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雪
20世紀初,美國現代詩歌開始崛起。卡明斯(E.E.Cummings)是美國現代詩歌的創始人之一。他對傳統詩歌進行大膽實驗和革新,創造出一種全新的卡明斯式詩歌模式。卡明斯的詩歌特立獨行。他在詩歌創作中,大膽地對詩歌形式、語言等進行徹底改革,融入現代派繪畫的原則和技巧,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詩畫詩形式的文體特征,將視覺詩的創作推向了高潮,本文主要就其詩歌模式的起因及特點進行分析。
文學作品往往是歷史時代與作者個人特點相結合的產物,卡明斯的詩歌也不例外。20世紀初的美國社會是個充滿矛盾和變化的時代,工業的發展,商業的繁榮,生活方式的轉變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深遠影響,既使人們思想觀念更新,也使很多人感到迷茫,出現了迷惘的一代。人們開始嘗試使用新的文學藝術表現手法去表現紛繁復雜的現代社會人類生活,意象派、達達主義、立體主義等各種新的思潮不斷涌現。這種時代背景孕育了卡明斯詩歌模式。
“迷惘的一代”是指“一戰”后在美國出現的一個重要文學流派,其代表人物有海明威、福克納、帕索斯和卡明斯等。這些作家大都親身經歷過戰爭,飽嘗戰爭帶來的種種苦難,他們抱著拯救世界民主的理想奔赴歐洲戰場,卻目睹了殘酷的殺戮,遭遇了理想的破裂。戰爭割裂了傳統思想和文化的綿延發展,使他們對現實生活中陳腐平庸的清規戒律感到不滿。這些作家戰后紛紛來到法國巴黎,接觸到尼采、弗洛伊德等所代表的新文化思潮與創作思想。新的思想觀念與傳統文化之間發生激烈碰撞,激發了人們的革新欲望,大批知識分子在批判傳統的同時,更在尋找新的價值觀念和表現現代生活的新的藝術語言。文學是生活和時代的審美反映,文學作品必定會受當時社會大背景的影響。正是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在文學藝術方面,很多“迷惘的一代”流派作家改變了傳統文學的主題、形式與結構,以獨特的方式開創了耳目一新的小說、詩歌、美術等形式。文學史家勃拉德拉德萊稱這段時間的創作為美國文學史上的“2O世紀的文藝復興”[1]。
“迷惘的一代”的創作特點是形式上勇于創新。時代的變遷讓他們感到傳統文學表現手法已經無法表現出現代工業社會復雜多變的種種特征,結合戰后對傳統文化的反叛精神以及對歐美各種新文化思潮的吸收,他們通過意識流、意象、蒙太奇、有限人物視角、多重視角等新的創作手法,增強作品的感知難度,鼓勵讀者的積極參與,創造出各種風格獨特的作品。在詩歌創造方面,“迷惘的一代”詩人摒棄了19世紀傳統詩歌的節奏與韻律,與維多利亞時期常用的十四行詩、六行詩、四行詩或素體詩等傳統寫作形式決裂,創造出新的詩歌表達形式。他們在詩歌表達方面反語法,忽視傳統的詩節(stanza)、韻律(meter)和韻腳(rhyme),反對詩歌的平鋪直述,強調讀者的參與。他們認為詩歌欣賞需要思考,讀者在閱讀詩歌的時候應該思考詩人的創作過程,只有從作者的角度去思考才能感同身受,從而增加讀者的參與性與趣味性,激發讀者對信息的認知,真正了解詩歌所傳遞的信息。
作為一門注重表現形式的語言藝術,詩歌的表現形式與其表達的內容高度相關。詩歌意在通過使用語言,塑造出生動的形象,傳達審美信息,以其獨特的表現形式去感染讀者。在詩人龐德的呼吁下,現代詩人們追求個性,試圖突破傳統的思維和創作模式,從多方面多角度表達現實生活。正是那個時期文學與藝術中強烈的反叛精神激發了卡明斯的靈感,他巧妙地將美術元素融入詩歌創作中。詩歌原本是一門通過語言形式表達的平面藝術,而繪畫是一門空間藝術,卡明斯通過詩和畫的結合,使詩歌突破了平面的限制,在空間的立體層次上有所創新,拓寬了詩歌的張力,達到了奇特的藝術效果,形成了卡明斯個性鮮明的詩歌創作風格。[2]卡明斯的很多詩歌,表面上看似乎有些混亂,毫無意義,但讀者深入閱讀理解體驗后便可以發現其中樂趣。這種詩畫結合的詩歌模式新穎獨特,讓人耳目一新,增強了讀者的感知難度,讓熟悉的東西變得陌生,延長了讀者的審美心理時間,提高了讀者閱讀的參與性和趣味性,拓寬了詩歌的張力和感染力,讀者需要慢慢品味,才能體會到其詩歌中的詩情畫意。
