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佟軍
[摘 要]史志文化是中華文明、人類文明的組成部分,是寶貴的精神財富。日本地方史志的編纂也有著悠久的傳統,官修史籍也曾達到空前的規模,史志文化得到全面發展。本文從日本史志淵源、中國地方志對日本史志編纂的影響和中國史志文化對日本社會文化文學影響進行對比探析,明晰中國史志文化的博大精深。
[關鍵詞]史志;文化;文學
一、日本地方史志歷史淵源
日本地方史志的起源可追溯到公元8世紀初期的風土記。風土記是記載地方的自然狀態及人民生活、風俗民情等內容的書籍。這種書籍明顯的以特定地方為記錄范圍,且所涉及的對象成為后世地方志的中心內容,因而被后人奉為地方史志的源頭,先后出現了《新編武藏風土記稿》《常陸風土記》等最早的風土記著作。政府對各地風土記的編寫一直非常重視,經常發布命令申明態度,了解進展,催促落實。在日本學術界,一般稱近世(指江戶時代)以前編纂的風土記為舊風土記,近世以后大量出現的風土記為新風土記。舊、新風土記之間有著前后繼承的關系,與舊風土記比較,新風土記的記載更為詳細,內容更為具體,名稱、種類更為豐富。名稱的變化反映了內容與體例的變化,其中重要的一點是出現了不少介紹名勝古跡、具有導游性質的地方史志書籍。15世紀以后,隨著莊園制的解體和鄉村制的成立,村民們開始以自己的方式書寫歷史。這種歷史書以村的由來、村內領主的變遷、村民先祖的系譜、村之間的爭斗等為記述對象,一般稱為舊記。18世紀后期至19世紀,舊記的編寫進入興盛期,由于村落納入國家行政系統和地方自治的成立。作為地方自治擔當者的村領導層,一方面作為村領主的后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對應村民對地域的關心從而提供必要的信息,擔負起撰寫以村為中心的地域歷史的重任。明治天皇上臺以后,為了應付西方殖民主義者的入侵,政府必須對國情有正確的了解與把握,為此十分重視地方志書的編纂。明治二年(1869)七月,在民部省下設立地理司,詳細記載郡國的地圖戶口名簿及租稅多少,記錄全國的經緯度、山川江湖海岸島嶼的位置、府藩縣管轄區域和州郡村的建置等方面的內容。軍事部門出于軍事目的,也要求各地編纂地方志,明治五年(1872)九月,政府在正院中設置地志課,由此揭開了皇國地志編纂的序幕。責成各省(即中央各部)、府縣依據前此陸軍省所頒諸條令,收集資料,記錄成書,各地基本上遵行政府的命令從事地方志的編纂。
二、中國地方志流入日本對日本史志編纂的影響
日本搜集中國地方志的歷史相當久遠,數量之多,質量之好,在海外首屈一指。19世紀中葉以前,日本主要通過商業貿易的方式獲取方志。19世紀末至抗戰全面爆發前,方志流傳日本,既有書商的輸入,也有贈與,但主要是日本利用“庚子賠款”舉辦所謂“對支文化事業”,利用其文化機構與來華人員,以購買為幌子,對方志進行搜求。全面侵華戰爭期間,日本則赤裸裸地擄掠。19世紀末至20世紀中葉,一方面因戰亂等多方面原因,造成方志大量散出;另一方面,日本自甲午之戰勝利后,對中國覬覦日益迫切,方志的需求者愈來愈多,它們以強大軍事、經濟勢力為后盾,大肆搜集、劫取、掠奪地方志,方志多以非傳統方式流失日本,其規模前所未有。方志傳入日本后的流向主要向御用圖書機構集中、匯流于公共圖書館、流向著名私家文庫、向大學匯集。經過多年的聚散與流變,日本已經形成了以東京、京都為中心的兩大方志收藏聚集區。方志傳入日本一方面拓展了日本史志、文學學術的研究領域。日本學者不僅利用方志研究中國社會經濟、文化諸問題,而且還興起了對方志學的研究,主要表現在方志目錄整理、探討方志資料的利用、對方志本體及其發展過程的認識。另一方面,效法中國的做法,移植中國修志理念、采用方志用語和體例而編纂“日本版”的地志,從而也使地志編纂成為日本文化的一個傳統。比如,《大明一統志》的傳入大大的影響了日本地方史志體例的變化?!洞竺饕唤y志》的內容包括建置、郡名、形勝、風俗、山川、土產、公署、學校、書院、宮室、關梁、寺觀、祠廟、陵墓、古跡、名宦、流寓、人物、列女、仙釋等;近世以后日本地方史志的內容基本上與《大明一統志》一致,如1792年近藤守重撰寫的《上野國志》,記載了建置沿革、疆域、里程、形勝、風俗、城壘、鄉名、村里、山川、租稅、土產、古戰場、馬數、市日、社寺、古跡等內容,前引《會津風土記》和《五畿內志》也大體相同。日本的地方史志在進入江戶時代以后,體例發生了顯著的變化,換言之,記載的事項更為詳細具體了??梢哉f,這種變化是日本地方史志受《大明一統志》影響的結果,這只要比較一下兩者的內容即可明了。
