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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基于社會規范激活的解釋*

2015-01-23 07:43:11陳思靜馬劍虹
心理學報 2015年3期
關鍵詞:懲罰規范情境

陳思靜 何 銓 馬劍虹

(1浙江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2浙江省人才發展研究院) (3浙江工業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4浙江大學心理與行為科學系, 杭州 310028)

1 引言

“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生動地為我們描述了一個第三方懲罰發生的過程。第三方懲罰中實施懲罰的被試是不參與博弈的第三方, 其利益并沒有受到其他人的損害, 也沒有受到其他人不公平的對待,也就是說, 這種懲罰并不是出于個人利益的考慮,而且有些懲罰還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因此第三方懲罰也被看作一種利他性懲罰(Fehr & G?chter,2002)。第三方懲罰在人類合作行為的演進過程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Mifunea, Hashimotoa & Yamagishi,2010), 這種懲罰并不是由于對方侵犯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由于對方違背了社會規范(Buckholtz & Marois,2012)。在社會中大多數人所認可的行為規范, 就是社會規范(Cialdini, Kallgren & Reno, 1991)。以Fehr為代表的一批學者最早把第三方懲罰行為與社會規范聯系起來, 認為第三方懲罰行為是社會規范得以產生、維持和發展的重要原因(Fehr & Fischbacher,2004b; Tricomi, Rangel, Camerer & O’Doherty, 2010)。

行為經濟學家最早在最后通牒博弈中發現了利他性懲罰行為(Thaler, 1988; Gale, Binmore &Samuelson, 1995)。Ostrom (2000)發現人們即使在單次博弈的情況下也會付出成本對非合作行為進行懲罰。Fehr和G?chter (2002)進一步確認了這種現象, 并明確把第三方懲罰定義為一種利他性懲罰。第三方懲罰對特定個體造成了損失, 同時懲罰的主體也要付出一定的成本, 可以說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但這種行為在不同文化的社會中都是普遍存在的(Henrich et al., 2010)。這些研究雖然指出了社會規范在第三方懲罰中的重要作用, 但并沒有對不同社會規范的影響作出進一步比較分析。社會規范除了代表“應如何做”的命令性規范(injunctive norms), 還有代表“大多數人如何做”的描述性規范(descriptive norms)。有關第三方懲罰的多數研究所涉及的社會規范都是命令性規范, 但社會心理學對兩種規范的研究表明, 很多情況下描述性規范對個體的影響更大(Cialdini et al., 1991)。此外, 絕大多數研究只看到了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促進, 很少有研究分析在不同情境下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是否存在不同的作用。

在此基礎上, 本研究期望通過比較兩種不同的社會規范在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行為中的不同作用來分析此過程的心理機制, 進而發掘不同頻率的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1.1 社會規范與社會規范激活理論

社會規范在心理學的研究中通常被定義為一種區別于法律、規章等明文規定的行為規范, 它是一個群體中被成員所接受并遵從的行為標準和規則(Cialdini & Trost, 1998)。社會規范可以通過減少親個體行為的可能性來簡化個體的行為決策(Weber,Kopelman & Messick, 2004) 并在個體面對復雜、不確定甚至是危險的情境時得到行為上的指引(Pillutla& Chen, 1999)。社會規范在我們的生活中無處不在,但在現實中違反社會規范的行為也常常出現, 而且往往在不同的情境中會有多于一種規范可以起作用。為了解決這些疑問, Schwartz(1977)提出了社會規范激活理論, 該理論認為社會規范并不總是對行為產生影響, 只有當個體在特定情境中“聚焦”到某一個社會規范時它才會顯著地影響個體行為(Cialdini et al., 1991)。當情境中存在不止一個社會規范時, 被激活的規范會對行為產生更大的影響(Kallgren, Reno, & Cialdini, 2000)。社會規范激活理論強調:個體的合作行為取決于被情境與個體因素所激活的責任感的大小(Schwartz, 1977; Schwartz& Howard, 1982)。

1.2 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

Cialdini等(1991)曾區分了兩種不同的社會規范:描述性規范指出一個特定情境中大多數人會怎么做, 這通常也是該情境中最合適和最有效的行為;命令性規范用來描述在一個特定情境中應該怎么做, 這與群體中大多數人贊成或反對何種行為是密切相關的。比如, “紅燈停、綠燈行”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命令性規范, 而“當沒有車時紅燈也可以通過”可能是大多數人會遵循的一個方便原則, 這就是描述性規范。

社會規范領域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酒精消耗、藥物濫用、飲食紊亂、賭博行為、環境保護與資源回收等社會道德建設領域(Mollen, Rimal, Ruiter& Kok, 2013; Kormos, Gifford & Brown, 2014; Aarts& Dijksterhuis, 2003; Schultz, Nolan, Cialdini, Goldstein& Griskevicius, 2007)。Cialdini等(1991)的研究發現,人們更傾向于遵從描述性規范, 保持與大多數人的一致, 即使這種行為明顯是違反社會道德的。社會規范聚焦理論(the Focus Theory of Norm Activation)認為:人們更容易接受那些處于優勢信息加工過程并且易于幫助個體做出決定的信息。社會規范對行為的影響過程中最關鍵的一環是辨別這個社會規范表達的是“是什么” (描述性規范), 還是“應如何”(命令性規范), 因為這兩種社會規范信息涉及到人類動機系統中的不同層次的資源。由于描述性規范涉及的事實判斷的信息處理速度高于命令性規范涉及的價值判斷(Deutsch & Gerard, 1955), 因此在大多數情境下個體更容易受到描述性規范的影響。

當前社會規范領域的研究主要關注如何使用描述性和命令性規范信息來提高個體的合作或避免不良行為。社會規范這種功能的理論基礎在于:第一, 針對特定的不良行為, 大多數人會高估其在人群中發生的頻率, 如對同齡人酒精消耗的估計(Russell, Morton, Haynie, Farhat & Wang, 2013)。第二, 大多數人對社會規范的認知是個體自身行為的一個重要參照標準(Mollen et al., 2013)。在此基礎上, 恰當的社會規范信息提示能夠修正個體對不良行為發生率的誤判, 以減少不良行為的發生, 這一過程通常被看作是描述性規范在調節行為(Dieterich,Stanley, Swaim & Beauvais, 2013)。

很多研究證實了上述假設。Schultz等(2007)發現, 大部分居民在收到有關小區垃圾回收平均量的描述性規范信息后, 其垃圾分類中的回收數量和比率均明顯增加。描述性規范信息的呈現也為降低大學生飲酒過度行為提供了有效途徑(Pearson &Hustad, 2014)。但同時亦有研究未發現描述性規范信息對行為改變的顯著作用(Granfield, 2005; Clapp,Lange, Russell, Shillington, & Voas, 2003)。甚至有研究指出, 使用描述性規范信息可能會促使不良行為增長并產生誤解(Perkins, Haines, & Rice, 2005)。研究者稱其為“自食其果效應”:因為人們對不良行為發生率既有高估也有低估, 所以描述性規范信息對個體行為的影響可能存在兩面性。社會規范聚焦理論認為加入命令性規范信息是防止“自食其果效應”的重要方法, 在認知層面同時激活兩種社會規范更能提高個體的合作行為。

