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馬佳偉的人看她的作品和聽她的名字,都會以為這是一位男性藝術家。她的作品充滿了堅硬、蕭索的建筑景觀,多樣材料的運用使她的作品富有三維立體感,她以觸覺的方式將作品呈現出超越平面繪畫的肌理效果。馬佳偉的繪畫很自然地將自我的生活經驗和藝術經驗相結合,通過不斷的思考和嘗試尋找不同的視角,發現和觀察生活,并用不同的藝術語言將其轉化為藝術產物,她的作品中能夠看到她對社會變遷、時光流逝的感慨,亦能夠將這一被人們所遺忘的角落以藝術家的視角進行真實的再現。
I ART:作為八零后藝術家,你的作品不管是在主題和內容上都很難找出八零后流行文化的對應物,而是一直以中國當下生活中的建筑工地、基建管道為主題,促使你以此為主題的原因是什么?
馬佳偉:上附中三年級時,學校從隆福寺搬到望京,那時的望京應該算是城鄉結合部,周圍有很多農田,還有很多剛開始建設的樓盤,馬路特別新,特別寬,車和行人都很少,沒有喧鬧繁華的王府井,更沒有美術館旁小花園里那些下棋和唱戲的人了,周邊環境跟原來的校址反差挺大的。我對這種變化很感興趣,在附中和本科的畢業創作中都表現了這種對比和反差,這些在建的工地很自然的成了我關注的對象。
I ART:你的很多作品都摒除了傳統繪畫的材料運用,更多的在畫面上加上物質材料如砂子、水泥、石頭、防塵網、鐵絲等,直接模擬對象的質感,營造一個三維的空間,這樣的創作方式是處于何種考慮?
馬佳偉:在繪畫中我比較關注肌理和材質的對比。這些具有實體感的物質讓我感覺到某種契合,它們本身都有自己的故事和不同的經歷,會傳達出一種熟悉的信息,對我來說是一種更為直接的表達方式。
I ART:藝術家的視覺經驗與繪畫創作之間顯然存在一種緊密的聯系,能否談談你對所表現事物的觀看方式及其在你作品中的呈現?
馬佳偉:我的作品中會運用透視法去組織構圖,我覺得透視法本身就是一種觀看的方式。就像漢斯·貝爾廷所說的那樣,“‘滅點制定了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位置,代表了畫面中觀者的眼睛。”
I ART:“管窺”有著一種對城市建設進程平靜的敘述感,而我從你對顏色及整體畫面中看到了一種疏離,這種疏離感意味著什么?你個人對中國的城市化發展有著怎樣的看法?
馬佳偉:這種疏離感可能來自于畫面構圖和整齊的邊線。城市發展會帶來各種變化,這就構成了我們的日常生活,有適應的,也有不適應的,每個人都不得不對這個問題做出回應。
I ART:你以“管窺”這樣的表現方式創作已經持續了近8年的時間了,這8年中,作品的形式和內涵上有著怎樣的聯系和變化?
馬佳偉:我認為不管做什么總需要堅持才可以做得比較深入。從形式上看,這些畫是從方變成圓了,其實這也是我在尋找一種更恰當的表達方式的一種嘗試。2009年在畫完第二張《管窺》的時候,我在畫面中發現了使表達內容和表現形式更契合的混凝土管道和圓形畫面。(采訪/編輯:程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