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與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關聯分析——基于河南省數據的實證研究

趙 保 佑 汪 萌 萌

一、河南省利用外商直接投資的現狀分析

1.河南實際利用外資的規模變化

河南是傳統農業大省、工業小省和財政窮省，長期以來也是對外開放的洼地。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推進，尤其是進入新世紀以來，河南經濟社會發展不斷加快，取得長足進步。2011年，全省實際利用外資額突破了100億美元大關，增長60%以上，居中部地區首位，兩年實現翻番，成為歷年來引資總額最大、引資質量最高、成效最為顯著的一年，2012年實際到位省外資金5027億元，是2007年的3.3倍；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121億美元，進出口總額達518億美元，均比2007年翻兩番。河南大力引進外資工作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對中原崛起河南振興的支撐推動作用大為增強，進入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階段。

2.外商直接投資方式的轉變

進入21世紀后，隨著河南經濟社會發展速度不斷加快，發展活力不斷增強，綜合實力和競爭力不斷提升，投資環境不斷優化，來豫投資的外商迅速增多，投資方式也從以合資為主轉向合資、獨資等的多元化投資格局。如圖1所示，合作經營保持了平緩增長，而獨資經營增速不斷加快，并在2004年首次取代了合資經營成了外商投資的主要方式。到2012年，河南引進外商投資中，獨資經營占比最高，達到63%；其次是合資經營占31%；合作經營占比最少，為6%，外商投資方式的轉變也從一個角度體現著河南在引進外資的政策、法律以及投資環境等方面的變遷。

圖1 1992-2012年河南外商直接投資方式的轉變

圖1中的系列1表示獨資經營方式，系列2表示合資經營方式，系列3表示合作經營方式，分析上圖可知，隨著河南外向型經濟的不斷發展成熟，河南對外資的吸引力也越來越大，變現為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的逐年擴大。但是有一個新的現象也值得注意，即外商直接投資的資金越來越傾向于以獨資經營的形式存在，而以合資經營和獨資經營形式存在的外資形式的比例卻在下降，這也透露出一個信息，即如果政府放寬了對獨資經營企業的各種限制的話，就會極大地增加河南外商直接投資的利用金額，從而緩解了河南相關行業資金短缺的困難。

3.外商直接投資對河南省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作用

FDI的引入對市場的影響可以概括為：先是其帶動的市場競爭以及政府引導規范可以分別從高度化、高效化、合理化三個方面提升產業結構。隨著河南引進外資額的不斷增加，外資投入的領域在不斷擴大，外資來源地也從港澳臺為主拓展到歐美等多個國家，利用外資的結構性特征表現為由一元為主向多元化發展轉變。2013年，第二產業依然是外商投資的重點領域，其中，制造業引進外資最多，達到近20億美元；第三產業吸引外資額占總利用外資額的23.1%，占比沒有明顯提升，但是涉及的行業已經從房地產業為主向商務服務業、批發零售業、科技服務和地質勘查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交通運輸、倉儲郵政業等多個行業領域發展，服務業擴大開放取得了明顯進展。大量外資企業的入駐擴大了河南省利用外商投資的范圍，加快了河南企業與國際市場接軌的步伐，把河南利用外資的質量水平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4.河南省吸引外商直接投資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河南省外商投資管理體制仍是宏觀調控為主，市場導向性不強，是河南省外商投資管理體制的特點，貿易競爭政府政策管理層次仍然是外貿競爭的關鍵所在，這個事實無疑增加了企業經濟運行的交易成本。地方保護主義行為的存在，毫無疑問將導致引資投資環境建設緩慢，以及擴大涉外經濟的管理、協調、服務體系的政策缺陷，很明顯涉外經濟法律法規不完善，給干預企業貿易實務的提供了空子。與此同時，相對落后的企業管理體制和延續落后經營模式的企業，對產業、貿易、財政等保護性政策的嚴重依賴。地位不明晰的企業市場地位和不健全的應急機制，將給企業融入國際經濟帶來更大的困難，進一步加大了在國際競爭與合作中的摩擦成本，使河南省處于被動地位。作為涉外貿易主體國的企業，主體單一化情況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對民營經濟的法律和政策性歧視還是普遍存在，缺乏統一公平的市場準入和競爭制度，這些問題的存在導致河南省對外開放的范圍窄，程度淺。

因此，河南要想克服在擴大開放吸引外資過程中的這些障礙，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創造條件，促進政策及機制創新，想方設法調動各級地方政府尤其是民眾的積極性，為形成良性的政策創新機制創造條件。保護地方政府積極性，對基層的創造要重視，形成體制創新的競爭機制。在不違背國家大政方針的前提下，允許地方制定有利于促進本地經濟社會發展的地方政策，進一步完善和改進涉及重大事項時決策的規則和程序，推動加快政府決策的科學化和民主化的步伐。