社會規范研究的另一個重要方面是兩種規范對個體行為的不同影響。Keizer, Lindenberg和Steg(2008)關于兩種不同社會規范的現場研究認為描述性社會規范對個體的影響在于個體會模仿和復制相似情境中的其他個體的行為, 尤其是當這種行為被認為是大多數人在該情境中的典型行為時。Schultz等(2007)對社區居民節能環保行為的現場研究說明描述性規范在維持個體較高水平合作行為方面比命令性規范更有效, 而命令性規范在阻止破壞社會規范的行為方面更有效。描述性規范的重要作用也許跟“與大多數人行為一致”的從眾行為有關(Murray, Trudeau & Schaller, 2011)。而與大多數人行為一致, 在很多情境下也都是最安全、最合理的選擇(Falzer & Garman, 2010)。群體中大多數人贊成與反對的行為是群體成員最重要的行為準則,個體如果不遵循這些準則, 就很可能受到群體中其他成員的排擠, 甚至不再被看作群體的成員(Pagliaro,Ellemers Barreto & Leach, 2010)。Jacobson, Mortensen和Cialdini (2011)認為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是與不同的認知過程相聯系的。他們發現, 命令性規范會激發更多的人際關系導向的自我覺醒, 當個體自我調節受阻時, 個體會更傾向于違背命令性規范, 而遵從描述性規范。Melnyk, Van Herpen, FischerArnout和Van Trijp (2011)發現認知加工的深入程度會影響兩種規范對行為的作用, 較高的認知負荷會降低命令性規范的作用而增加描述性規范的作用。這說明描述性規范對個體來說可能意味著行動獲利性的考慮, 而命令性規范對個體來說可能意味著行動的適當性的考慮。

1.3 第三方懲罰與合作行為

第三方懲罰是維護社會規范、促進人們合作的重要方式。Mulder (2008)在社會兩難的實驗室研究中發現, 懲罰比獎勵更能夠促進個體合作行為的提高, 他們的實驗中對不合作者的懲罰能有效地提升個體的合作行為, 但對合作者的獎勵卻沒有做到這一點。他們進而認為懲罰行為傳達了一種義務原則(obligatory rule), 而獎勵行為傳達的是一種自愿原則(voluntary rule), 因此懲罰行為相比于獎勵行為,對個體的影響更大。類似的現象在第三方懲罰的研究中也依然存在(Xiao & Houser, 2005)。很多研究都揭示了第三方懲罰或其它利他性懲罰對合作行為的促進作用(Fehr & Fischbacher, 2004a)。但隨著研究的深入, 也有不少研究者對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負面作用進行了分析(Mulder, Van Dijk, De Cremer & Wilke, 2006)。

懲罰對合作行為除了有促進作用外, 在某些特殊情況下, 懲罰卻可能會降低個體的合作。第一種是懲罰撤除的情況。Frey和Oberholzer-Gee (1997)研究了瑞士政府對于市民是否接受在市內建造核廢物儲蓄站進行的民意調查。在初次調查中, 盡管核廢物儲蓄站具有潛在的危險, 但還是有超過半數的回應者支持這個儲蓄站的建造。而在政府承諾給予經濟賠償后, 支持率則下降至25%以下。這個研究證實了外在激勵確實會某種程度上排擠掉個體本身存在的內在動機。Deci, Koestner和Ryan (1999)發現當懲罰撤除后被試的合作行為會大大降低, 甚至降低到沒有懲罰存在時的水平以下。這可能是因為個體會將自己的行為歸因為外在刺激而不是他們本身對這個行為的偏好。Fehr和 Rockenbach(2003)認為懲罰的存在讓個體合作行為的動機從自發為之變成為了逃避懲罰而不得不為之。這個過程實際上是一個內部動機被外部動機排擠的過程。當懲罰撤除時, 由于內部動機已經被排擠, 而外部動機又不復存在, 所以合作行為就會大大降低。對于外部動機和內部動機的關系問題, Ryan和Deci (2000)的自我決定理論(self-determination theory)進行了整合性的闡述。其子理論認知評價理論(cognitive evaluation theory)關注于社會和情境因素對內在動機的促進和破壞作用。該理論指出, 個體的勝任力以及歸因會因不同事件而產生不同的影響, 從而影響到個體的內在動機。當個體通過自我評價而獲得勝任感時, 其內在動機將得到提升; 而當情境線索提高了個體外在歸因水平時, 內部動機就會受到削弱。第二種是懲罰被誤解為一種不公平行為的情況。當懲罰被解釋為不信任、敵意時, 個體會用不合作來報復這種懲罰行為(Houser, Xiao & McCabe,2008)。因此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作用是比較復雜的, 既有積極的一面, 也有消極的一面。

自我決定理論為懲罰對合作的雙面作用提供了一個動機層面的解釋, 但第三方懲罰作為一種純粹的利他行為, 與上述很多研究中作為一種機制的懲罰(sanction)有很大的不同。第三方懲罰除了作為一種外在動機推動個體的合作行為, 還可能是對個體社會規范的喚起和激活, 在這個層面上, 也許社會規范激活理論對第三方懲罰作用于合作行為的解釋更貼近其利他行為的本質。如果撤除第三方懲罰之后個體的合作行為顯著下降, 那么說明自我決定理論的解釋是充分的, 如果合作行為沒有出現下降; 那么說明第三方懲罰激發了個體對社會規范的感知, 這更符合社會規范激活理論的解釋。

1.4 研究設計

第三方懲罰本身是為了維護社會規范, 而被維護的社會規范應該是命令性規范, 即群體中大多數人反對的行為。對于實施第三方懲罰的個體來說,這個過程無疑提醒了自己該情境中適用的命令性規范, 因此在其后的博弈實驗中, 個體也會更趨向于按照這種命令性規范來行事(陳思靜, 馬劍虹, 2011)。而對于群體中其他成員來說, 有第三方懲罰的出現,是命令性規范的一種提示與激活, 有個體會付出一定的成本來懲罰規則破壞的行為, 這說明群體中維護社會規范的力量不僅存在, 而且有一定的強度。

那么是不是第三方懲罰出現的頻率越多, 強度越大, 就越能提升群體的合作行為呢?也不盡然。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也許有兩面性。這是因為第三方懲罰除了提示群體成員命令性規范的存在外, 還提示群體成員有破壞規范的行為存在。因為如果沒有破壞規范的行為, 就不可能產生第三方懲罰。所以當第三方懲罰出現的頻率增加時, 一方面個體感覺到群體中的命令性規范很強, 另一方面個體會感到群體中破壞規范的行為增多。這種破壞規范的行為增加到某個程度, 就會影響個體對描述性規范的判斷, 也就是對大多數人如何行為的判斷。群體中第三方懲罰出現的頻率越多, 表示破壞規范的行為越多, 那么也就說明群體中大多數人沒有按照命令性規范行事。這也就說明群體中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出現了沖突。由于對個體來說,對命令性規范的遵從總是比對描述性規范的遵從需要消耗更多的認知資源(Murray et al., 2011), 所以雖然個體此時懼怕懲罰, 而遵從命令性規范, 具有較高的合作水平, 但實際上個體內部的描述性規范已經降低了, 一旦命令性規范強度降低, 個體的合作水平會迅速下降。

