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靜
199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的實施,標志著從法律上確定了職業教育在我國教育體系中的地位。然而,經過多年的發展變化,我國當前的職業教育發展形勢和任務已經與20世紀90年代有了顯著差異。因此,進入新世紀以來,加強對職教法的修訂更新成為我國職教發展的重要訴求。2008年,我國就啟動了職教法的修訂工作,歷經多次廣泛聽取意見、組織研討等,目前,職教法修訂工作列入了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立法規劃,國務院法制辦也將職教法修訂工作提上議事日程,職教法修訂進入了攻堅期。
具體來說,除了時代適應性方面的問題外,現行職教法在內容、結構和立法技術上也存在一些問題,其最關鍵的問題是缺乏配套法規和實施細則,在對具體職業教育實踐的規范上缺乏實質約束力。目前,相關學者和高職院校普遍從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加強企業參與職業教育和提高職業教育撥款標準等方面提出修訂意見。
從國際視野看,通過法律法規保障職業教育的發展是發達國家的普遍做法。以美國為例,美國非常注重結合社會經濟和教育發展的內在需求,制定、更新職業教育法案。其職業教育領域的基本法為《卡爾·柏金斯職業技術教育法案》,這一法案的最早頒布時間為1984年,后來分別于1998年和2006年進行了更新,目前正在實施的為《2006柏金斯生涯和技術教育法案》。法案共包括三部分共67條,三部分主要內容為“生涯和技術教育的經費撥款、技術預備教育、一般條款”。與我國的《職教法》相比, 除了對職業教育活動的目的和定義、機構、對象、實施、經費分配等作出規定外,設有“問責”和“績效指標”是其核心特色。如第一部分第三條的主要內容就是“問責”,具體提出,“問責”的目的是“建立并支持州及地方績效問責體系,以評估地區生涯和技術教育領域所取得進步的有效性”。為促進問責制度的實施,法案還建立了績效指標體系,強調通過完整、準確、可靠的信息審計各州職業教育的實施及對職業教育經費的使用情況,對于達不到績效指標的地區和學校,消減或免除聯邦經費撥款。
總體來看,法律的產生是所有相關方博弈和利益協調分配的過程。但是,在這一過程中,不僅要注重對相關主體的利益分配,更要通過利益分配實現對其行為的制約和規范,而問責制度就是重要形式。基于此,我國在職教法的修訂過程中,在統籌考慮職業院校及學生獲得更多經費及企業參與支持等訴求的基礎上,還要從不同層面加強對各級政府、職業教育機構及受教育者行為的規約,使我國職業教育不斷走向成熟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