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太平　趙東麒

摘要：基于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現狀，得出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與其形象不符，但總體情況向好。利用2011—2013年在華銷售收入100強外資企業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影響因素。研究結果表明：外資企業的經營績效、外部的法制環境與行業性質對外資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有顯著正影響。

關鍵詞：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影響因素；面板數據；跨國公司；直接投資；法制環境；經營績效

中圖分類號：F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2101（2014）06-0124-06

一、引言

企業社會責任的概念最早是由美國學者歐利文·謝爾頓于1923年提出的，他認為公司由社會創造，理應回報社會。隨后，1953年Bowen對企業社會責任進行了明確的定義，他指出企業有義務按照人類社會的目標和價值觀的要求，制定相關的政策，做出相應的決定，以及采取理想的具體行動。而真正系統地開始研究企業社會責任，則從20世紀80年代在歐美發達國家開始興起，迫于日益增大的社會壓力和自身發展的需要，很多歐美跨國公司紛紛制定對社會作出必要承諾的責任守則。可以說跨國公司是企業社會責任理念的最初執行者。

然而隨著美國次貸危機發生，大型跨國公司的一些深層次問題逐漸顯現，全世界對企業社會責任問題重新認識。不少歐美國家通過頒布法律、法規等強制手段規范企業社會責任行為。在華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也成為我國學者和政策制定者關注的課題。研究在華外資企業社會責任不僅是企業自身可持續發展的需要，也是中國政府和公眾的迫切訴求。值得關注的是，作為企業社會責任理念的倡導者——跨國公司，一方面高舉社會責任的大旗，但另一方面卻在中國出現了各種違背企業社會責任精神的行為，負面報道頻發。

是什么影響了在華外資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現有的理論并不能完全解釋上述現象，原因在于以往的研究者往往只關注于企業的內在特征或外部環境條件中某一方面因素的影響，實證研究多以西方發達國家或大型跨國公司為研究對象，對中國企業，特別是對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很少。因此，本文以在華100強外資企業數據為依據，建立模型，實證分析影響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相關因素，為提高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水平提供理論依據和參考建議。

二、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現狀

本文根據中國社會科學院企業社會責任研究中心發布的《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研究報告》，分析整理了2011—2013年銷售收入前100強的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情況。研究發現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有如下特點。

（一）社會責任履行情況不斷改善，但與國有企業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

根據社會科學院責任管理、市場責任、社會責任和環境責任四位一體的責任評價體系，得到2011—2013年中國企業社會責任得分表。從表1中可以看出，自2011年以來，我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得分整體呈上升趨勢，一方面顯示出中國企業對履行社會責任的日趨重視，另一方面也可看到社會責任管理水平和信息披露情況的改善。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指數總體較低，遠遠落后于國有企業，即便與民營企業相比，也只是在2013年才超過民營企業。不過，可喜的是2013年外資企業責任得分增長幅度均超過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說明其正在改善中。

（二）各項責任履行均有所提高，更重視環境責任

從表2中可以看出2013年在華外資企業的各項責任平均得分均呈上升趨勢，其中社會責任平均得分與2012年相比上升了59.6%。在全球經濟不景氣的背景下，跨國公司更加重視經濟發展較好的中國，為在中國市場上占有一定的份額，努力提高自身社會責任的建設。另外，2011—2013年這3年中，外資企業的環境責任平均得分都要比其他3項高，說明外資企業在履行企業社會責任時，更加重視環境責任。

（三）表現較差的旁觀者數量逐漸減少，但仍占多數

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得分超過60分的領先者數量從2011年的0家到2013年的3家，追趕者數量和起步者數量也相對有所增加，旁觀者數量則從78家下降到66家，下降幅度為15.38%。縱觀3年的表現，旁觀者數量仍然占到總數的60%以上，看來外資企業進入中國首先重視的是市場和銷售，然后才是自身社會責任的建設（見表3）。

（四）跨行業經營的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表現出色

由圖1來看，各個行業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得分逐年提高，這也印證了前文所述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總體向好的趨勢。從行業的表現來看，制造業處于相對領先的地位，原因可能是外資進入制造業較早，企業社會責任發展更加成熟。而加工業2013年平均得分相比2012年上漲了178.9%，說明外資加工業履行社會責任雖不理想但提高的較快。相對于制造業和加工業，服務業的平均得分上漲比較緩慢。還可以看到，跨行業經營的企業平均得分最高，要好于單一行業的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現實情況也是如此，以2013年外資企業100強社會責任發展指數為例，3家領先者中有2家是混業經營，10家追趕者中也有4家是采用混業經營的。在得分超過40分的外資企業中，跨行業經營的企業占到了統計量的近一半。

