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聶隱娘》凝望大師的俠義

文/Toby

《刺客聶隱娘》凝望大師的俠義

文/Toby

《刺客聶隱娘》

導演：侯孝賢

主演：舒淇、張震、阮經天、周韻

類型：動作/武俠/古裝

上映日期：2015年8月27日（中國）

在第68屆戛納電影節上，侯孝賢憑借電影《刺客聶隱娘》摘得了最佳導演獎，這讓侯孝賢又站在了華語電影潮流的風口浪尖上。從2005年《刺客聶隱娘》申請臺灣電影輔導金，到2015年1月殺青，侯孝賢用了十年時間，打造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武俠電影。全封閉的拍攝模式，讓聶隱娘的故事、幕后以及電影風格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侯孝賢所呈現的武俠世界將會是怎樣一番快意江湖？

煉劍十年，隱忍的鋒芒

十年，很多導演已經拍出了多部作品，而侯孝賢用足夠的耐心和十足的誠意，打造了唯一的《刺客聶隱娘》。自2007年執導《紅氣球的旅行》后，侯孝賢就不再有作品問世，直至《刺客聶隱娘》橫空出世。說是“橫空出世”，是因為這部電影給了外界太多的驚喜。此前侯孝賢從未涉獵過武俠電影，人們好奇他心中的江湖恩怨是怎樣的。此外，影片劇本八易其稿，前后十年的制作時間也讓影片充滿了神秘感。電影故事取材于唐傳奇小說，原著僅千余字、兩頁紙，而電影版則進行了很大的豐富與改動。劇本由侯孝賢、鐘阿城、朱天文、謝海盟共同打造。京派小說家阿城、臺灣小說家朱天文都是文學界擲地有聲的人物，而謝海盟是作家朱天心和唐諾的女兒、朱天文的外甥女，這樣的編劇配置確實豪華。據說即便這樣，創作過程中也曾對劇本推倒重來，可見用心之誠。從《聶隱娘》目前曝光的1分56秒片花來看，影片風格偏寫實，沒有大起大伏的打斗場面。一如侯孝賢導演往常的風格，影片中運用了大量的長鏡頭，場面寫實平淡、隱忍克制，沒有炫目的刀光劍影。影片臺詞對話極少，在散淡的敘事結構背后，人物關系、人生哲理被微妙地隱藏起來，所以影片看似沉悶，但其背后又蘊藏了無限玄機。《刺客聶隱娘》不同于李安的行云流水，不似徐克的光怪陸離，更不會是張藝謀式的磅礴濃烈，只側重于情懷的表達，這讓我們對《刺客聶隱娘》的影調充滿期待。

一部需要凝望，而不只是觀看的佳作

影片中，聶隱娘是魏博藩鎮的大將聶鋒之女，十歲時被一道姑帶走，道姑將其訓練成武功絕倫的刺客，十三年后返家，奉師命要取與其青梅竹馬的表兄魏博藩主田季安的性命。其時正當安史之亂，藩鎮割據、民不聊生，聶隱娘師傅教導其殺一獨夫賊子而救千萬人，而其母聶田氏則告知聶隱娘，殺掉田季安將使其妻元氏一族趁虛而入，魏博將天下大亂，為大義著想，田季安不能殺。與此同時，聶隱娘父親聶鋒奉田季安之命，護送名義上遭貶謫的軍隊統帥田興前往它處避難，路遇追來的元氏暗殺隊伍。聶隱娘尾隨其后，遇負鏡少年和采藥老者，一同救下了聶鋒和田興。除了在外獵殺魏博重臣，元氏一族也悄悄在田季安府內肅清異己，田季安妾室胡姬性命也差點被紙人陰術拿去，幸虧有聶隱娘救其性命。至此，聶隱娘徹底放棄了刺殺田季安的計劃，并告知道姑，道姑遺憾其不能斷人倫之親，最后二人交手，道姑死在聶隱娘匕首下。了結了一切后，聶隱娘與負鏡少年和采藥老者飄然遠去。讓人驚嘆的是，處理如此復雜的劇情，侯孝賢卻極力摒棄影片中的戲劇性沖突，似乎僅展現了幾個零星片段，但是影片的意蘊又無限豐富。無論從美學還是哲學角度來考量，《刺客聶隱娘》的內涵都驚人的充沛。在形式上，侯孝賢將東方的舒緩美學發揮到極致。在內容上，則豐富了自胡金銓以來對于武俠中人外化、激昂的描摹。電影語言上，侯孝賢將擅長的長鏡頭技法運用得爐火純青，畫面恰似山水畫，在留白的凝滯中慢慢積蓄能量。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刺客聶隱娘》都像一位大象無形的世外高人，周身散發著從容綿長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