第三方懲罰的特殊性在于, 它本身是社會規范激活的過程, 而又是維護社會規范的一種外在保障制度; 它既能夠激活命令性規范, 提示群體中“應該如何做”的規范和準則, 又能夠激活描述性規范,暗示此時群體中存在著破壞規范的成員。所以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可能也有促進與抑制兩個方面。因此本研究用兩個實驗來分析第三方懲罰以及不同的社會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實驗1研究在沒有第三方的情況下兩種不同的社會規范對個體的合作行為的影響。因為第三方的存在是博弈實驗中的一種外在制度, 當有這種制度存在的情況下, 實驗結果就很難分清個體的合作行為究竟是由于社會規范的影響, 還是懼怕制度的懲罰。所以為了研究社會規范對個體行為的直接作用,實驗1采用了沒有第三方的獨裁者博弈范式。實驗中對描述性社會規范和命令性社會規范進行了操作, 以此來分析不同社會規范對個體合作行為的不同影響。

實驗2著眼于第三方懲罰對個體合作行為的影響。第三方懲罰無論作為社會規范的內部激活的過程還是作為維護社會規范的外部制度都能夠有效地提升個體的合作行為。但并不是第三方懲罰行為出現越多, 群體中的合作水平就越高。此外, 由于第三方懲罰需要付出額外的成本, 過多的第三方懲罰無疑會消耗群體的資源, 那么怎樣程度的第三方懲罰既能有效提升合作行為, 又不會消耗過多資源呢?帶著這些問題, 實驗2對群體中第三方懲罰發生的頻率和群體中合作行為的關系進行了較深入的分析。

研究試圖通過分析兩種社會規范對個體的不同影響, 在一定程度上揭示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的心理機制。因此實驗1對兩種社會規范影響個體合作行為的分析是實驗2研究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行為的基礎。如果兩種社會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的確不同, 而這種不同又與第三方懲罰對合作的雙面影響產生一致和對應的關系, 那么就有理由相信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行為的心理機制與兩種社會規范的不同作用存在很大關系。

2 實驗1:描述性和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2.1 實驗目的

社會規范對個體行為的影響是一個復雜的認知加工過程,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個體行為的影響是不同的, 兩者可能屬于不同的兩個認知過程。實驗1旨在分別研究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影響, 比較兩者的不同之處。

2.1.1 實驗范式

實驗1的研究范式主要是獨裁者博弈, 被試扮演分配者的角色, 由主試分發給每位被試 10元錢,被試可以以任意比例分給接受者, 無論如何分配,接受者都必須接受。實驗1中的獨裁者博弈都是沒有第三方存在的。

實驗中每位被試共進行兩輪獨裁者博弈, 第一輪主要是收集被試對兩種規范的內部認知, 第二輪是通過人為對兩種規范操作來分析兩種規范對被試行為的影響。

2.1.2 實驗變量與假設

實驗 1的因變量是個體的合作行為(文中合作行為是行為層面而非動機層面, 其含義與競爭行為相對), 操作定義是個體在獨裁者博弈中分給接受者的錢數, 個體分給接受者的錢越多, 說明個體的合作行為水平越高(Nettle, Colléony & Cockerill,2011)。

實驗1對被試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進行了測量。對描述性規范知覺的測量題目是:

“你認為在當前情境中所有人分給接受者的錢數平均值是多少?”

這體現了被試心目中大多數人在該情境中是如何做的。對命令性規范知覺的測量題目是:

“如果有權力對不公平的分配做出懲罰, 你認為在當前情境中大多數人會對低于多少的分配做出懲罰?”

這體現了被試心目中大多數人反對何種行為。

實驗1的一個自變量是描述性規范, 有高、低兩個維度, 是被試間變量。操作定義是上一輪中所有分配者分給接受者錢數的平均值。這個值越高說明大多數人越傾向于公平的分配, 也就是描述性規范較高。

實驗1的另一個自變量是命令性規范, 有高、低兩個維度, 是被試間變量。操作定義是上一輪中所有被試知覺到的命令性規范的平均值。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影響可能不同。個體具有遵從描述性規范的行為傾向, 因此個體行為與描述性規范不一致時, 很容易根據描述性規范來調整自己的行為, 因此在沒有第三方懲罰的情境下, 描述性規范對個體的作用可能比命令性規范更大。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影響主要在于禁止違反社會規范的行為, 但個體需要付出更多的自我調節努力才能意識到命令性規范的重要性, 所以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影響也許僅在第三方懲罰起作用時才顯著。當缺乏第三方懲罰機制時, 個體更容易受到描述性規范的影響。此外, 命令性規范高但描述性規范低時, 由于大多數人的行為低于命令性規范, 出于“法不責眾”的意識, 也許此時個體會傾向于遵循較低的描述性規范。也就是說, 命令性規范的作用也許受到描述性規范的影響, 兩者可能存在交互作用。

由此得到實驗1的假設:

假設一: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合作行為有直接作用;

假設二:描述性規范對個體的合作行為有直接作用;

假設三:無第三方時, 描述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大于命令性規范;

假設四: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存在交互作用。

2.2 方法

2.2.1 被試

實驗1的被試為通過網絡征集方式公開招募的120名非心理學專業在校大學生, 年齡分布于19到24歲之間, 平均年齡為22歲, 其中男生占54%, 女生占 46%; 理工科專業占 51%, 人文社科專業占49%。被試按照實驗操作共分為 4組, 每組 30人,實驗時被試每2人一組。

2.2.2 實驗程序

實驗1是2(描述性規范高、低)×2(命令性規范高、低)的被試間設計。本研究通過計算機控制實驗材料的顯示, 每個被試在獨立的實驗室中進行操作。

實驗開始后被試在獨立的實驗室中閱讀計算機呈現的指導語。首先進行身份的分配。分配的角色有獨裁者博弈中的分配者和接受者兩種, 但在實驗中呈現的角色名稱為A/B兩種, 這是為了避免某些詞語對被試產生心理暗示。每位被試都被分配為A角色(分配者), 然后是對每個角色的說明, 指導語是:“你在本輪扮演的是 A角色, 與你同組的另一位同學扮演 B角色。在實驗中你將收到一筆錢,你需要將這筆錢在你與B之間進行分配, 不管你的分配方案如何, B都必須接受。”

在第一輪, 被試寫出自己愿意分給接受者的錢數。在第二輪, 主試告知被試上一輪中所有分配者分給接受者的錢數的平均值(在高描述性規范情境下這個值是2.78, 在低描述性規范情境下這個值是0.88)和上一輪中所有被試認為大多數人會對小于多少的分配進行懲罰(在高命令性規范情境下這個值是 3.47, 在低命令性規范情境下這個值是 1.53)(該數值的獲得方法見下文實驗控制)。然后被試寫出自己愿意分給接受者的錢數。被試最終得到的報酬是兩輪實驗中隨機抽取一輪后被試保留的錢數。

