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的中國故事

文 于佰春

圣彼得堡的中國故事

文 于佰春

在圣彼得堡的俄國皇官里出人意外地貼著中國古代墻紙；彌足

圣彼得堡是俄羅斯人心中的歷史圣地，圣彼得堡城市的宏偉建筑廣為人知，俄國皇宮里的藝術寶藏更令人嘆為觀止。然而讓人驚奇不已的是在這座古老的沙皇宮殿里，竟然貼著中國古代的墻紙，圣彼得堡大學還藏有中國古典名著《石頭記》珍本。為了解其中的奧秘，我向俄國學者詢問了皇宮里的中國故事。

中國墻紙貼上俄國皇宮

圣彼得堡的曼西科夫宮是俄國皇宮中最為宏偉的一座宮殿。

1719年，一位名叫伊斯米洛夫的俄國船長被彼得大帝派往中國商量建立貿易關系的可能性。在中國期間，伊斯米洛夫被中國民間工藝品迷住了，尤其感到新奇的是中國人竟然能把繪有山水花鳥的圖畫做成貼墻紙，貼到墻上去。在即將回國的時候，伊斯米洛夫決定給沙皇購買中國貼墻紙，回去好給沙皇裝飾皇宮。

中國皇帝聽說俄國使臣給俄國皇帝訂購了貼墻紙，就調集了國內最優秀的匠人，精心制作了一批貼墻紙，而工錢是由中國皇帝支付的。這樣，這批原本由俄國使臣買單的商品，成了中國皇帝送給俄國沙皇的禮品。

伊斯米洛夫回國后，中國皇帝贈送的貼墻紙等一大批中國工藝品，使俄國皇帝和各國使臣睜大了眼球。據宮藏的沙皇侍從官彼得羅夫日記記載：“伊斯米洛夫船長把我們帶進一個大廳。里面陳列著他從中國運來的禮品和珍品。除了從來沒見過的貼墻紙外，還有各種名貴的中國漆器木椅、桌子、水煙袋和中國綢緞、煙葉和茶葉。名貴的中國瓷器上畫有各種花鳥樹木和美女，其中有一對一人多高的瓷瓶，畫有中國皇宮里的生活情景：皇帝和兩位大臣坐在亭子的看臺上，手執羽毛扇的宮女在樂師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畫面風格瀟灑，結構活潑，色彩調和。”

當時的波蘭使臣霍門列夫在日記中回憶看到中國珍寶的情景時寫道：“沙皇神采飛揚地把我們領進他裝修一新的宮殿。在這里我們看到了貼在宮墻上的中國貼墻紙。大紅底上各種絲織的花鳥動物和神仙武士栩栩如生，仿佛是在訴說一個中國的民間故事。中國貼墻紙把沙皇的宮殿布置得異常漂亮。”

俄國朋友介紹說：皇宮里的中國貼墻紙已經經歷了300多年的滄桑。20世紀70年代，貼墻紙上的絲綢干燥開裂了，彩畫也受到損傷。皇宮博物館的技術人員經過化學分析，發現了中國貼墻紙和膠水的成分是用類似淀粉的物質浸泡過，這種物質將絲紗和墻紙粘在一起，然后用滾燙的轉軸壓平，中國貼墻紙才有了美妙獨特的光澤。蘇聯科技專家根據得出的分析材料，制作了中國古方中使用過的孔雀石、天藍石、糯米汁等材料配制的顏料和膠水。這樣，中國古代貼墻紙得以復活了。為保護貼墻紙和各種藏品不受化學和強光的刺激，一律謝絕游客拍照。

參觀時，我確實被中國古代貼墻紙深深的吸引了。貼墻紙上描繪的是中國神話故事。連環畫面上有一群神仙，有的拿著雨傘，有的拿著琵琶，坐在麒麟背上的武士口中吐出烈火，一頭獅子在武士們的頭上跳躍。那明快鮮艷的彩畫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中國古代貼墻紙，通過中俄兩國的歷史交往，貼上了俄國皇宮的墻壁。經過歲月滄桑，得以保留至今，瀏覽至此，感慨萬端。

《紅樓夢》抄本驚現彼得堡

中國古典文學名著《紅樓夢》是中國的國寶。一個多世紀以來，《紅樓夢》成為國內外研究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一部經典作品。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石頭記》抄本竟然在圣彼得堡被發現。這是在中國以外發現的唯一的一部抄本。

1962年，前蘇聯漢學家在蘇聯科學院列寧格勒（現彼得堡）分院發現了這本《石頭記》抄本。蘇聯漢學家孟列夫與另一位蘇聯漢學家李福珍（中文名）對此感到十分意外，也很興奮。兩人合寫了題為《前所未聞的〈紅樓夢〉抄本》一文，首次對外公開介紹了這部手抄本，引起了蘇聯和世界各國紅學界的極大興趣和關注。這一藏本的發現也同樣引起中國紅學界的重視。中國紅學界專家在1984年底曾前往列寧格勒，與蘇聯學術界商討過有關合作出版《石頭記》抄本的事宜。經兩國學者的通力合作，在中華書局影印出版了這本珍藏在國外的《石頭記》手抄本。

那么，這本珍貴的中國名著手抄本是怎樣流傳到俄羅斯的呢？1832年秋季，隨俄國傳教團到中國的彼得堡大學歷史系學生庫爾梁采夫來到北京。在這里，他學會了漢語，注意到人們在街頭巷尾傳看一本名叫《石頭記》的小說。他得到了一本《石頭記》手抄本，讀后，感到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中國社會小說。便在回國時，將這本《石頭記》手抄本帶回彼得堡。

而后來得知，他所帶回的這部手抄本的底本，是屬于早期脂硯齋評本。所以這部抄本與其他當時流傳的脂評抄本相比更為完整，所以彌足珍貴。

據說，更早一些帶回俄國的《紅樓夢》抄本，可以追溯到1820年。當年是一位俄國外交官在中國得到這部小說后感到非常有趣，就在回國時特意買了兩本帶回去。一部被館藏于蘇聯外交部圖書館，另一部被收藏在伊爾庫斯克亞洲語言學院。但是，其完整和珍貴程度，都不能與彼得堡收藏的《石頭記》手抄本相比。

俄國學者之所以對這部被稱為“描寫愛情故事”的小說深感興趣，是因為他們認為：這是描寫當時中國社會生活的百科全書。《石頭記》成了俄國許多學者深入研究的對象，并且撰寫了大量文章，向外界介紹了這部“描寫一個豪門家庭興衰的歷史小說”。

中國古代貼墻紙的故事與珍貴的《石頭記》手抄本一道，保存、收藏在彼得堡這座輝煌的城市里，中國文化隨著中俄睦鄰友好關系的確定，融入了世界文明的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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