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可譯性之管窺

摘 要：本文試從翻譯的“等值”角度出發，探討詩歌的可譯性，“等值”是相對的，詩歌翻譯不可能做到絕對等值，而是通過對原作的“再創作”實現的。

關鍵詞：詩歌翻譯；可譯性；等值；再創造

譯事難，譯詩則為難中之難。詩歌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學形式，最突出的特點是以簡潔精煉的語言形式承載深刻豐富的內涵，這一特點決定了從一種語言形式轉化為另一種語言形式的過程中，其形式與內容之間會產生難以調和的矛盾。解決這一矛盾實為難事。因此，很多學者認為詩歌是不可譯的，正如卞之琳所說：“詩是無法翻譯的，不能從一種語言譯成另一種語言?！比绱硕?，是否可以定言詩歌翻譯根本就是不可為之事？所謂“譯”就是要把原作的信息傳達給接受語的讀者，但是，由于不同語言之間的文化背景、語法結構等的差異，這些信息在語際傳播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丟失。這種丟失是多方面的，有語言層面的，也有文化層面的。認為詩歌不可譯正是著重強調了這一點，追求譯作與原作的絕對統一，即所謂的“絕對等值”。

1、詩歌翻譯中“等值”標準的把握

詩歌翻譯的首要標準是 “信”，即忠實于原作，也就是所謂的“等值”。但是，這一標準把握得恰當與否，直接關系到譯作的成敗。因此，怎樣看待“等值”是解決詩歌可譯不可譯問題的關鍵所在。

1.1 “等值”的概念

對于“等值”的概念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并非莫衷一是。而以相對的觀點看待等值就可以從不同學者定義等值的概念中解脫出來。“等值”不是一個絕對的概念，因為世界上找不到兩種在語音、語符、語義和語法方面完全相同的語言，也找不到在認知能力和欣賞水平方面具有完全相同水準的兩個操不同語言的讀者。因此，“絕對等值”只能是一個理想的境界。翻譯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不斷追求“忠實”這個理想目標的過程。一味地糾纏在信息的流失與否上，翻譯的問題就無法解決，因為完美的譯詩不是人的能力所企及的。

本著這樣的原則，我們可以把等值的概念概括如下：等值是指原作從一種承載語言到另一種承載語言的轉換過程中，其信息的一種等量傳遞。即譯作要忠實于原作，再現原作的風貌。詩歌翻譯遵循“等值”的標準，要求在譯入語中尋找最為貼切和自然的語言形式，再現原詩的文本意義、思想內容、語音語調、韻律節奏、內涵外延、意境意蘊等信息，使譯語讀者獲得與原語讀者相同的審美感受。

1.2 詩歌信息在語際傳遞中的損失

詩歌的翻譯過程就是詩歌信息在不同語言形式間的轉換過程。由于不同語言之間存在著諸多差異，如語言文化的不同、語法結構的差別等，這就決定了兩種語言形式不可能完全對等，原詩信息在語際間轉換時，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損失，這種損失既有語言層面的，也有文化層面的。

造成原詩信息增減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語言差異，兩種語言的語音、語法、韻律、節奏等不可能完全對等，因此，譯詩必然是原詩基礎上的“變形體”；二是文化不同，語言文化的不同造成原語讀者與譯語讀者在解讀含義、想象思維、審美感受上的差異；三是譯者解讀，譯者的文化水平、自身修養、翻譯技巧、理解程度、寫作風格等給原詩的翻譯過程增加了主觀因素，譯詩或多或少地被刻上了譯者的主觀意識。

