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剛：影視大佬 資本學徒

劉美楠

2009年華誼兄弟（300027）登陸創業板市場，中國最具票房號召力的導演馮小剛以其第十大發起人股東的身份亮相，從此開啟與資本圈的親密接觸。但是這個保守派的導演在華誼兄弟上市一年之后便賣掉了所持有的2.88%原始股，套現2億元，堪稱一夜暴富，資本市場的魔力沖擊波式地展現。然而，馮小剛財技似乎談不上高明，如果馮導將華誼兄弟的股票持有至今，其市值已經近5億元。馮導一直戲拆人生，豈不知人生更如戲？

一夜暴富

套現華誼股票賺2億

2009年10月30日，華誼兄弟作為首批創業板公司在深交所掛牌上市，首日收盤價70.81元/股，較發行價28.58元/股上漲147.8%，眾股東身家翻倍。作為股東之一的馮小剛，所持華誼兄弟288萬股，當日賬面價值達到2.04億元，晉級億萬富豪行列。

這是中國內地第一次，有導演以此方式獲取大筆財富。自1998年華誼兄弟投資馮小剛的《沒完沒了》起，雙方展開了長達16年的合作。盡管期間馮小剛曾離開華誼自立門戶，但一年后就回歸，用馮小剛的話說是“撥亂反正”了。華誼兄弟董事長王忠軍曾多次表示，如果不認識馮小剛，他就不會做電影。而馮小剛也是華誼兄弟的核心競爭力之一，公司招股書中顯示，“馮小剛工作室在報告期內出品了《集結號》和《非誠勿擾》兩部影片，累計實現票房分賬收入18896萬元，約占報告期內發行人電影收入的40%和總營業收入的18%，公司對馮小剛團隊有一定依賴”。

正是由于這種獨特的地位，2009年，華誼兄弟成立時，馮小剛以其歷年分得的288萬股，位列發起人第十大股東，領先張紀中、李冰冰、任泉、羅海瓊、黃曉明等一眾導演和明星（表1）。

2010年4月，華誼兄弟進行了一次10轉10的權益分派，馮小剛的持股數由288萬股變為576萬股。2010年10月，馮小剛所持限售股解禁。在2010年年報上，華誼兄弟第十大股東的持股數低于576萬股，而馮小剛卻已不在十大股東名單上，這說明馮小剛在股票解禁后沒多久就進行了減持。在華誼兄弟的20周年慶典上，馮小剛的妻子徐帆爆料，馮小剛將所持有的2.88%股份套現2億多元，光納稅額就達到4000多萬元。

徐帆還講述了一段陳年往事，在華誼兄弟創業初期，王忠軍曾向馮小剛徐帆夫婦借5萬元。這在當時可是個大數目，借錢給王忠軍后，徐帆一直擔心對方還不上錢，王忠軍對徐帆保證：“你放心，我一定十倍利息奉還。”王忠軍說到做到了，而且利息遠遠不止十倍。

盡管馮小剛通過套現華誼，成為了中國第一位一次性賺2億元的導演。但如今看來此舉并不明智，如果馮小剛將華誼股票持有至今，該筆股權經歷三次配送將變為2073.6萬股，按照2014年10月14日的收盤價23.37元/股計算，其市值將達到4.85億元。也就是說，4年時間，馮導白白損失了近3億元。

捆綁分成？？12部影片賺3億

巧合的是，這損失的3億元，也幾乎等同于馮小剛執導多年的票房分成收入。人們熟悉馮小剛，要從1997年的《甲方乙方》開始。馮小剛開創了中國電影的“賀歲片”先河，在年終歲末“給觀眾找樂”，由此一炮而紅。從那時起，馮小剛的電影已經陪伴觀眾走過17個年頭。《手機》、《唐山大地震》、《非誠勿擾》等膾炙人口的電影均出自其手。

馮小剛也是中國最會賺錢、票房最穩定的導演，2013年末上映的《私人訂制》，截至2014年1月20日，票房已經突破7億元。從華誼兄弟與馮小剛合作的《沒完沒了》到《私人訂制》的12部影片，累計票房收入達到32.8億元。按照院線和制片發行的分配比例，華誼作為制片方和發行方大約可以分到票房收入的四成，那么，華誼兄弟在這12部影片中可以賺到12.8億元。這僅僅是票房分成收入，還沒有算上廣告和衍生產品的收入。

