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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是多民族邊疆省份,有著豐富的民族文獻資源。少數民族醫藥文獻是民族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記載了防治疾病、保健護理的系統理論知識和經驗,是傳承、交流和利用民族醫藥的知識載體[1],其價值和作用不可估量,它既是當代民族醫學繼承和創新工作的主要資源,也是民族醫學發展的基礎,對民族醫學的發展具有不可替代的學術價值和歷史價值,對傳承中醫藥文化起著舉足起重的作用。
近幾年來,隨著國家對民族醫藥事業的重視,民族醫藥事業的發展越來越受到關注。但在民族醫藥研究領域中,仍存在重民族醫藥學術研究和民族古籍整理、輕民族醫藥文獻資源整合的情況。研究民族醫藥的學者更注重各民族醫藥的醫學史、醫藥文化、基礎理論、本草與方劑、臨床各科、政策法規等方面的學術性研究和對各民族古籍文獻的影印、校注、輯佚等整理工作。20世紀70年代末,學者開始重視民族古籍整理工作,并整理出了一批批全國性和地區性民族古籍聯合目錄,如《全國藏文古籍聯合目錄》《中國少數民族古籍總目提要》《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傣文古籍見知錄》等[2]。與民族醫藥學術研究和古籍整理工作相比,民族醫藥文獻專題目錄工作顯得十分薄弱,目前國內只開展了藏族醫藥文獻的部分專題目錄研究,編纂《中國藏醫藥文獻目錄索引》[3]《藏漢英古今藏醫藥文獻書目編制》[4]等。云南省的學者編纂了《紅河彝族文化遺產古籍典藏總目》《云南德宏傣文古籍編目》《彝族古籍文獻概要》《納西象形文東巴目錄》等。但上述目錄均屬綜合性書目,編撰年代較早,且著錄的民族醫藥文獻只有30余種,不能反映文獻存佚、保護的情況,而且目前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專題目錄工作還是一片空白。各民族、各地區的醫藥文獻資源收藏分散,尚無系統規范的文獻資源聯合目錄體系,民族醫藥文獻資源開發和建設的力度、速度遠遠落后于對民族醫藥資源開發利用的需求,嚴重制約了云南少數民族醫藥的開發利用和民族醫藥產業化發展,故急需研究者進一步加強整理和建設少數民族醫藥文獻的專題目錄。
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文字種類多樣、內容豐富,有突出的民族性、地域性和歷史傳承性,為聯合目錄的編制奠定了基礎。編制系統、規范的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聯合目錄,可以匯總、整合云南省各民族醫藥文獻資源,清楚各民族醫藥文獻數量,有利于清理云南省各民族地區醫藥文獻資產,摸清家底;可以增強云南省各民族地區、各部門之間的相互溝通,將分散或零散的民族醫藥文獻資源整合在一起,實現云南醫藥文獻信息共享和資源共建,進一步促進各民族醫藥研究者研究成果的開發和利用。
應用目錄學知識科學歸類、系統整理云南少數民族醫藥紛繁復雜的文獻資料,能全面揭示云南各民族地區醫藥文獻資源,深度挖掘各民族醫藥資源的價值,反映云南民族醫藥的知識體系,使云南民族醫藥的文化價值、學術價值和醫療價值得到傳承和發揚。
云南中醫學院圖書館是有民族醫藥特色的專業圖書館,非常重視民族醫藥文獻資源的建設和發展,收藏及利用的民族醫藥文獻資源比較全面、系統,并藏有學校民族醫藥研究團隊聯合各個民族地區的醫家學者系統整理、研究出的文獻資料。因此,收集云南民族醫藥文獻資料,首先要充分利用該館館藏資源,包括古籍、紙質、電子以及特色數據庫資源;其次,聯合周邊高校圖書館及省內各公共圖書館資源館藏資源,如云南民族大學圖書館、昆明醫科大學圖書館、云南大學圖書館等館藏資源,云南省圖書館、地方圖書館的資源等。
云南是多民族省份,少數民族的分布情況也較復雜,往往在同一地區居住著多個民族,同一民族分布于不同地區,呈現“大雜居,小聚居”的格局。許多民族在歷史上和現實中存在不斷遷徙的習慣,使各民族醫藥文獻具有“分布散、易流失”的特點[5]。云南省各少數民族醫藥文獻收藏機構眾多,文獻散存于地方圖書館、博物館、文化館、寺廟、民族醫院、民族醫藥研究所、民委、古籍辦等,目前主要以課題合作、單位間互助合作、實地調研等形式獲取這一部分資源。
云南地方文獻是指內容與云南本地相關的或具有云南地方特色的一切文獻資料[6]。有些少數民族的醫藥史料被記載于一些地文獻志、博物志中。這些記載具有重要的文獻參考價值,故此部分文獻資料也不能忽視。
口述文獻是指通過口述方式保存或流傳的醫藥知識,除包括少數民族日常生活中以口頭形式傳授,或通過民間傳說、神話故事、歌謠諺語、經文等形式保存的民族醫藥知識和史料[7]外,還包括后來研究者利用現代化手段整理而成的口述文獻載體,如文字、錄音、錄像、數據庫等。
