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女孩要過“老師癮”

江文勝

同學們，你相信嗎？在一所被群山環繞、幾乎與世隔絕，只有5個學生的“小”小學里，一個15歲的花季女孩，拒絕多種工作的誘惑，從2008年，毅然執起了教鞭。她的收費標準是每生每學期100元，這100元包括所有費用在內。

這個令人肅然起敬的故事就發生在湖北省大冶市大箕鋪龍塘村山上小學，花季女孩的芳名就叫——盧小燕。

“老師，您好！”

從2005年開始，山上小學面臨著停辦的危險。因為山高路遠、工資太低，加之耐不住那種與世隔絕的寂寞，好幾位民辦教師或代課老師來這里沒多久便走了。2008年臨近開學時，龍塘村仍未找到新老師，5名學生也面臨著輟學的危險。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盧小燕毛遂自薦，自告奮勇地承擔起了山上小學的教學任務。

盧小燕是個15歲的小姑娘，因家庭經濟狀況不好，念完初三就告別了心愛的學校輟學在家。盧小燕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能邁上三尺講臺，過一把“老師癮”。如今，這個愿望即將實現了，盧小燕興奮得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孩子們教好。

當盧小燕懷著一顆激動的心邁上講臺時，5名學生齊刷刷地站起來朗聲高喊：“老師，您好！”盧小燕臉蛋一紅，雙眼不由得熱了起來。

“還是現在的老師好！”

教室里墻壁沒有粉刷，大孔小洞的；地面沒有抹水泥；幾張課桌，分明是山里人家用的小桌子；學生坐的有的是椅子，有的是高凳子，大都缺胳膊少腿的；教室的兩個窗戶，空空如也，大門也只有一扇。

盧小燕的5名學生中，最大的年齡11歲，最小的6歲，分別上學前班、一年級和二年級。開學時，沒有一個學生拿得出學費。沒有辦法，盧小燕只好跑到親戚朋友那里借，然后再到20多里外的山下商店去買書本。

盧小燕的工作量非常重，她每天上6節課，上午從8點半到12點，下午從2點到5點，相當于一般老師工作量的兩三倍。面對不同年級的學生，盧小燕采取交叉上課的教學方式。

盧小燕利用課余時間，與孩子們一起找來破舊的木板，叮叮當當地釘上了一扇大門，又用透明的塑料薄膜糊上窗戶。從來沒有上過房頂的她，竟還借來一架木梯，在孩子們的一再叮囑下，戰戰兢兢地爬上屋頂去補漏……

雖然沒有條件開展多種活動，但盧小燕給學生們開展的課外活動同樣豐富多彩，讓他們在笑聲中留連忘返。

一次課間休息，一位山民走來，見盧老師不在，就問5個孩子：“去年的老師與今年的老師比，哪個好？”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現在的老師好！”

“老師就像媽媽”

大箕鋪鎮教育組為了照顧山上小學，特免去了學校的各種費用，規定學校代課老師除去書本等費用外，余下的作為老師的工資。但是，剛開始的這個學期，開學后兩個多月，竟還有340元的學費沒有收上來，但盧小燕毫無怨言。她認為，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自己既可以教山上的孩子，還可以再學習。

每到節日，盧小燕都要在教室前的小竹竿上升國旗。5 個孩子一字兒排開立正，儼然是天安門城樓前的升旗衛士，大家舉起了右手，虔誠莊嚴地仰視著國旗。

……

15歲的盧小燕自己還是個孩子，但在5名學生的眼里，她既是老師，又是保姆；既是大姐姐，也是媽媽。

殘疾學生石浪和他弟弟石青青，是盧小燕的重點接送對象。在山里，晴天還好，一到下雨天，山路就變得泥濘不堪，又濕又滑，非常危險。護送他們，盧小燕感到肩上的擔子好重好重。一天下午，天下起了雨，到放學時雨仍不見停。眼看夜幕就要降臨，沒辦法，盧小燕只好冒雨領著兄弟倆回家。

為了美化教室，盧小燕領著孩子們采來野花，編成美麗的花環掛在墻上。孩子們還摘來一些野花，系成一束，獻給大姐姐老師……

在盧小燕的言傳身教下，5名孩子情同兄妹。

一次課間休息，石焱焱當著同學們的面對盧小燕說：“老師，我真想喊你一聲‘媽。”盧小燕緋紅了臉，她知道自己的眼里已盈滿了淚水，她不敢眨眼，只怕一眨眼，淚水就會泉涌出來。望著眼前可愛純真的孩子，盧小燕激動地說：“同學們，我愿意像媽媽一樣愛護你們，只要你們好好學習，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用打扮的美少女

盧小燕自2008年春登上講臺到現在，已先后送走了十多名學生到山下的石家灣小學住讀三年級，同樣也迎來了十多名新生到山上小學。

盧小燕，一個15歲的花季女孩，無私、無怨、無悔獻身教育事業的事跡經當地新聞媒體報道后，人們深深地震驚了、感動了。

只有初中文化的盧小燕正在抓緊時間刻苦自學，給自己“充電”，她的愿望就是讓這些山里的孩子們將來能比她強。

如果說盧小燕當初毛遂自薦當老師，是出于好奇、想過一把“老師癮”的話，那么現在，她深知自己已與山上小學、小學里的孩子們連成了一個整體，任誰都不能分開。

正值青春妙齡，盧小燕也很愛美。但由于課業緊張，她一直很少有時間下山買自己喜歡的物品。其實，花季女孩——不用打扮就美得無與倫比！同學們，盧小燕老師美嗎？

（湖北省大冶市陳貴港南文勝創作室）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