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傳傳說》非遺保護新格局

摘 要：《白蛇傳傳說》是中國四大民間傳說之一，現為國家級首批非遺名錄。如何保護和傳承祖國這一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該文從“展示上、基地中、節俗上、省市間、學科中”五個方面，較為詳細地剖析了作為保護單位的鎮江民間文化藝術館在創造性地做好了這一工作的同時，所表現出來的獨特的保護措施和傳承手段，其工作方式與經驗獨樹一幟。

關鍵詞：白蛇傳傳說；首批名錄；措施和手段

位于我國長江中下游的江蘇省鎮江市是我國著名四大民間傳說《白蛇傳》的重要發源地之一，這里地處“吳頭楚尾”，早在殷商前，當地原始荊蠻族就有了“斷發文身”之習俗，他們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如蛇軀的紋樣，以求得到像蛇這樣的崇拜物的保護。到了初唐，鎮江金山寺就出現了開山祖師爺與蟒蛇和毒龍（蛇在古代稱之為小龍）之間爭斗的傳說故事，加上金山寺在古代是長江中的一座小島，江水四周環繞的地理環境，又為清代方曾培在劇本《雷峰塔傳奇》中描寫鎮江的“水漫金山寺”情節，埋下了膾炙人口的伏筆。再向前推至明代，我國著名文學家馮夢龍因為在鎮江做過儒學訓導和教諭，這相當于現在教育局局長的職位，又使他在編纂《白娘子永鎮雷峰塔》的故事中，寫上了鎮江在宋代的真實地名和景觀，如“針子橋、五條巷、鎮江渡口馬頭、金山寺”等。于是鎮江這座有著三千多年文字記載史的文化古城，就逐步誕生出了口耳相傳、流傳至今的《白蛇傳傳說》。

2006年《白蛇傳傳說》被國務院公布為國家級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作為保護單位的鎮江民間文化藝術館，是如何保護和傳承祖國這一文化瑰寶的呢——

在展示上得以保護

鎮江民藝館是一座建于清代的兩層樓市級文保單位，館舍面積1200平方米，為切實保護和弘揚優秀的地域民間文化，館內設有“白蛇傳民間工藝美術展示廳”、“鎮江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廳” 和“鎮江民間文藝資料庫”等三個廳室。

著力于保護本地域《白蛇傳》文化的“白蛇傳民間工藝美術展示廳”，在對外開放多年的基礎上，為適應社會發展和大眾精神文化需求，于2012年開始向省內外國家級非遺傳承人征集制做了“五條街保和堂”、“盜仙草”、“水漫金山”等反映白蛇傳故事內容的“蘇州緙絲“、“浙江翻簧竹雕“、“蕪湖鐵畫”等十多件民間手工藝品，對舊展品作了更新。

2011年，打造一新的“鎮江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廳”對社會開放，在突出體現鎮江地域民風的基礎上，融入全新現代理念，利用聲光電等高新科技，將“幻影成像”全息動感技術，運用到《白蛇傳》的精彩故事中，它通過空間場景的不斷推移變化，將生動的情節惟妙惟肖地傳送到了觀眾面前，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第三廳室中的“鎮江民間文藝資料庫”，號稱“中國第一庫”！收藏了白蛇傳故事資料500多萬字和數百小時珍貴的原生態錄音錄像，以及反映白蛇傳內容的火花、郵票、圖書等書畫作品和百余件白蛇傳手工藝品。這些均是向全國民間文藝機構和民間文藝家進行電話信函征集、會議交流征集，還有在網上書店購買完成的。

近年來，展廳已接待德、俄、美、英、日、韓、澳大利亞等國內外專家學者和觀眾10多萬人次。

在基地中得到發展

為了讓《白蛇傳》文化真正接上地氣，鎮江民藝館在所轄地區建立了白蛇傳傳說口述文學活態傳承點5個，它們為：蔣喬文化站（說、唱藝術表演類為主）、孫阿英谷娃藝術團（田歌表演類為主）、金山公園旅行社（故事、歌謠、諺語表演類為主）、鎮江康盛劇社（戲劇曲藝表演類為主）、香江花城小學（泥塑美術傳承類為主）。

2004年由鎮江民藝館申報的“以白蛇傳為代表的鎮江口述文學”，被江蘇省民族民間文化保護工程領導小組確定為“江蘇省民族民間文化保護工程省級試點項目”。2006年該館在蔣喬鎮建立了與之相對應的“以白蛇傳為代表的口述文學傳承基地”。而在基地建設上，此前的2002年鎮江市民協也鑒于“丹徒三山藝術幼兒園”對幼兒小朋友傳授“白蛇傳田歌”有突出成績，為該園掛牌授予了“優秀民間文藝傳承點”榮譽稱號。

2011年11月鎮江民藝館與江蘇省民協合作，掛牌建立了“白蛇傳研究中心”，它為國內外專家學者提供了白蛇傳文化研究與交流的平臺。翌年5月該館經鎮江市編委批準增掛了“鎮江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牌子，同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同年11月與駐鎮的江蘇大學文法學院合作建立了“《白蛇傳傳說》江蘇大學傳承基地”和“江蘇大學民俗文化研究實踐基地”，依靠高校優勢對白蛇傳數據資料進行專業性研究，同時該館發揮基地的共建作用，對《白蛇傳傳說》在我市的保護和傳承工作著力進行理論和實踐上的全面深化與指導。