意象派詩歌是20世紀初最早出現的現代詩歌流派,是美國現代派詩歌的開路先鋒,其代表人物是埃茲拉·龐德。他們主張摒棄嚴格的傳統詩歌形式的約束,標志著美國現代主義詩歌的發端[3]。1912年,首次采用意象派(Imagists)這一名稱。在龐德之后,艾米·洛威爾繼續領導該派活動,她提出詩歌的語言應該貼近生活,詩歌應該使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直接描繪主觀或客觀的事物,表達詩人的感受和體驗。該流派的主要觀點是:詩歌的表達要具體、簡練,避免那些無助于表達、用作裝飾的詩歌慣用詞匯;在韻律方面,用自然的樂句,創造新的節奏,避免片面追求格律,為效果而效果;題材完全自由,用意象來寫詩。
20世紀初美國傳統價值觀的破滅,戰爭的負面影響,經濟危機的陰影,貧富懸殊的加大等社會因素促使人們反對以往的浪漫主義詩歌,更強調人的本能和直覺。而意象派詩歌的出現符合時代要求,迎合了人們的訴求。他們主張詩人以含蓄和高度凝練的意象生動形象地展現事物,用視覺意象引起聯想,表達一瞬間的直覺和思想,用自由體寫作,短小精練。[4]他們反對空發議論及感嘆,反對詞語的堆砌,要求靈活使用韻律,吸收中國古典詩歌的創作風格及語言特征,力求以鮮明的意象和簡潔精練的中國式詩體去反對傷感而空洞的維多利亞時期的詩風。意象派的詩無論從描繪事物本身,還是詩歌詞語段落的組織編排方面都常常顯示出其鮮明的視覺性特點。
視覺性特點是意象派詩歌創作的一個重要特征,卡明斯受意象派詩歌影響,把意象融入于詩歌創作之中。他一方面注重語言的意象性,用語義描繪出奇特的語義視覺,另一方面注重詩行等的排列,在詩歌中直接呈現出表達抒情的意象,用視覺意象讓讀者產生豐富的聯想,從而讓讀者感悟意象中所蘊含的思想。他的詩反對僵硬的韻式和詩體,語言精練,注重意象和語義的動態結合,通過對文字及詩的結構精心安排和處理,使其詩具有很強的視覺性效果,給讀者留下強烈的感官印象。
卡明斯不僅是著名的詩人,也是位多產的畫家,曾成功地舉辦多次私人畫展。在繪畫方面,卡明斯比較崇尚達達派和立體派繪畫風格。達達主義是“一戰”期間出現的現代主義文藝流派,其宗旨是反對一切傳統和常規。立體派藝術也是同時代產物,主張破碎,解析和重新組合,即打破物體的完整形態,使其成為支離破碎的碎片,再重新拼貼。卡明斯把達達主義和立體派的美學原則和技巧運用到詩歌創作中,打破傳統模式,重新對語言進行組合和排版,從新的角度對詩的意義進行詮釋。與其繪畫作品相比,卡明斯的詩歌實質也是一幅畫,只是他的詩歌是以語言文字為材料和媒介而不是用線條和顏料表現出來的一幅畫。
受達達主義和立體派藝術的影響,卡明斯最崇尚一首詩就是一幅畫,這和中國古典詩歌含蓄而形象的表達具有相似之處。他喜歡使用一種輕描淡寫或迂回曲折的手法進行描述,期望讀者能參與進去,自行體會其詩中的含意。卡明斯的詩歌被稱為字畫(word picture),也稱為詩畫(poem picture),其注重語義與圖像的動態結合,注重視覺特點,反對抽象陳腐的道德說教及冗長的評論,強調避免過多的傳統維多利亞文風的多愁善感。他指出詩歌應當簡練,猶如一幅掛于眼前的圖畫,表達出一個意象,是一個融入了主觀情意的客觀物象,情與景在詩歌里和諧交融,體現出詩歌的視覺效果。言有盡而意無窮,卡明斯的詩畫詩在有限的字句里給讀者提供了無限的視覺美感和思考。
由于受時代種種思潮的影響,加上卡明斯本人具有卓越的繪畫才能,這使得卡明斯的詩歌無論在詩的排版、詞匯拼寫及語法使用上,都突破了傳統韻律詩的嚴格束縛,注重詩的視覺性,創造出具有奇特文體特征和文體價值的詩畫形式。
傳統的詩行排列是由大寫字母開頭,若干斷行構成一節。卡明斯打破了以往的分行形式,常以小寫字母開頭,并別出心裁地對詩行進行重新排列,使之成為一種直觀可視的視覺詩。卡明斯是詩人兼畫家。他曾經在一封寫給編輯的信中說:“我最關心的是每一首詩畫都要保持原樣。為什么呢?也許是因為我的詩,少數除外,實質上是畫。”[5]他的詩的特點就是詩歌中有畫的成分,充分利用圖像的可視性,給人帶來感官上的沖擊,因此在解讀的時候,要注意充分發掘視覺的直觀性。例如,其膾炙人口的名作“1(a”這首詩,語言簡短干練,就只有四個單詞:a,1eaf,fa11s,1one1iness(一片,樹葉,掉下來,孤獨)。但這首詩的排版有些特殊,如下所示,這幾個單詞的字母是分開來豎著排列,給人以孤獨的直觀感覺,形象地表達了樹葉飄零的過程,把孤獨(Lone1iness)這個單詞分開寫,字母L孤零零地排在最上面,讓樹葉掉下來這幾個單詞穿插在中間,后面再跟上one1iness,寫出了那孤獨的漫長和煎熬。