為東家賺得盆滿缽滿的同時，馮小剛的報酬也翻了數十倍。在與華誼兄弟的合約中，馮小剛的報酬主要由簽約費、片酬及電影利潤分成三部分構成，另外華誼還會負責馮小剛工作室的日常開支。其中，在與馮小剛第二次簽約時，華誼兄弟支付了其400萬元的簽約費；另外，華誼兄弟會對馮小剛執導的每部電影向其支付固定金額的片酬；最后一塊收入，也是占報酬中最多的一部分，就是華誼兄弟將其實際所得的發行利潤按照一定比例分成給馮小剛。

1997年馮小剛執導《甲方乙方》時，男主角葛優的片酬是60萬元，馮小剛的導演費僅有30萬元。但馮小剛的酬勞還包括電影票房捆綁分成，《甲方乙方》票房達到3300萬元，馮小剛的收入也翻了幾乎4倍，最后入賬117萬元。

近年來，馮小剛與華誼兄弟也一直采用票房捆綁分成的模式。選擇票房分成的方式，意味著承受高風險高收益，《魔戒》三部曲的導演彼得·杰克遜就曾與出品方新線電影公司（New Line）簽下分成合約，據稱，其分成比例高達20%，《魔戒》三部曲投入3億多美元，最后全球總收入達到了30余億美元，杰克遜還曾就分成問題和新線公司鬧上法庭。而據業內人士透露，像馮小剛這類國內一線導演，票房收入分成可達到10%左右。從《天下無賊》開始，馮小剛的部部電影都熱賣，票房收入均過億元，每一部的分成都在1000萬元以上，《私人訂制》票房收入更是突破7億元，馮小剛的收入則在7000萬元以上。按歷年執導影片累計票房收入32.8億元計算，馮小剛的票房分成收入約3億元（表3）。

秀財技的2014

馮小剛和華誼兄弟無疑是娛樂圈中合作雙贏的典型案例，但馮小剛在華誼股票上的操作卻稱不上完美，過早套現使其踏空了2013年影視概念股的翻倍上漲行情。不過，2014年，馮小剛在商業及資本上的布局有了新的看點。

2014年，馮小剛電影公社在海南正式開業，盡管冠以馮小剛的名義，最初的想法也源于馮小剛對電影場景的不舍，但項目最終落地，其實是馮小剛、華誼、觀瀾湖三方共同合作的旅游文化地產項目。從運營公司的工商資料可以看出，在這家2012年注冊、全稱為“海南觀瀾湖華誼馮小剛文化旅游實業有限公司”的企業中，馮小剛通過100%控股的北京一帆風順影視文化工作室出資1000萬元，占股5%，華誼兄弟通過全資子公司實景娛樂持股35%，觀瀾湖持有剩余60%股權。看上去，馮小剛的投入更多在于個人品牌與理念。而從華誼兄弟2013年報可以看到，該聯營公司已于2013年就實現了盈利，全年營收2.28億元，凈利潤也超過了5360萬元，發展勢頭良好。與此前退出華誼和張國立搗騰公司失敗的那一次相比，這次馮小剛可謂再戰告捷。endprint

而2014年8月13日晚，松遼汽車（600715）的一紙公告，也重新將馮小剛帶回了資本圈的視野。松遼汽車稱擬以6.48元/股的價格，定向增發6.1億股股票，用于收購耀萊影城100%股權及都玩網絡100%股權。馮小剛、張國立、李冰冰、黃曉明多位明星以君聯嘉睿合伙人的身份參與了此次定增。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明星都與華誼兄弟關系密切，而華誼兄弟旗下的互動娛樂于2013年9月購入耀萊影城20%

股權，成本2.1億元，在此次交易中該股權轉讓款達4.64億元，收益翻倍。此定增方案出臺后，松遼汽車自8月14日復牌后連續9天漲停。

公告顯示，北京君聯嘉睿股權投資合伙企業成立于2014年8月，以項目投資為主營業務。截至目前，君聯嘉睿除了參與本次非公開發行之外，尚未開展其他業務，似是針對松遼汽車定增而特設。在此次定增中，君聯嘉睿出資5.1億元，可獲得松遼汽車9.45%的股權，而馮小剛、張國立均出資2000萬元，認繳比例為3.91%（表4）。截至2014年10月14日，松遼汽車以21.07元/股收盤，入股僅僅兩月，馮小剛所投資金已經翻了3倍，此番資本運作，其功力似已見漲。

