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港城市濕地植被恢復研究

徐翠霞，張曉勉*，趙岳平，俞肖劍，陳 斌，岳春雷，高智慧，賀位忠，袁信昌

（1. 浙江省林業科學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23；2. 浙江省林業廳，浙江 杭州 310020；3. 浙江省舟山市農林科學研究院，浙江 定海 316000；4. 浙江省林業技術推廣總站，浙江 杭州 310020；5. 浙江省舟山市農林與漁農村委員會，浙江 定海 316021）

東港城市濕地植被恢復研究

徐翠霞1，張曉勉1*，趙岳平2，俞肖劍2，陳 斌3，岳春雷1，高智慧4，賀位忠5，袁信昌5

（1. 浙江省林業科學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23；2. 浙江省林業廳，浙江 杭州 310020；3. 浙江省舟山市農林科學研究院，浙江 定海 316000；4. 浙江省林業技術推廣總站，浙江 杭州 310020；5. 浙江省舟山市農林與漁農村委員會，浙江 定海 316021）

2014年對受損的浙江省舟山市東港城市濕地進行植被恢復，包括植物選擇、濕地植物群落構建、水生植物的應用。在濕地植被恢復中選用喬木、灌木、草本和水生植物共計54科87屬108種，其中觀花植物有75種，觀果植物有25種，觀葉植物有74種，且有不少植物為花葉共賞或花果共賞植物；將受損退化的植物群落恢復為喬木—灌木—草本—濕生—水生植物相融合的復合群落；栽植的觀花植物按開花季節分布較為均勻，四季均有植物處于開花期，以保證四季持續的觀賞性。

城市濕地；植被恢復；植物選擇；濕地植物群落構建

濕地是地球上水陸交接形成的獨特生態系統，與人類的生存、發展息息相關，在世界自然和自然資源保護聯盟、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和世界自然基金會共同編制的《世界自然保護大綱》中，將濕地與森林、海洋并稱為全球三大生態系統[1]。城市濕地作為濕地的一個重要類型，是城市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豐富多樣的物種、較高的物質生產力以及其他生態系統不可替代的多種生態服務功能，被認為是陸地生態系統最佳的利用方式[2]。

人口的急劇增加，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圍墾造地、環境污染等問題，造成城市濕地面積銳減、功能退化、生物多樣性逐步喪失[3]。由于城市濕地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受到城市工業廢水、生活污水任意排放的危害更為明顯，導致濕地水質下降和水體富營養化現象普遍存在，濕地生態平衡遭到破壞，濕地中動植物數量和種類急劇減少，種群結構呈現低齡化、小型化的趨勢[4]。

面對濕地生態系統越來越嚴重的破壞，濕地生態恢復迫在眉睫。濕地生態恢復包括濕地基質恢復、水文恢復、水環境恢復、生境恢復四個方面，其中植被恢復是首要工作[5~7]。因為濕地植物作為主要初級生產者，是濕地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濕地系統的關鍵屬性之一[8]，幾乎所有自然生態系統的恢復，都是以植被恢復為前提[9]。

1 基本定義

1.1 城市濕地

目前對于城市濕地還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界定，有研究認為城市濕地是指城市區域之內的海岸與河口、河岸、淺水湖沼、水源保護區、自然和人工池塘以及污水處理廠等具有水陸過渡性質的生態系統[10~11]。

由于城市濕地特殊的位置分布，使其生態學屬性發生巨大變化，形成了與城市外自然濕地截然不同的濕地生態系統，主要表現在以下2個方面：

（1）斑塊性質不同。城市濕地因受到城市化的影響，形成了分布不均勻、面積較小、孤島式的濕地斑塊，斑塊之間的連接度下降，從而導致濕地內部生境破碎化程度加劇；而自然濕地不但形成多樣的濕地斑塊，而且斑塊之間的連接度較高，破碎化程度較低。

（2）干擾類型不同。城市濕地的干擾以人為干擾為主，同時由于人類活動的影響使其營養物質比較豐富；而城市外的自然濕地環境特征因與其周圍區域一致，干擾類型以自然干擾為主，濕地演替的主要限制因子是自然濕地生境所需的營養物質[3]。

