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清明上河圖》

文 李生占

解析《清明上河圖》

文 李生占

(接上期)

路口有座農舍，屋外的樹上栓著兩頭牛，一頭站立，一頭臥地，顯得十分悠然。道口處有3個人急追一匹奔跑的馬（這處有不同畫面，北京故宮博物院現存的畫已無馬，有的仿版上為無頭馬，有的版為牛或驢，后文再述），老者急呼道上的兒童，恐怕驚馬傷害著他。進入街口，水路相通，河中停泊一只空船，船中只有一個人，也許是看船的人，船左邊是岸，距岸不遠地方有堆袋裝的東西，有一坐者伸手指向那堆東西，兩個買主正與一站立者討價還價（有人分析是收籌碼）。這也許是那只空船運來的貨物?？沾哆吢飞系暮竺嬗幸痪频?，店前有一人用長桿挑起一面川字形幌旗，店內一童子正忙碌著什么。街心一老者，杖上掛著布招，像打卦算命之人，有一人與他交談，也許是請他到家中算卦，一小販回頭觀望。這里是通往虹橋進城的大道，大道的右側房屋林立，大多是茶館酒樓，路口一店家已有許多客人了，臨街的柱上拴有一匹馬，人與馬均在回頭張望什么，右上角小店的門前搭起“彩樓歡棚”，許多商家、伙計在走動。再往前看，河面漸寬，漩渦水紋都描寫得十分清楚，表現船多水急的狀態。有碼頭、跳板清晰可見。從船與人的比例關系上可以看出船的巨大。從近處正在航行的大船看，船的門窗都是木制造的，船尾有頂篷與雨具，這些東西是船工用的，桅桿綁在兩個斜立木柱之間，這該是放倒船桿過橋時用的。大船上有許多纜繩供人拉纖用的。另有許多纜 繩從四面八方拉向桅桿，以求牢固。岸邊停泊許多大船，船舷很高，船倉很矮，這是貨船，每艘大船上都有船工在活動。岸上又是一番風景，臨河的酒家疊起，氣勢非凡，從沒全開的布簾中可以看到屋內桌椅很多，整齊的擺列，側門前有兩個人正拱手相讓，正門在臨街一面，不僅搭有彩棚，還掛出三條彩帶，形如川字，這是一個幌旗。大街上有許多力夫負包過街，包內何物人們不得而知。

街的另一面有些較小的茶肆，店內有許多客人。路邊樹上栓著一頭驢，旁邊有一臺獨輪車，這是當時的一種串車。這種車前后各有人把駕，兩邊各有人扶拐，前面有驢在拉拽。車上有一人正用有花紋的布遮蓋貨物，這表明貨物怕雨或怕日曬。車后有一人在喂馬。遠處的岸上有5個纖夫在拉纖，岸邊另有個窗明幾凈的客船和兩艘貨船，近處泊一小船，一老者從船內向外潑水，船篷頂涼著衣服。左下角僅見屋頂和席篷 ，并半露一個戴垂紗帽的騎馬壯士，稍前有棵柳樹，樹下有兩人拱手告別，遠處另有人在張望著什么，前面又有一泊船。這里的河面與對岸的茶樓遙遙相對，顯得十分和諧。最吸引人關注的是：雖有柳林遮掩，但也可以看到搖船及船夫。這種搖船在首尾都有搖劃的“托”，既可代替舵來定方向又起到櫓和漿的作用，適合船多擁擠的河段航行。從畫面上看3名船夫齊心協力，一人右腳抬起，一人身向后仰，一人俯身前推，動作協調，似乎他們在喊著勞動號子。船尾只露兩個人的局部，也有長托在前，我們可以想象出他們是在勞動號子聲中做同樣的動作。

接下來虹橋出現了，這是這條路的要塞，有一條過橋的大船溯水而上，這只船邊另有一只大船，順流而下，船身一半在橋內。在水急、對面而行，又在橋下相遇的情形下，掌控航向的人顯得尤為重要。我們看到對面船上的人都出來了，危險程度可從船頭那位老人的緊張神色中看出。在船的前后扏篙者有十多人，是正撐準航向通過大橋，許多人在為大船過橋而忙碌著。船前面有一老者和一婦女探身于船外張望，看得出當時很危險。橋上有憑欄專注者、有議論者、有相扶共談者、有居高遠望者。近岸一只船篷 上站一船夫，從動作上看，是用手勢指揮同行精心操作。對岸上有許多青年人向船上呼喊。而在橋左面露出船尾的船上，許多人在關注這里。

橋頭上，有下橋的車輛，有擔夫在賣茶水，有一少年牽兩馱驢載著重貨上橋，有3個人在橋上攔住行人販賣東西，有許多攤販在爭奪顧客。在那些臨時搭建的篷傘下，有的是飲食攤，有的賣日用百貨，橋心處有一小轎，前面有兩個人在開路，對面來了兩個騎馬的小官吏，一仆人在前面高呼開道。許多人憑欄觀看水中的船只。在虹橋的兩頭共有四個候風鳥，即今天的風向儀，鳥頭指向東方，這反映當時人們已經重視氣象知識。在橋的兩側有許多晴雨傘，橋的對面是一個現做現賣的食品攤，攤前有一拽杖老者，其后面有騎馬的人，老者前有一載貨物的串車，人們圍車看貨講價錢。一家小店掛出“新酒”的幌子。店外拴一匹馬，主人可能在店里吃飯。從北向南有一隊串車慢慢駛過來，牛的右側有一戴竹帽的老人，右手拿一絲架，架上掛著小件日用品，另有一老者攜一小童，正與他講價。街道彎曲，大道從屋前繞過，只見房舍，隱去喧鬧的街市。臨街開窗的屋內可見有兩男一女圍坐桌前，桌后有一女仆端著盤子，這是一家人在吃飯。橋頭的彩樓高聳，這是個正店。

(未完待續)僑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