（五）母公司設在亞洲地區的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更好

總部設在亞洲地區的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相對較好，從2011年起領先于其他兩個地區，并且有擴大的趨勢（見圖2）。2012—2013年，來自亞洲地區的外資企業得分上升了44.3%，進步較快。2012年3家領先者中有2家的母公司處于亞洲地區，3家追趕者的母公司則全部處于亞洲地區。2013年的情況則更突出，10家追趕者中有9家的母公司處于亞洲地區。由于擁有相似的社會文化，來自亞洲的外資企業相比較來自其他地區的外資企業，更加容易融入中國市場，從而更加重視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建設，母公司處于亞洲地區的外資企業正日益成為在華履行社會責任的領導者。

從總體上看，2011—2013年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表現出總體向好的趨勢。但同時也應看到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的發展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其間也出現過反復。相對于本土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仍有一定的差距。許多跨國公司在華履行社會責任的得分與其跨國公司形象極度不符，它們往往把企業的重心放在如何擴充中國市場，獲得更大利潤，卻忽視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

三、模型設定與實證檢驗

（一）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影響因素分析

影響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因素有很多。本文根據在華外資企業特點，主要從經營績效、企業規模、社會環境、進入中國年限、本土化開展、來源地以及行業性質的角度進行分析。

1.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在華的經營績效。現代企業理論認為，企業做出的決策都是為了獲得更大的市場，得到更多的收入。因此，從企業的角度來說，只有保持較好的可持續發展，才會有更大實力和更多的精力去履行企業社會責任，可以說，經濟責任是企業社會責任的基石。反映一個企業的經濟環境有很多的指標，如營業收入、稅后凈利潤、凈資產收益率等。Frooman（1997）、Preston和Bannon（1997）、Mengue和Ozanne（2005）的研究表明財務績效與企業社會責任存在正相關關系。李四海（2009）指出，盈利能力越好，公共壓力越大的公司社會責任履行度越高。胡鈴鈴（2012）從利益驅動角度出發，指出注重短期收益的企業將會選擇逃避社會責任。

2.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在華規模。企業規模是勞動力、生產資料和產品在企業的集中程度。評價一個企業規模的大小，可以用“從業人員數”“銷售額”等指標衡量。大型跨國企業可能達到數十萬的員工。Johnson（1999）、Donaldson（2001）、Brammer和Pavelin（2004）、Lepoutre和Heene（2006）認為企業規模越大，企業社會責任水平就越高。李雙龍（2005）的研究表明，通常大企業更具有接受甚至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的趨勢。社科院發布的《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研究報告（2009）》指出，企業規模與社會責任指數成正比，即企業規模越大，社會責任指數越高。

3.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中國社會環境。所謂社會環境，包括政治環境、經濟環境、法制環境等宏觀因素。社會環境對一個企業成長和發展有著重大的影響。良好的社會環境會對企業發展起到催化劑的作用，相反，則會產生消極的影響。國內的學者杜蘭英、楊春方（2007）通過企業、政府、社會利益博弈分析，認為立法與行政監督能促使企業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Visser（2005）、Maria Gjolberg（2009）指出制度文化背景深刻影響著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表現。耿合江、韓振燕和崔偉（2008）指出政府保護企業公平競爭與公正交易，可以促使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

4.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進入中國的年限。縱觀世界著名的跨國公司，幾乎都擁有悠久的歷史。這些企業經歷了時間的考驗，在殘酷的競爭中生存下來。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與企業經營時間的關系，楊春方（2009）研究發現，企業的經營年限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水平具有影響。張倩（2013）建立相關模型，發現經營年限與企業社會責任表現呈正相關關系。鄭奎（2012）通過實證研究表明，總體上看，企業的成長性與企業承擔社會責任成正向顯著影響，但是從分指標來看，企業成長性與企業承擔員工、消費者的社會責任則成負向顯著性影響。

