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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福建農林大學 東方學院,福州 350017;2.福建省清流縣人民法院,福建三明 365300)
微博直播庭審的困境檢視與制度構建
——基于協調司法公開與司法權威之間沖突的視角
張文英1,熊中文2
(1.福建農林大學 東方學院,福州 350017;2.福建省清流縣人民法院,福建三明 365300)
通過網絡對案件庭審進行實時文圖報道的微博直播庭審,被喻為“新媒體時代司法公開的又一扇門和窗”,從亮相之日起就被寄予厚望。然而,微博直播庭審的發展與公眾的期望相差甚遠,正從“星火之勢”陷入“后勁不足”之困境。究其根源所在,微博直播庭審雖有助于推進司法公開、促進公正司法,但也不可避免地對司法權威提出了嚴峻挑戰。以規范化建設為視角,探索建立微博直播庭審制度:明確直播主體資格、界定直播案件范圍、規制庭審直播內容、建立配套保障機制,為推進司法公開、促進司法公正、提升司法公信提供一種路徑選擇。
微博直播庭審;司法公開;司法權威;制度構建
微博,即微博客的簡稱,是一個基于用戶關系的信息獲取、分享、交流的平臺[1]。微博打破了傳統媒體“點對多”的傳播局限,實現了實時性的“多對多”傳播,體現出傳統媒體無法比擬的獨特優勢,對社會方方面面產生了深遠影響。微博的觸角順理成章地延伸到了司法領域,2013年被稱為全國法院的“微博年”,一個涵蓋最高法院、31個省級法院以及數百個地方中級法院和基層法院的龐大微博群初步成形,我國法院司法公開步入了“微”時代。與此同時,庭審是法院案件審判工作的重心,也是審判流程公開的重要內容,通過微博對案件庭審過程進行直播,成為推進司法公開、促進司法公正的重要舉措。
(一)探索:“星火之勢”
早在2011年3月,山東省萊陽法院就用微博現場直播了一起買賣合同糾紛的庭審過程,成為微博直播庭審的第一個“吃螃蟹者”[2]。2013年8月22日至26日,山東省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薄熙來案進行審理,并以微博方式對庭審過程進行了直播。在庭審的五天時間里,濟南中院新浪官方微博發布179條博文、10張現場圖片,不僅直播了庭審全過程,還公開了當庭辯論等細節。此舉回應了人民群眾對案件公開審理的期待,這種司法公開形式被公眾廣泛接受。通過微博直播案件庭審,既有利于滿足群眾的司法知情權和參與權,又有利于提高人民群眾對法院工作的理解和支持,較好地推進了司法公開,各地法院也紛紛效仿,此后“北京街頭摔嬰案”、“民警酒后槍擊孕婦案”等社會關注的熱點案件審理皆通過微博進行了直播。截止2013年底,全國已有20多個省(市)的法院嘗試對庭審進行微博直播,微博直播庭審的發展呈現一片“星火之勢”[3]。
(二)發展:后勁不足
然而,這股“星火之勢”并沒有促進微博直播庭審有實質性的進展,從各地法院開展直播情況來看,微博直播庭審的發展已陷入“后勁不足”之困境,主要體現為以下幾點:
1.未形成常態機制
盡管目前全國各地法院“聲勢浩大”、“如火如荼”地通過微博直播了庭審3萬多場,但都“各自為政”、“一擁而上”,未形成規范化的微博直播庭審制度,無論是直播的主體、形式、程序,還是直播的內容、案件的選擇都沒有統一的標準[4]。由于沒有持續、有效的動力支持,很多法院的微博直播庭審活動“斷檔”嚴重,即在嘗試之初態度積極、“轟轟烈烈”地直播數個案件,然而“淺嘗輒止”后,就選擇了“銷聲匿跡”。從各地法院官方微博更新的信息來看,微博直播庭審活動普遍存在著“虎頭蛇尾”的現象,在完成了上級法院規定的直播任務之后,就再也不進行直播了,使得官方微博成為了“僵尸微博”。
2.直播庭審流于形式