二、河南產業結構的發展現狀分析

1.河南三大產業結構的發展現狀分析

根據河南歷年的統計數據可以看出，從2000年開始，第一產業產值絕對值不斷增長，在三大產業中所占的比重卻逐年遞減。2012年底，第一產業占總GDP比重僅不到30%，這些數據都說明了一個事實，河南的產業結構正逐漸向二、三產業轉變，而且第一產業在促進就業方面顯然已經沒有了優勢。第二產業產值絕對值呈現逐漸增加的趨勢，與此相對應的是占GDP的比重基本穩定在45%-50%，變化不大。大體來講，作為國民經濟重要產業的制造業，仍然是拉動經濟發展的中堅力量，而且第二產業在GDP中的相對穩定的比例也從實證的角度驗證了第二產業主導GDP的經濟發展時期已經成為歷史，第三產業日益表現出GDP關鍵推動力量的特質。

健康高速發展的第三產業是社會經濟發展進入現代化經濟的一個重要體現，第三產業的健康快速發展，在推動農業生產發展的同時，還可以提高各行各業的勞動生產率，促進生產結構優化，完善市場的發育，減輕社會的就業壓力，從而使得整個經濟能夠保持良性的發展。

圖2 第三產業增加值及所占GDP的比重

從圖2可以發現，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是沒有規律可言的，至少從圖2無法顯示出非常有效的信息，由于河南的GDP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而第三產業的增加值在整體上呈現出下降的趨勢，說明相對于GDP的增速來說，河南第三產業增加值是在下降的。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雖然第三產業在近幾年規模不斷擴大，但是增速卻在不斷減小。具體來說就是當河南省處在產業優化升級調整的初期，政策和經濟環境改變的促進作用較大，所以表現為較高的第三產業增加值，過了一段時間，這種促進作用逐漸減弱，第三產業的發展對經濟環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表現為第三產業的增長，增加值卻在減少。這個現象說明了河南支持產業結構優化調整的基礎條件，如科技創新能力和金融體系的發展態勢，已經日漸成為影響河南經濟轉型的不利因素。因此，河南的經濟結構調整需要更多從改良基礎的市場經濟條件做起。

2.河南產業結構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產業結構的優化一般需要做兩個方面的工作：一個是促進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另一個是提高產業結構的高度。產業結構合理化是指在一定的發展時期，為了使產業間有效利用和合理配置資源就必須使產業結構趨于合理。第二個基本的準則是：即資源是否有效合理的利用，市場的需求有沒有得到滿足，產業間是否實現了合理的分配。產業結構高度化是指一國家和地區經濟發展的重點或產業結構的重心由第一產業慢慢向第三產業再向第二產業轉移的過程，一般具體體現在各產業部門之間國民收入比例變動、就業人員、產值變動的過程上，也稱產業結構高級化，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實質是產業結構知識的集約化和經濟的服務化。

河南三次產業結構比較明顯的問題是二次產業結構的不合理和比例關系的失衡，再者是新興產業的發展速度與發達地區相比還有很遠的距離。眾所周知大部分發達國家和地區已經基本完成了產業結構的轉型，眾多新興行業已成為組成三大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河南的發展步伐相對落后，還主要是以傳統服務業為主，新型產業發展落后；其次，作為農業大省的河南省，以農業為代表的第一產業的勞動生產效率仍然很低，河南農業基礎差，生產效率較低，農業基礎配套設施不健全的事實并沒有發生變化，農業發展后勁不足，產業的主導仍然是小規模的生產經濟，生產力水平總體低下；與此同時，第二次產業經濟規模增長明顯，不過構成成分失衡的現象依然沒有改觀，傳統的加工業務比重過大，而高科技產業規模相對偏小，遠遠低于發達國家高技術產業比重。此外，由于河南工業技術開發與創新力較差，在國際市場上具有核心競爭力的技術或者品牌不多，這是河南經濟加快產業結構轉型的嚴峻考驗。

三、模型及實證分析

1.模型設定和變量、數據選取

本文選取金融發展、外商直接投資與人力資本作為河南省產業結構調整優化的主要影響因素。

模型設定為：Y=C+aLFDI+bFIN+cLHM+d

被解釋變量Y為產業結構優化，河南省產業結構的優化第二產業與第三增加值之和占河南省GDP之比；FDI為外商直接投資，用河南省各年實際利用外資額占該年國民生產總值作為FDI的比例來表示；解釋變量FIN為金融發展水平，金融機構貸款總額占地區生產總值之比來表示；從投入產業發展的各種經濟要素的方面來看，影響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因素一般有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和技術創新。由于技術進步是內生變量，會通過人力資本反映出來，而且隨著外商直接投資而帶來的技術外溢效應也是通過人力資本將其轉換為現實的生產力。解釋變量HM為人力資本，用二、三產業從業人員年末人數占全部從業人員人百分比作為人力資本的度量指標；C為常數，d為擾動項，分析的樣本期為1992—2012年。