5.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本土化。所謂本土化，是指跨國公司的海外子公司在東道國從事生產和經營活動過程中，為迅速適應東道國的經濟、文化、政治環境，淡化企業的母國色彩，在人員、資金、產品等方面實施當地化策略，使其成為地道的當地公司。曹慧平、孟慶超（2007）指出為了更好地滿足異地市場需求，本土化戰略已成為跨國經營的必然選擇，同時跨國公司也承擔著東道國公民的責任。殷格非、管竹筍（2009）認為在華跨國公司本土化程度較差，社會責任的本土化程度還不夠高。

6.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其來源地。在跨國公司全球擴張經營的過程中，除了帶來先進的生產技術，跨國公司還會帶有母公司所在國的文化烙印。這將不可避免地造成跨國公司母公司所在國文化與東道國文化之間的差異。金潤圭（2008）從跨國公司國別的角度出發，發現歐美跨國公司履行企業社會責任的反差較大。湯勝（2013）研究表明，日本企業的社會責任履行情況顯著高于其他國家的在華企業。

7. 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與其所屬行業性質。行業性質是企業的天然屬性，可造成企業創造財富和市場影響力的不同，也可能影響著企業履行社會責任。Patten（2002）、Archel（2003）、Campbell（2006）驗證了行業類型與社會責任承擔關系密切。張倩（2013）指出行業性質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正相關。李嬴（2007）研究發現，重污染行業企業社會責任履行較高。

（二）模型的設定

根據外資企業在華履行社會責任影響因素的分析，本文考慮外資企業的經營績效、在華規模、制度環境、進入中國的年限、本土化發展、來源地區以及行業性質等因素，建立了回歸模型：

CRit=？琢+？茁1LNIit+？茁2Mit+？茁3Git+？茁4LNWit+？茁5Vit+？茁6LAWi+？茁7Ait+？茁8Lit+？茁9Ti+？茁10Si+u（1）

其中，i表示企業，t表示時間，為隨機擾動項。本文樣本時間是2011—2013年，選取的是在華銷售收入前100強外資企業數據，但因每年前100強不同，受3年連續數據的限制，本文只能選取27個3年均為100強的外資企業作為橫截面進行面板數據回歸分析。CR表示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得分，依據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學部企業社會責任研究中心發布的《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研究報告》中按照企業責任管理、市場責任、社會責任、環境責任四大類責任板塊的得分進行匯總得出：I表示外資企業中國區營業收入，M表示近3年營業收入的平均增長率，G表示外資企業凈資產收益率，W表示中國區的工作崗位數，V表示人均產出，這些數據均來源于上市公司年報，其中：人均產出=企業總產出/企業總員工數；LAW表示市場中介組織的發育和法律制度環境，采用了樊綱、王小魯、朱恒鵬編著的《中國市場化指數（2011年版）》中各省區的相應數據①；A表示中國區經營的年限，來源于王志樂編著的《2012跨國公司中國報告》；L表示本土化得分，來源于《中國企業家》主辦的“跨國公司本土化指數”；T表示企業的行業性質，是虛擬變量，分別用0、1來代表制造業和非制造業；S表示外資企業來源地，同樣是虛擬變量，分別用0、1、2表示亞洲、歐洲和美洲。為消除異方差，對營業收入和工作崗位數進行了取自然對數處理。本文所有檢驗均采用eviews7.2完成。

（三）實證檢驗

1. 描述性統計分析。對實證檢驗中所有的變量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如表4所示。從統計結果可以看出，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變量CR總體上較小，得分均值為19.189 29，相對于滿分100來說，社會責任履行總體處于下游水平，標準差較大說明各個外資企業的表現差異也較大。中國區營業收入變量LNI和工作崗位數變量LNW的標準差較大，近三年營業收入平均增長率M和凈資產收益率G的標準差較小，但因其是增長率的概念，其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距較大，說明盡管考察的是前100強的外資企業，但無論是其市場規模還是經營績效差異明顯，相信可以比較好地反映其對履行社會責任的影響。人均產出變量V最大值為3.986百萬美元/人，最小值僅為0.045百萬美元/人。因所在省市不同，面臨的市場法制環境LAW也存在較大差異。注冊年限變量A為2～33年，跨度較大。同樣，本土化L變量也能較好地反映各企業本土化戰略的差異。

2. 模型形式確定。由于本文采用的是面板數據，需要在實證檢驗前確定模型形式。面板數據實證模型共有三種形式，包括隨機效應模型、固定效應模型和混合效應模型。首先用Hausman檢驗確定使用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Hausman檢驗的原假設是隨機效應模型的系數與固定效應模型的系數沒有差別，如果接受原假設，應選擇隨機效應模型，否則就應該選擇固定效應模型。Hausman檢驗的P值為0.273 7，表明應接受原假設，可以采用隨機效應模型。