不少法院非常重視微博建設,把微博直播庭審與績效考核掛鉤。例如,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于2012年9月就出臺規定,要求該院的每個業務庭每個月至少直播一場庭審,把微博直播庭審納入庭室績效考核[5]43。微博直播案件數轉化為任務數,能在一定程度上推動直播活動的開展,但也出現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問題,不少法院“為直播而直播”,片面追求數量,而忽略質量,導致微博直播“走過場”,使得微博直播庭審流于形式。各級法院在庭審活動中,將各種庭審記錄胡亂上網,不但未對實踐經驗進行總結推廣,而且還出現內容粗糙、文字錯漏等現象。同時,由于經驗有限,微博直播庭審活動對當事人、證人的隱私保護不重視、不到位,未對訴訟參與人的相關信息進行處理,造成不良影響。
3.具有“選擇性直播”之嫌
一方面,由于沒有界定微博直播的案件范圍,導致法院選擇一些“不痛不癢”、民眾不關心的案件進行直播,而對于民眾關心的案件卻不直播。由于這些直播的案件爭議不大且不具有典型意義,一般公眾對這些直播庭審活動興趣不高,而且所有的直播案件都是法院選擇的,公眾對這些庭審活動并不“買賬”,導致微博直播庭審活動不能獲得公眾的認可。另一方面,法院發布的庭審信息側重于程序內容,而缺少實質內容。直播內容千篇一律的程序性信息,使得直播活動無異于“刷屏”。直播案件的“選擇性”與直播內容的“選擇性”,不但難以引起公眾對微博直播庭審活動的關注,反而容易讓公眾感到厭倦,導致微博直播庭審成為了法院的“獨角戲”,“法院忙忙碌碌、網民應者寥寥”的現象在實踐中屢見不鮮[6]。
微博直播信息交流的自主性、選擇性,使庭審信息傳播更難預測、控制,這會影響受眾感知、影響公正審判、沖擊法庭秩序,從而使其可能成為重創司法權威的一柄利器。在沒有找到有效應對這種潛在風險的路徑之前,法院對微博直播庭審始終持謹慎態度,不敢經常直播庭審,不敢積極與微博用戶進行互動,因而微博直播庭審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后勁不足”之困境。
(一)影響受眾感知
微博直播庭審挑戰司法權威,首先表現為影響公眾對庭審的真實感知。微博直播庭審,是通過發送文字、圖片的方式,用一條條由140個文字以內的博文讓微博用戶了解庭審情況,受限于其功能的缺陷,用戶很難對庭審有全面、充分的了解。此外,微博用戶在查看庭審情況時,還會看到其他用戶的評論,這些評論難免帶有自己的主觀色彩。在上述因素的綜合作用下,微博用戶對于庭審活動的理解可能是建立在不全面甚至是被人誤導的基礎之上。在微博讓每個用戶成為“媒體”的情況下,信息傳播完全不受控,微博直播影響受眾感知,對于司法權威的維護可能是致命的。
(二)影響公正審判
輿論的力量看不見、摸不著,卻處處發揮著“光芒”,正如亞伯拉罕·林肯所言:“你有輿論的支持,無往不勝。”[7]出于訴訟利益的考慮,訴訟主體不可避免地期望借助輿論的力量“左右”審判。與傳統方式相比,微博直播庭審信息傳播的快捷性、自主性、選擇性,使其更可能成為“輿論”多發地。微博直播庭審中,輿論影響案件公正審判的方式有兩種:一是通過輿論沖擊法官思維。作為職業法律人,法官應用其專業思維,來認定法律事實,依法作出裁判,然而,法官也是普通人,他的思維也處于許多無形的觀念包圍之中,容易受大眾思維的影響,使法官不自覺地改變裁判思維。二是借助輿論給法院施壓,“左右”審判。如主播主體對庭審情況進行選擇性直播,即只直播對自己有利的內容,而對自己不利的內容進行選擇性“屏蔽”,或者通過“微博朋友圈”傳播偏見性評論,誤導受眾,從而獲得輿論支持。法官不遵從輿論,可能遭受更多輿論的圍攻,降低司法裁判的公眾認同度和公信力;遵從輿論,則可能影響案件客觀、公正審判。因此,無論法官是否遵從輿論,司法裁判的權威都將不同程度受到挑戰。
(三)沖擊法庭秩序
目前司法實踐中,微博直播主體包括法院、律師、媒體以及旁聽人員。微博直播主體的多樣化,對法庭秩序造成嚴重沖擊。第一,新聞記者、律師、旁聽人員用微博直播庭審情況違反法庭規則。我國《人民法院法庭規則》明確規定,新聞記者、律師、旁聽人員等訴訟參加人,未經審判長或者獨任審判員許可,不得對庭審進行錄音、錄像、攝影。雖然該《規則》中沒有明確對新聞記者、律師、旁聽人是否可以微博直播庭審作出規定,但微博直播庭審與對庭審活動進行錄音、錄像、攝影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因此,根據《規則》的精神來講,上述人員在未經審判長或者獨任審判員允許的情況下禁止進行微博直播庭審。第二,律師、旁聽人員用微博直播庭審,影響法庭嚴肅性。庭審活動應當保持莊嚴、嚴肅,這是樹立法院權威的基本要求。律師、旁聽人員在庭審過程中不停“玩手機刷微博”,法庭的莊嚴形象何在?維持法庭秩序,既是確保庭審正常進行的根本,也是樹立司法權威的保障。因此,庭審直播主體的不規范化,嚴重沖擊法庭秩序,影響司法權威。