1.3 等值是相對的

詩歌的翻譯，非過則不及，也就是說，與原作的信息量相比，譯語的信息量非大即小，完全的信息對等是不可能的?！暗戎怠弊鳛橐粋€人為設定的翻譯標準，本身就帶有一定的主觀色彩，它表達了譯者期望譯作與原作的那種理想關系，但怎樣的程度才算達到“等值”的標準？恐怕沒有一個人像用尺子丈量距離一樣把它測量出來?？梢姡覀儾⒉荒馨训戎悼醋鳛橐粋€固定不變的量尺，因為其本身就不是一個定量，而是一個近似值，他只可能無限地接近于“完全”或“絕對”，卻永遠不可能與之畫等號。因此，決不能把“等值”看成一個定量，我們不妨以發展的眼光來研究這個問題，把等值看作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作為言語活動，翻譯也是人的社會實踐，任何實踐活動都是動態、充滿變數的。翻譯本身也受時間、地點等情況的局限，當然不存在固定不變的標準。等值是一個近似值，本身就不是一個定量，他只可能無限地接近于“完全”或“絕對”，卻永遠不可能與之畫等號。

翻譯作為人的一項社會實踐，是動態、充滿變數的，受時間、地點等情況的局限，因此不存在固定不變的標準。譯者自然是力求接近原作，但在錯綜復雜的言語轉換中，往往難免有不盡如人意之處。朱光潛指出：“忠實的翻譯‘只是一個理想’”，也就是說，完全的“等值”是不可能的事。認為詩歌不可譯，正是著重強調了翻譯的“絕對等值”。

2、詩歌翻譯的再創作

雖不能至，心向往之。翻譯過程就是一個不斷追求“忠實”這個理想目標的過程。一味地糾纏在信息的流失與否上，翻譯的問題就無法解決。

2.1 詩歌翻譯通過再創造實現

翻譯作為一種言語的實踐活動，是主觀與客觀的統一，這個過程必然揉入了譯者的一些主觀意識，即譯作等于原作加上譯者的創造。

老一輩翻譯家和文學家早在翻譯實踐中便提出了“譯詩是創作”的觀點。翻譯家朱光潛指出：“好的翻譯仍是一種創作”；郭沫若也強調：“翻譯家不是‘鸚鵡名士’，他對他所譯的作品如果沒有涌起‘創作精神’，‘創作沖動’，沒有對所譯作家和原作品的‘精深的研究’，‘正確的理解’，那就只能是鸚鵡學舌了?！痹姼柰ㄟ^譯者捕捉原詩人的靈感，與其息息相通，再將原作的精神實質和藝術風格融于自己的筆端，進行思想與藝術的再度創造，詩歌的翻譯才得以實現?？梢姡賱撛煸谠姼璺g中是必然的。

2.2 再創造要遵循一定的度

承認“譯詩是再創造”，并非意味著譯者可以不受翻譯標準的限制，漫無邊際地改寫原作。 “再創造”需基于原作，基于“信”。譯詩一個不可超越的前提就是“萬變不離其宗”，這個“宗”便是原詩。原詩不僅是翻譯的出發點和依據，而且是衡量譯作優劣的參照物和標準。

一首好的譯詩是譯者主觀意識和原作者思想的高度融合。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和作者心靈上必須達到高度的契合。譯者就是作者的再世，譯作就是原作的‘傳真’，譯者只有在心靈上與作者產生強烈的交融與共鳴，譯作才能與原作達到金石相生的境地。

但是，如果譯者主觀意識的度把握不好的話，很容易超越這種境界。翻譯是原作藝術的再現，不是凌駕于原作之上的“超越”；翻譯是表達技巧的創作，而不是任意發揮的“超越”。因此，作為譯者要想達到這樣的境界，必須具備原語知識，充分了解原詩文本的內涵外延，還要熟悉并掌握譯入語及其表達技巧。更重要的是，必須對譯出譯入兩種語言的不同問題、語氣、細微差別和語域具有鑒賞的能力，只有具備了這些條件，翻譯讀起來才不像翻譯，而是像讀原文創作。

三、結語

綜上所述，由于 “等值”的相對性，詩歌翻譯并非不可為之事，而是可以通過譯者的再創作實現的。只有在忠實于原作的基礎上發揮譯者的主觀創造性，使譯詩完美再現原詩的美，才能達到譯詩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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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田道然（1983—），女，漢族，河北省張家口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