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民國女子服飾變化看社會變遷

摘 要：在倡導自由、平等理念的民國，女性無疑是受惠最多的一個群體，女性服飾變化也最為顯著。因此，本文通過分析民國女性服飾的變化來看整個民國社會的變遷。

關鍵詞：民國；女子服飾；社會變遷

民國時期，新事物競相涌現。一直以來作為社會底層的女性群體思想觀念、生活習俗也發生了重大改變。其中女性服飾的流行最為引人注目，樣式的多樣化、新穎化不僅是她們對美的追求，更是時代的產物，記載著時代的發展和社會變遷。

一、引領女性服飾變化的主體——青樓女子

在中國封建社會，服裝顯示著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辛亥革命后，自由、平等觀念高漲，其服飾等級制必定滅亡。但對于幾千年來接受尊卑思想的人們來說，邁出打破傳統的第一步實屬不易。因其職業特殊性，青樓女子在女性服飾潮流中成為引領者。

娼妓歷來為人所不齒的，這也使得她們也很少在乎世人的眼光與評價。出于職業需要，她們需要標新立異以求得在眾多人中脫穎而出。因此，多數時候青樓女子的服裝是最為新潮的。

女性解放運動擴大了女性的活動空間，尤其是公共娛樂場所總是少不了她們的身影。茶館、劇院、舞廳，皆是女子們結伴相約的好地方。為了招攬客人，增加自己的聲名，青樓女子也多出現于此。因此，女性愛美的天性使得一些女子開始模仿青樓女子的裝束。除活躍于風月場所，青樓女子本身也具有廣告意識。清末民初流行印刷精美的廣告畫，多以女性為主體。“這些美女的原型往往是妓女，既為香煙作廣告，也為自己作廣告，一舉兩得。”[1]

在過去，青樓女子的裝束代表著放蕩與淫穢，為平民百姓所唾棄，更談不上模仿。而在民國，青樓女子則成為時尚服飾變化的“風向標”。這說明了當時社會女性審美觀的轉變，突破舊思想，大膽追求美、展現美，希望贏得贊賞與尊重。這也是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

二、旗袍的改良與婚紗的出現

民國女性解放大潮中，社會交際圈里到處充斥著西方洋物。然“如此環境中的女人們有些迷茫，她們要守住傳統的優雅，也要人格解放；她們要內斂的東方美，也要展現人本的情調”[2]。對旗裝的改良成為了她們最好的選擇。

一改傳統的胸、肩、背完全平直的造型，旗袍變得更加稱身合體，并能體現女性的秀體之美。袖子從寬到窄，從長到短；下擺從長到短，再由短到長。到了20年代末，受歐美服裝的影響，旗袍的樣式開始多樣化，如收緊腰身，顯出女性的細腰翹臀。后來，為了便于行走，出現了高開衩旗袍，其腰身緊繃，模仿洋裝更講究透、露、瘦。總之，不論如何改良，都是為了更加呈露出婦女體型曲線的自然美。

除卻旗袍，婚紗也頗為流行。“打領結，著深色禮服，白婚紗，佩紅玫瑰，手中握著的手套，這些服飾、道具和小動作，成為民國時期最時髦的、西洋化的婚禮場景。”[3]民國時期倡導自由、平等，當時的男女也逐漸掌握自己的婚姻戀愛權。為了徹底擺脫舊婚姻禮制的束縛，女性不再沿用中國古代的鳳冠霞帔，而是選擇西方盛行和白色婚紗。

在東西方文化相交融的民國時期，女性服飾很好地吸收了外來的因素。無論是旗袍的改良，還是婚紗的出現，歸根結底都表達了民國女性對個性解放、自由平等的追求，對舊社會的反抗。

三、服飾變化背后的推動力量——廣告、影星和時裝表演

當女性服飾成為一種時尚，成為女性生活的必需品時，社會需求逐日增加，商機也隨之出現。然而單靠某些人的引導，其傳播范圍還是有限的，更新速度也慢。最好的辦法就是使街頭巷尾的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服裝潮流的變化，并對此產生欲求。

晚晴時期上海的商業廣告傳播已初具規模，且隨著解放運動的興起，女性開始走出家門，思想也更加開放。因此，商家開始邀請姿態樣貌嬌好的女子充當廣告模特，以女性來吸引人的關注。“以月份牌、明信片、商業廣告為載體的都市美女視覺形象不僅傳遞一般商品信息，也源源不斷地將時尚女裝信息傳遞到尋常百姓家，充當婦女消費的樣板”[4]。這和我們現在的商品廣告是一樣的，尤其是服裝廣告，模特往往起到很大的刺激消費作用。

除卻平面廣告，商家們同樣運用我們偶像影星和時裝秀來引領服飾潮流。20年代初，好萊塢電影大舉挺進東方，屏幕上的影星們吸引了大眾的目光，成為了人們心中衡量“女神”“男神”的標準。因此，當中國電影業得到一定發展，經常活躍于熒屏、廣告上的明星也成為眾人爭相模仿追捧的對象。往往一個明星就可以一夕之間改變服裝界的潮流。而最早的時裝秀出現在1926年，當時孫傳芳明令禁止穿旗袍。上海有個社團在一次游藝會上舉辦了一場服裝表演，名媛閨秀擔任模特，將當時并存的新舊服飾逐一進行展示。這在當時是破天荒之舉，但也因此為商家尋得了新的宣傳方式。

為了推銷商品，商家以廣告、影星和時裝表演引人眼球，且緊跟世界時尚潮流。中國的女性正是通過這些活動來改變自己的服飾，可見，民國時期傳播事業的發展更好地推動了社會的發展。而時裝除了表達的新鮮感、色彩感、形態美，更多的表達男女平權和女性的消費意愿，肯定女性的經濟和社會地位。

四、結語

通過女性服飾的變化，我們可以窺見民國社會的些許變遷。不僅是女性的審美觀、消費觀發生改變，還有經濟、社會的發展。學會以小窺大，由表及里，是我們解決問題的重要方法。

注釋：

[1]《上海通史》第九卷，第293頁。

[2]由國慶，《老廣告里的香艷格調》，上海遠東出版社，2012年版，第5頁。

[3]時影，《民國時尚》，北京團結出版社，2004年6月版，第166頁。

[4]羅蘇文，《近代上海：都市社會與生活》，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17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