微博直播走進庭審現場源于一條古老的審判基本原則,即審判公開原則[8]。由于具有“高效率”、“秒互動”、“無限制”等特點,微博直播庭審被比喻成為“新媒體時代司法公開的一扇門和窗”。筆者認為,微博直播庭審的這一基本價值可以從以下幾方面來理解:
(一)推進審判公開的新型方式
從理論而言,審判公開要求所有的審判活動(包括庭審現場、裁判結果等)都應當向社會公開,并在不妨礙公正審判和不損害正當利益的前提下,允許旁聽和報道[9]。審判公開的對象不僅包括與審判活動有利害關系的人,還包括公眾。然而,在我國司法實踐中,審判公開的范圍相當有限。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一是由于法院庭審前主要通過院內的電子屏幕或者公告欄公布審理案件及開庭時間等信息,一般公眾往往難以及時知曉這些信息,導致不能前來旁聽。二是一般公眾即使知曉了這些信息,鑒于時間、路途等原因,也不一定愿意前來法院旁聽。通過微博直播庭審,上述問題迎刃而解,社會公眾可以在微博上就知道開庭的信息,并且可以不受限制地監督庭審情況。因此,微博直播庭審可以在更大范圍、更廣層面上實現審判公開。
(二)提升司法公信的重要路徑
在現階段司法實踐中,涉訴信訪數量居高不下,司法裁判自動履行率低,當事人“信訪不信法”現象嚴重,司法公信遭到質疑。司法的公信力,源于公正司法,但這并不意味著只要公正司法就一定能產生公信力,司法要具有公信力,需要公正司法,同樣也需要讓公正司法以公眾看得見的方式來實現。因而,要破解當前我國司法的公信不足的問題,亟需一個司法公開的平臺,讓群眾看得見法院公正司法。微博直播庭審,不但能將司法活動曝光于群眾的眼底,有效壓縮司法腐敗,還能極大推進司法透明,讓群眾見證法官公正司法,切實感受到案件審理的公平公正,增強其對司法裁判的認同度,從而提升司法公信力。
(三)進行普法宣傳的有效手段
英國著名法學家Joseph M·Jacob曾說,審判公開不能回答法治建設中的每一個問題,但能為回答這些問題提供一個視角[10]。法治建設依賴于公民法治意識的覺醒,而公民法治意識的覺醒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普法宣傳。就普法宣傳效果而言,微博直播庭審比傳統新聞媒體更有優勢:第一,普及法律知識面更廣。傳統媒體基于各種原因,大多數只對案件的爭議焦點進行報道,對于程序方面的問題很少涉及,而微博直播庭審通過發送文字、圖片等方式,能將庭審全程呈現于微博用戶面前;第二,普法更有針對性。與傳統方式相比,微博直播庭審具有互動性,即微博直播主體可以與微博用戶即時溝通。在庭審過程中,微博用戶可以向主播主體詢問自己感興趣的法律問題,從而能更有針對性地學到法律知識。從這個角度而言,微博直播庭審也是一場生動直觀、經濟快捷的普法課堂。
維護司法權威與推進司法公開,兩者所追求和彰顯的價值不同,但都是法治建設中值得珍視的原則。面對兩者的沖突,微博直播庭審應該何去何從?筆者不揣淺薄,嘗試通過明確直播主體、界定案件范圍、規制直播內容、建立配套保障等,來探索構建微博直播庭審制度,促進微博直播庭審走上規范化的軌道,充分發揮其推進司法公開之功能,限制其挑戰司法權威之風險。
(一)明確直播主體資格
誰有權通過微博直播案件庭審,誰就可能引導甚至控制輿論導向。因此,微博直播制度的構建,首先必須解決的問題就是直播主體的問題,即誰可以發布微博庭審信息?微博直播庭審的主體,是能夠進入庭審現場的人員,這一點毋庸置疑,但究竟是律師、法官、書記員、檢察官、當事人,還是媒體記者,亦或是法院的其他工作人員,有待具體分析。
1.禁止直播人員
