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 趙國江

畫

◎ 趙國江

朱士康一旦遇到美女，那眼神就像舞臺燈光一樣，開始變幻起來：由專注變幻成欣賞，再由欣賞涂上感情色彩，然后眼珠盯住女士，放出強大的色獵光波把女士全罩在他的光波里。

原本，他在銷售處工作，因為全是男士，他的這一特點沒有突顯出來。今年不同了，他被調到財會處，這里的女士多，他的眼神像夜里的探照燈一樣，特別引人注目。

朱士康對一位會計小姐很欣賞。有一天，他陪客人喝酒回來，眼神很快調到富于感情的波段上，他走過去，站在會計小姐的面前，眼珠盯住對方。會計小姐急了，說：“你那眼神怎么和豬吃糠的眼神一樣，直勾勾的，一副貪婪相。”朱士康滿臉通紅，連說著“沒啥，沒啥”走了出去。

于是，“豬吃糠”的雅號很快傳開來。女士們對用在他身上的“豬吃糠”一詞異口同聲地說：“簡直是神來之筆。”

公司老總聽后，下令把他調回銷售處。對此，朱士康非常不滿，當他邁出總經理辦公室時，吐出一句：“說我是豬吃糠，你就是虎吃肉，跟你比，我小巫見大巫。”

總經理在他身后說：“說誰呢？”

朱士康說：“我，我，我……”這時那位會計小姐塞到他手上一張畫，于是朱士康說：“我說這幅畫呢。”總經理一把搶過畫來，鋪開一看：一排肥豬正瞪著眼睛搶著槽里的食吃，那眼睛畫得又圓又大，一副貪婪相。總經理把畫拍在朱士康手上，笑哈哈地說：“太形象，太逼真了！”朱士康大聲說：“像啥像，畫得太單調，只畫出了直勾勾，沒畫出色迷迷，一張糟糕的畫！”

（摘自《小小說大世界》2014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