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膜世界》是趙露自研究生階段起,就開始創作的系列。在這一系列當中,他試圖用邊界與隔膜的設置為觀者提供一個獨立思考的機會和方式。觀看趙露的作品,觀眾可以從中體味到連綿不絕的禪機,他把日常生活中的思考和感悟融入進了作品之中。禪宗的“以心傳心”,被趙露運用到繪畫語言之中,他期待觀眾可以不受藝術家創作方式的局限,真正回歸到作品之上。
IART:《覆膜世界》這一系列的作品,強調了作者和觀者的一種平等的關系,你希望觀眾在欣賞作品時要和藝術家保持一種獨立思考的距離,對于藝術家,作品和觀眾這三者的關系,你是如何看待的?
趙露:首先我想糾正一點,我試圖在作品中用邊界與隔膜的施設提醒觀者保持一種獨立的審視與交流,這種審視與交流是以心對心的,我并不鼓勵他們欣賞藝術作品還要用腦力思考,所以我沒有希望他們獨立思考,而且我認為也并不存在完整意義上的獨立思考,所有的思考都是依賴于思考者的自身學識、經歷、環境等條件的制約。談到藝術家,藝術品及觀者的關系,借用佛家的比喻就是藝術家及其內心應當是一輪明月,作品相當于指月之手,而觀者就是賞月之人。
IART:《覆膜世界》在創作時嘗試了多種材料的應用,你認為材料的運用在表達作品理念中起到了何種作用?
趙露:首先材料是我作品的一個顯著特征,它是我作品的生命表征之一。不同時期它也呈現著不同的面貌,但也正是因為其變化才說明它是鮮活的,而不是一種自我復制的符號。然后再來談談它的作用,從深層來說材料與作品一樣只是指向作者內心的指月之手而已,只是一種手段,它的存在并不影響心月的存在,但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材料又極其重要,因為沒有材料這一池碧水,換成其他的媒介可能就很難如此貼切完整的映射出我的心月來。
IART:《覆膜世界》中有些作品的內容與佛教的內容有關,比如《曹溪一滴》、《虛云和尚》,佛學中的相關思想是否被你運用到創作之中,進而關注和討論人與人的關系及交流?
趙露:我已經皈依佛家十多年,并不僅僅在《曹溪一滴》、《虛云和尚》等明顯與佛教有關的作品中才體現了佛學思想,我覺得佛學早已滲透到了我的日常生活之中,我的語默動靜一切行為都有他的存在與影響,無可回避,所以如果觀者用心去看一定會發現我的所有作品中都有佛家的智慧,哪怕是一幅夢幻的枕頭、一幅臟臟的馬桶。
IART:清華美院研究生的學習經歷,對你的藝術之路有什么影響?
趙露:清華美院的讀書經歷對我最大的影響莫過于能夠有幸成為忻東旺老師第一個研究生,并與其親近三年,受益匪淺,忻師使我熟悉了純粹的油畫技法,又鼓勵我走出自己的道路,他是我《覆膜世界》系列作品的第一個觀眾,也是第一個為這些作品激動的人,他的肯定讓我堅持走到今天。使我多年來即使一直默默創作都從未感到孤單。當然去年他的離開也深深地刺激了我,這使我有更多的責任與力量必須走到臺前。(采訪/編輯:呂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