律師能否通過微博直播庭審,因“黎慶洪涉黑案”而備受關注。2012年年初,貴陽小河區法院在審理“黎慶洪涉黑案”的第一天,就有代理律師通過微博直播庭審信息,法院發現這種行為后,第二天采用了切斷手機信號的方式阻止律師直播庭審信息,這引起了司法實踐和理論界的激烈爭議[11]。筆者認為,法院這種行為是合法的,也是合理的,律師直播庭審應當禁止,律師不能成為適格的直播主體。一方面,律師作為為當事人提供法律服務的職業人員,其承擔著彌補當事人法律知識不足和維護當事人利益的職責,如果律師在庭審時不停“玩手機”,其難以履行好自己的職責,也會嚴重影響律師形象、法庭形象;另一方面,律師在庭審中代表著其當事人的利益,其發布信息難免帶有傾向性,從而不利于正確引導輿論,甚至有的律師會企圖借輿論影響審判。法官、書記員、檢察官在庭審中都承擔各自職責,基于上述第一點理由,也不能成為適格微博直播主體。出于自己的利益考慮,當事人比律師更可能會發表帶有偏見的言論,因此更應禁止其在庭審中發布微博信息。旁聽人員雖和案件無直接利益關系,也沒有在庭審中承擔職責,但因沒有受過良好的訓練,不能預見他們所報道的內容會產生何種影響,因此他們也不能成為適格直播主體。
2.經許可的主體
微博直播庭審的出發點是對庭審的過程進行準確、客觀的報道,媒體記者在庭審中處于中立的立場,并接受過良好訓練,有較高的職業素養,因此新聞記者直播庭審具有合理性。通過媒體,尤其是權威媒體來直播庭審,既有利于實現大眾司法監督,也有利于正確引導輿論導向,因此成為大勢所趨,如美國、英國都將微博直播庭審的權利交給了新聞媒體。但新聞記者直播庭審,也應遵守最高院制定的《法庭規則》,即對庭審進行錄音、錄像、攝像須經審判長或者獨任審判員之許可。
3.當然直播主體
“陽光是最好的防腐劑”,微博已成為傳遞司法信息的重要工具,法院通過微博直播庭審信息是新媒體時代推進司法公開的必然選擇。由法院來發布微博信息直播庭審,不但能有效推進“陽光審判”,還能正確引導輿論導向,及時澄清事實,消除不利影響,從而維護司法權威,提升司法公信。因此,法院是微博直播庭審的當然主體,但如前所述,當庭法官、書記員限于職責,不便于通過微博發布庭審信息,法院應選擇其他合適人員進行實時直播。
(二)界定直播案件范圍
美國學者亨斯特勒認為,直播的理由是公眾有權監督庭審,而法庭的容量有限,微博直播庭審可以讓公眾不受此限制,但不是所有的案件都適合直播,如涉及國家秘密或者可能侵犯當事人隱私的案件[12]。因此,如何界定直播案件的范圍,是構建微博直播庭審制度無法回避的問題。筆者認為,界定微博直播案件范圍應把握以下原則:
1.合法性原則
盡管司法公開理念要求所有案件都應公開審理,但司法公開原則是建立在公眾利益之上的,因此,當審判公開可能會損害公眾利益時,審判公開應做出讓步。為此,我國《民訴法》、《刑訴法》等法律對審判公開有所限制,微博直播庭審作為司法公開的一種形式,當然也應遵守規定,即對于法律明確規定不公開審理的案件,不能通過微博直播,對于可以不公開審理的案件,經過當事人同意后才可直播。
2.安全性原則
目前,微博沒有實行實名制的準入機制,未成年人也隨時可以成為庭審的“旁聽者”。因此,微博直播的案件應當遵守安全性原則,避免使法庭成為不利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的場所。一般下列案件的庭審不宜進行微博直播:一是渲染暴力、色情的案件;二是揭露犯罪手段的案件;三是披露偵查手段的案件。法院在審查決定是否直播時,應對這些因素進行全方位考量。
3.有效性原則
不同的案件對于推進司法公開的價值有所不同,而且目前法院案多人少,要直播上述之外的所有案件不具有可行性,因此,如何選擇微博直播庭審的案件顯得尤為重要。從微博直播庭審的目的考慮,案件的選擇應盡量做到追求公眾客觀需求和社會效果的統一,即有利于公眾監督,有利于保障庭審順利進行,有利于普法宣傳[13]。因此,法院應重點選擇以下幾種案件進行微博直播:一是在本地區有較大或者重大影響的案件;二是社會群眾普遍關注的案件;三是容易混淆公眾是非觀念的案件;四是存有較大或者重大爭議的案件;五是群眾對法院能否進行公正審判持有懷疑態度的案件;六是其他具有普法宣傳重大意義的案件。
(三)規制庭審直播內容
1.內容要全