2.2.3 實驗控制

實驗1中兩種規范的高、低維度的數值是個統計學概念, 在以往研究中也未曾提及。因此在實驗前選取了與實驗1中被試相似的30名在校大學生進行了兩種規范的調查。30名大學生在了解獨裁者博弈的情境后回答了實驗1中用來測量兩種規范的兩個問題, 結果描述性規范的均值和標準差為1.83 ±0.95, 命令性規范為 2.50 ± 0.97, 實驗中采用平均值加一個標準差的方式作為高維度的水平, 平均值減一個標準差作為低維度的水平。由此得到高描述性規范情境下分配的平均值為2.78, 低描述性規范情境下分配的平均值為0.88; 高命令性規范下大多數人認為小于3.47的分配應當被懲罰, 低命令性規范下大多數人認為小于1.53的分配應當被懲罰。

實驗共進行兩輪, 為了減少重復測量和順序對實驗的影響, 被試的報酬是在兩輪實驗中隨機抽取一輪的結果。這樣兩輪實驗對被試的重要程度是一樣的, 而且兩輪實驗的結果是各自獨立計算的, 第一輪的結果對第二輪不存在太大影響。

實驗中用兩個問題來測量被試對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的知覺, 問題本身也許會對被試產生影響, 因此每輪實驗中被試都會回答這兩個問題,這樣展示問題本身在每輪對被試的影響應該是幾乎相等的, 并且被試每輪均在做出分配的決定以后才回答這兩個問題。另外, 為了避免被試隨意回答問題, 實驗中告知被試, 答案最接近實際情況的被試可以獲得額外的獎勵。

2.3 實驗結果

2.3.1 操作有效性與控制變量檢驗

實驗 1中將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都分成高、低兩個維度, 為了檢驗實驗中對這兩個自變量的操作是否有效, 在實驗中通過前述兩個問題來測量被試對這兩種不同規范高低的知覺。實驗1中第二輪描述性規范高的情境下被試的描述性規范知覺是1.37 ± 0.71, 顯著高于低情境下的1.10 ± 0.65,

t

(59) = 2.13,

p

= 0.03,

d

= 0.40。實驗1中第二輪命令性規范高的情境下被試的命令性規范知覺是 2.37 ±0.82, 顯著高于低情境下的2.00 ± 0.82,

t

(59) = 2.44,

p

= 0.03,

d

= 0.45。這說明實驗1對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的操作是有效的。性別與專業在實驗中是控制變量, 以兩者為自變量, 合作行為與兩種規范為因變量分別做方差分析, 結果均不顯著(

F

(1, 118)= 0.03~2.91,

p

= 0.97~0.06), 這表明性別與專業對實驗結果沒有顯著影響。

2.3.2 不同社會規范下的合作行為

在第一輪實驗中, 描述性規范與合作行為顯著正相關(

r

= 0.56,

p

< 0.001,

d

= 1.35), 命令性規范與合作行為也有顯著正相關(

r

= 0.29,

p

< 0.001,

d

=0.61), 但相關系數比描述性規范小; 兩種規范之間也存在顯著的正相關(

r

= 0.27,

p

< 0.001,

d

= 0.56)。

在第二輪實驗中, 根據描述性規范(低、高)和命令性規范(低、高)可以將被試分為 4組, 每組被試的第二輪合作行為平均值如表1所示。

表1 實驗1第二輪合作行為描述性統計

在表1中可以看到,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都高時合作行為最高, 描述性規范低時的兩種情況個體的合作行為都較低。進一步用SNK法對4組平均數進行兩兩比較(

F

(0, 119) = 10.07,

p

<0.001,

d

=0.77, 結果如表2。

表2 實驗1第二輪合作行為SNK法檢驗平均數差異結果

由 SNK法檢驗可以看出,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都高的情況下合作行為顯著高于其它幾種情況, 而其他幾種情況之間第三方懲罰并沒有顯著差別。這說明只有當兩種規范都增高時對合作行為的提升作用才是顯著的。

2.3.3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方差分析

為了檢驗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不同作用, 以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為自變量, 以合作行為為因變量做 2×2的方差分析(

d

=0.77), 結果如表3。

由表3可以看出,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主效應均顯著, 兩者的交互作用也顯著。這說明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都對合作行為有直接的作用, 這驗證了假設一和假設二。描述性規范的主效應在 0.01水平上顯著而合作行為的主效應在0.05的水平上顯著。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描述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作用比命令性規范更大。這驗證了假設三。兩者交互作用顯著, 這驗證了假設四,如圖1。

表3 實驗 1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方差分析

圖1 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交互作用

如圖1所示, 描述性規范低時不管命令性規范是高還是低, 合作行為的水平都很低; 而描述性規范高時, 命令性規范增高會明顯地提高合作行為的水平。這說明, 影響合作行為的首要因素是描述性規范, 描述性規范低時無論命令性規范是高還是低,個體的合作行為都很低。當描述性規范高時, 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作用才體現出來。進一步對兩種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進行了簡單效應分析, 結果顯示:描述性規范低時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不顯著(

F

(1, 118) = 0.46,

p

= 0.83), 描述性規范高時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顯著(

F

(1, 118) =11.87,

p

< 0.001); 命令性規范低時描述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不顯著(

F

(1, 118) = 2.27,

p

= 0.13),命令性規范高時描述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顯著(

F

(1, 118) = 22.44,

p

< 0.001)。對這一現象的解釋是:個體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慮, 可能會優先遵從較低的規范, 因此當有一種規范低時, 無論是何種規范, 個體都會傾向于遵從該規范, 而忽視另一種較高的規范。

2.3.4 不同社會規范下的合作行為變化

實驗1中被試進行兩輪獨裁者博弈, 第一輪博弈是沒有呈現任何社會規范數值的, 而第二輪博弈根據實驗操作呈現不同的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因此第二輪被試的合作行為減去第一輪被試的合作行為可以得到兩輪的行為差值, 這個差值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體現出呈現兩種社會規范對被試合作行為的影響。根據描述性規范(低、高)和命令性規范(低、高)可以將被試分為 4組, 每組被試的合作行為差值如表4所示。

表4 實驗1兩輪合作行為差值描述性統計

在表4中可以看到, 除了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都高的情況, 其余三種情況下第二輪與第一輪合作行為的差值都是負值, 4種情況總體的平均值也是負值, 這表示實驗1中兩種規范的變化大多數情況下都降低了個體的合作行為水平。也就是說,在實驗1中, 通過降低社會規范來降低個體合作行為是有效的, 但通過提升社會規范來提升個體的合作行為卻收效不大。只在兩種規范同時增高的情況下, 個體的合作行為才有了顯著的增加。而且當描述性規范低時, 無論命令性規范高還是低, 個體的合作行為都顯著下降。對4組被試兩輪合作行為進行平均數差異檢驗, 發現高-低組和低-高組的差異不顯著(

t

= 0.82,

p

= 0.43,

d

= 0.15;

t

= 1.76,

p

= 0.09,

d

= 0.32); 高-高組和低-低組的差異顯著(

t

= 2.04,

p

=0.05,

d

= 0.37;

t

= 4.30,

p

< 0.001,

d

= 0.79)。

2.3.5 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回歸分析

為了進一步分析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知覺兩者對合作行為的作用大小, 以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為自變量, 第二輪合作行為為因變量, 用多元回歸法分析, 結果如表5。

