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這是陳云在延安學習馬列主義基本理論和毛澤東哲學思想以后根據自己豐富的實戰經驗,深刻領會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精髓,創造性地總結出的“十五字訣”,充滿了唯物辯證法的領導原則和工作方法。
陳云說:“毛澤東同志親自給我講過三次要學哲學。在延安的時候,有一段我身體不大好,把毛澤東同志的主要著作和他起草的重要電報認真讀了一遍,受益很大?!碑斔麑⑦@些全部讀過之后,感悟出了貫穿于其中的一個基本指導思想,就是實事求是。
那么,怎樣才能做到實事求是?——“不唯上”,并不是上面的話不要聽,而是要本著對人民利益負責的精神,把人民利益作為我們工作的出發點和歸宿,從客觀實際出發,因地制宜創造性地執行上級的決策和指示?!安晃〞?,也不是說文件、書不要讀,而是要反對教條主義,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指導實踐。“只唯實”,就是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地研究處理問題,這是最靠得住的?!敖粨Q”,就是互相交換意見,以求全面了解實際情況。作為一個領導干部,經常注意同別人交換意見,尤其是多傾聽反面的意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比較”,就是上下、左右進行比較,認清事物的性質、本質和要害?!胺磸汀保褪菦Q定問題不要太匆忙,要留一個反復考慮的時間。反復不是反復無常,而是要在實踐過程中,不斷修正以往的認識。通過“交換”全面認識事物的性質,通過“比較”深刻掌握事物發展的規律,通過“反復”正確把握事物發展的方向。

1990年1月24日上午,浙江省委書記李澤民及省委常委、在杭中顧委委員鐵瑛、李豐平來到陳云的住處,給他拜年。合影后,陳云與大家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談話一開始,陳云便將事先寫好的條幅“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贈送給李澤民,并對這15個字作了詳細解釋。談話中還指出:搞調查研究有兩種方法,一是親自率領工作組下鄉下廠;另一種是每個高中級干部都要有敢講真話的知心朋友和身邊工作人員,通過他們可以聽到基層干部、群眾的呼聲。后一種調查研究有“真、快、廣”的特點。所謂“真”,就是他們敢于反映真實情況,敢講心里話,他們信得過你,知道你不會整他們;所謂“快”,就是當問題處于萌芽狀態時,就能及時發現;所謂“廣”,就是全國各省市、各行業都有許多高中級干部(包括離退休的)。在某種意義上,后一種調查研究比前一種調查研究更重要一些。
堅持“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的科學態度和“交換、比較、反復”的科學方法,把辯證法和實事求是的唯物主義原則結合起來,構成了完整的辯證唯物主義思想方法,這是陳云對馬克思主義辯證思維方法的創造性發展,是陳云多年領導經驗的深刻體會,不僅為正確掌握和堅持實事求是思想路線提供了具有補充意義和具有操作性的思想原則,而且強調實事求是原則在經濟活動過程中的特點,充分體現了陳云的哲學思想。前九個字是唯物論,后六個字是辯證法,總起來就是唯物辯證法。
陳云與地方上的領導這樣交換意見,自己在工作中也是這樣的。陳云認為,為了認識客觀實際情況,把握事物本質,必須深入進行調查研究。調查研究是科學地制定政策的基礎,“所有正確的政策,都是根據對實際情況的科學分析而來的”。他說,我們觀察、分析和解決問題的方法,是唯物辯證法,也就是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陳云的“十五字訣”在今天仍然應當是值得我黨各級干部學習的領導原則和工作方法,是落實改革開放大計的一大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