由此可以看出，由于城市濕地自身特殊的屬性特點，導致城市濕地在面積維持、水資源保護、生物多樣性維護及污染危害防控等方面面臨比其他類型濕地更為嚴峻的形勢[3,10]。

1.2 植被恢復

植被恢復是指運用生態學原理，通過保護現有植被、封山育林或營造喬、灌、草等植被，修復或重建被毀壞或被破壞的森林或其他自然生態系統，恢復其生物多樣性和生態系統功能[12]。濕地植被恢復是指運用生態學原理，借助一系列的生態技術與工程，保護濕地生態系統中現有植被，對退化或消失的濕地植物群落進行修復或重建，完善濕地的結構和功能，恢復其相關的物理、化學和生物學特征，使其發揮應有的作用[6,13]。

濕地植被作為水陸交錯地帶中生態系統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在水體修復、維持生態平衡和生物多樣性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14]。濕地植被不僅可以增加碳匯，還可以凈化水質，對增加濕地有機質的含量也有重大作用。基質、植被和水文狀況作為濕地的三個基本要素，三者緊密結合，而植被對其他兩個要素的響應最為明顯，因此濕地植被恢復和重建是恢復受損濕地的主要策略之一，在進行受損濕地的恢復過程中首先要對濕地植被進行恢復和重建[15~17]。

2 研究區概況

東港城市濕地緊靠浙江省舟山市東港城區，北部為東港生態填海區，南部為東港沿海防護林基干林帶，濕地西側的東港山坡地與普陀山島、朱家尖島隔海相望，是距普陀山島景觀視線最好的山坡地帶之一。根據2008年普陀植被調查數據顯示，該區域有蘆葦群落、水燭群落、濱艾群落等10余種群落類型，但由于開墾、養殖和放牧等人為因素的作用，導致生態系統遭到破壞，生物多樣性降低，濕地退化嚴重。2013年植物種類大幅減少，僅有35科40屬52種，蘆葦群落和五節芒群落演替為優勢群落。2014年通過一系列的濕地植被恢復措施后，該區域喬木、灌木、草本和水生植物增加到54科87屬108種，植物群落的多樣性和豐富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成為與周圍山體、水系、海景有機融合的城市濕地景觀。

3 結果與分析

在城市濕地植被恢復過程中，如何科學合理地配置植物，提升植物與自然生境以及周邊建筑景觀的協調性，發揮各類植物的生態和景觀作用，進而提高城市濕地整體的生態效果和景觀效果；以及如何充分發揮城市濕地應有的社會、環境和生態效益，提高可持續發展能力等方面，是城市濕地植被恢復建設中的難點和核心問題[18~20]。本文通過植物篩選及應用、植物群落恢復及重建、景觀植物應用3個方面進行研究分析。

3.1 植物篩選及應用

在保護原有植物的基礎上，以鄉土樹種為主，并適當選擇一些適合當地生長的水生植物及耐鹽堿植物。在一些節點位置增加觀花觀果等觀賞性景觀植物的比例。增加物種數量、提升景觀效果、完善群落結構，豐富植物層次，最終形成生物多樣性高、群落穩定、景觀效果豐富的濕地生態系統[3,20,21]。在進行植物種類選擇時遵循以下原則[21,22]：

（1）優先選用本土植物，慎重引入外來物種；

（2）在引入外來植物時遵循生態可接受性，所選植物物種不具有生態入侵性，對周邊自然生態環境及其生態遺傳的整體性不會構成危害；

（3）所選植物具有一定的耐鹽堿、抗病蟲害、抗寒能力，能耐受污染物和水生環境條件；

（4）根系發達、莖葉茂密、生物量大、繁殖容易、生長迅速；

（5）具有一定的經濟價值和景觀美學價值；

（6）具有較強的凈化能力，可以通過吸收、同化、貯存或通過增強微生物轉化能力等方面達到減少或去除污染物的效果。

根據以上原則在東港城市濕地植被恢復中選用喬木、灌木、草本和水生植物共計54科87屬108種，遠遠超過原區域植物35科40屬52種的水平，大幅提高了植物群落的多樣性和豐富度。在所選擇的植物中，單子葉植物共計8科15屬24種，占22.22%，最多的科為禾本科有8屬11種；雙子葉植物共計44科76屬83種，占76.85%，最多的科為薔薇科有9屬12種；藻類植物1種，占0.93%。按照科屬數量來看，最多的科為薔薇科9 屬12種，其次為禾本科8屬11種，單科單屬植物30種，占27.78%。按照植物的類型分，陸生植物43科72 屬86種，占79.63%；水生植物11科18屬22種，占20.37%。