表5 實驗1回歸系數表(第二輪合作行為)

模型中兩個自變量的回歸系數都顯著, 交互項回歸系數也顯著。這說明對兩種社會規范的知覺都會顯著影響被試的合作行為, 并且存在交互作用,兩種規范交互作用如圖2所示。

圖2 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交互作用

2.4 討論

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合作行為也許有不同的作用。為了分析兩種社會規范對個體的不同作用, 實驗1通過告知被試群體中其他成員的行為和態度, 操作了兩種社會規范的高低程度,從而按照描述性規范低、高和命令性規范低、高的維度在實驗中形成了4種不同的博弈情境。

實驗1的范式是經典的獨裁者博弈, 沒有第三方的存在。這主要是為了消除第三方懲罰對被試行為的影響, 減少無關因素對實驗的干擾。在有第三方懲罰存在的獨裁者博弈中, 被試的行為一方面受到個人利益的驅使, 這個動機使被試的分配盡可能的減小; 另一方面受到社會規范的影響, 這個影響也來自于兩方面。首先被試由于害怕被第三方懲罰,在做出較低分配時會產生害怕的情緒; 其次被試由于命令性規范的激活, 在做出較低分配時, 會因為自己的行為違背了公平規范而產生內疚的情緒(Azar, 2007)。為了避免這兩種負性情緒的出現, 被試的分配會趨向于公平規范。因此在有第三方的獨裁者博弈中, 被試的合作行為主要是由于害怕被懲罰和違反規范而內疚兩種情緒產生的。

在實驗 1中的獨裁者博弈是沒有第三方存在的。這就使被試的合作行為只可能跟內疚有關, 不再存在對懲罰的害怕了。所以沒有第三方的獨裁者博弈中被試的分配將會減少。命令性規范增強時,被試可能感到的內疚強度也會增強, 從而提升了被試的合作行為。但被試產生的內疚還取決于描述性規范, 如果描述性規范較低, 在此情境中被試認為大多數人都會給出較低的分配, 那么被試就為自己的親個體行為找到了理由, 也就不再會感到違背公平規范而產生的內疚情緒。在這樣的情境下, 被試的分配會迅速降低。實驗1中的4種實驗情境下, 只要描述性規范低, 無論命令性規范高或低, 被試的合作行為水平都很低, 這也就是上述分析的, 描述性規范降低消除了被試的內疚情緒, 從而降低了合作行為水平。而當描述性規范較高時, 命令性規范的提高可以顯著增加合作行為的水平, 這也是由于在該情境下, 內疚情緒沒有消除, 所以命令性規范提高時增強了內疚情緒對被試的作用, 從而提升了被試的合作行為水平。

實驗1不僅讓我們了解了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對個體的不同作用, 而且還揭示了兩者之間的相互作用。個體對描述性規范的降低非常敏感, 而且較低水平的描述性規范對個體合作行為的破壞性極大。而命令性規范在描述性規范較高的前提下才能顯著增強個體合作行為。總體而言, 在沒有第三方的情境下, 描述性規范對個體的合作行為影響更大。

3 實驗2: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3.1 實驗目的與假設

3.1.1 實驗目的

實驗1分析了兩種不同社會規范在沒有第三方的情況下對個體的合作行為的影響, 結果顯示描述性規范比命令性規范對個體合作行為的影響更大。對此的一個解釋是, 沒有第三方時, 命令性規范的激活程度較低, 因此描述性規范在這種情境下對個體的影響更大。

無論是否有第三方懲罰行為的出現, 第三方的存在都可以提高個體的合作行為, 這種影響是通過降低被試的親個體行為而實現的(Weber et al.,2004)。而第三方懲罰無論作為社會規范的內部激活過程還是作為維護社會規范的外部制度都能夠有效地提升個體的合作行為。但是不是第三方懲罰行為出現越多, 群體中的合作水平就越高呢?這值得進一步分析。此外, 由于第三方懲罰需要付出額外的成本, 過多的第三方懲罰無疑會消耗群體的資源, 那么怎樣程度的第三方懲罰既能有效提升合作行為, 又不會消耗過多資源呢?這正是實驗2希望解決的問題。

3.1.2 實驗范式

實驗2采用兩種不同的獨裁者博弈范式, 第一種是經典的獨裁者博弈范式, 與實驗1一樣。第二種是帶有第三方的獨裁者博弈范式:在此范式中,存在一個第三方, 他可以對自己認為不公平的分配者進行懲罰, 他每付出 1元錢, 就可以使懲罰的對象減少2元錢。

實驗2中每位被試進行4輪獨裁者博弈, 第一輪和第三輪都是沒有第三方的獨裁者博弈, 第二輪和第四輪是有第三方的獨裁者博弈。前兩輪實驗主要是讓被試熟悉有第三方和無第三方的博弈情境,同時收集數據作為沒有進行實驗操作前被試的行為基線。第三輪實驗中反饋給被試第二輪中第三方懲罰出現的頻率, 在實驗 2中, 這種反饋是由實驗者人為操作的, 從0到90%分為10個維度。

3.1.3 實驗變量

實驗2的因變量是被試的合作行為, 操作定義是個體在獨裁者博弈中分給接受者的錢數, 個體分給接受者的錢越多, 說明個體的合作行為水平越高。

實驗2的另兩個變量是被試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 與實驗 1一樣, 在實驗中通過兩個問題來測量。

實驗2的自變量是群體中發生第三方懲罰行為的頻率, 其操作定義是群體中被第三方懲罰的個體所占總人數的百分比。該變量通過實驗的指導語來操作, 在被試進行實驗的第三輪, 主試告知被試上一輪實驗中有百分之多少的人被第三方懲罰。這個比率從0到90%等分為10個維度, 是被試間變量。

3.1.4 實驗假設

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也許有兩面性。這是因為第三方懲罰除了提示群體成員命令性規范的存在外, 還提示群體成員有破壞規范的行為存在。因為如果沒有破壞規范的行為, 就不可能產生第三方懲罰。所以當第三方懲罰出現的頻率增加時,一方面個體感覺到群體中的命令性規范很強, 另一方面個體會感到群體中破壞規范的行為增多。這種破壞規范的行為增加到某個程度, 就會影響個體對描述性規范的判斷, 也就是對大多數人如何行為的判斷。群體中第三方懲罰出現的頻率越多, 表示破壞規范的行為越多, 那么也就說明群體中大多數人沒有按照命令性規范行事。這也就說明群體中描述性規范和命令性規范出現了沖突。由于對個體來說,對命令性規范的遵從總是比描述性規范需要消耗更多的認知資源(Murray et al., 2011), 所以雖然個體此時懼怕懲罰, 而遵從命令性規范, 具有較高的合作水平, 但一旦懲罰撤除, 命令性規范強度降低,個體的合作水平會迅速下降。

由上述分析得到實驗2的研究假設:

假設一:群體中第三方懲罰頻率增高時個體的合作行為也增高;

假設二:取消第三方后個體的合作行為會下降。

假設三:之前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 那么取消第三方后個體的合作行為下降得越多。

