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黨群關系”若干概念性表達的考究與分析

〔摘要〕厘清中共“黨群關系”的基本概念、本質屬性及其發展走向，對中共自身建設具有特別和特殊的意義。中共目前關于黨群關系的概念性表達至少有六種：種子與土地關系說；魚水關系說；血肉聯系說；公仆關系說；先生與學生關系說；舟水關系說。客觀上六種概念在原始意義上彼此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差異性。這些概念的多樣化，導致在黨群關系的實踐中出現不易把握和不易操作的現象，也存在著實踐效果不夠理想的事實。比較加權衡，“血肉聯系說”提法，應當是表述和反映中共“黨群關系”概念意義的最佳選項。

〔關鍵詞〕黨群關系；中國共產黨；人民群眾；黨的建設

〔中圖分類號〕D25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9187-（2014）02-0034-05

高度重視與人民群眾的關系，是中共的核心價值理念之一和光榮傳統，也是中共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成功、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成就的重要歷史經驗。在現當代，中共正在實現從革命黨向真正現代意義上的執政黨轉型，繼續關注中共的黨群關系，其必要性、重要性自不待言。厘清中共黨群關系的基本概念、本質屬性及其發展走向，具有特別和特殊的意義，也是關注中共黨群關系良性發展的實際舉措。

一

考究中共“黨群關系”的概念性表達，目前有依據有出處可以考查的至少有六種不同說法：種子與土地關系說；血肉聯系說；魚水關系說；公仆關系說；先生與學生關系說；舟水關系說。上述概念在不同歷史時期形成或產生，中共領導人或黨的文件文獻在不同時期不同場合，均存在有不同的使用或者交替使用的事實。

1.種子與土地關系說。1945年10月17日，毛澤東在延安作《關于重慶談判》的報告時，明確提出：“我們共產黨人好比種子，人民好比土地。我們到了一個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結合起來，在人民中間生根、開花。我們的同志不論到什么地方，都要把和群眾的關系搞好，要關心群眾，幫助他們解決困難。團結廣大人民，團結得越多越好。”〔1〕顯然，種子與土地關系說是對中共自成立以來，尤其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在探索“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道路過程中歷史成功經驗的總結性結論之一。

2.魚水關系說。新中國成立后，中共依然高度重視處理與人民群眾的關系。作為職業革命家、思想家的毛澤東，對此問題頭腦十分清醒。1957年夏，他在青島的一次會議期間親自撰文指出，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黨群關系依然十分重要，“共產黨員要善于同群眾商量辦事，任何時候也不要離開群眾。黨群關系好比魚水關系。如果黨群關系搞不好，社會主義制度就不可能建成；社會主義制度建成了，也不可能鞏固。”〔2〕這一提法的出現，成為中共黨群關系概念性表達具有時代意義的新內容新發展。

3.血肉聯系說。在黨內，最早使用“血肉聯系”說法的應該是李先念。不過，血肉聯系最初被用來形容的是軍民關系。1941年12月，為了在抗日戰爭困難時期鞏固抗日根據地，李先念在《擴大和鞏固地方武裝》一文中首次用“血肉聯系”來形容軍民關系。他指出，“把抗日的武裝力量和地方居民像血肉一樣聯系起來，實行真正的全民武裝”。陶鑄在1946年的《目前部隊政治工作的幾個問題》文中也提及過軍民血肉聯系。周恩來在1957年12月24日《進一步提高軍隊的政治素養》的文章中再次強調我們的軍隊要永遠保持同人民的血肉聯系。真正在黨內，最早將血肉聯系比喻為黨群關系的是劉少奇。1951年3月28日，中共中央召開了新中國首次組織工作會議。劉少奇《在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上的報告》中，分析并判斷當時黨員的狀況時指出，我們的黨在下層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建立了血肉相連的關系。1956年9月15日，劉少奇在《在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政治報告》中再次指出，我們黨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已經同農民建立了血肉般的聯系。1957年6月22日的《人民日報》社論——《不平常的春天》中明確提出了黨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這一提法。1979年3月30日，鄧小平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中也繼續使用了黨群之間的血肉聯系這一提法。1989年3月29日，彭真在《在湖南省黨政軍主要負責同志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再次把黨群關系界定為血肉聯系。〔3〕顯然，這一提法歷史悠久，并具有廣泛的社會影響。