研究區植被恢復所選用的植物，不僅在種類和數量上大幅超過了原有水平，而且在生態效益和景觀效果上實現了有機結合，在所選用的植物中，觀花植物有75種，觀果植物有25種，觀葉植物有74種，不少植物為花葉共賞或花果共賞植物。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研究區植被恢復所選用的植物種類十分豐富，且多為雙子葉植物，占中國雙子葉植物區系（共270科）的16.3%，它們構成了東港城市濕地珍貴的綠色植物資源寶庫，有利于形成結構合理、功能完善的復層植物群落，為豐富植物群落的構成，提高生物多樣性，打造優美、近自然的城市濕地景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3.2 植物群落恢復及構建

植物群落構建以功能區劃和整體布局為依據，根據植物學、生態學特性，因地制宜，合理配置植物，優先選用本土植物，充分考慮生態安全，形成結構合理、品種多樣、功能健全、系統穩定的復層群落結構，同時體現季相變換，達到四季有景、步移景異的觀賞效果[8,13,20]。

根據以上原則，合理篩選植物群落模式，將以前受損退化的植物群落恢復為喬木—灌木—草本—濕生—水生植物相融合的復合群落，同時提高觀賞樹種比例，改造林相結構，豐富季相景觀。

3.2.1 陸生植物群落 東港城市濕地應用的陸生植物較多，也是植物搭配最多的部分，其配置模式主要分為喬—灌—草結合型、遠岸區片植、疏林草地、花境群落等共6類25種配置模式。植物選擇上主要以舟山常見的鄉土植物和應用多年的外來植物為主，同時組合搭配不同季相的景觀植物，從而達到生態效果和景觀效果的有機結合（表1）。

表1 陸生植物群落模式Table 1 Patterns for terrestrial plant community

3.2.2 濱水植物群落 濱水植物群落包括水岸植物群落和水陸交錯帶植物群落（表2）。

水岸植物群落主要包括近水區片植和駁岸混植兩種。近水區片植模式所采用的植物中除彩葉植物檉柳外，其他植物如垂柳、楓楊、池杉、落羽杉、木芙蓉等均為舟山常見種。在駁岸混植模式中，野迎春、藤本月季的混植模式是舟山海島目前較為成功的植物配置模式。

水陸交錯帶植物群落配置模式主要有叢植、近岸混植和喬木水上片植3類。具體類型有：叢植花菖蒲、梭魚草；近岸混植黃菖蒲、澤瀉、菰、慈姑、再力花等；喬木水上片植水杉。

3.2.3 水生植物群落 東港城市濕地原有水生植物僅有大薸、浮萍、鳳眼蓮、槐葉萍4種，在植被修復過程中根據需要配置

了菖蒲、千屈菜、水蔥、蒲葦等各類水生植物共計11科18種。新配置的水生植物具有種質資源豐富、類型多樣、生長迅速、易于繁殖、成景快等特點，同時還具有凈化水體和美化環境等功能（表 3 ）。這些水生植物的應用，有利于實現陸生—水岸—水域生態系統的自然過渡，完善濕地植物群落結構、提高生物多樣性、豐富景觀功能、提高濕地自凈化能力，最終形成“山、海、河、綠”一體化的完整的濱海城市濕地生態系統。

表2 濱水植物群落模式Table 2 Patterns for riparian plant community

表3 水生植物群落模式Table 3 Patterns for aquatic plant community

3.3 景觀植物應用

景觀植物的應用主要體現在觀花植物的大量應用，有利于提升東港城市濕地的整體美感和局部觀賞性。

研究區配置觀花植物共計37科67屬75種，占所有配置植物種類的69.44%。占優勢的科是薔薇科，共計9屬12種，如紫葉矮櫻、貼梗海棠、豐花月季、紅葉石楠、山桃、粉花繡線菊、櫻花樹等，占配置植物種類的11.11%；后面依次為百合科4屬4種，木蘭科2屬4種，忍冬科2屬4種，鳶尾科1屬4種，合計占3.7%。此外，木犀科（紫丁香、金鐘花、桂花等）和豆科（合歡、槐、傘房決明等）觀花植物也配置較多（圖1）。