密切關注民族醫藥研究學者或團隊的研究方向、動態、研究思想等,及時獲取他們的科研課題報告、學術專著、學術活動以及學生優秀畢業論文等研究成果[8]。有些學者的資料屬于內部文獻或不公開的灰色文獻,可以通過合作、電話或E-mail咨詢等形式直接向研究者索取。
按民族途徑編制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目錄,可以系統地整合每個民族醫療保健方面的文獻資源,具有較強的民族特點,如傣族的《西雙版納傣藥志》《西雙版納傣族藥物故事》《檔哈雅》《德宏傣藥驗方集》等文獻,彝族的《元陽彝醫書》《云南彝醫》《云南彝藥》等文獻,納西族的《玉龍本草》《東巴經》《納西東巴古籍譯注全集》《納西東巴醫藥研究》等文獻;按民族途徑組織編制少數民族醫藥文獻目錄主要分為各民族醫學家編著的各類醫藥學著作、稿本、手抄本、復制本以及留存至今的口述醫藥文獻等,收藏各民族醫藥保健內容的史志、地方志和博物志等。
按文獻主題編制的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聯合目錄,是揭示少數民族醫藥文獻的學科屬性,包括預防、臨床醫學(診斷、治療)、護理、方劑、藥理、臨床各學科等[9]。編制目錄用規范性語言(主題詞)作為標目,并按字順進行組織。按主題組織編制的目錄,直觀性好、專指性強,更便于讀者的檢索利用,可為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的規范性和數字化建設奠定基礎。
專題目錄是為了全面系統地揭示和報道某一特定研究主題的文獻而編制的目錄,可以深入揭示少數民族文獻的內容,便于查找某一問題或專題的民族醫藥文獻。專題目錄的編制,可以根據某個地區或幾個地區的少數民族文獻資源進行組織目錄。如根據“民族醫藥養生保健”、“民族民間單方驗方”、“民族地區地方病”、“民族醫藥專科疾病”、“民族醫藥開發”等專題進行編寫專題目錄,可為民族醫藥研究者提供專題性的研究資料。
按照文獻出現或出版發行的年代順序編制的目錄,分為古籍和現代文獻部分。這樣可以更好地呈現年代久遠、版本珍稀的文獻信息,使其得到及時保護和開發利用。
綜合法,即把以上幾種方法綜合運用,如先按民族組織最上一級目錄,再按主題或專題編制下一級目錄,再按時序編排,各級目錄之間要體現層層遞進關系,便于研究者全面查找某一民族在某一醫藥主題或專題方面的文獻資料,為其提供全面、系統、深入的民族文獻資源。筆者比較傾向于此種方法。
最后在目錄正文的后面,附以按照不同途徑、主題、專題分類編制的索引,便于學者利用本目錄。
書目數據的準確性和規范性直接影響聯合目錄的質量,在編制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聯合目錄的過程中,不管使用哪種組織方法,著錄者一定要遵循數據的準確性、規范性和易用性原則。
少數民族醫藥文獻專業性強,標引和著錄難度大,著錄和標引字段應包括文獻題名、著者、出版社(或出處)、摘要、主題詞、分類號、收藏者等,要嚴格按《國際標準書目著錄》(ISBD)[10]要求著錄。在標引主題詞和分類號字段時,必須以《中國分類主題詞表》[11]和《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5版)[12]作為文獻的著錄依據。標引的主題詞應準確規范,分類號能準確反映民族文獻的學科屬性,以保證書目數據的準確、規范和統一,便于研究者檢索利用。文獻字段(如題名、作者)的名稱有不同翻譯或音譯不同時,必須要在相關的字段(如注釋字段)進行相應的補充說明。
少數民族文獻編目的特殊性,要求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員須擁有特殊的技能[13]。只有提高著錄人員的整體素質,才能保證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聯合目錄的準確性和規范性。
聯合目錄編制工作人員既要熟悉普通圖書的編目業務,熟練掌握和學會應用中文圖書編目規則,熟悉《中國圖書館分類法》和《中國分類主題詞表》的相關應用,還要有較寬的知識面,能快速準確地分析文獻主題并進行學科分類。
同時,著錄人員應具有特殊的語言文字能力,包括對古奧文字的識別、標引能力,少數民族文字的標引、著錄能力等。著錄人員必須積極主動地向具有醫古文背景的老師、館員學習古奧文字。在進行民族文字的標引、著錄時,著錄人員可以參照、學習已出版的少數民族古籍目錄,如《中國少數民族古籍書目提要》《全國藏文古籍聯合目錄》《納西象形文字譜》[14]等,也可以通過互助合作的形式,積極主動地向民族地區的專家學者或與在校少數民族師生和館員請教、學習、交流,盡可能地把少數民族文字譯成漢字進行標引。
編制云南少數民族醫藥文獻聯合目錄是一項任務艱巨、工作量大、時間長的工程,需要花大力氣去收集、挖掘、整理和研究。所以,著錄者在平時學習工作中應不斷積累各民族醫藥文獻資源、不斷加強處理特殊語言文字的能力、不斷深化聯合目錄的研究,使云南少數民族醫藥聯合目錄做到“齊、準、精、深”,為建設民族醫藥文獻資源保障體系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