為了實證分析金融發展與外商直接投資對河南省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設yt=（y1t，y2t，···，yNt），T為N×1階時序因變量列向量，含有k個變量p階VAR（p）

模型為：yt=Ct+A1yt-1+A2yt-2+···+Apyt-p+dt

為方便起見，采用ADF單位根檢驗對所有變量的平穩性進行檢驗。

因為各變量分別都大于1%、5%和10%的臨界值，所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都不成立，因此說明各變量都是不平穩的時間序列結論。變量的一階差分△FIN、△LFDI的檢驗統計值小于1%的臨界值，變量的一階差分△Y、△LHM的檢驗統計值小于5%的臨界值，因而各自在相應水平上都不能接受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即認為這些變量均為一階單整。

2.協整檢驗

表2 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采用Johansen協整檢驗方法來探究這幾個變量之間是否存在長期關系，根據無約束VAR模型的殘差分析得到滯后期為1。由計量分析可知，跡統計量80.013482大于5%的臨界值45.34257，由此可見幾個變量之間不存在協整關系的原假設，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被拒絕，這說明它們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即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

3.Granger因果檢驗

雖通過驗證可以知道各個變量之間有著長期穩定的關系，但是因果關系是否存在仍然不確定，需要Granger因果檢驗法進行檢驗。由于上述計量分析只能得出各解釋變量是否是引起被解釋變量發生變化的原因，只是單項因果關系檢驗。

表3 Granger因果檢驗結果

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FIN不是引起Y變化原因的可能性很小，這就證實了金融發展可以促進河南省產業結構優化；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LFDI不是引起Y變化原因的可能性非常小，為6.62%，可以看出外商直接投資是影響河南省產業升級的原因；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LHM不是Y變化原因的可能性很小，證明了人力資本的確是引起河南省產業結構優化的重要因素。但是單純從因果關系檢驗的角度來判斷金融發展、外商直接投資與河南省產業結構優化間的關系很牽強，我們需要運用VAR模型作進一步的分析。

表4 VAR模型估計結果

4.VAR模型的估計及其分析

VAR模型中各種評價統計量的值：R-squared=0.828878，Adj.R-squared=0.943912，Sumsqresids=0.0132739，S.E.equation=0.0187793，F-statistic=178.9957，Loglikelihood=77.91905.方程殘差平方和為0.0132739；方程標準誤差只有0.0187793；F統計量為178.9957；最大似然檢驗值為77.91905。

表5 VAR殘差序列的多元自相關檢驗

由表5數據可知，方程的設置是合理的。然后又得到Q統計量和可調整的Q統計量均殘差序列自相關的可能性為0，表明殘差序列不存在自相關，這說明這些參數在觀測期內是穩定的。同時，各個變量的t統計量在1%的顯著水平下顯著，但是FDI對河南省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促進作用不顯著，這就證明了外商直接投資在河南省主要集中在低附加值的加工業和勞動密集型產業。

通過以上的計量分析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外商直接投資，金融發展和人力資本都是能夠影響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因素，但是，外商直接投資對河南產業結構的作用效果卻不顯著，這就反映了一個事實：由于價格低廉的勞動力和土地，流入河南省的外資都傾向于涌向低附加值和勞動密集型產業，從而減弱了促進河南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作用。而技術進步和外商直接投資技術外溢效應是通過人力資本優化從而變成了現實的生產力，研究結果也表明以人力資本為代表所反映的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增強，以及當地企業對外商直接投資技術外溢吸收能力的提升，也促進了河南省產業結構的調整優化。

四、促進河南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對策建議

1.解放思想，創新觀念

河南要實現解放思想的新突破，就要善于擴展視野，特別要強化雙贏意識，善于尋找合作雙方的利益結合點，樹立聯大靠強思想，增強自己在競爭和風險條件下的生存能力。

2.優化投資環境

建設開放新平臺，堅持不懈地提高政策的透明度，公布有關信息，堅決兌現對外商的承諾，以取信于商，贏得客商的信賴。為營造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不懈努力。整頓市場秩序，打破行業壟斷，打擊欺行霸市，清除地方保護勢力。其中最關鍵的是應打造政府信用體系，督促市場主體誠信守諾。加強誠信教育，建立與外商的良好合作關系，以求實現共贏。

3.積極構建國際化人才隊伍

培養吸引高層次人才，構建國際化人才隊伍。積極調整和增加現有河南高校學科專業的設置，采取措施借用國內其他高校教學力量，積極培養有關人才，重視職業教育和加大在職教育力度，廣納人才。在對外開放，大力吸引國內外高級管理經營人才、專業技術人才到河南創業、從業，提供優良條件吸引留學人員歸國創業，并提供資金配套、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的便利。同時，要解決好河南高層次人才的各項待遇問題，使人才培養得出、引得進、留得住。建立健全促進人才發展的體制機制，實現人盡其才、才盡其用，為加快河南經濟國際化進程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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