4.公仆關系說。早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在蘇區的不同場合多次提到黨的各級領導干部和全體職工要成為人民公仆和社會公仆。1946年朱德曾經在一首詩中寫道：“實行民主真行憲，只見公仆不見官。陜北齊聲歌解放，豐衣足食萬家歡。”〔4〕新中國成立后，周恩來、鄧小平也多次就這個問題進行闡述。1973年，身處逆境的張聞天，在對“文化大革命”進行深刻思考時，尖銳地指出：“在黨和人民群眾的關系上，人民群眾是主人，黨是勤務員。……人民群眾之所以需要共產黨，就因為它能為人民群眾服務，它是人民群眾手中進行解放斗爭的工具。……只有我們時刻記住黨和人民群眾的這種關系，我們才能自覺地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把我們一切工作的重心自始至終放在人民群眾身上。”〔5〕在1973年的另一篇文稿中他指出：“主人公是無產階級和人民群眾；黨及其領導機構，不過是他們的服務部，黨員、包括黨的領導人，不過是他們的公仆，再沒有別的了。”〔6〕1982年中共十二大通過的《黨章》第34條明確規定：“黨的干部是黨的事業的骨干，是人民的公仆。”將“公仆”這一概念正式寫入共產黨的黨章，這是自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產生以來的第一次，意義非同尋常。同時，將其作為中共黨群關系的另一種表達，也豐富了中共黨群關系的概念性內涵，是中共黨建理論與實踐的重要進步。

5.先生與學生關系說。這一概念，依然是毛澤東的首創。在1938年10月14日的一篇文章中他曾經指出：“共產黨員在民眾運動中，應該是民眾的朋友，而不是民眾的上司，是誨人不倦的教師，而不是官僚主義的政客。”“共產黨員……他們每天都是民眾的教師，但又每天都是民眾的學生。”〔7〕1942年，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只有代表群眾才能教育群眾，只有做群眾的學生才能做群眾的先生，如果把自己看作群眾的主人，看作高踞于‘下等人’頭上的貴族，那不管他們有多大的才能，也是群眾所不需要的，他們的工作是沒有前途的。”〔8〕這里，毛澤東明確指出了黨群關系的另一種內涵，即先生（教師）與學生的關系概念，從而使中共的黨群關系表達更為豐富和完善。張聞天在1973年的一篇文章中也指出：“……‘到群眾中去’，……這是黨為群眾服務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黨既當群眾的學生，也當群眾的教師。但這里只有能真正當群眾的學生的人，才能當群眾的教師，而教師的作用不過是人民勤務員的作用，決不能驕傲自大、自以為是，凌駕于人民群眾的頭上。”〔9〕顯然，張聞天的觀點與毛澤東觀點是高度一致的。

6.舟水關系說。早在延安時期，朱德就以史為鑒，借古喻今，告誡我們共產黨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認清黨同人民群眾的關系，率先提及過“舟水關系”的問題。但是，在共產黨成為執政黨后，特別是經歷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后，這一歷史典故被賦予了新的意義。2005年習近平在《光明日報》上撰文指出：“黨和人民的關系就好比舟和水的關系，水能載舟，也能覆舟。”〔10〕這是關于黨群關系的又一概念性表述，并在理論宣傳中不時為人引用使用。

