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午宇
現代漢語中“受事-施事”語序倒置現象的輕動詞影響因素芻議
□陳午宇
本文討論的是現代漢語中“受事—施事”語序倒置的問題。關于漢語究竟是SVO語言還是SOV語言,學界依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憑所占成分比和語感,一般來說,SVO語言總是現代漢語中的一種核心類型。而在日常的外表化語言——人們觸手可得的“活語料”中,真正表詞達意時,其語序常常是不固定的,即句中成分前置或后移至非典型性位置。“受事—施事”的語序倒置現象就是其中很好的一個代表。究其成因,輕動詞V產生頗大影響。本文將通過輕動詞理論輔以其他句法角度,結合具體語言實例,對現代漢語中“受事—施事”語序倒置問題加以探討和分析。
“受事—施事” 語序倒裝 輕動詞 生成
學界關于漢語語序的真正類型定義及到底其本身是否存在可探性的爭論可謂分庭抗禮。“語序固定”論的執詞者認為,漢語語法是有規律的,漢語語序是固定的,因為形態變化豐富的語言語序靈活,而漢語缺乏形態變化。對立派則認為漢語語法太簡單,遵照約定俗成,缺少固定規律可循,靈活至極。我們可以這樣看,一個句子一般由多個成分組成,根據排列組合算法,理論上,這些句子成分能產生多個語序不同的句子組合。不過根據普遍語法中的原則與參數理論,這其中有一部分句子從一開始就明顯沒有意義,無法成立。這一破一立也正好說明了漢語語序是有規律的,對它的探討是有意義的。由于古代漢語多以文言文形式展現,情況相對復雜特殊,篇幅所限,本文討論的漢語語序主要是指以白話文為基礎的現代漢語語序。但是語序問題是個龐大的體系,本文主要探討題元角色中施事和受事的語序倒置現象。同時,從影響句子語序的幾個要義來看,它不是單一的,比如語義層面,語用層面,而本文主要將以生成語法層面,特別是輕動詞的角度來剖析漢語語序中“受事—施事”先后順序的倒置現象。
語序是一種重要的語法手段,是普遍存在的,因而語序現象也得到了許多語言研究者的重視。語序具體指的是語法結構內部成分的排列次序。這主要包括句子內部各結構成分的排列次序及句子各結構成分內部的排序。句子內部結構成分排序狀況具體是指主要成分主謂賓之間及與附加語的排列次序,而句子各結構成分內部的排序則更細分為詞內與詞際關系。上文提到漢語語序是有規律的,短語是漢語的靜態備用單位,而句子是漢語的動態使用單位。在靜態短語中可以反映出的典型性語序有:主謂結構、述賓結構和定心結構。但在具體成句時,漢語語句的動態性和靈活性通過語序的變更得以展現,如:賓語前置、定語后置和狀語后置等。本文討論的角度是關于施事與受事,相當于傳統語法中“S”與“O”的順序倒換問題,即受事處于施事前頭。雖然語法界諸多學者對從詞本位,詞組本位還是句本位出發做研究的觀點各有不同,但本文認為,語序涉及的是句內成分順序問題,自然是基于句子層面才方便發現與論述。所以本文討論的實例將主要從句子層級出發。當然,討論的前提是為“施事—受事”互相位置移動后沒有改變其在常規位置下的語義,否則討論是失效的。
