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的革命

每一天，我們瀏覽網頁、收發信息、分享圖片、收聽音樂……在虛擬世界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曾經有過這樣的一組實驗：將a與b的手機對換使用5分鐘，參與實驗者欣然接受，并且認為這件事很新鮮；但提出將對方手機繼續對換24小時時，大家明顯出現了焦慮不安的情緒。不可否認，信息化時代已經全面到來，人們再也脫離不了“1”或“0”的數字游戲。

7月3日至9月14日期間，巴比肯藝術中心的展廳內將演繹一場當代文藝復興運動——“數字革命”（Digital Revolution）。策展人康拉德·博德曼稱展覽為創造力的爆炸：此次展覽首次集合了來自各創新領域的頂尖人才，有藝術家、電影制作人、建筑師、設計師、音樂人和游戲開發團隊等，帶領公眾共同見證自1970年以來的藝術轉型過程。展覽也涵蓋了這些專業人士對于未來可發展方向的展望，包括創意編碼、DIY文化、數字化社區，還有包括增強現實技術、人工智能、3D打印等頂尖技術成果的展示。

這次展覽的規模宏大，觀眾可以在共計12個展區內盡情享受浸入式的互動體驗。首個區域稱作“數字考古”，記錄了自從家用電腦誕生以來的早期數字技術發展史。足夠年長的觀者得以跟隨著那些根據年份排列的展示品重新經歷一遍童年、青春直至成熟。那些在過去司空見慣的物品，“消失的文明”也許早已被塵封或者丟棄：吃豆人、超級瑪麗、街機、掌上游戲機等。除此之外，還有蘋果公司剛起步時的一系列創造發明。

在此之后展出的是飛躍性的“數字革命”。在電影方面，有《盜夢空間》（2010）和《地心引力》（2013）兩部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大片的幕后制作詳解；在音樂方面，有黑眼豆豆團體靈魂人物威廉·亞當斯與數碼影像藝術家們的合作項目《金字塔》（Pyramidi），這是一種新的演唱會形式，以個人頭像制成的3D影像與數字音樂相結合。除了這些世界知名作品外，展覽內也不乏創意十足的新鮮作品，如詹姆士·布賴德爾的項目《無人機現場》（Dronestagram）利用谷歌地球揭示無人機轟炸地點，并公開發布到社交平臺；克里斯·米爾克為拱廊之火樂團打造了互動短片《市中心的荒野》，觀者可以通過短片回到自己兒時成長的地方……

但全場最受矚目的一定是《集合》。它是集藝術家、建筑師、設計師聯合打造的大型空間燈光互動作品。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內，大家可以伸出雙手與光束共舞。一開始往往會發現光束難以掌控，然而一旦掌握了訣竅，就可以塑造出夢幻般的形狀。創作者希望通過這樣積極運用科技手段的大型作品鼓勵人們進行互動，無論是相互配合或是破壞。

策展人積極地看待展覽的意義：“這次展覽比任何其它展覽都來的更具挑戰性。如果沒有當初的雄心，也不會有現在的‘數字革命。”每一個展館都是別出心裁地仔細制作的、展品的技術含量也無可挑剔。這令我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正處在革命的號角下，但是面對這短短幾十年間的急劇改變是該拍案叫絕還是應當心生畏懼？無論如何，在這個展覽空間中把公眾聚攏在一起的技術正正是日常生活空間中帶來“世界在股掌中”幻覺卻又分化、隔絕人們的技術。（撰文：李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