為防止故意捏造或隱瞞有關內容或者對庭審活動進行選擇性片面直播,微博直播主體對庭審的直播,首先要確保“內容齊全”,也就是說,無論是法院還是新聞記者在直播時應將庭審過程中可以公開的全部活動如實轉播,不能對庭審情況進行刪減或者增加,確保公眾能全面、充分地知曉庭審信息。但這里的“內容齊全”,并不是指應將庭審活動中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不作任何處理地轉播給公眾。實際上,出于保護訴訟參與人利益考慮,對一些不宜公開或者訴訟參加人要求不予公開的信息進行有針對性的技術處理,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比如應證人之要求不公開其真實姓名。此外,對于案件審理的事實問題,也不能進行直播,因為案件事實的認定須經舉證、質證,甚至還需合議庭評議之后才能得出,但對于當事人已經承認的事實,直播主體可以進行簡要概述。
2.措詞有度
微博直播庭審的內容應能準確、客觀地反映庭審過程,因而,直播主體應保持中立的立場,不偏不倚地報道庭審情況,不能使用誘導性、蠱惑性、主觀色彩鮮明的詞語,避免直播主體有意識地誤導公眾。這是推進司法公開,從而保障公眾知情權的需要,也是正確引導輿論導向,從而維護司法權威的需要。因為如果微博發布的庭審信息不是“措詞有度”,而是帶有傾向性,公眾對庭審的監督將建立在不真實、不客觀的基礎上,這不但會引起公眾對案件庭審的誤解,甚至會造成公眾對司法的不信任。因此,直播主體在發布庭審信息時,應使用客觀、中立的詞語,否則法庭有權要求更正或者制止這種行為,甚至有權撤銷對新聞記者的許可,或者直接終止微博直播庭審。
(四)建立配套保障機制
推進微博直播庭審走上規范化軌道,并非僅對直播主體、案件范圍、直播內容進行規制就能解決,如果沒有相關的配套保障機制,微博直播庭審制度將會成為空中樓閣。因此,筆者建議建立以下兩種配套保障機制:
1.建立統一直播平臺
目前,各地法院微博直播庭審處于自發性、分散化的探索階段,發布“微博直播庭審公告”也很不規范。有的法院只在自己的官方微博上發布,甚至有的法院從未在任何地方發布,因而,知曉“微博直播庭審信息”的人數非常有限,這也直接導致有些直播活動關注者寥寥無幾。為此,我們應在自己的官方微博、法院的電子屏幕或者公告欄上發布直播公告的基礎上,建立一個全國性的官方網絡發布平臺。以中國法院網為載體建立這樣的平臺比較合理、可行,若各地區法院條件成熟,也可以建立本地區“微博直播案件公告”的統一發布平臺。由這樣的統一平臺來對直播案件的時間、案情簡介等情況進行說明,確保更多的人能了解到微博直播庭審的信息。
2.建立專門管理機構
微博直播庭審涉及到新聞、法律、計算機網絡等多個方面的問題,是一項比較復雜的系統工程,法院內部應設置對微博直播庭審活動進行統一管理的機構。據筆者了解,目前,全國絕大數法院均已開通官方微博,并指定微博管理員,有些法院已設立管理機構,部分法院將微博管理的事宜統一歸口到辦公室來處理,這為引入、推廣微博直播庭審奠定了基礎。但鑒于微博管理員數量有限,而且缺少直播庭審經驗,法院還應增加微博管理員,并對他們進行專門訓練,建立一支專業化的微博直播庭審隊伍。由這樣的一支隊伍來直播庭審情況,并與微博用戶進行直播互動,解答微博用戶提出的問題,正確引導輿論。
“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邏輯,而在于經驗。”美國著名大法官霍姆斯的這句名言,充分肯定了實踐經驗對于法律制度的重要性。本文對于微博直播庭審的利弊分析以及構建制度的路徑探索均主要從理論邏輯出發,雖有結合一定的司法實踐,但鑒于微博直播庭審是一個新鮮事物,司法實踐經驗不足,因此論述的很多問題尚需實踐的驗證,如微博直播的主體問題、運行規制問題均有待進一步商榷,要最大程度地實現微博直播庭審推進司法公開和司法公正之功能,最大限度地限制其對司法權威之挑戰,我們依然任重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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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amining and System Construction in the Plight of the Trial Live by Twitter: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Coordinating the Conflicts between Ludicial Public and Authority