3.2 方法

3.2.1 被試

實驗2的被試為通過網絡征集方式公開招募的300名非心理學專業在校大學生, 年齡分布于19到28歲之間, 平均年齡為23歲。其中男生占53%, 女生占 47%; 理工科專業占 51%, 人文社科專業占49%。被試按照實驗中第三方懲罰發生頻率的變量操作分為十組, 每組30人, 實驗時被試每3人一組,每名被試都進行4輪實驗。

3.2.2 實驗程序

實驗開始后被試在獨立的實驗室中閱讀計算機呈現的指導語。首先進行身份的分配。分配的角色有獨裁者博弈中的分配者、接受者和第三方博弈中的第三方三種, 在實驗中呈現的角色名稱為A/B/C三種。每位被試都被分配為A角色(分配者),然后是對每個角色的說明, 被試被告知同組的另兩名被試分別扮演B (接受者)和C (第三方)角色。

在第一輪, 主試告知被試本輪第三方沒有懲罰的權力。作為分配者的被試先回答兩種社會規范的測量題目, 再寫出自己愿意分給接受者的錢數。在第二輪, 主試告知被試本輪存在第三方, 第三方有懲罰的權力, 其初始錢數為5元。之后的步驟與第一輪相同。在第三輪, 主試告知被試本輪第三方有懲罰的權力, 并告知被試在上一輪中受到第三方懲罰的分配者占所有分配者人數的百分比。這個百分比是主試人為操作的變量, 從 0到 90%等分為 10個維度。之后的步驟與第一輪相同。在第四輪, 主試告知被試本輪第三方沒有懲罰的權力。之后的步驟與第一輪相同。被試每輪都不會收到該輪結果的反饋, 包括懲罰的信息, 在全部實驗結束后主試會告知被試其4輪的整體收益。

3.3 實驗結果

3.3.1 操作有效性與控制變量檢驗

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 說明該群體中不遵守社會規范的行為越多, 因為描述性規范是個體知覺到的大多數人的典型行為, 所以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個體的描述性規范知覺應該越低。為了檢驗對第三方懲罰頻率的操作是否有效, 以第三方懲罰頻率為自變量, 第三輪描述性規范知覺為因變量做單因素方差分析, 結果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的被試其描述性規范知覺有顯著差異,

F

(9, 110) = 14.79,

p

<0.001。進而對這兩個變量做等級相關, 結果呈現顯著的負相關(

r

= -0.465,

p

< 0.001)。這說明實驗1對第三方懲罰頻率的操作是有效的。性別與專業在實驗中是控制變量, 以兩者為自變量, 合作行為與兩種規范為因變量分別做方差分析, 結果均不顯著(

F

(1, 118) = 0.24 ~ 1.46,

p

= 0.78~ 0.23), 這表明性別與專業對實驗結果沒有顯著影響。

3.3.2 是否存在第三方對個體合作行為的影響

對被試第一輪和第二輪合作行為的平均值進行配對樣本的

t

檢驗, 結果如下被試第一輪的合作行為(1.34 ± 0.85)顯著低于第二輪的合作行為(2.40 ±1.16),

t

(299) = 13.23,

p

< 0.001,

d

= 1.04。這說明存在第三方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比沒有第三方時顯著提高了。進一步以輪次為自變量, 合作行為為因變量,用SNK法對所有被試的4輪合作行為的平均值進行比較(

d

= 1.16), 結果如表6。

表6 實驗2四輪合作行為SNK法檢驗平均數差異結果

如表6所示, 第一輪和第四輪沒有第三方的情境下被試的合作行為較低, 第二輪和第三輪有第三方情境下被試合作行為顯著高于第一輪和第三輪。而第三輪的合作行為顯著高于第二輪, 這說明實驗中告知被試第三方懲罰的發生頻率可以顯著地提高被試的合作行為。

3.3.3 無第三方時社會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對第一輪沒有第三方情境下被試的社會規范與合作行為的關系進行分析, 以合作行為為因變量,描述性規范知覺和命令性規范知覺為自變量, 對這兩輪實驗中被試的行為做多元回歸分析(

F

= 14.37,

p

< 0.001), 結果如表7。

如表7所示, 描述性規范知覺對被試的合作行為產生了顯著的影響, 描述性規范知覺越高, 被試的合作行為越高。命令性規范知覺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不顯著。兩種規范的交互項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也顯著。這樣的結果表明在沒有第三方存在的情況下,描述性規范對個體合作行為的影響更為顯著。這與實驗1得到的結論是一致的。兩種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交互作用如圖3所示。

表7 實驗2回歸系數表

圖3 描述性規范與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交互作用

3.3.4 有第三方時社會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對第二輪和第三輪有第三方情境下社會規范與合作行為的關系進行分析, 以合作行為為因變量,描述性規范知覺和命令性規范知覺為自變量, 對這兩輪實驗中被試的行為做多元回歸分析, 結果如表8和表9。

表8 實驗2回歸系數表(第二輪)

表9 實驗2回歸系數表(第三輪)

第二輪的多元回歸分析中, 命令性規范知覺回歸系數顯著, 而描述性知覺回歸系數及交互項均不顯著。回歸分析顯示, 第二輪中命令性規范知覺對被試的合作行為產生了顯著的影響, 命令性規范知覺越高, 被試的合作行為越高。

如表9所示, 第三輪的多元回歸分析中, 命令性規范知覺和描述性規范知覺回歸系數顯著, 第三方懲罰頻率回歸系數也顯著, 且高于兩種規范的回歸系數。說明在第三輪中命令性規范和描述性規范對合作行為都有顯著影響, 但第三方懲罰頻率對合作行為的影響更大。

對第二輪和第三輪的分析表明, 在有第三方存在的情況下, 命令性規范對個體合作行為的影響更為顯著。

3.3.5 第三方懲罰頻率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對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的個體4輪合作行為進行描述性統計, 如表10所示。

表10 實驗2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的個體4輪合作行為

以第三方懲罰為自變量, 4輪合作行為分別為因變量做單因素方差分析, 結果如表11。

從表11的數據可以看出, 第一輪和第二輪被試由于沒有進行第三方懲罰頻率的操作, 所以組間差異不顯著。而第三輪進行了第三方懲罰頻率的操作, 組間差異顯著。這種影響還延續到了第四輪,第四輪雖然沒有進行第三方懲罰頻率的操作, 但組間差異也顯著。

進一步對第三輪的合作行為組間差異進行分析, 用 SNK法分析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各組被試的合作行為差異。

從表12中可以看出, 第三方懲罰頻率為0時個體的合作行為最低, 第三方懲罰頻率為10%到50%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差不多, 在第三方懲罰頻率高于50%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迅速提高。圖4可以直觀地反映合作行為隨著第三方懲罰頻率提高而增高的趨勢, 用第三方懲罰頻率與第三輪合作行為作等級相關, 正相關系數顯著(

r

= 0.63,

p

< 0.001,

d

=1.62), 這驗證了假設一。

表11 實驗2第三方懲罰頻率對4輪合作行為方差分析

表12 實驗2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第三輪合作行為SNK法檢驗平均數差異結果

進一步對第四輪的合作行為組間差異進行分析, 用 SNK法分析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各組被試的合作行為差異。