題元理論是語義層面上的概念,根據句法語義接口中的語境依賴性,即一個論元的句法實現取決于它的語義角色和句子中其他論元語義角色的相對顯著性。這正符合了普遍語法中的投射原則:詞匯信息決定句子的基本結構。而擴充的投射原則指出,每個句子都必須有主語。題元上的施事和受事相當于論元等級上的主語和賓語,常規語序中,施事與主語位相對應。而語境依賴性涉及具體論元的語義角色之間的關系,因此體現語境依賴性的語義階層也就因描述的具體現象不同而表現出差異。以主語位置為定點來看,在怎樣的語義角色可以成為主語的問題上,Fillmore按照語義顯著性,提出了“施事>工具>受事/客體”這一語義層級,就是在具體的主語選擇中,如果有施事,它就成為主語;如果沒有施事有工具,那么工具就成了主語;而如果既沒有施事又沒有工具,那么受事或客體就成了主語。在具體的語言運用中,我們可以發現,施事并不一定在主語的位置,受事也不一定在賓語的位置,就是說,施事與受事的關系其實是相對的。所以,上述這種對應關系只是一種常規的映射,也被稱為無標記映射。特殊的、非常規的映射就是一種不對稱映射,或者叫有標記映射。而施事與受事題元層級上的位置倒裝,施事處于受事的常規位置,受事處于施事的常規位置的現象,或者廣義的受事處于施事前頭,實際上是一種區別于常規順序的倒置現象,值得用句法理論進行探討。
(一)VP殼理論
VP殼結構是在X階標理論的基礎上構建起來的。X階標理論中的一個關鍵點就是要維護Kayne(1984)所講的詞組結構的二分叉原則,即XP中的任何一個節點管轄不超過兩個分支。雖然X階標理論的基本構架有很強的解釋力,但在遇到英語雙賓語時卻是例外。一個動詞,兩個賓語,也就是說一個階標節點下將帶三個分支。所以像“give、 put、kick”這樣的動詞其實并不是一個動詞,其所在結構是包含兩個動詞的套殼結構。一個是實際詞匯義的動詞本身,另一個就是輕動詞V。X階標結構中的兩個VP結構必須套在一起使用,上層VP以v為中心詞,下層VP以實義動詞為中心詞,將它移位到輕動詞處兩者合并,在原位留下了一個語跡。以“roll”為例,如圖所示:

圖1:
Larson殼理論有兩個核心的假設:一是在句法結構中可以有一個以上的兩分的動詞短語投射;二是句法結構中論元的分布是由統一的題元層階決定的。動詞短語殼理論是一種表達短語結構中題元角色的句法手段。動詞短語殼只是為題元角色提供位置,而并不具有實質的語義性質(Larson,1988)。盡管Larson沒有使用“輕動詞”這個術語,但是他的理論具有高度的啟發性。Chomsky在他的著作中繼續發展了這個理論。最簡方案VP殼的設計就是基于Larson殼(1988)發展而來的。他延續了Larson基于句法推導構建輕動詞語類,將一個輕動詞空語類成分引入這些結構的推導,以該空語類輕動詞成分來負責部分賓語并實現相關句法操作。不過最簡方案中的VP殼和Larson殼的設計有所區別,VP殼并沒有被設計成一個空中心語的最大投射,而是被設計成了一個中心語為輕動詞的輕動詞詞組。
(二)輕動詞理論
輕動詞(light verb)指的是在語言結構中語義作用輕微而語法功能很強的一類動詞。輕動詞假說最先是人們在研究日語動詞時提出來的。關于其語義作用是否真的不那么明顯還有待爭議,但雖為“輕”動詞,卻在幕后發揮著很強的語法作用。所以它是一類特殊動詞,研究表明,它也是適用于普遍語法的。首先,在英漢語里就都存在著輕動詞。英語里的輕動詞有“be”“become”“cause”“do”等,漢語里的輕動詞有“使”“讓”“弄”“搞”等。
語義屬性上的輕動詞術語概念先于句法概念在上世紀50年代被提出。90年代,喬姆斯基從VP殼中將輕動詞概念引入轉換生成句法原則與參數框架下,輕動詞作為類似于空語類pro,在句法分析和推導方面,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也是相關研究的熱點。雖然前期的研究在將輕動詞引入句法的合理性上并未取得一致意見,有研究認為輕動詞語類存在語義合理性,另外,如溫賓利等研究者認為輕動詞語類純粹基于句法。在句法語義界面,在明確界定輕動詞語類語義合理性的基礎上,分析其句法意義后來也得到了相當的認可。總之,輕動詞理論是最簡方案的核心理論。
