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山泉水

楊洋

滿目蒼翠，濃蔭蔽日，滋潤著松軟、濕漉的泥土，散發出浸人的芳香。山間的泉水歡快地流淌著，發出銀鈴般清脆的聲音，有的拐進了農家小院，有的流入了層層梯田，而更多的則匯聚到山腳下的小溪，向著贛江的一級支流——泉江奔流而去。桂東縣橋頭鄉俠頭村，就是這條支流的發源地。

開門見山是俠頭村最真實的寫照。這個總面積1681公頃的山村，有200多農戶，但耕地面積僅為60公頃。綿延的大山是村民們所擁有的寶貴財富。世代以來，村民們“靠山吃山”，以砍樹燒炭營生，常常是“滿面灰塵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卻依然難以保證“身上衣裳口中食”。村里的山地因東伐一片林，西砍一片樹，像是挖了無數個洞的破衣服，難看極了。更讓村民們焦心的是，遇上干旱年份，山間溪流減少，耕地里的農作物受到極大影響，使生活陷入到更加窘迫的困境。

2001年，桂東縣實施退耕還林和生態公益林保護項目，給俠頭村帶來了福音。全村大部分坡耕地實施了退耕還林，種上了經濟樹種或珍貴樹種，并將1377.6公頃山林全部劃為水源涵養林，納入國家生態公益林管護范疇。工程實施3年后，村民們發現，山青則水秀。原來干涸斷流的山溪有了嘩嘩的水聲，而且泉水清冽，甘甜可口。在勞作之余，他們常常來到溪邊，掬一口甘泉解渴，自信“比瓶裝的礦泉水還好”。村支書張開生自豪地說：“山上的水無污染，純天然，是上佳的飲用水，因此，村民們都是用根管子將山泉水直接引入到家中，免去了打井、取水的煩惱。”

以林蓄水，以水潤澤。涓涓清泉不僅解決了村民們的喝水問題，也讓干旱退而卻步，確保了農作物的收成。

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兩旁青翠的楠竹、筆挺的杉樹和山體連成一片，蒼翠欲滴，讓人感受到村民們良好的生態觀念。現在的俠頭村，年輕人外出打工，留守家園的人已從昔日的伐薪燒炭者變成了山林的守護者。他們不再在野外隨便用火，看見偷伐樹木的違法行為會主動制止或進行舉報。對于自己的責任山，則精耕細作，千方百計地栽上樹，并充分利用土地資源發展林下經濟，間接地進行著撫育，使樹木長得更加茂盛。61歲的劉祥生告訴筆者：幾年來，他將自己的山地種上了楠竹、杉樹、榿木等樹種，面積有2公頃多，而且都是混交種植的。看著它們一天天長大，心里特別的喜悅和興奮。

清澈的山泉水，從石頭縫里汩汩流出，流進了曠野，流進了江河，也流進了農民的心坎上。它以輕柔撫慰滋潤著大地，以無私奉獻孕育著豐收，以博大的情懷寄予著對未來村民們美好生活的希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