畢業論文不能取消［J］.軟件工程師，2007(7):44－45.

［5］黃春梅.大學本科畢業論文不能取消 ［J］.理工高教研究，2006，25(6):20－22.

［6］時偉.大學本科畢業論文的棄與存 ［J］.中國高等教育，2010(7):45－47.

［7］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加強普通高等學校畢業設計(論文)工作的通知 ［S］.2004－04－08.

［8］湯寒鋒.本科生畢業論文是否該取消——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本科生畢業不再寫論文引熱議 ［N］.重慶晚報，2009－10－12(17).

［9］文秋芳，周燕.評述外語專業學生思維能力的發展［J］.外語學刊，2006(5):76－80.

［10］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 ［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11］Basseches M. Dialectical Thinking and Adult Development［M］.New Jersey:AblexPublishing Corporation，1984.

［12］Moore B N，Parker R.Critical Thinking［M］.New York:McGraw Hill，2009.

［13］Ruggiero V R.Beyond Feelings:A Guide to Critical Thinking［M］.New York:McGraw-Hill，2012.

［14］Richards J，Platt J，Weber H.Longman Dictionary of Applied Linguistics［M］.Hongkong:Longman，1985.

［15］Richards J，Platt J，Weber H.Longman Dictionary of Language Teaching ＆ Applied Linguistic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16］陳堅林.計算機網絡與外語課程的整合 ［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0.

［17］Cottrell S.Critical Thinking Skills:Developing Effective Analysis and Argument［M］.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5.

［18］Paul W R，Elder L.Critical Thinking:Tools for Taking Charge of Your Professional and Personal Life［M］.New Jersey:Prentice Hall，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