Hale Keyser(1991,1993)根據Chomsky(1981)的投射原則,設想詞匯首先在詞庫投射生成一個詞匯關系結構,在這個關系結構中進行句法演算生成論元結構后,再投射到句法的D-結構。根據Larson的思想,Hale Keyser指出,詞匯關系結構中VP殼里的v是一個沒有語音形式和語義內的抽象動詞,它好像一個空位置,這個抽象動詞就是我們所說的輕動詞。HK(1991,1993)對題元關系和事件結構的處理也受到Larson的影響。HK提出用句法結構來體現事件結構。在他們的理論框架下,輕動詞是空的動詞短語殼,并帶有蘊含著題元關系的詞匯關系。
輕動詞理論也在漢語界發展非常顯著。黃正德引入詞項分解法來擴展輕動詞理論。同時他還推及了漢語句法推導,認為漢語中實際存在輕動詞語類。在漢語研究中,黃正德(1997)首先使用輕動詞理論分析漢語的短語結構。而后馮勝利(2000)也用之解決代體賓語的問題。可以說輕動詞句法理論在漢語中具有很強的解釋力。黃正德(1977)提出過漢語動詞的底層句法結構應體現其事件結構。黃正德認為輕動詞是為了給主語指派題元角色而存在的,其所在位只是一個空位。他還認為,動詞在語義上投射一個事件結構,DO、BECOME等語義算子不僅給動詞分類,同時也是給事件分類。他贊同HK的觀點,把這些語義算子處理為輕動詞。同時,還把這些輕動詞命名為“事件性謂詞”,以強調其在動詞語義結構中的作用。不同的輕動詞攜帶不同的句法及語義特征與功用,如vDO引入活動事件,vBE引入狀態事件,vBECOME引入一個表狀態變化的起始事件。雖說事件是語義概念,但Chomsky就將致使語義泛化以引入輕動詞,這仍然是為了解決結構推導的難題,因此其實質仍是基于句法。
(一)顯性輕動詞和詞匯化
現代漢語中的輕動詞由古漢語中的動詞經歷語法化發展而來。在此過程中,它們的一些動詞屬性逐漸弱化甚至失去,不再擁有實義動詞的性質(Peyraube,1996;Lin,2001)。由于語法化程度的不同,輕動詞在語音、語義和語法上均可能表現出一些差別或組合性特征。由此,基于這些不同標準,輕動詞的分類有很多種:輕動詞可分為方向役輕動詞DirP和使役輕動詞CauP;黃正德結合Hale和Keyser的輕動詞理論和詞項分解法,把漢語輕動詞分為四類:使役、所有格、涉及事件量化的構式,以及屬格施事。他指出,在漢語中,一些本身沒有使役性用法的動詞,后面出現結果補語時會具有使役意義;Radford把輕動詞分為三類:致使類、施事類、事件類。馮勝利把輕動詞分為有音和無音,或者說顯性和隱性。無音輕動詞直接促發它所控制的下屬動詞的句法移位,盡管帶音形式(如使動語素“化”)在不同的語言和條件下也具備這種功能。林宗宏(2001)曾用大量的漢語事實論證了漢語輕動詞可帶有豐富的語義特征并且在語音形式上也未必是空,換句話說,漢語的輕動詞既可能如提出的是一個沒有語音形式的占位者,也可能是一個在詞匯層面上實現了的有意義有聲音的結構單位。
下面結合具體例句來看顯性輕動詞:“我踢給你一個球”。
該漢語句對應的英語句式是“I kick you a ball.”它的實際意義可以理解為“I give you a ball by kicking.”這個隱含的“give”在漢語句子中就是顯現出來的。只是“踢給”經過了詞匯化,合并成了一個動結式。呂叔湘(1980)將由動詞帶表示結果的狀語所組成的句法結構稱為動結式,朱德熙(1982)認為動結式在語法功能上相當于一個動詞,且有的述補結構在語義上也相當于一個動詞。“我踢給你一個球”也可以理解為“我把球踢給你”,但本文更傾向于本句中“給”和“to”的輕動詞作用,因為“踢球”已經指明了拿什么給,怎么給。從中也可以發現顯性輕動詞常通過詞匯化形成動結式表現在出有音特征。