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藝術之美探究
——以敦煌石窟藝術創作構思中的時空觀念為例

陳 硯

（1.西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2.蘭州女子中等專業學校，甘肅 蘭州 730020）

敦煌藝術之美探究
——以敦煌石窟藝術創作構思中的時空觀念為例

陳 硯1，2

（1.西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2.蘭州女子中等專業學校，甘肅 蘭州 730020）

文章從美學理論與實證的角度論述了敦煌石窟藝術創作構思中的時空觀念。敦煌石窟藝術是一種完美的時空藝術構思。作為石窟藝術，它幾乎調動了人間所有的藝術形式，交錯成了一部龐大的樂章。對于敦煌來說，無論建筑、壁畫還是彩塑，都是密不可分的，是佛教藝術的一種完美的表現，是佛教藝術在人間所創造的說明天國的空間。

敦煌藝術；時空觀念；虛實相生；天人合一

一、敦煌石窟藝術創作構思中的空間觀念

對于空間中國古人探討最多的是“宇”或“天地”的含義。在中國古代神話中就有“天圓地方”的概念，并有關于天地的形狀、結構、運作方式等的猜測。首先，我們可以將整個石窟理解成是整個宇宙的縮影，石窟中藻井的設計就是孕育了“天圓地方”概念，藻井層層向上深入形成了天與地的對比，創造出一種宇宙的空間；其次，中國傳統藝術中對空間的思考可以將其歸納為虛實相生。敦煌石窟藝術是存在于這種虛實空間當中，佛像為實、壁畫為虛，石窟為實、僧侶和香客為虛等。在敦煌壁畫藝術中，人物以線描為主。對線來說，最外圍的輪廓勾勒旨在說明外為虛，內為實，也就是它是作為實的體現，也是作為虛實的界限，從而說明其內在的人物實體。就人物本身的構象來說，線為實染為虛，通過虛實之間的張力來構成人物之空間。敦煌石窟藝術察于實而巧于虛，以形象的方式給我們提供一個對空間的抽象化理解。

二、敦煌石窟藝術創作構思中的時間觀念

《文子·自然》篇引老子曰“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中“往來古今”，其中談到有來有往、有古有今，就是對時間的一種抽象和概括。人總是喜歡觀察于外而體于內，對于時間的流逝，沒有比物象的遷移更可感。雖然時間可以拋棄萬物，但它不得不再次成就新的生命，來鑄就它的輝煌與久遠。在敦煌石窟藝術中，不僅人佛可以共居一室，甚至故去的先人與自己的來世也可以和佛共居。

相對于空間，時間是一個更加隱蔽的范疇。即使是對二者進行抽象的思考，在表達起來，空間可以明顯地看出具象被抽象的痕跡，而時間就必須要借助物象的變化來規定。例如莫高窟第257窟中的《九色鹿本生故事畫》中九色鹿的故事并沒有按照故事發生的時間順序安排構圖，而是將故事的高潮部分放在整個畫面的中心位置，由中心再向兩端展開故事的情節，使觀者一看到整個畫面就能夠將視線集中在故事情節的高潮位置，直接看到故事的主題。這種時間順序的轉變與心靈的回應產生了有效對應，既滿足了觀者視覺上的生理快感，又恰到好處地表達了故事的主題，使故事的內容與形式傳達處于一種多變的態勢之中，充分調動了觀者的欣賞情緒。

三、敦煌石窟藝術中“天人合一”的跨時空觀念

把握，其中都有化不開的情感。在敦煌石窟藝術中，通過對客觀物理時空的打破來表達特有的情懷以突出藝術效果是其中主要的表現方式之一。莫高窟的唐代壁畫中人、山、樹、石、水、云、屋舍、橋梁、舟車等，在空間內的比例關系大小一致。從表面看與中國傳統畫中“人大于山”的理論相悖，但這種時空調度已經不是簡單的時空錯位，而是被賦予了更深層次的意義，賦予了人的感情。它表明了人在山水中的重要地位，也表明人是自然中的主人翁，更是對‘佛法無邊’、‘佛國至大’這一思想的既具象又抽象的表現。它是一種既突破時間與空間在畫面上的限制，又把時間與空間都概括到同一個畫面中的表現形式。

在敦煌石窟藝術中，佛祖是以“神”的身份居于佛龕之內，但更需信徒的供養。莫高窟第45、46、113等窟中，石窟藝術的創作者改變了原有的佛像豎立角度使其微向前傾斜，與虔誠祭拜的信徒之間形成一種的親和關系，便于佛祖與信徒之間視線的對接和心靈的交流，似乎信徒的虔誠祈禱獲得了佛祖的領受、祈望換取了回應。敦煌造像藝術家通過對佛像的前傾處理把人對天地的情懷提升到了一種混沌，一種略帶抽象的感嘆，這其中包含了一份對天地的反思。敦煌石窟藝術中的具體時空處理，也為這份思索提供了形而下的基礎，正是這種形而下的基礎，真切地體現了人類情感的悄然融動，體現了人之情感的深沉與廓大；而正是這深沉與廓大，更進一步增強了對無限時空的抽象感嘆。

四、結語

敦煌石窟藝術是直接為佛教服務的，壁畫通過自由的畫面布局、合理構圖引導人們步入佛的王國，既占有空間的位置又具有時間的深度，從而與處于同一室的彩塑共同構成了特有的藝術空間。信徒身心融會于佛教藝術場景中，達到互動和交流，空間在無形中拓展，時間在不經意流逝中潛行于心中，剎那間的感動與皈依最終鑄就了永恒。它代表了一種境界，一種天地境界，也代表了中國藝術中的一種時空觀念。情感、時空、境界三者融為一體。

[1]易存國.敦煌藝術美學[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2]劉文英.中國古代的時空觀念[M].南開大學出版社,2000.

敦煌石窟藝術中對時空的理解已經具有相當的人性化的特點，那種肇于自然而又造乎自然的努力是融合了一段天地人的交流在內，無論是對空間的虛實理解還是對時間流逝中的物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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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4）32-002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