二

上述六種概念性表達，歸納起來，呈現出下面一些特點。

1.高度重視處理好與人民群眾的關系是中共重要的基本的價值理念。一部中共的奮斗歷史，從某種意義上就是一部中共與中國人民關系密切，同甘共苦、同心同德、水乳交融的歷史，就是一部血肉聯系的歷史。尤其是在理論層面，中共全黨對高度重視處理好與人民群眾的關系問題認識高度一致，是沒有任何歧見的。無論是革命戰爭年代，還是建設與改革開放時期，從毛澤東開始，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陳云、張聞天、江澤民、胡錦濤，到習近平，均在不同場合對密切中共與人民群眾的關系給于了充分而深刻的論述。正如毛澤東指出的：“我們共產黨人區別于其他任何政黨的又一個顯著的標志，就是和最廣大的人民群眾取得最密切的聯系。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個人或小集團的利益出發；向人民負責和向黨的領導機關負責的一致性；這些就是我們的出發點。”“應該使每個同志明了，共產黨人的一切言論行動，必須以合乎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最大利益，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所擁護為最高標準。應該使每一個同志懂得，只要我們依靠人民，堅決地相信人民群眾的創造力是無窮無盡的，因而信任人民，和人民打成一片，那就任何困難也能克服，任何敵人也不能壓倒我們，而只會被我們所壓倒。”〔 11〕

2.六種概念雖然表述不同，但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從這一問題的歷史過程中考察發現，中共歷屆領導人對黨群關系的理論闡述都有很大的貢獻。一般情況下，在研究中共歷史的時候，學者們對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陳云等人的關注肯定大得多，他們的歷史貢獻客觀上也大得多。但是，如對李先念、陶鑄等人的貢獻，自然關注欠缺一些。通過對歷史史實的檢索發現，李、陶等人的貢獻也是特殊的，因為在李、陶的觀點提出時期，毛澤東已經成為中共的主要領導人之一了。李、陶當時作為地方和軍隊的領導人，在戰爭年代的特殊時期，必然要將這些觀點運用于自身實踐中去。實踐的過程，就是探索的過程。發掘出李、陶的重要貢獻，只能再一次證明，中共在革命、建設、改革開放過程中的每一次理論創新與進步，同樣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同樣是集體奮斗的結果，同樣是集體探索的結論，因此，中共作為一個整體和團隊，是由來已久的了并且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這已經是歷史的定論。

3.毛澤東對這些概念的貢獻相對較大。在中共黨內，李立三、周恩來應當是比較早的認識到處理好共產黨與群眾關系重要性的領導人之一。但是對黨的群眾路線、黨群關系作出準確、完整的論述，為它的牢固確立和全面貫徹執行作出最大貢獻的當屬于毛澤東。1929 年 12 月，毛澤東起草的《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中，論及糾正單純軍事觀點的方法時就指出：“黨對軍事工作部分要有積極的注意和討論，一切工作在黨的討論和決議之后，再經過群眾路線去執行。”〔12〕群眾路線作為毛澤東思想“活的靈魂”之一，其重要和特殊的就在于“把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同黨的群眾路線統一起來了。”〔13〕毛澤東認為，“群眾路線，就是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14〕根據筆者有限的梳理，上述六種黨群關系的概念性說法中，至少種子與土地關系說、魚水關系說、公仆關系說、先生與學生關系說四種提法系毛澤東首先提出，并進行過比較系統地闡述。

4.在不同時期交替使用了六種不同的概念。盡管概念的文字表達明顯不同，但是基本意義相差不大。因為六種提法分別形成于各個不同的歷史時期，不論是革命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建設、改革開放時期，不同時期中共的工作重心存在差異。以革命戰爭年代時期為例，雖然中共的根本目標始終如一，但是工作重心明顯不同。土地革命戰爭與紅軍時期的求生存、抗日戰爭時期的求發展、解放戰爭時期的求勝利，這是眾所周知的客觀事實。因此，中共在黨群關系的提法上存在差異性，是因為不同時期中共的工作重心所決定的，完全屬于正常。手段服從目的。中共在黨群關系上，因為不同時期工作重心的變化，交替使用不同的概念，這被歷史證明是正確的，同時也是一條寶貴的歷史經驗。