從表13中可以看出, 第三方懲罰頻率為 10%時個體的合作行為最高, 在第三方懲罰頻率高于50%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迅速下降。圖4可以直觀地反映合作行為隨著第三方懲罰頻率提高而下降的趨勢, 用第三方懲罰頻率與第四輪合作行為作等級相關, 負相關系數顯著(

r

= -0.45,

p

< 0.001,

d

= 1.01),這驗證了假設二、三。

表13 實驗2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第四輪合作行為SNK法檢驗結果

總體來說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 被試的第四輪合作行為就越低。但在第三方懲罰為10%時, 被試的第四輪合作行為最高。這說明較低的第三方懲罰頻率雖然在有第三方時喚起的合作行為不高, 但在撤去第三方后仍然能維持較高的合作行為水平。而較高的第三方懲罰雖然在有第三方時可以喚起較高的合作行為水平, 但在撤去第三方后, 反而會顯著地降低合作行為。

進一步比較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被試4輪合作行為的變化趨勢, 將4輪合作行為的曲線繪于同一張圖上。

圖4 實驗2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被試4輪合作行為的變化

如圖4所示, 在實驗的第三輪, 被試被告知上一輪群體中第三方懲罰的發生頻率, 這一操作對被試產生了顯著的影響, 被試第三輪的合作行為隨著反饋的第三方懲罰頻率增高而增高, 如圖中白色方塊實線所示。圖中黑色圓點實線表示實驗第二輪,有第三方但沒有反饋第三方懲罰頻率時被試的合作行為。黑色圓點和白色方塊實線的差別反映了第三方懲罰頻率對合作行為提升的效果, 如圖所示,在第三方懲罰頻率低于20%時, 兩者沒有什么差別,而在高于50%后, 兩者差別迅速增大。圖中黑色方塊和白色圓點實線反映的是沒有第三方時個體的合作行為。第四輪與第一輪個體合作行為的差異表現了個體經歷第三方懲罰后合作行為的變化。如圖所示, 在第三方懲罰是 10%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保持了較高的水平, 幾乎與有第三方時的水平相當;而在其他情況下, 特別是第三方懲罰較高的情況下,個體的合作行為迅速下降, 甚至下降到比第一輪還低的水平。這反映了第三方懲罰對個體合作行為的雙重作用:在有第三方時, 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個體合作行為越高; 在撤去第三方后, 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個體合作行為下降得越多, 特別地, 在 10%第三方懲罰頻率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始終維持高水平, 沒有下降。

第三方懲罰撤除后個體合作行為的下降可能是因為第三方懲罰頻率暗示了描述性規范較低。因此進一步分析描述性規范對第三方懲罰頻率影響第四輪合作行為的中介效應, 實驗結果顯示, 第三方懲罰頻率對第四輪合作行為回歸系數顯著(

β

=-0.20,

t

= 9.99,

p

< 0.001,

d

= 0.17), 第三方懲罰頻率對第四輪描述性規范知覺回歸系數也顯著(

β

=-0.19,

t

= 8.86,

p

< 0.001,

d

= 0.16)。而第三方懲罰頻率和第四輪描述性規范知覺對第四輪合作行為的多元回歸顯示, 第三方懲罰頻率回歸系數顯著(

β

=-0.18,

t

= 7.89,

p

< 0.001,

d

= 0.16), 第四輪描述性規范知覺回歸系數也顯著(

β

= 0.20,

t

= 2.32,

p

=0.02,

d

= 0.17)。這說明第四輪描述性規范知覺在第三方懲罰頻率與第四輪合作行為之間有顯著的中介作用。

3.3.6 第三方懲罰頻率對兩種社會規范的影響

進一步比較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被試4輪描述性規范知覺的變化趨勢, 將4輪描述性規范知覺的曲線繪于同一張圖上。

圖5 實驗2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被試4輪描述性規范知覺的變化

如圖5所示, 白色和黑色圓點實線表示第一輪和第二輪個體的描述性規范知覺, 其差距代表個體在加入第三方后提升的描述性規范知覺, 也就是個體認為在加入第三方后, 大多數人都會提高自己的合作行為。白色和黑色方塊實線表示第三輪和第四輪個體的描述性規范知覺, 其趨勢大致相同, 這說明個體把在第三輪中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繼續用在第四輪中。而第三輪中, 隨著第三方懲罰頻率的增高, 個體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不斷降低, 這種知覺直接影響了第四輪撤除第三方后個體的描述性規范知覺。將圖5與圖4進行比較, 可以發現, 個體在第四輪合作行為的下降主要是由于描述性規范的下降。

進一步比較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被試4輪命令性規范知覺的變化趨勢, 將4輪命令性規范知覺的曲線繪于同一張圖上。

如圖6所示, 白色和黑色方塊的兩條線代表第三輪和第四輪個體的命令性規范知覺, 可以看到在第三輪告知被試群體中第三方懲罰行為發生的頻率后, 被試的命令性規范就一直與第三方懲罰頻率呈相同的增長趨勢, 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 被試知覺到的命令性規范也越高。只有第三方懲罰頻率為10%時, 命令性規范知覺會更高一點。

圖6 實驗2不同第三方懲罰頻率下被試4輪命令性規范知覺的變化

通過圖4、5、6的比較, 可以看出, 第三輪被試合作行為隨著第三方懲罰頻率增高而增高, 這主要是命令性規范知覺增高的原因; 第四輪被試合作行為隨著第三方懲罰頻率增高而降低, 這主要是描述性規范知覺下降的原因。而對于第三方懲罰頻率為10%的情況, 撤去第三方后描述性規范并沒有降低, 反而有所增高, 這也導致了合作行為的增高。

3.4 討論

3.4.1 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雙重作用

作為第三方的懲罰者在看到不公平分配時, 為了維護社會規范, 會對破壞社會規范的行為作出懲罰。按照懲罰者的預期, 這種懲罰應該會提升群體的合作行為, 減少違背社會規范的行為。實驗中確實發現, 當存在一個有懲罰權力的第三方時, 被試的合作行為顯著地提高了, 這種提高主要是源于命令性規范的提高。因此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促進作用主要是由于第三方懲罰提升了個體對命令性規范的知覺。

但實驗同時發現, 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是有雙重作用的。當第三方懲罰頻率增高時, 由于命令性規范知覺的增高, 個體的合作行為也隨之增高。但一旦撤除第三方, 個體的合作行為會迅速降低, 甚至降低到之前沒有第三方時的合作行為水平之下, 而且之前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 撤除第三方后個體合作水平就越低。進一步的分析表明, 個體合作行為的下降可能是由描述性規范知覺的下降造成的。第三方懲罰行為除了釋放出群體中存在的命令性規范信號外, 也釋放出另一個信號:即群體中存在著違反社會規范的行為。因此第三方懲罰發生得越頻繁, 說明群體中出現的違反社會規范的行為越頻繁, 當第三方懲罰頻率高到一定程度時,就說明群體中大多數人都傾向于不按照社會規范行事, 也就是說, 個體在此時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很低。實驗1已經分析了描述性規范較低時不管命令性規范高還是低, 合作行為都會降低, 所以雖然在有第三方存在時, 個體因為懼怕懲罰, 依然保持了較高的合作行為水平, 但一旦撤除第三方, 由于描述性規范降低而導致的合作行為下降就明顯地表現出來了。

