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貴州開磷(集團)有限責任公司 趙寬宏
來到貴州織金縣城回龍橋頭,主人說要讓我們嘗嘗蕎涼粉,一個“蕎”字,讓我精神大振,心情大好。
在這個季節的午后,有一碗涼粉,那是多么地勾人眼球、誘人涎水、打動人心啊!無疑,它是季節的寵兒。更可況,還是蕎涼粉。
我與蕎,是有情的;或者說,蕎于我,是有恩的。
在我的故鄉,蕎米曾被視為寶物,有貴客臨門了,才有蕎米飯吃。直到現在,其價格都比大米貴好多。若干年來,我每次回家或者家鄉來人,我妹妹都是將蕎米作為金貴的土特產送我的,她知道我喜歡吃。連我家的枕頭里面裝的蕎麥殼,都是我妹妹從老家帶來送給我的。記得小時候,大概才五六歲吧,一次發高燒,頭裂開了似的疼,大概是腦炎什么的,我母親將蕎麥面和了糊在我的額頭,才緩解了我的病痛。在我的故鄉,還有一個傳說,說蕎麥是狗咬出來的,因此,我們老家人吃蕎米飯,開鍋第一口必給狗吃——感恩狗的發現。
但是,蕎可以做成涼粉,在我的老家從沒聽說過。可在貴州,卻是一道特色小吃,尤以織金的為佳。
現在,在織金回龍橋頭臨河岸涼棚里坐定。不一會,蕎涼粉和蘸水就端上來了。蕎涼粉是用鐵制小刨子刨成絲狀,一橫一豎交叉疊放在盤子,皮凍一樣晶瑩剔透,望一眼就叫人胃口大開。那一小碗蘸水亦并不簡單,內容豐富得讓人眼花繚亂,是用炒黃豆、酸蘿卜沫、大頭菜丁、魚腥草、香菜、蔥花、紅油、豆腐乳、姜汁、蒜水等和兌而成,中間一只溏心皮蛋。桌上還有瓶醋,喜歡的自己加。搗碎皮蛋后,我學著當地人的樣子,挾起一筷子蘸著蘸水吃了一口,從口爽到心,再一細品味,亦有一縷“蕎”的滋味摻雜其中。
織金歷史上有125泉,現在還有108泉汩汩滋潤著這座小城。織金蕎涼粉的滋味之所以有別于其他地方,我以為,跟它用的是地下的清流有關。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水土潤一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