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翻譯實踐中,譯者既是原文的讀者,又是譯文讀者的作者,本文運用功能對等理論,從文學翻譯過程中原作者、譯者、譯文讀者關系的角度,簡要分析了譯者與原作者以及譯者與譯文讀者之間的關系。
關鍵詞:功能對等;文化差異;讀者感受
魚的生存離不開水的供養,同樣,翻譯活動的持續也是離不開翻譯標準的支撐。著名翻譯家錢鐘書先生曾為文學翻譯做過這樣的闡釋:文學翻譯的最高標準是“化”。把作品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即不能因語文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風味,那就算得入于“化境”。(《林紓的翻譯》)錢鐘書先生用一個“化”字便高度概括了翻譯活動中的理想境界。那么,怎樣才能達到這樣的最高境界呢?怎樣發揮譯者在原作者與譯文讀者之間的紐帶作用,充分實現譯作在譯文讀者中具有與原文相同的感受呢?翻譯是另一種語言即譯語所要表達出來的一種活動。從表面看,翻譯過程涉及原作與譯作兩個對象。從近代翻譯理論的研究成果看,譯者幾乎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對原作與譯作的比較上,而對原語與譯語之間的轉換過程缺少剖析。事實上,翻譯是一種三元關系,它涉及原作作者、譯者和譯作讀者三個對象,作者是信息的發出者,讀者是信息的接受者,而譯者則是以譯文為載體向讀者傳達信息的傳遞者,譯者既要忠實于原作者,又要服務于譯文讀者,所以有人說譯者是“一仆二主”[1]。
1.譯者與原作者的關系
1.1 譯者要忠實于原作者所要表達的意思。
根據奧斯汀(Austin)的言語行為理論,即言語行為三分說,說話人說出一個句子總是同時表現出三種言語行為:言內行為即“言之發”(locutionary act),言外行為即“示言外之力”(illocutionary act)和言后行為即“收言后之果”(perlocutionary act)。筆者從兩個方面理解“忠實于原作者”這一原則,一方面,譯者要注重原文的言內行為,避免生搬硬套的“形式對等”;另一方面,譯者要注重社會文化背景不同帶來的“言外之力”所產生的“言后之果”,即“功能對等”理論譯文對接受者的作用和接受者的反映。譯者要反復研讀原文,既要弄清原文的字面意思,又要理解字里行間隱含的意圖。要完全弄清原作的本意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原文作者與譯者的認知環境不一樣,所以他們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認知。比如:在傳記《無名的林肯》中有這樣一句話:We know she could not write,for she made her mark when signing a deed. 初學翻譯的人常常這樣翻譯:據我們所知,她不會寫字,因為她在契約上簽名時是畫押的。但是,原作者心目中的make her mark與譯者所譯的“畫押”在認知上并不完全相同,在美國,沒有受過教育的人在畫押時一般只畫個叉,而在中文讀者的心目中,畫押意味著畫一個十字,所以,這樣翻譯使譯文讀者所得到的東西與原文作者要表達的東西發生了偏差,而且譯文讀者還會得出一個錯誤的影響,以為美國的文盲也是用畫個十字來畫押。因此,一個合格的譯者應當明確原語和譯語之間的表達方式、詞語的感情色彩、文化差異等各個方面的差異,否則就談不上正確的理解原作、談不上忠實于原作者。
1.2 譯者還要忠實于原作者的創作風格,譯出原文的風格。
文學作品是用語言創造的藝術,我們要求文學作品不單單是事物的概念和情節的記敘,除此之外,更具有能吸引讀者的藝術境界,使讀者對書中人物的思想和行為發生強烈的感情。文學翻譯是用另一種語言,把原作的藝術境界傳達出來,使讀者在讀譯文時能像讀原作時一樣得到啟發、感動和美感。這樣的翻譯,自然不是單純技術性的語言轉換,而是要求譯者通過對原作的語言轉換,深刻體會原作者的藝術創造過程,把握原作的精神,在自己的思維中找到最適合的印證,然后運用適合原作風格的文學語言,把原作的內容再現出來,猶如原作者用另一國文字寫自己的作品。這樣的翻譯既需要譯者發揮工作的創造性,而又要完全忠實于原作的意圖。
1.3 翻譯過程中,譯者在忠實的前提下要對原作有所提高。