實驗2揭示了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雙重作用, 一方面第三方懲罰可以提升命令性規范的知覺,從而提高個體的合作行為; 另一方面第三方懲罰頻率增高透露出的個體不合作信息又會降低個體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 從而在撤除第三方后顯著降低合作行為。這個現象讓群體中的懲罰者處于一個兩難的境地:懲罰會提升合作行為, 但同時也會降低個體知覺到的描述性規范。

3.4.2 低頻率的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促進作用

實驗2發現, 群體中第三方懲罰發生的頻率為10%時, 無論是命令性規范知覺還是描述性規范知覺都有所上升, 并且即使在撤除第三方時, 個體的合作行為仍然保持了較高的水平。

這說明較低頻率的第三方懲罰行為可以有效地激活個體的命令性規范和描述性規范, 一方面,第三方懲罰行為提醒個體在群體中不能違背社會規范行事, 因此個體知覺到較高水平的命令性規范;另一方面, 由于第三方懲罰頻率較低, 個體的描述性規范并沒有降低, 相反地, 由于個體發現群體中存在利他性懲罰的行為, 這個線索透露的信息表明群體中有其他個體不僅按照社會規范行事, 而且會犧牲個人的利益來維護社會規范。這可能會激發個體的社會規范, 使個體更傾向于按照群體中的規范來行事。所以個體的描述性規范也有所提高。

因此較低頻率的第三方懲罰行為在群體中對合作行為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并且這種促進是在命令性規范和描述性規范兩個方面的, 即使撤除第三方, 這種促進作用依然是有效的。

4 討論與結論

本研究發現在沒有第三方時描述性規范對個體的合作行為影響更大, 個體更傾向于與大多數人的行為保持一致, 這與以往關于描述性規范的研究相一致。在有第三方時命令性規范對個體合作行為的影響更大, 這證明了社會規范聚焦理論關于命令性規范的分析。在兩種規范不一致時, 研究發現個體傾向于遵從較低的規范, 這與以往研究中描述性規范作用較大的結果有所區別, 一個可能的解釋是:個體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慮, 會優先遵從行動成本較低的社會規范。本研究還發現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特別是在有第三方的情況下, 這與以往研究結果一致。第三方懲罰撤除后個體的合作行為會下降到之前沒有第三方時的基線以下, 這可以用內部動機被外部動機排擠的理論來解釋, 但10%懲罰頻率下第三方懲罰撤除后個體的合作行為沒有下降, 這與以往研究結果不一致,這可能是因為較低的懲罰頻率既提高了個體的命令性規范, 又暗示著較高的描述性規范。

4.1 研究的理論與應用價值

本研究通過兩個實驗揭示了兩種不同的社會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在此基礎上分析了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雙重作用, 并探討了其心理機制。研究的理論創新點主要是:

(1)以往社會規范的研究集中在酒精消耗、藥物濫用、亂丟垃圾等特定行為領域, 本研究將其應用于更具廣泛意義和社會價值的合作領域; 以往對第三方懲罰、合作行為的研究中社會規范只是作為一個泛化概念, 并沒有區分兩種不同的規范, 本研究將描述性和命令性規范加以區分, 更細致深入地探討了其對第三方懲罰、合作行為的影響。

(2)以往研究認為描述性規范對行為的影響更大, 本研究明確了在沒有第三方時描述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更大, 但在有第三方時命令性規范的作用更大; 此外, 當兩種規范不一致時, 個體會優先遵從成本較低的社會規范, 而與社會規范的類型無關, 個體行為的這種“下限法則”有待于進一步研究。

(3)以往研究僅關注了第三方懲罰對合作的促進作用, 本研究揭示了第三方懲罰對合作的雙重作用, 第三方懲罰能夠提高合作行為, 但當撤去懲罰后合作行為可能會下降到先前沒有懲罰時的基線之下。第三方懲罰頻率越高, 個體合作行為也下降得越多。特別地, 低頻率的第三方懲罰不僅不會產生排擠作用, 其對個體合作行為的促進也不會因為懲罰的撤除而下降。

(4)本研究通過兩種社會規范的區分深入分析了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行為的心理機制, 研究發現第三方懲罰一方面能夠凸顯命令性規范, 促進合作,另一方面也暗示著當前情境下不良行為的發生比例, 也就是描述性規范的高低。第三方懲罰帶來的兩方面作用導致了其對合作行為的影響也具有兩面性。

本研究結果對社會合作領域具有一定的理論和應用價值, 特別是對第三方懲罰的雙重作用及兩種規范的不同效果的論述, 為社會道德領域的宣傳、教育工作提供了重要參考。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 本研究為如何促進社會合作、倡導文明行為、培育優良風氣提供了一定的理論支撐。

4.2 研究不足

本研究通過兩個簡單的問題來測量兩種社會規范的知覺, 尚缺乏可靠的信效度數據支持。研究通過實驗設計來操作社會規范、第三方懲罰頻率等變量, 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排除了無關變量的干擾,但一方面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行為的過程中, 除了社會規范, 可能還有情緒、自我控制等相關變量的影響, 這些變量與社會規范的交互作用尚待進一步分析; 另一方面, 實驗操作產生了一定的生態效度問題, 比如, 在現實生活中, 可能很難存在第三方懲罰頻率如此高的情境。在今后的研究中, 一方面可能需探討情緒、個性變量等在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過程中的重要作用, 另一方面需通過現場研究等方式在現實社會中驗證實驗研究的結論。本研究用社會規范來說明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的心理機制,主要原因是社會規范的兩種不同形式(描述性、命令性)為第三方懲罰對合作的促進與抑制雙重作用提供了較好的解釋。除了社會規范, 還有一些變量在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過程中也可能有作用, 如社會責任感、公平感等, 這些變量雖然能夠解釋第三方懲罰對合作的促進作用, 但較難說明為什么懲罰撤除后合作行為會下降到先前沒有懲罰的基線以下。情緒在第三方懲罰影響合作的過程中也發揮著重要作用, 并且該過程可能涉及不止一種、或是復合型的社會情緒, 這是未來亟需研究的一個重要問題, 但限于篇幅和技術手段, 本文并未做出分析。

4.2 結論

本研究主要分析了第三方懲罰對合作行為的影響。實驗1對比了兩種不同的社會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 結果發現描述性規范比命令性規范對合作行為的影響更大, 命令性規范只在描述性規范較高時才對合作行為有顯著的影響。如果大多數人都不合作, 那么我自己不合作時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這種心理也許就是實驗1中所表現出來的個體行為背后的根本原因。實驗2發現, 較低頻率(10%)的第三方懲罰有效地促進了合作行為, 并且在撤除懲罰機制后, 個體的內部動機并未受到排擠, 反而保持了較高的合作水平。與此相對應地, 隨著第三方懲罰頻率的增高, 個體的合作水平也增高, 但撤除懲罰機制后, 個體的合作行為也會顯著地下降。這可能是因為第三方懲罰頻率的增高說明群體中的違背社會規范行為的發生越來越頻繁, 這也就導致個體的描述性規范下降, 最終導致撤除懲罰機制后合作行為的顯著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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