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淼
(山西工程技術學院,山西陽泉045000)
古典經濟學家亞當·斯密將市場經濟體制比作“看不見的手”,而政府行為就是“看得見的手”。二者相輔相成,互相配合才能推動經濟和社會的穩定向前發展。我國改革開放至今,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人們已經逐步認識到了市場經濟體制的作用及其重要性,但是在政府行為的邊界問題上依然還存在著模糊不清的狀況,影響了市場資源配置的有效性。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2013年3月17日記者見面會上曾說過:“應該把錯裝在政府身上的手換成市場的手”,也說明了我國確實存在著政府行為邊界不清晰的問題。因此,從改革開放的經驗和問題中,明確政府行為的邊界,對推動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完善政府職能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政府和市場都是資源配置的方式。市場經濟體制作為人類的社會制度中最接近自然界的運作機理的制度,因為符合趨利避害和計算得失的人類本性,以及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律而具有著無可比擬的長期效率和整體效率。
理論上,市場能夠解決的事情應當全部交由市場去解決,但是我們常說的具有高效率資源配置的完全競爭市場僅僅是抽象化的理論,現實中是無法真實存在的。同時,市場本身還存在壟斷、信息不充分與不對稱、公共物品供應不足、外部效應、社會收入分配不公平等天然的缺陷。這就使市場失靈可能會在某一階段由于市場缺陷的共同作用而爆發出來。
因此,通過適度的政府行為可以對市場失靈的領域進行有效彌補,對市場無力解決的問題由政府來解決或者引導其解決,對于無法達到帕累托最優資源配置的市場來說,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完善和修正。
我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到今天,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道路上,不斷摸索和尋求自身的定位,也取得了卓越成效。但是,由于對市場機制認識不足和政府行為的自身特點,我國依然存在著政府行為邊界不清的現象。
所謂“越位”,是指應該由市場機制自發協調的事情政府通過財政等手段進行了參與。由于我國市場經濟體制不健全,政府往往會出現裁判踢球的行為。政府行為超出了其邊界,反而阻礙了資源配置的最優性。如某市政府曾經推出的月嫂限價令,規定月嫂工資最高不得高于某一金額。同時,由于政府自利性的存在,政府行為往往也過度地干預到行業企業投融資及開發等項目中。而冗繁的審批制度,過度的政府管制,反而影響了資源的自由流動。這都是典型的越位現象。
所謂“缺位”,是指該由政府來做的事情,政府卻沒有辦或者沒辦好。通常情況下,政府由于是“理性經濟人”,往往會選擇自身利益更大的事情去做。而對自身無利可圖,卻有可能影響全社會利益的事情則不愿意為之。如當前中央政府頻繁出臺的杜絕價格泡沫的房地產政策,卻由于直接影響到地方政府的利益,而并不積極響應甚至忽視。又如公共設施、醫療衛生、環境保護等要求政府進入的領域,政府雖然在努力為之,但我國公共物品的供給依然還存在著巨大缺口。還有一些需要政府的稅收扶持和優惠的項目同樣進展緩慢。
由于政府行為中缺乏足夠的利益刺激機制來實現全社會效用的最大化,而且政府的運行機制中也更側重于短期效果,因此,政府行為往往表現出急功近利的現象。于是大量的“政績工程”“面子工程”就隨之誕生,而對于關系經濟可持續發展但短期內難見成效的項目如教育、醫療、科研、基礎設施等卻缺乏足夠的熱情。
當出現市場失靈的情況時,市場經濟的運行就需要政府進行干預,同時,隨著市場外部條件的變化、市場結構的動態調整以及政府行為效果的變化,政府行為也應該相應發生變化,但須遵循一個基本的原則,即市場經濟的自由優先于政府行為并決定政府行為的邊界。
因此,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行為的邊界是市場失靈的領域。而如何控制政府行為的邊界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
黨的十八大已經明確提出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市場決定資源配置的優勢在于它可以以最小投入(費用)取得最大產出(效益)的價值規律引導資源配置。在經濟活動中遵循和貫徹價值規律,實質就是讓價值規律、供求規律和競爭等市場經濟規律起決定性作用。雖然在市場調節資源分配過程中,具有一定的盲目性和滯后性,但對整個社會資源配置來說是理性的,最終實現的是資源的節約和高效,因為每一個市場主體作為理性經濟人都希望實現利益最大化。
政府在資源配置過程中,是彌補市場失靈領域的必要補充。政府行為只能局限于彌補市場失靈的職能定位上,繼續推進市場化改革的進程。政府必須從政府主導向市場主導的戰略進行轉變。轉變為市場經濟服務,提供公共物品,保障市場有序高效運轉的政府。政府必須依法踐行其職能,向規范化、服務型的有限政府轉變。
首先,要從法律上明確政府的職責范圍。用法律的規范來約束政府行為的邊界。通過政企分開,打破行政壟斷,規范審批制度等方面來進行制約。
其次,要從制度上完善對政府行為的監督機制。通過監督機構的獨立性來進行有效的監督,可以從全面監督的大環境中將政府行為邊界得以控制。
第三,重構政府績效評價體系。通過建立完善的決策責任制、有效的績效考核機制以及過錯問責制等方面使政府行為盡可能的在其邊界內。
綜上所述,明確了政府行為邊界,并通過有效手段對其行為邊界進行合理控制,將政府從與民爭利的發展型政府向關注公共利益的服務型政府轉變,從對行政干預過多的全能型政府向讓市場充分運作的有限型政府轉變,最終使市場資源的合理配置得以實現,促進市場經濟的健康、有序、高效發展,建立科學、民主、規范的有效政府,實現和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