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唐春翔
我在網絡中[遨游]
文 唐春翔
人作為社會動物,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就在于人與人之間的聯系與交流。只要生存,每個人就有一種本能,即不愿孤獨,渴望擺脫孤獨。有一思想的知己,高興的時候相互告知以分享幸福之歡欣,煩惱時相互傾訴以尋求心靈之慰藉,應該是人生一大樂趣,此乃人之共同渴望。然而,由于人與人之間的利益差異、環境差異、觀念差異,以及其他種種差異,決定了這種共同的渴望幾乎無法實現。誰不向往美好,心中萌生對美好事物的渴望之追求,而利益、環境和觀念則把一個又一個的渴望毫不留情地斬殺殆盡,最后只剩下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無可奈何等待死神降臨可憐的軀殼。古人嘆曰:“人生有一知己足矣。”
盧梭說過:“人生而自由,卻無往而不在枷鎖中。”迄今為止這是我知道的最深刻最精辟的概括之一。如同馬克思座右銘“懷疑一切”一樣,盧梭的這句話使我在人生的某個階段大徹大悟。不僅是哲理的思索,生活本身使我感同身受。“枷鎖”,體現在社會生活的每個領域和每個人的頭腦。在人與人的接觸與交往中,似乎體現得更直接、更鮮明、更典型、更透徹,這大概是因為人與人的關系可以集中反映社會關系之本質,這個本質形成的枷鎖,和這個枷鎖對每一個人的限制與束縛。有時我就思索:把每個人束縛起來的“枷鎖”是什么?它之表現形式當然多種多樣,但不外乎主觀和客觀兩個方面,它們相互滲透相互融合造就一個又一個的“枷鎖”。當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歡快奔跑之時,當你感到生活愉快之時,其實你們之間就存在著鴻溝,這鴻溝有可能是不可逾越的,只不過瞬間還顯現不出來,而在某一階段上則會表現出來。自由的理想與不自由的人,理想的渴望與現實的羈絆——此乃永存每一個人的生活中。
筆者在論壇上發表的文章曾有眾多的支持者,他們曾經為我的文章歡呼,曾經把發自肺腑的贊揚與評價給予我,那時我以為發現了新大陸,歡欣得就像剛剛踏步邁進新世界的孩童。這個時候,我以為遇到了思想的知音,為此而高興,而歡欣。不為那渺小的現實利益而驅使,讓圣潔的思想把你與我聯系起來,多么純潔,多么美好啊。
網絡的興起拉近了筆者和你們的距離,也不能不受現實之影響和制約。特權、地位、名聲、身份等等,這些世俗的東西在網絡上表現得那么強烈,那么頑固,那么深入人之觀念與靈魂。最顯著的特征是:當我在論壇對雜文界、時評界有影響的人物毫無顧忌地展開批評時,那些與這個圈子有聯系的人紛紛與我脫離聯系,或反目為仇造謠污蔑,而某種人的變化較之現實中的卑鄙無恥還要厲害若干倍,不禁令我目瞪口呆,深感世態炎涼。被現實利益所影響所制約的觀念使人在某一環境中成為一獨特之人,而在另一環境中成為另一獨特之人。于是,我發現網絡并不比現實美好;于是,我重新回歸到原來狀態;于是,我之心靈在激烈動蕩后逐漸平靜;于是,我產生了表現網絡生活的設想。我曾經陷入網絡而不能自拔,現在我則要求自己以一種新的心態重新審視網絡,研究網絡,表現網絡。
網絡,生活典型化的一種反映,或典型化的一種生活(一定程度上的抽象化反映),當然在一定的意義上說。說它典型化,是說現實生活中人們表現自己時,一般情況下是自然而然的,本能的;在網絡上表現自己,則需要通過思維的過濾和篩選,因此具有較高的理性思考。上網的人通過文字組成的詞句表現自己,由文字組成的詞句乃思想——或簡單或深刻的思想——這就需要經過頭腦思維。如果說現實生活中的人屬于客觀狀態中的事物,而在網絡上就多了一些主觀性,而這種主觀性概括和濃縮了對生活的思考和定位。譬如,現實生活中罵人可能是脫口而出,基本不經過理性思維過程,感性而已;網絡上罵人則是通過文字表現的,而通過文字表現的罵人是需要經過思維過程的,一般來說是清醒的。從這個意義上說,網絡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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