卡明斯通過對這首詩歌的特殊排版,給讀者展現出一幅孤獨凄涼的樹葉慢慢飄零的畫面,圖像與語義的完美結合,使讀者領會到作者對于世界的孤獨感受,從而引起讀者共鳴。
同樣在他的詩“one(孤獨)”中,他將這首詩的這7個單詞 this snowf1ake(a1ighting)is upon a gravestone”(這片雪花,閃閃爍爍,落在一塊墓碑上)隨意進行了組裝排列,把單詞也分拆開來,豎著排列,跟“1(a)”的排列類似,也給讀者造成了視覺上的沖擊,通過聯想從而感受到一片雪花孤零零地從天空中忽閃著飄落到墓碑上的凄涼而生動的畫面。
而在“r-p-o-p-h-e-s-s-a-g-r”(螞蚱)這首詩里,卡明斯也用其特殊的排版,給讀者呈現出一幅栩栩如生的螞蚱的畫面[6](P111)(圖1)。

圖1
同樣在“Baffa1o Bi11”一詩中,卡明斯巧妙地將詩歌特殊排版后,整首詩歌看上去像一匹奔騰的駿馬。卡明斯善于利用與眾不同,突破常規的排版,使他的詩歌具有圖畫的效果。而在另一首詩中,通過把這些單詞都連接起來,按照之字形排列:the/sky/was/can dy 1u/minous/edib1e/spry/pinks shy/1emons/greens Coo 1choc/o1ate/un der/a 1o/co/mo/tire Spout/ing/vi/o/1ets,漢譯文:天 /空 /是 /糖果/晶瑩/秀色可餐/輕盈/粉紅的羞澀/檸檬/碧綠/巧克,力 /下面 /一 /輛,火車 /冒 /著 /紫 /紫,煙。[7]作者使用了大量的表示色彩的詞匯如粉紅、碧綠、紫羅蘭色等,讓讀者仿佛看到了一幅生動的色彩豐富的畫面:一列冒著紫煙蜿蜒而行的火車正徐徐行駛在五彩斑斕的天空之下。無論是排列的圖形還是語義中五彩繽紛的顏色都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力,語義與圖形的結合啟發了豐富的想象和聯想,通過視覺作用于情感及心靈,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
卡明斯還善于利用英文字母的大小寫及字母拼寫等語言符號的使用,勾勒出生動的線條。例如,同樣是在“r-p-o-p-h-e-s-s-a-g-r”(螞蚱)這首詩里,卡明斯把螞蚱grasshopper這個單詞的字母打亂順序寫成gRrEaPsPhOs,通過大小寫字母一高一低的排列,讓讀者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幅螞蚱正在雜亂的高高低低的草叢中忽高忽低地不停跳躍的畫面,巧妙的拼寫組合使英語字母拼寫出的單詞具備了象形文字的表形功能。另外在這首詩里R是個摩擦聲,這個字母放的位置如圖1所示,是腿和翅膀之間,讓人似乎還能聽到螞蚱的腿和翅膀之間摩擦的聲音。同樣,在上面提到的那首著名的“1(a”這首詩里,單獨拼寫的字母“s”是個絲擦音,也讓人產生聯想,似乎讓人由此聯想到風吹落樹葉的沙沙聲,卡明斯通過對語言文字的重新排版,使得英語語言文字既能表音又能表形,增強了文字表達的張力和感染能力。
同樣,在卡明斯的另一首詩里,他把thunder(雷聲)排列為ThuNdeR,這跟螞蚱那個單詞的排列一樣能起到異曲同工的效果,ThuNdeR這個詞大小字母的交錯排列造就了一個想象中的交響樂,這個詞似乎讓人不僅聽到了雷鳴聲,而且還能看到打雷時的閃電,直觀感受到忽大忽小忽遠忽近的電閃雷鳴。卡明斯看似靜態無聲的描述,在正確的解讀后,非常生動形象,聲色俱全,讓讀者有親臨其境的感覺。
而在描寫月亮的一首詩中,卡明斯也違反常規,把單詞moon(月亮)中間的兩個字母大寫,用mOOn來表示,讓讀者產生一種一輪圓月在天空中高高掛起的意象[5],在此詩中其他單詞的字母“O”開始也都大寫,但在詩的結尾部分其他的字母都大寫,而字母“O”卻小寫,寫出了月亮在云彩間漂移由大變小、由近而遠的動態感,卡明斯利用常規語言符號的變異,造成了陌生化效果,給讀者帶來了美感。