ZHANG Wenying1,XIONG Zhongwen2
(1.Dong Fang College of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Department of Humannity,Fuzhou Fujian 350017,China;2.Qingliu County People’s Court of Fujian Province,Sanming Fujian 365300,China)
The trial live by Twitter with real-time graphic content on Internet,which referred to as another door and window of judicial public in the new media era is highly expected with its appearance.The development of the trial live by Twitter,however,vary considerably from the public’s expectations,is from the potential of the“spark”into the dilemma of“power shortage”.The root of this situation is obviously,the trial live by Twitter is helpful to promote judicial public and justice,but also pose a severe challenge to the judicial authority.In the face of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judicial public and authority,what we should to think is how to deal with the trial live by Twitter.In the standardize construction perspective,this article analyses the live subject,scope of the case,live content and sound guarantee system.With the purpose of promoting the normalization of Twitter live trial and providing a path selection to promote judicial public,judicial justice,and judicial public faith,the article has been focused on explor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Twitter live trial system.
the trial live by Twitter;judicial public;judicial authority;system construction
D916
A
1672-0539(2015)04-0011-06
編輯:魯彥琪
10.3969/j.issn.1672-0539.2015.04.003
2014-09-15
福建省教育廳社科基金項目“利用計算機進行經濟犯罪的預控研究——以福州各大高校為研究藍本”(JA13410S)
張文英(1988-),女,江西吉安人,助教,研究方向為刑法學;熊中文(1986-),男,江西贛州人,書記員,主要研究方向為民法學。E-mail:450220375@qq.com