譯者在自己等級體系中受到壓抑、不被重視的生存狀態持續了上千年之久。對“忠實”觀念近乎烏托邦似的固守和追求讓譯者永遠生活在作者的權威陰影下。17世紀英國的諾斯考門伯爵(Earl of Roscommon)在一首詩中談到作者和譯者的關系。他承認譯者的任務就是在原作的基礎上進行提高,指出翻譯關涉的是判斷而不是創造,譯者不是闡釋者,而成為對目標讀者而言的原文作者,譯者成為作者,占據了作者的地位[2]。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在遵循忠實原作的基礎上,還要對原作有所提高,站在譯作讀者能接受的角度幫助讀者理解原作的寫作意圖、寫作風格等。
2.譯者與譯文讀者的關系
在接受美學視角下,文學作品不經閱讀無法體現生命力,讀者的閱讀理解賦予作品意義,文學文本為讀者提供了更廣闊的審美和解讀空間。首先,譯者是作為文本的讀者身份對原文加以理解闡釋的,譯者既是原文本的接受者,又是闡釋者。所以,我們可以用這樣一條圖形來表達他們之間的關系:作家——原著——譯者——譯本——譯文讀者[3]。由此看出,譯者處于這條圖形中心的樞紐地位,相對于他前面的原著及作者而言,他是讀者;而相對于譯本和譯本讀者來說,他又是作者。在這個再創造的過程中,譯者要把譯文讀者這一因素考慮進去,要把讀者放到一個相當重要的位置上。著名翻譯家葉君健先生在《關于文學作品翻譯的一點體會》中曾說:譯者的個人因素在翻譯工作中所起的作用是絕不能忽視的。在從事文學翻譯時,譯者們不可避免地要融入譯者本人對原作的理解和闡述,甚至會融入譯者的語言風格、人生經驗乃至個人氣質。在文學翻譯中,譯者受文藝學派“創作論”的影響,表現出較強的主體性意識,在表達上常常放縱自己的情感,以此發揮譯者自身的藝術創造力,這就是文學翻譯中譯者主體性表現形式中的顯型表達,但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盡力隱藏譯者本身的主體性,既要體會原作者的思想、感情,模仿其神情語氣,以使譯者主體性與原著作者的情感融為一體,在解讀原著的基礎上達到再創造的藝術效果。讀者感知到的不僅僅是譯者本身的思想感情、寫作風格等個人因素,而是通過譯者的表達,感知原作者的思想情感、寫作意圖、創作風格。好的翻譯實踐就是既體現了譯者在原作者與譯文讀者之間的重要紐帶作用,又要淡化這種紐帶作用的形式痕跡。
3.結束語
綜上所述,文學翻譯者在作者面前是讀者的譯者,在讀者面前又是作者的譯者,其復雜的身份和不可忽視的地位,都證實了譯者在原作者與譯文讀者之間發揮著重要的紐帶作用。正是這一重要作用的發揮,在再現原文的過程中,譯者把握譯文讀者的審美期待和接受取向,使譯文讀者在讀完譯文之后,得到與原文讀者大致相同的感受,從而基本再現了原文的原貌。
注釋:
[1] 孫會軍、趙小江:《翻譯過程中原作者—譯者—譯文讀者的三元關系》,《中國翻譯》1998年第2期。
[2] Susan Bassnett:The Meek or the Mighty: Reappraising the Role of the Translator. Roman Alverez, ed.Translation, Power, Subversion.NY, Multilingual Ltd, 1996, p.11.
[3]費玲:《文學翻譯過程中原作者、譯者、讀者的三元關系》,《重慶工業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3年2月第1期。
參考文獻:
[1] Susan Bassnett:The Meek or the Mighty: Reappraising the Role of the Translator. Roman Alverez, ed.Translation, Power, Subversion.NY, Multilingual Ltd, 1996:11.
[2] 費玲.《文學翻譯過程中原作者、譯者、讀者的三元關系》[J].《重慶工業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3:127-128.
[3] 孫會軍、趙小江.《翻譯過程中原作者—譯者—譯文讀者的三元關系》[J].《中國翻譯》,1998: 3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