在詞匯方面的創新,除了拼寫的變異以外,卡明斯還善于合成新詞來表達獨特的聯想,以達到表意的功能,比如在“in just(正是春天)”這首詩里,卡明斯造出了新詞eddieandbi11和bettyandisbe1,第一個詞的意思是指兩個男孩eddie和bi11,第二個詞的意思是指兩個女孩betty和Isabe1,卡明斯通過詞匯拼寫的變異,造出新詞,讓人聯想到春天里這些小男孩小女孩們手挽著手一起戲耍游玩親密無間的樣子,非常形象生動。
卡明斯顛覆了傳統詩歌的模式,打破了傳統詩歌中有關書寫形式、連字符的使用、斷行、標點和大小寫、詞性等方面的嚴格束縛。他根據自己表達的需要,使用獨特的表達方式,如把副詞當動詞、形容詞使用,刻意違背慣用的搭配關系等。卡明斯在寫給著名女詩人、普利策詩歌獎獲得者瑪麗安·穆爾的一首詩中,打破語法的束縛,巧妙地運用詩的排列次序,把女詩人Marianne Moore的名字的每一個字母都大寫單獨排在每句詩的第一列:
M in a vicious wor1d-to 1ove virtue
A in a craven wor1d-to have courage
R in a treacherous wor1d-to prove 1oya1
I in a wavering wor1d-to stand firm
A in a crue1 wor1d-to show mercy
N in a biased wor1d-to act just1y
N in a shame1ess wor1d-to 1ive nob1y
E in a hatefu1 wor1d-to forgive
M in a vena1 wor1d-to be honest
O in a heart1ess wor1d-to be human
O in a ki11ing wor1d-to create
R in a sick wor1d-to be who1e
E in an epoch of UNse1f-to be ONEse1f
初次閱讀會讓人覺得每行的第一個大寫字母比較費解,由于不符合傳統的句法習慣而似乎不知所云,但細細一想便能豁然開朗。這種打破句法常規的做法使得作者所描述的女詩人的名字一目了然,整體讀完后便能映入讀者的眼簾,讓人聯想到一束高傲的、亭亭玉立、引人注目的花朵,從而感知該女詩人出類拔萃的優秀品性。13行詩句中都只用了動詞不定式來表述女詩人的特質,每一行都含有一對反義詞如 crue1(殘忍)-mercy(仁慈),treacherous(背叛)-1oya1(忠誠)等,通過語義的對比,表達出該女詩人與所處環境的格格不入,凸顯其清高孤傲的特性。在詩中的最后一句中把onese1f(自我)這一單詞中的ONE全部大寫,與前面的他自己新造的一個詞Unse1f(沒有自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新詞unse1f(沒有自我)強調了當時部分迷惘的一代美國人沒有自我、失去個性、只顧追求物質享受的工業化時代的背景,贊揚了該女詩人富有個性及與眾不同,在“迷惘”之中堅持自己的理想和品質。語義與圖象的結合,生動形象地刻畫出一個品格高尚、個性鮮明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杰出女詩人的形象。
總之,作為20世紀最具有革新意識的詩人之一,卡明斯徹底打破了以往傳統模式下詩歌創作在詩行、韻律、用詞、拼寫等方面的束縛,結合現代美術表現形式的原則和技巧,開拓出一種奇特的卡明斯式詩畫詩的模式,顯示了其卓越的藝術表現才能。他的詩歌顛覆了美國傳統詩歌模式,以詩行、字母等文字形式構成圖畫中的點和線,強化了詩歌的視覺效果,突破了傳統詩歌平面的限制,做到了詩中有畫,靜中有動,有聲有色。卡明斯式詩歌模式,給當時僵化的美國詩歌注入了活力,他崇尚自由,追求個性,和“迷惘的一代”的作家一起,使美國文學逐漸擺脫英國文學的影響,從而確立了美國文學在世界文壇上的地位。他本人也成為20世紀詩歌的著名代言人,美國最受歡迎的詩人之一,他的詩集也成為美國現代主義詩歌經典作品之一,對于美國現代詩歌的發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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