在節俗上自覺傳承

作為《白蛇傳傳說》的一個重要保護性區域，鎮江已成為白蛇傳民俗文化圈的中心點，因故事情節之一“端午驚變”就發生在鎮江五條街的生藥鋪“保和堂”內，因此每逢端午佳節（農歷五月初五），鎮江家家戶戶吃“十二紅”，喝“雄黃酒”，門上插菖蒲，身上揣香包。“十二紅”指：炒莧菜、紅燒肉、煮黃魚、燒黃鱔、油爆蝦、咸鴨蛋、熗黃瓜、醋羅卜、涼粉皮、烤鵝冬爪湯、枇杷、楊梅等。它是城鄉百姓祈望全年十二個月，家家都能驅邪除穢，生活紅火；“喝雄黃酒”則希望能祛除包括毒蛇在內的“五毒”，它應對了古人“飲了雄黃酒，病魔都遠走”的俗語；“插菖蒲”應對了古代“菖蒲作劍，懸以辟邪”的民間說法；懷揣“五彩香包”則應對了五色龍，民間俗傳可降鬼怪，香包內的中草藥香味，能讓人清爽神志。

這天的鎮江各劇場、書場（農村是簡易舞臺）都會輪番地表演有關《白蛇傳》的戲曲、曲藝和口述故事等。故事《端午驚變》、揚劇《上金山》、清曲《水漫金山》、道情《斗道士》、田歌《白蛇歌》等都是其代表性作品。此時的群眾還自發地聚向集鎮的沿街馬路旁，觀看邊走邊唱邊演的“唱麒麟”、“耥草山歌”、“蕩湖船”的“行街隊伍”。而這天每家的中藥店門前，還免費向市民發放由中草藥熬制的避暑醒腦湯……。所有這些與《白蛇傳》有關的城鄉特異節俗事項，都成為了鎮江白蛇傳口述文化遺產和節俗文化空間最具代表性的文化要素。

在省市間有效跨越

如何把鎮江的白蛇傳工藝展從原來的館內靜態式展覽，改變為館外動態式展示，鎮江民藝館大膽探索，瞄準了同是《白蛇傳》發源地之一的杭州，于2012年10月南下浙江，首次和杭州西湖博物館合作，成功舉辦了跨省、跨市、跨區域的“千年等一回——白蛇傳民間藝術精品展”，在西湖博物館展覽首日，近百件白蛇傳手工藝品引得上千觀眾蜂擁而至，社會影響倍增。

初戰告捷的鎮江鼓起了百倍的信心，他們再接再厲，轉眼又把目光瞄準了同是《白蛇傳》故事發源地之一的河南省鶴壁市。采用走出去、請進來的城市聯姻互動合作，于翌年11月邀請了鶴壁市文廣新局、非遺保護中心和鶴壁市旅游局前來鎮江聯合舉辦了“2013‘白蛇傳傳說’城市保護聯盟系列活動”。在活動現場，兩市的文廣新局和兩市的旅游局領導分別簽署了“白蛇傳傳說城市保護聯盟盟約”和“白蛇傳文化之旅旅游互惠協議”。鎮江和鶴壁的兩市副市長也共同按下了“白蛇傳傳說城市保護聯盟儀式”啟動球。雙方的盟約和協議，為兩座城市在今后攜手保護白蛇傳傳說，以及為兩座城市的白蛇文化旅游互惠協作開辟了一條嶄新途徑。同時鎮江與杭州和鶴壁三市對《白蛇傳傳說》非遺項目的聯合保護和優勢互補盟約，為多年來一直探索前行的非遺保護方式提供了一個有效參照系。

在學科中彰顯特色

《白蛇傳傳說》是鎮江面向社會特有的一個地域文化符號，作為靚麗的城市名片，在社會轉型期中如何更好地將《白蛇傳傳說》的學術理論研究推向一個更高平臺，2011年鎮江市文廣新局和鎮江民藝館匯同江蘇省非遺保護中心等單位共同舉辦了“中國傳說——2011海峽兩岸白蛇傳文化研討會”，大會邀請了大陸和臺灣的十多位知名專家學者就《白蛇傳》文化的保護與傳承課題展開熱烈討論，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會后又用戲劇、舞蹈和曲藝的形式，組織了“中國傳說·白蛇情緣”文藝專場演出，此舉全力推動了海峽兩岸的《白蛇傳》文化對話，增強了兩岸的學術文化交往。

同時，為充分展示鎮江挖掘、保護和傳承《白蛇傳》文化新成果，近年來正式出版了一批相關的理論研究書籍，如《白蛇傳文化集粹》（一卷三套：異文卷、論文卷、工藝卷）、《鎮江非物質文化遺產圖文集》、《鎮江·鶴壁〈白蛇傳傳說〉故事匯編》、《鎮江特色文化》、《口傳文藝研究十人集》等。

2013年鎮江民藝館還制定完成了江蘇省文化廳部署的國家級非遺項目“白蛇傳傳說十年保護規劃”。今年又根據省文化廳要求，舉全館之力，采用“集中討論、專家論證、錄音錄像、采訪搜集”等手段，完成了由文化部非遺司、中國非保中心統一下達的“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工程”中的《白蛇傳傳說》數據資源采集任務。

《白蛇傳傳說》在鎮江萌芽于初唐，經千年的歷史發展和民眾傳承，現已成為當地最具群眾基礎的非遺項目之一，你可以不了解鎮江，但發生在鎮江的“水漫金山”一詞卻是家喻戶曉，1990年版的《漢語大詞典》也將其收入。近年來中央文明辦積極倡導“我們的節日”主題教育活動，鎮江和全國各地一樣，積極弘揚優秀傳統節日文化，特別是在端午節俗的保護上，鎮江表現尤為突出。

作者簡介：羅戎平（1962.7—），男，漢族，本科，江蘇省鎮江民間文化藝術館副館長，從事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和文學批評，著有文學評論集《收回評論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