同時,這個“給”又具有方向性所指。這種指向一般是由施事發出動作給受事的,在語序上由施事指派給受事,不管工具與受事的位置關系是否改變,不會發生如“受事—施事”這般的語序倒置現象。這也對應于Tzong-Hong Lin(2001)采用輕動詞理論研究漢語行為動詞的題元結構和主賓語選擇問題,他也認為事件性謂詞(輕動詞)在漢語的句法結構中具有重要作用,他支持黃正德的觀點,認為英語的輕動詞結構需要經歷一個詞匯化過程,然后才以獨立的詞項形式進入句法;漢語輕動詞結構則不經詞匯化而直接進入句法。這里所指的詞匯化對應于上述的顯性輕動詞。
如果運用比較法,下例與顯性輕動詞相對的則是非顯性輕動詞,它隱藏在幕后,自然沒有經過這樣的詞匯化,但同樣滿足具有一定方向性條件。
“人來屋里了”倒換順序后是“屋里人來了”,這在南方方言中使用得最為普遍。實質意義是“屋里來人了”。下面通過樹狀圖來看其生成過程:

圖2:
上圖有個非顯性輕動詞“v”處在“V”的管轄下,是下層“VP”的姐妹節。句子實際上是說讓人來,這里的“屋里”是處所,真正的施事很可能是處于這個處所的人,是他讓這個客人來的。于是“屋里”就相當于一種借代,代表了“主人”,承載起這個施事體。而“讓”這個輕動詞是隱藏在句中的。這樣就使得“來”要發生中心語位移,上升到“讓”的位置。如此看來,在這個例子中,“客人”是受事,“屋里”可以看作施事。它的倒裝是由于輕動詞的存在,另一個動詞要提升到輕動詞所在位置合并出“讓來”的意義。原句的語序設置是因這里要突出的并非主人,而是主人讓來的這個客人,即受事已經來到了這樣一個情況交代。
上述兩例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漢語中顯性輕動詞已經發生了詞匯化并凸顯出來。在該條件下,若其表示方向義,那么語序通常遵循動作發出者在先的規則,更不易發生“受事—施事”的倒裝。而非顯性輕動詞即隱性輕動詞可能需要發生位移后再進行合并,產生真正動作效應。下面我們進一步來看這類隱性輕動詞。
(二)隱性輕動詞和使役義
使役概念是指某人或某事物引起另一人或事物發生某種變化、產生某種結果,它的語義范疇包括四個要素:致使者、被致使者、致使動作和致使結果。句法使役結構是指借助使役輕動詞實現使役的結構。在謂詞分解理論中,謂詞常被分解為一些語義原子,如“CAUSE”與“BECOME”等。Hale和Keyser(1993)將“V-VP”構型中的空動詞處理做了致使動詞(CAUSE)。Chomsky(1995)、Radford(2009)進一步將其中的致使動詞處理作輕動詞,并讓輕動詞概念擴展到單及物動詞以及非作格類不及物動詞的投射構型中。Chomsky假定“v-VP”構型能用來表達外部論元的施事性角色或致使性角色,實際上就是認為其中的輕動詞“v”具有“DO”義或“CAUSE”義。含“CAUSE”義的輕動詞,熊仲儒(2004)稱之為致使范疇Caus。他指出,致使語義并非輕動詞的語義基礎。動詞復合語義中的部分語義才是輕動詞賴以存在的語義基礎。隱性輕動詞,在形式上表現為無語音形式,它能夠觸發移位,構成使役義的表述。
下面根據一些受事在前施事在后且輕動詞隱藏起來的具體例子來進行討論:
原句
小說看哭了媽媽
兔子追累了獵人
那本書弄花李四的眼睛
一瓶酒醉倒了張三
那碗面吃了他一頭汗
正常語序
媽媽看小說看哭了
獵人追兔子追累了
李四的眼睛看那本書看花了
張三喝一瓶酒喝醉倒了
他吃那碗面吃出一頭汗
使役義
小說使媽媽看哭了
兔子使獵人追累了
那本書使李四的眼睛花了
一瓶酒使張三喝倒了
那碗面使他吃出了一頭汗
上述例子本質上是相似的,如果用樹狀圖來描述一例即如:

圖3:
