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的互文性現象
——“引用”

孫 鑫 （信陽師范學院傳媒學院 464000）

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的互文性現象
——“引用”

孫 鑫 （信陽師范學院傳媒學院 464000）

本文引入文學理論中的互文性理論，對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進行互文性分析，主要從安東尼·孔帕尼翁的引文理論和吉拉爾·熱奈特的超文本理論著手，去看電視劇怎樣引用詩詞、謎語、歇后語、對聯，怎樣仿作對聯。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有非常多的“引用”現象，本文就是對電視劇中的這種“引用”現象的梳理。

互文性；引用；《鐵齒銅牙紀曉嵐》

互文性（Intertexuality）也譯作“文本間性”，出現于20世紀60年代，隨后成為后現代批評理論一個重要的標識性術語。互文性通常被用來指示兩個或兩個以上文本間產生的相互指涉關系。敘事學家杰拉爾德·普林斯（Gerald Prince）在其《敘事學詞典》中對互文性下的定義是：“一個確定的文本與它所引用、改寫、吸收、擴展，或在總體上加以改造的其它文本之間的關系，并且依據這種關系才可能理解這個文本。”

法國當代文藝理論家克里斯蒂瓦指出：“任何文本都是引語的鑲嵌品構成的，任何文本都是對另一文本的吸收和改編。”這里的“另一文本”，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互文本”，可用來指涉歷時層面上的前人或后人的文學作品，也可指共時層面上的社會歷史文本；而“吸收”和“改編”則可以在文本中通過戲擬、引用、拼貼等互文寫作手法來加以確立，也可以在文本閱讀過程中通過發揮讀者的主動能動性或通過研究者的實證分析、互文閱讀等得以實現。

在互文性手法中，戲擬主要指作者吸收模仿、借用前人文本的文體或其他藝術風格以期達到諷刺或其他特定的效果。

下面筆者對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的對聯引用及其他引用作一具體分析。

一、不做改動的對聯引用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二部第二十一集，編劇在這一場戲里引用了大量的對聯。在這一場戲里，紀曉嵐、和珅、乾隆皇帝三個人，這場戲中一共出現了五處對聯使用。而這五處至少有以下幾處是引用。

筆者查了這五個對聯，其中乾隆皇帝出的上聯“因荷而得藕”紀曉嵐對的“有杏不須梅”的對聯典出“程敏政 ：人稱神童，宰相李賢欲招為婿，指著席上果品出對曰：因荷（何）而得藕（偶），程對道：有杏（幸）不須梅（媒）。李賢大喜，乃將女兒配之。”

乾隆皇帝出的上聯“太極兩儀生四象”紀曉嵐對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典出“這是紀曉嵐為了慶賀某道士結婚寫的賀聯，此聯對仗尚工整，并且巧用了兩句俗語。上聯來自道家常說的：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下聯則是俗語。恰好表明了新郎的身份，用在婚禮上，頗為諧趣，是以流傳至今。”

乾隆皇帝出的上聯“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紀曉嵐對的“塞北一天一地一圣人”，這是有典故的。在乾隆年間一次科舉考試中，一江南考生給主考官出的上聯就是‘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主考官面不改色，毫不猶豫就對出下聯，即“塞北一天一地一圣人”。多少個才子也抵不上一個圣人啊。

最后的加字對對子最好。和珅的上聯是“君恩深似海”乾隆皇帝的下聯是“臣忠重如山。”要求紀曉嵐每聯加一個字，使意思改變。于是紀曉嵐改成了“君恩深似海兮， 臣忠重如山乎？”這其實也是有典故的。“‘君恩深似海，臣節重如山。’是洪承疇的自擬聯，后來他降了大清，有人加了兩字：君恩深似海矣，臣節重如山乎？使得含意大變。”

這樣的引用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還有很多。

二、稍做改動的對聯引用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中有很多對聯是經過了編劇的改動的。比如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有這些一副對聯，

上聯是：水部失火，金尚書大興土木——有五行

紀大才子對的下聯是：北人南相，和中堂什么東西——有五方。

這個對子筆者還沒有找到出處，可能是作者的改造，因為編劇要結合和中堂這個人物。

類似的例子在電視劇中也有很多，在此不再贅述。

三、對其他藝術形式的引用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除了有對聯的引用，還有其他對很多藝術形式的引用。

1.謎語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二部第二十三集中，紀曉嵐和厲氏小弟弟在一起的時候，為了獲知元寶的下落，紀曉嵐給孩子說了兩個很簡單的謎語。一個是“小小諸葛亮，獨坐中軍帳。擺開八卦陣，專捉飛來將。”厲氏小弟弟立即就答出來了是蜘蛛網。接著紀曉嵐又說了一個：“紅公雞，綠尾巴，一頭栽在地底下。”厲氏小弟弟也立即就答出了，是胡蘿卜。

這些謎語是嚴格意義上的引文。就是作者不加修改的引用。

2.戲曲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三部的第二十一集，和珅一開場就唱了一段京劇《甘露寺》選段，這段流水，讓沒有聽過的觀眾有了美的享受。

在電視劇中，編劇只讓和珅唱了《甘露寺》選段的前一部分：“[流水]青龍偃月神鬼皆愁。白馬坡前斬顏良，延津誅文丑，在古城曾斬過老蔡陽的頭。他三弟翼德威風有，丈八蛇矛慣取咽喉。鞭打督郵他氣沖牛斗，虎牢關前戰溫侯。”

“從讀者的角度來說，互文性又表現為文本的完成。大家知道，‘由讀者完成文本’是接受理論的一個核心觀點。”真的是“沒有任何文本可以脫離其他文本而被閱讀”。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有好幾處對傳統戲曲的引用，而且不是派生的超文性，而是引用的互文性。

3.詩詞

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有很多詩詞的引用。比如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一部的第三集中就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出自《詩·衛風·碩人》。

4.吆喝聲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三部的第二十一集，和珅扮了一個拉洋片的。在電視劇中，編劇讓觀眾感受了拉洋片的吆喝之美：“來吧你呢往里面看呢，又一又層呢。正月里來正月正，我帶著妹妹看花燈。看燈是假呀，妹妹是真情啊。八月里來，秋風涼，一場秋風啊，一場霜。小嚴霜單打獨根草啊。”電視劇在這里完完全全表現了一回拉洋片的吆喝聲。而紀曉嵐相對于和珅扮演了個賣老鼠藥的，他的吆喝聲是“大老鼠吃了蹦三蹦，小老鼠吃了一動也不動。”在這里，編劇已經在和集會上賣老鼠藥的小販的吆喝聲進行了互文性學習。

5.手機短信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三部的第二十二集里，編劇在電視劇中用了現在手機短信很流行的一種方式：“天鵝飛去永不回，良字去頭雙人配。雙目非林心相連，您若無心各自飛。”這樣一首寫的不怎樣的一首詩的意義在于它的每一句都是一個字，四個字連起來就是“我很想你!”這是編劇對現代社會的新事物的一種引用，這個引用也是準確的引用。

四、結語

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就是拼貼加注解，引用加評論，在解構經典的過程中，實現了新的意義的重構。電視劇在“引用”的互文世界里實現了新的意義的生成，這些“引用”體現了編劇們的智慧。

[1]蒂費納·薩莫瓦約.互文性研究[M].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

[2]殷企平.談“互文性”外國文學評論[J].外國文學評論，1994（2）.

[3]王瑾.互文性[M].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