三、中國史志文化對日本史學文化、文學產生的影響
官修史籍是為了加強中央集權,宣揚帝室權威而對祖先的事跡、功業進行編輯整理,并且在編修的歷史中賦予統治者的意志。中國唐代為了完善了官修史籍制度,不僅專門設立史館,建立起分工細致的修史系統,而且官修史籍也達到空前的規模,史志文化得到全面發展。日本大量借鑒、吸收唐代制度、文化之時,唐代的官修史書制度以及官修史籍直接為日本王室和朝廷所借鑒,日本“六國史”時代的修史,無論是在編撰人員、修史官制上,還是在所編修的史書上,都與唐代十分類似。“六國史”編修的時代,也是日本朝廷全力學習中國的制度、文化之際,在史學方面,日本朝廷以中國史學為模范,全力學習并加以效仿。奈良時代初期,朝廷就舉辦了漢籍講習班,而講習班的內容中,便有《漢書》、《后漢書》。自圣武天皇到平安時代,朝廷一直將《史記》、《漢書》、《后漢書》、《左傳》等中國經典史籍列為選拔官吏的書目。到了《日本書紀》編修之時,日本已大量引入學習了中國的史籍,并在吸收消化之后開始移植到本國的歷史敘述之中。中國傳播史志文化到日本的同時,我們也學習了日本先進的教育教學方法,提高我們研究日本語言文化的能力素質。在敘述歷史的文字中,《日本書紀》將這些中國正史中所體現的儒家思想移用到《日本書紀》之中。在日本近世諸多的學問當中,史學一直處于十分重要的地位。幕府將其視為重要的統御之術,借鑒之本,武士、文學作家和知識分子將其作為必修的基礎學問,江戶時代興起的各大學派中的許多代表人物,都有相當深厚的史學功底,有的甚至通過修史來表明自己的學問主張。各大文學家利用史志文化打牢自身文化基礎,出現了很多名家名作。通過室町喜劇狂言的藝術風格、柳田國男的鬼怪思想、池大雅作品特征、日本氣象科技發展歷史等都能看到當時史志文化對他們的影響。中國史籍是近世日本史著的重要參考依據,《本朝通鑒》參考借鑒了司馬光的《資治通鑒》,《大日本史》效仿了《史記》、《漢書》的體例和史觀,《讀史余論》、《日本外史》也借鑒了中國史書關于時勢變化的認識和評述,《德川實紀》、《東武實紀》則類似中國歷代的皇帝實錄。耗費二百余年撰寫而成的《大日本史》,其影響十分深遠。它的價值可分為社會實踐價值與史學價值兩大方面。在社會實踐價值上,《大日本史》的尊皇觀、名分論,激勵了幕末時期的有識之士,進而推動了倒幕維新運動,并在近代日本不斷被改變角色,影響著整個思想界的發展變化。在史學價值上,它的編修與撰述集中體現了近世藩修史著的特色,是日本近世史學中最具特色的部分。
參考文獻:
[1]趙冬梅.2013.從池大雅作品看江戶時代日本文人畫的特征[J].安徽文學,2013年第10期
[2]巴兆祥.2008.《中國地方志流播日本研究》[M].上海人民出版社
[3]趙冬梅.2013.日本氣象廳(JMA)百年沿革[J].黑龍江史志,2013年第24期
[4]米彥軍.2005.日本藏中國方志及研究綜述[J].中國地方志,2005年第7期
[5]趙冬梅.2014.論室町喜劇狂言的藝術風格[J].安徽文學,2014年第5期
[6]王衛平.2010.日本地方史志編纂的幾個問題[J].中國地方志,2010年第4期
[7]趙冬梅.2014.論柳田國男與周作人的鬼怪思想[J].文學教育,2014年第4期
[8]張燕.2012.從日本文學的發展歷程探討日本文化的特征[J].長城,2012年第12期
[9]趙冬梅.2013.合作學習對自主學習能力培養影響的實證研究——以日語聽力課為例[J].現代語文,2013年第12期
[10]陳嫻.2011.淺談日本文化下日本文學的特性[J].北方文學(下半月),2011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