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錢中文曾以前現代、現代、后現代的并存來描述當下中國文學的基本境況。以此類比文學界的前行態勢,似乎也存在著體制寫作、學院寫作、民間寫作、網絡文學四者并存的局面。體制寫作擁有更多的資源以及相應的專業精神,學院寫作恪守知識主義的傳統,網絡文學則充斥著自由與冒險的精神。上述三種范式,競相于話語場上廝殺,唯民間寫作漂浮如萍,聚散多無蹤。不可否認的是,民間寫作雖然在其他話語的擠壓下,空間愈發逼仄,但因其自身具備的自發性特性、至上性信念,有效維護了文學存在的純粹性,而純粹性因素恰恰構成了文學合法性的根基。
羅丹曾經指出,對于我們的眼睛來說,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此判斷運用于民間寫作之上,可謂恰切。民間寫作的源源不斷和有效發掘,從根本上保證了文學得以與社會各階層的相切,不至于幽室踱步或者閉門造車。畢竟,民間寫作的成熟和壯大,可以為其他范式的寫作輸送新生的血液。
此次為河南散文民間寫作特輯組稿的四篇文章,雖具一定代表性,但難以涵蓋整個河南民間散文寫作的全貌,其他如信陽王新華、洛陽賈志紅、新鄉郭艷先、周口阿慧等,亦是個中翹楚,因種種緣由,未能入選。然則管中窺豹,可得見河南民間散文寫作的基本氣息所在。陽夏《行走》一篇,歷練之扎實,血肉之豐厚,讓人想起了海德格爾津津樂道的梵高筆下的《農鞋》,祖克慰的動物系列散文,近三年來集中噴發,多感于哀樂,緣事而發之作品,人與自然諸物的關系,得以重新審視。石廣田、周紅二人的文章,走的是美文路線,呈現出副刊式散文作品的圓熟狀態。常恨言語淺,不如人意深(劉禹錫語),文字之外,斜倚眾多的意味,以期觀者的撫弄。(特約組稿 劉 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