研究區栽植的觀花植物按開花季節分布較為均勻，且喬、灌、草、水生植物都有配置，四季均有植物種處于開花期，以保證四季持續的觀賞性，提升了局部景觀美感，確保了整體景觀效果。

4 結論和討論

（1）濕地植被和植物群落恢復與重建是對受損城市濕地進行生態修復的重要內容之一[20]。通過林業生態工程措施對退化或消失的濕地植物群落進行修復或重建，有利于重塑或優化濕地的結構和功能，改善區域水資源環境，為野生動植物提供優良的棲息生境，提高生物多樣性，充分發揮濕地生態系統的生態防護效能[4,9]。同時還可以創造優美的濕地景觀，提供稀有的旅游資源，促進城市濕地保護與利用的可持續發展，為流域及城市生態安全提供重要保障[20~22]。

（2）濕地植物選擇是濕地植被和植物群落恢復與重建的基礎[6,12]，植被和植物群落恢復與重建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植物選擇，只有選用適宜當地生長的植物，才能取得好的恢復效果。在恢復過程中要盡量選擇適宜當地生長的優勢種，主要是一些鄉土植物種，這樣在增加恢復效果的同時可避免生物入侵[6]。濕地植被恢復是一個持續而長期的工作，在進行濕地植被和植物群落恢復與重建的過程中必須堅持長期保護，同時需要進行后期的觀測與評估[20,21]。

（3）東港城市濕地的植物恢復不但延續了海島各類自然群落的風貌，還加入了美化彩化的新內涵，多達54科87屬108種喬木、灌木、草本及水生植物的應用，極大的提高了植物群落的多樣性和豐富度，景觀植物的合理配置和應用，提高了的濕地的景觀效果和特色。但在研究中我們也發現該城市濕地植物配置中缺少舟山市樹舟山新木姜子和市花普陀水仙，部分景觀效果較好的海島植物如普陀樟、紅楠、柃木、大吳風草等也未很好應用。因此我們建議在后期養護中，適當予以補植；同時也建議鼓勵社會各方面的力量參與到濕地的保護和管理經營方面，實現濕地生態系統保護的長期性和可持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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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getation Restoration in Donggang Urban Wetland of Zhoushan

XU Cui-xia1，ZHANG Xiao-mian1*，ZHAO Yue-ping2，YU Xiao-jian2，CHEN Bin3，YUE Chun-lei1，GAO Zhi-hui4，HE Wei-zhong5，YUAN Xin-chang5
（1. Zhejiang Forestry Academy, Hangzhou 310023, China; 2. Zhejiang Forestry Department, Hangzhou 310020, China; 3. Zhoushan Agricultural and Forestry Institute of Zhejiang, Dinghai 316000, China; 4. Zhejiang Forestry Extension Administration, Hangzhou 310020, China; 5. Zhoushan Agro-forestry, Fishery and Rural Area Bureau of Zhejiang, Dinghai 316021,China）

Restoration of wetland plant was conducted in damaged urban wetland of Zhoushan, Zhejiang province, including plant selection, establishment of wetland plant communities, plantation of aquatic plants. A total of 108 species of plant belonging to 87 genera and 54 families were planted in the wetland, among them, 75 species of flower ornamentals, 25 species of fruit ornamentals and 74 species of foliage ones. Communities with arbor, shrub, herb, hygrophyte and aquatic plants were restored. Flower ornamentals distributed in the different seasons.

urban wetland; plant restoration; plant selection; community construction

S759.92

：A

1001-3776（2015）06-0034-06

2015-04-13；

2015-10-14

浙江省院所專項“城市濕地植被修復關鍵技術研究與示范”（2013F50002）、浙江省省院合作項目“浙江省城市濕地生態系統效益綜合評價研究（2013SY14）”

徐翠霞（1982-），女，浙江江山人，助理工程師，從事林業與生物技術研究；*通訊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