5.六種概念彼此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差異性。種子與土地關系，表達的是一種黨與人民群眾的依存關系，體現的是黨必須緊緊依靠人民群眾的態度和決心；魚水關系體現的是一種決定性因果性關系，沒有魚，水依然存在，沒有水，魚無法生存；血肉聯系，則是“一種高度緊密、須臾不可分離、生死相依的關系”〔15〕；公仆關系，體現的是黨的基本屬性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先生與學生關系，體現的是黨的力量源泉的起始點；舟水關系，體現的是另一種決定性關系，特別是在中共成為執政黨以后，應當高度明辨執政基礎的重要性和對執政基礎的正確把握的問題。總而言之，這些概念既各有所長、又各有所指；既彼此交替交叉，各有重點所指；既聯系緊密，又區別明顯。

三

研究中共關于黨群關系的若干概念，其根本意義在于利于現實的工作正面引導。

所謂黨群關系，有學者認為，宏觀上講，就是政黨與人民群眾的關系；微觀上講，是指政黨與組成社會的各個團體、公民、選民以及自治性組織的關系。黨群關系是當今世界上所有政黨都必須高度關注的方面，對于在野的選舉型政黨來說，處理好黨群關系是獲得政權的唯一通途；對于執政黨來說，處理好黨群關系是為了鞏固執政基礎，擴大執政資源，提高執政能力，保證執政黨的長期而可持續執政。因此，研究黨群關系的本質是研究政黨如何擴大并鞏固其領導與執政基礎的問題〔16〕。

毋庸諱言，從本文研究的結果看，這些概念的多樣化，客觀上既存在著在黨群關系的實踐中不易把握和不易操作的現象，也存在著實踐效果不理想的事實。因為從純粹邏輯的角度看，種子與土地關系中，除了種子、土地以外，還有農藥、空氣濕度等等要素需要關注。魚水關系中，容易出現“青蛙效應”，隨著水的溫度的逐漸升高，導致青蛙對水溫的適應并麻木進而最終走向死亡。公仆關系的真正構建，必須依賴于對現行體制進行較為徹底性的革命，必須依靠全社會高度現代化的民主素養和較為成熟的民主制度設計，甚至在一些特別的時期和歷史階段，還需要依靠票決制的方式來權衡、定奪一些事宜，否則公仆關系就只具有紙上談兵和葉公好龍式的意義。先生與學生關系，有過于功利性之嫌，特別是極為不利于對人民群眾的引導，尤其作為執政黨實際操作較難。至于舟水關系說，概念源自于封建時代，有君民君臣的意味，用來描述共產黨與人民群眾的關系，也存在著明顯的局限性。

還應當看到，同一概念的表達多樣化，容易導致執政者主體認識上的模糊，使用上的混亂，行動上的非全黨一致性，必然花樣百出，效果上互為抵沖。特別是一些概念自身客觀存在著局限性，導致在實踐中容易被人異化理解，異化執行，甚至偷梁換柱，為人利用，以至于損害執政黨的形象和執政黨的實踐行動。為此，完全有必要對黨群關系概念性表達多樣化的局面進行調整，統一到一個相對穩定、科學和成熟的概念上來。

早在2006年6月，習近平就在一篇署名文章的標題中，使用了“密切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13〕的觀點。在中共十八大后，中共的正式文件文獻中使用“血肉聯系”概念次數明顯增加了。2013年6月18日，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工作會議上發表的重要講話中指出：“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是一個永恒課題。”〔14〕比較加權衡，筆者認為血肉聯系的概念性提法，應當是表述和反映中國共產黨與中國人民群眾關系的最佳選項。這是因為：

首先，中共作為當代中國社會最重要的政治力量和政治集團，自身追求可持續執政（長期執政），是自然而然的選擇。然而，不從中共的社會貢獻來評說，僅僅是從中共自身的角度看，可持續執政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求生存、乃至求發展。中共自身的政治追求、自身產生的基礎、自身的生存條件、自身不斷發展的力量源泉、自身發展的歷史過程回溯等等要素，都決定了中共難以與廣大的中國人民割裂開彼此之間的關系。離開了人民群眾，中共自身存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就很難表述清楚。中共期冀可持續執政，就是中共另一種求生存的話語表達。因此，緊緊地與人民群眾聯系在一起，血肉不分、血肉難分、血肉緊密，是中共可持續執政的最佳選項。歷史的經驗和現實的發展，都無不充分地證明著這一觀點。