本文對27家外資企業3年的面板數據進行了隨機效應模型回歸分析。從表5可見，外資企業凈資產收益率變量G、人均產出變量V、本土化變量L、來源地變量S的P值很大，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所以將這4個變量從模型中去除，重新設定模型（2）。再次進行模型形式確定的Hausman檢驗，P值為0.097 7，應建立截面固定效應模型。固定效應模型本來就是用虛擬變量回歸的，加上企業性質變量T這一虛擬變量，會存在共線，虛擬變量會被固定效應所吸收，所以不能采用固定效應模型。而本文樣本數據不論從時間上看，還是從截面上看，都不存在顯著性差異，所以應采用混合效應模型，直接把面板數據混合在一起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估計參數。模型2的回歸結果見表6，模型的擬合效果比較理想，雖R2值較低，但對于面板數據也是可以接受的。從變量的顯著性來看，P值均較小，多數變量的P值接近于0，可達到99%的顯著水平。

CRit=？琢+？茁1LNIit+？茁2Mit+？茁3Vit+？茁4LAWi+？茁5Ait+？茁6Ti+u（2）

3. 實證結果分析。中國區營業收入變量LNI的系數為5.289 717，顯著為正，表明外資企業經營績效與社會責任履行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顯示出收入越高的企業社會責任履行越好。履行社會責任是需要成本的，收入越高的企業越有能力履行社會責任。三年營業收入平均增長率變量M也為正且系數更大表明企業的成長性越好越能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法律制度環境變量LAW的估計系數為正，與預期一致。一般認為法制的完善會減少企業逃避責任的機會主義行為，在法律制度環境較好的地區，企業不履行社會責任受到法律懲處的可能性大，在此壓力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更好。行業變量T的估計系數為正，說明不同類型的行業特征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有較大影響。那些更貼近消費者、具有高公眾知名度、需要有利的公眾形象的外資企業往往更注重企業責任。

中國區員工數變量LNW的估計系數為負，說明員工數越多的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越不好，這與前文勞動密集型的加工業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得分較低相一致。外資企業經營年限變量A估計系數為-1.221 695，并沒有像預期的一樣表現出對社會責任正面的影響。其原因在于：一是經營年限長的老企業可能存在企業行為的固有模式，反而忽視了在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而新企業面臨激烈的競爭可能更重視與利益相關者溝通；二是樣本企業經營年限平均超過20年，說明樣本企業進入中國多年，在社會責任表現上差別不大；三是此經營年限是指在中國的經營年限，可能有些新進入中國的外資企業卻是老牌的跨國公司，有著豐富的履行社會責任經驗。

四、結論與政策建議

跨國公司作為企業社會責任的先行者，長期的積累使他們已經形成了比較系統的理論和豐富的實踐經驗，他們本應成為推動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發展的先鋒，而根據本文的分析，在華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雖總體向好，但仍不盡如人意，距我國政府和消費者的預期仍存在一定的差距。

根據上文的理論分析和實證檢驗結果，外資企業的經營績效、外部的法制環境對促進其社會責任的履行有積極正向的作用，所以本文就如何促進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提出如下建議。

（一）進一步完善企業社會責任評估，擴大評估范圍

國外專業評估機構的評價體系比較成熟，但國內尚缺乏這些評價體系所依托的專門數據庫。同時，歷史傳統、文化背景不同，很多評價指標也不一定適合中國。可將國際上比較有影響力的衡量企業社會責任的指標體系如多米尼社會責任投資指數（KLD）、全球契約標準、社會責任指南標準（ISO26000）等與中國企業實際相結合，構建標準化的、可操作的、規范的評估指標體系，對中國企業特別是外資企業社會責任狀況做出全面評估與深入分析。我國企業社會責任評估的機構主要是科研機構和媒體，應成立致力于推動企業社會責任建設的專門機構，權威定期發布企業社會責任評價結果，對企業社會責任缺失的外資企業形成外部壓力。現階段的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評估范圍較小，最大樣本也僅為100個左右，還多針對大型企業，相對于數以萬計的外資企業來說，樣本量遠遠不夠，也不足以形成威懾，應逐步擴大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評估的范圍。