作為著名導演行列中票房最為穩定的一位，馮小剛對于選劇本、選演員的好眼力自不必說，但從開公司到持股華誼，馮小剛在商業及資本運作上的第一步都并不那么成功。但浸淫娛樂圈良久，馮小剛有著外人無法比擬的專業優勢，他熟知產業運作的技巧，身邊既有華誼大股東王忠軍王忠磊這樣的資本大鱷，也集結了張國立、李冰冰等愛好投資的同道中人。電影公社夢想的落地，以及此次間接入股松遼汽車，馮小剛順利晉級資本學徒生涯的第二關，未來會不會愈加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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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轉資本圈的導演們

近幾年，隨著影視概念在資本市場的火熱，多名導演因入股轉型文化產業的上市公司或旗下影視機構被并購晉身資本圈，并隨所持股票價值的攀升躍升億萬富豪，財富經歷爆炸式的增長。鮮花似錦的光鮮背后，明星入市，多半仍是持股影視概念，身家財富也同樣集中在娛樂行業，盡管此舉有利于利用自身的專業能力或品牌知名度，但從資產配置的角度而言，仍屬于集中投資，風險并未化解。

另外一位因入股公司借殼上市而晉級億萬富翁的導演是趙寶剛。2014年8月29日晚，停牌近5個月的金磊股份（002624）發布了重組草案，擬27.26億元收購完美影視100%股權，實現公司業務轉型。截至9月11日，金磊股份連續8天一字漲停，漲幅高達115%。

據悉，趙寶剛不僅與完美影視有業務往來，旗下趙寶剛（上海）影視文化工作室也間接持有完美影視的股份。根據重組草案，完美影視的第一大股東為快樂永久，持股比例為37.96%，第二大股東為天津廣濟，持股18.98%。其中，趙寶剛（上海）影視文化工作室持有天津廣濟48.05%股份，為其第一大出資人。也就是說，趙寶剛的影視文化工作室間接持股完美影視2623.86萬股，按交易對價估算其市值約為2億元。

早年和馮小剛一起開公司、如今和馮小剛一起參與松遼汽車定增的張國立也是資本圈的熟客了。2013年9月3日，華誼兄弟宣布斥資2.52億元收購張國立執掌的浙江常升影視制作有限公司70%股權，其中2.16億元以華誼兄弟的股權支付，剩余3600萬元以現金支付。按照此次交易計算，張國立旗下影視公司的實際估值達到了3.6億元。

作為交換條件，張國立將要用華誼兄弟向其支付的1.52億元股權轉讓款在3個月內購買華誼兄弟的股票，鎖定期為3年。然而，這一連串的舉動，引起了業界的一片質疑，華誼兄弟收購浙江常升、浙江常升又入股華誼兄弟，這究竟是商業布局還是曲線套現？

無論是處于何種原因，張國立已經成功將自己“嫁入豪門”。此后，張國立從事的影視制作和發行業務都將全部通過華誼兄弟進行。作為此次收購的“媒人”馮小剛表示，希望張國立好好地在華誼這個大戶人家做好小媳婦，盡好自己的“婦道”。

張國立是國內最早成立工作室的導演兼演員。1995年，張國立成立了國立導演工作室，早期主要是以拍廣告、MTV為主，后來慢慢轉向拍電視劇。在“去電影化”的戰略下，華誼兄弟正是看中了張國立在電視劇制作方面的豐富經驗，將其攬入懷中。王忠軍表示，由于華誼兄弟在電視劇板塊相對薄弱，收購張國立的公司，以啟動華誼兄弟在電視劇行業的整合步伐；另一方面，張國立及其公司的附加價值非常高，帶來的效益也不止在電視劇方面。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了華誼兄弟這棵大樹，張國立的“錢途”無量。

同樣由于并購而躍升為億萬富翁的還有新晉導演郭敬明。2013年12月1日，華策影視（300133）宣布以1.8億元的價格，購入郭敬明持有的上海最世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最世文化”）26%股權。按照此次交易對價，最世文化的估值約為7億元。最世文化是郭敬明在2010年以500萬元注冊成立，短短三年時間，500萬元飆升至7億元，市值翻了140倍。不可否認，借助資本市場財富無數倍放大的效應下，郭敬明成為了中國身價最高的導演。

盡管爭議不小，郭敬明在影視產業上的才華已經毋庸置疑，《小時代1》和《小時代2》以不足5000萬元的投資撬動了8億元的票房，《小時代3》也輕松跨過5億元票房大關，這對華策影視無疑極具吸引力。據雙方約定，未來5年內，除已經開機的《小時代4》以外，雙方將合作5部電影，力爭全球范圍突破100億元的票房。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