其次，血肉聯系的概念性提法，較為充分地體現出了中共與人民群眾之間相互的依存性。如前面分析的那樣，種子土地關系、魚水關系、公仆關系、先生學生關系及其舟水關系，都存在著一些邏輯上的偏頗。血肉聯系的提法，表述的是一種高度緊密、須臾不可分離、生死相依的平等關系，彼此不是一種簡單的決定關系，而是一種高度的依存關系。這種提法除了對中共與人民群眾關系進行了準確的表述以外，還蘊含著彼此之間濃濃的深厚情意。

再次，血肉聯系的概念，昭示了中共強烈的憂患意識和危機意識。因為從生理學的角度分析，血肉本身就是一體，難以分割。血肉聯系的概念，沒有簡單地區分誰是血誰是肉，而是強調的是血肉不可分，血肉一體；強調的是聯系，而不是關系；聯系本身就是一體，關系是兩個相對獨立的個體之間的互動。從中共的角度看，革命戰爭年代因為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保持得很好很成功，雖然歷經千辛萬苦千難萬險，但是革命還是取得成功了。但是中共成為執政黨以后，能否可持續執政，歷史和現實均表明，關鍵還是在于處理好與人民群眾的關系，關鍵還是在于與人民群眾能否真正保持彼此難分的血肉聯系。這種強烈的憂患意識、危機意識，對中共全黨的影響是深刻、深遠和持久性的。

最后，使用血肉聯系的概念性提法，有利于建立黨群關系發展的科學機制。追求科學執政，應當是中共實現可持續執政的重要保證。由此，建立黨群關系發展的科學機制，是必然選擇。這種黨群關系發展的科學機制，必須以血肉聯系為核心，至少包含五個方面。一是進一步強化血肉聯系作為黨的基本價值理念的地位。放眼全球和歷史，執政者沒有不處理好與人民群眾關系的理由，這是執政黨必須嚴格遵循的基本原則。從中共自身的發展歷程看，將“血肉聯系”問題處理妥貼也是中共成功的寶貴歷史經驗。進一步強化血肉聯系作為黨的基本價值理念的地位，對中共追求可持續執政，具有特別特殊的意義。二是緊緊圍繞強化血肉聯系來思考工作安排工作。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中共唯一和根本的宗旨，中共除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就沒有其它自己的利益，這些理念為緊緊圍繞強化血肉聯系來思考工作安排工作，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和理論依據。凡是有利于強化黨與人民群眾血肉聯系的工作，就精心安排、精心布置、精心謀劃，反之，就謹慎對待、謹慎研究、謹慎決定。三是以真正落實“血肉聯系”作為執政黨檢驗工作的重要標準之一。檢查工作，就是驗收工作，就是對工作績效的評估。為此，對真正落實“血肉聯系”情況及其效果，作為評價實際工作的重要標準和內容。當然，不能簡單地機械地甚至教條地以人民“滿不滿意、贊不贊成、高不高興、答不答應、擁不擁護”為依據。執政黨研究和捍衛的是人民的根本利益，不能不分對象、不分場合、不講原則地糾纏于一些過于具體的、局部的、分散的、瑣碎的甚至純粹個人的利益。四是以落實“血肉聯系”，深化與人民群眾感情，作為領導干部評價的重要內容之一。血肉聯系的真正實現，主要還在于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領導干部尤其是基層的領導干部，與人民群眾的接觸面最大，影響面也最大，他們與人民群眾的感情度，是“血肉聯系”問題處理得好壞的晴雨表。領導干部對人民群眾的真感情、厚深情，對人民群眾的愛護感、呵護感、傾注感，都深深地影響著“血肉聯系”問題良性發展。五是以強化密切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帶動整個中國社會的文明進步，助推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保持中國共產黨與人民群眾之間的血肉聯系，旨在保障中共事業不斷地取得成功與發展，旨在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以“血肉聯系”，作為中共黨群關系概念的主導話語，應當是本文的最后結論與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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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