“醉倒”已經發生了詞匯化,但這個詞匯化是“醉”與“倒”合并成義為“醉后倒下”這個詞的,并未涉及輕動詞和移位。而句中的“醉倒”顯然是“使醉倒”的意思,換言之,句中還存在著輕動詞“使”,那么它與“醉倒”的合并可以理解為二次詞匯化。第一次詞匯化產生了新動詞,第二次與中心語“v”的詞匯化達成使役義,是影響“施事—受事”語序可以發生變化的關鍵。高位“V’”管轄下的核心“V”是輕動詞“v”,“醉倒”提升至這個位置,兩者在句法合并后獲得“使役”義。通過這樣一番位置移動,往往造成動詞兩邊的施事、受事即使發生位置互換也能說得通,所以容易造成其語序倒置現象。包括Spec“一瓶酒”在內的上層“VP”表示致使事件導致“張三醉倒了”的致使結果。施事與受事發生了語序交替。
雖然題元角色中施事和受事的概念是相對的,有時候一個對象既能被看作施事,又能被看作受事,但是把人作為參照物的施事作為動作發出者,是更加符合自然和常理的。如果說從語義的角度,輕動詞可以被看成具有題元功能的表達使動結構的事件謂詞,那從上文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喬氏輕動詞在句法上對于“受事—施事”語序的倒置也存在著較大影響。輕動詞的移位功能能夠影響到句中的題元關系的轉換,進而使兩者的語序發生改變。“促發句法移位”是輕動詞句法的一大特征;合并與移位是最簡方案的兩個重要的句法操作手段。這也是它對“受事—施事”語序倒置現象影響的最核心因素。而具體化以后的使役中心語短語CausP包含的“CAUSE”義是最主要的使“施事—受事”語序發生互換的一類。其他諸如“BECOME”義因從內涵上看帶有了變化的方向性,基于一定邏輯事實,較難實現倒序。
綜上所述,顯性輕動詞多為方向役輕動詞,已經完成了與輕動詞結合的詞匯化,且方向就是指由發出者到接受者的指示過程,因此一般不發生“受事—施事”語序倒裝現象。而在隱性輕動詞的影響下,句中需要存在動詞的位移合并的過程,它與底層標志語位置的變換為施事與受事語序變更而不影響原意理解提供了可能。使役輕動詞“讓”“使”由于其含有使役義能在語義上也符合事件主語使得什么怎么樣,所以是能達成這樣的語序倒置現象其中最典型和最多數的。
本文以生成語法的原則與參數理論框架下的輕動詞句法為基礎,基于前人的理論研究,對“受事—施事”語序倒置現象進行初步探討、分析與解釋。一般意義上的施事與受事,經過呈強語素特征的輕動詞作用,賦值表層主語,指派題元角色,并觸發移位合并,投射的作用,進行了位置互換或者造成受事跑到了施事的前頭,從而顯現出一定的語序變更。輕動詞在句法結構中的位置可以算作一個單獨的,在句法推導中發揮重要作用的新語類。它是詞綴性的動詞,可以吸引動詞、名詞或形容詞移位。本文討論的是它與動詞的中心語移位合并,輕動詞與其他詞類的合并及其他功能還大可挖掘探討。Chomsky(1998)還指出過,輕動詞是及物謂詞的中心語,是一種核心的功能性范疇。它在語音和語義方面都很“輕”,并且沒有語音形式。也就是說,本文提到的部分理論依據本身和對輕動詞的具體類型劃分以及對題元角色的判斷等都還存在爭議,所以對這方面進一步的句法研究還存在著思考與提升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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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午宇 浙江寧波 寧波大學外語學院 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