（二）依靠制度環境保障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

為什么以重視責任、愛惜名譽著稱的跨國公司到了中國，就“變身”為社會責任的“旁觀者”。這與我國相關法律法規不完善，監管不嚴，企業違法成本低，讓外資企業更傾向追逐逐利本能有關。解決外資企業責任履行“中外有別”“雙重標準”的問題，需要提升法律的權威性，提高監管的主動性，從制度環境上提高外資企業藐視社會責任的成本。一是政府要盡快制定專門的企業社會責任法來約束企業行為，完善《公司法》《勞動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環境保護法》等相關法律的企業社會責任內容，構建企業社會責任法律體系。以完備且嚴苛的法律制度提高企業違法成本，達到約束其違法違規行為的目的。二是還要形成企業社會責任信息披露制度，充分發揮輿論監督的作用，對履行企業社會責任成績突出的外資企業加大宣傳，進行嘉獎，對那些實行“雙重標準”出現行賄等違規行為的企業及時公開、予以曝光。

（三）提高外資企業經營績效，提升履行社會責任能力

企業績效是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能力，根據實證檢驗結果在所有影響因素中影響強度最高。因此，改善外資企業績效對提升企業社會責任行為表現的效果應該最明顯。提高外資企業績效，一是要避免盲目引進外資，應根據國內經濟發展的需要，有選擇的引進優質外資，提高利用外資質量。二是為了解決因企業績效差導致的外資企業社會責任行為表現不佳問題，除了其自身的努力外，中國政府的作用至關重要。政府要發揮“看得見的手”的作用，在外資企業轉型升級、開發新市場過程中做好政策引導工作；政府要主動為外資企業化解在工作過程中遇到的難題，關心、保護好投資者的權益；政府要做好服務工作，為外資企業提供完善、高效率的配套服務，提高行政績效。中國正處于產業結構調整和經濟轉型的關鍵時期，鼓勵和支持外資企業進一步發展壯大，提高經濟效益，不僅是提高外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水平的需要，也是中國進一步擴大開放的需要。

注釋：

①包括4個一級分項指標：市場中介組織的發育、對生產者合法權益的保護、知識產權保護、消費者權益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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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Visser W.Revisiting Carroll's CSR pyramid：An African perspective[C].Pedersen，Corporate Citizenship in Developing Countries：New Partnership Perspectives.，2005：29-56.

責任編輯、校對：張增強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the foreign enterprises' fulfillment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en they do business in China. We make the conclusion that although the enterprises'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lfillment condition is inconsistent with the firms' external image， the general situation and trend is optimistic. This paper adopts the 2011-2013 panel data from the sales revenue of the top 100 foreign enterprises in China and conduct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foreign social responsibility to be fulfilled. The data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foreign business operating performance， the external legal environment and the industry nature have significant and positive impact on the fulfillment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made by foreign fund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foreign enterprises， social responsibility， factors， panel data，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direct investment， legal environment， operating performance

[26]Menguc，B.and Ozanne，L.K.Challenges of the Green Imperative：A natural resource-based approach to the environmental orientation-business performance relationship[J].Journal of BusinessResearch，2005，（58）：43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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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張增強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the foreign enterprises' fulfillment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en they do business in China. We make the conclusion that although the enterprises'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lfillment condition is inconsistent with the firms' external image， the general situation and trend is optimistic. This paper adopts the 2011-2013 panel data from the sales revenue of the top 100 foreign enterprises in China and conduct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foreign social responsibility to be fulfilled. The data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foreign business operating performance， the external legal environment and the industry nature have significant and positive impact on the fulfillment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made by foreign fund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foreign enterprises， social responsibility， factors， panel data，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direct investment， legal environment， operating performance

[26]Menguc，B.and Ozanne，L.K.Challenges of the Green Imperative：A natural resource-based approach to the environmental orientation-business performance relationship[J].Journal of BusinessResearch，2005，（58）：43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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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張增強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the foreign enterprises' fulfillment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en they do business in China. We make the conclusion that although the enterprises'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lfillment condition is inconsistent with the firms' external image， the general situation and trend is optimistic. This paper adopts the 2011-2013 panel data from the sales revenue of the top 100 foreign enterprises in China and conduct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foreign social responsibility to be fulfilled. The data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foreign business operating performance， the external legal environment and the industry nature have significant and positive impact on the fulfillment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made by foreign fund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foreign enterprises， social responsibility， factors， panel data，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direct investment， legal environment， operating perform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